第四章 三个图案

历史教科书告诉我们，人类自己发明了很多数字，比如阿拉伯数字从0到9，解决了人类的很多烦恼。然而，科幻小说却告诉我们，人类的很多行为都是来自于宇宙的启示，这10个数字可不是随机想出来的，人类不只仅仅属于地球，宇宙从未抛弃过人类。不管怎样，人类大脑作为宇宙中存在的一种能量，或者我们称之为物质，可见想法是很多样性的。何止是大脑想法不同，人类的肤色也不同，目前地球上存在黑人、白人、黄人以及棕色人，有没有更多颜色还不好说；眼睛的颜色也不同，有蓝色、灰色、绿色和黑色，是不是有更多种眼睛，目前还没有精确的统计。总之，人类真的了解自己吗？

同样地，有许多未解之谜正等待着张所长和大果。张所长和大果站在树前，低头看着泥土中的黑盒子，又抬头看看树上贴着的字符，各自想着心事。有几秒钟，坟地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大果目不转睛地看着树上的字符，这是一个图案，是一个正三角形和一个倒三角形交叉在一起，形成了六角星，这个六角星是用黑色的笔画在一张圆形黄纸上的，在图形的正中间，有一滴血，血色早已不新鲜了。大果用手指了指六角星，说：“张所长，这个图案过去不是没出现过，蜿塔会的人之前作案时留下来过，这个邪教总是用些高深莫测的东西来给善良的民众洗脑。”

张所长若有所思，说：“看来，你父亲告诉过你这事。没错，几年前，这个邪教已经被依法铲除了，但教主失踪了，一直没找到。”

大果说：“所以，我刚才一看这图案就知道是蜿塔会的人干的，即使不是，也是有人冒充或者效仿他们作案。”

张所长摇摇头，说：“先别这么早下结论，来，我带你再去看看其他两个图案。”

张所长说完在前面带路，大果跟在后面，两人很快来到另一片树林前面。在这三面环树的坟地里，此时天气开始有点闷热，天空中雾腾腾的薄云似乎已经被吹散至人间。眼前的这片树林没什么特别之处，和刚才那片树林的树木都是同一个种类，而且树林前面并无单独的一棵树。大果在树林前停下来，一眼就看到众多树中的一棵树，树上也贴着一个圆形的字符，也是个图案，图案和刚才不一样，这次换成了一个太极八卦图，黑色的部分也是用黑笔涂的，正中间也有一滴血。大果歪着头看了看，说：“呦，这次换成咱们的元素了，这又是怎么讲？”

张所长摇摇头，说：“那边树林还有一个图案，就是那个，怎么说呢，就是两个S扭在一起，不过S变成了横竖横。”

大果把这个图形在脑袋里过了一遍，很快就想象出来了，一拍脑袋，说：“噢，原来是那个图形，那个图形据说是西方建筑上的，在古代也出现过。”

张所长和大果说完，转身往另一片树林走去。果然，在第三片树林的树上也有一个图案，和张所长说的一样，图案中间也有一滴血。张所长和大果看了一会，便转身开始往坟地中间走。大果边走边说：“张所长，依我看，肯定是蜿塔会的人干的，过去他们给群众洗脑时就说要替天行道，除去人间的恶灵，把恶灵杀死后贴上六角星的图案，就能通知上天了。我估计邪教被依法铲除后，残余势力又想出更极端的办法，用三个图案来通知上天。”

张所长摇摇头，说：“不是没这个可能，不过，我更感兴趣的还是那个黑盒子。”

大果想了想，说：“黑盒子会不会是蜿塔会的人又搞出的一个新花样呢？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事不是蜿塔会的人干的，那只能从受害者身边的几个人开始分析。”说完，大果停顿了一下，陷入深思，突然如梦初醒，说：“张所长，我有思路了！在王启林家调查时，根据那两人交代，这受害者说自己梦到黑盒子，还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总之很邪乎的话，我想会不会是这样：黑盒子是受害者的，她之前来过这个小镇，把黑盒子埋在这里，黑盒子里一定有什么秘密，这次回小镇她是来取盒子的。但是呢，知道黑盒子秘密的可能还有一个人，这人来者不善，就像受害者自己说的有人一直跟踪她，大概是也想找到黑盒子吧。所以，由于受到惊吓，这受害者就开始做噩梦，可能那人从学校就开始跟踪受害者了，想逼她说出黑盒子地点。于是，受害者赶快跑到小镇，想把黑盒子拿走，或者转移黑盒子地点，同时呢，受害者想找王美芳的叔叔卜一卦，而且万一出事了，警察也能追查到王启林，算是一个证人吧。所以，受害者故意编出梦到黑盒子以及黑盒子里有黑暗能量之类的话，大概就是想提醒我们，知道黑盒子的另一个人不是好惹的。怎么样，张所长，我分析的有道理吧？”

看到大果越说越起劲，而且脸上开始有点洋洋得意，张所长笑了笑，说：“不错，大果，有点上道了。好，接下来，你要回答我两个问题。”

大果激动地说：“张所长，您请说！”

张所长又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燃了一支，说：“第一，你总说受害者，不听你说出她的名字，请问，你在王启林家调查出受害者的真实姓名和身份了吗？第二，你说在王启林家调查时，他们提到王启林妻子送给受害者字符的事，你当时怎么看？”

大果摸摸脑门，说：“张所长，你可问到关键地方了！第一，我并没有问出受害者真实身份，因为那个王美芳只说在超市里认识的受害者，但交集也不多，对方没有告诉过她真名字，只说自己叫丁丁，也就是姓丁的意思。第二，我在王启林家大概转了一圈，看到那些字符不过是写着如何消灾的字，比如就一个福，或者一个爱之类的，没有发现异常，而且王启林妻子当时不在家，主要是我那时还没来过坟地现场，只电话里听你说到三个字符和受害者的血迹，有点没放在心上。不过，要不是您打电话给我，我肯定会在那里好好搜查的。”大果说着说着，脸色突然开始有点难看，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受伤的胳膊，这才感觉到疼痛，大果接着说：“天呐，张所长，我犯大错了，我不该漏掉王启林妻子的！不管怎么说，她知道受害者晚上有危险，而且还送了字符给受害者，一定和这起杀人案有最直接的关系！天呐，她可能畏罪逃跑了！我们必须回去把她抓住才行！”

大果越说越激动，张所长看看他，说：“开始醒悟了？好，不要急，大果，再接着你刚才的思路说下去！”

大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没错，王启林的妻子知道受害者晚上有危险，并把字符送给她，这是在提醒她啊！噢，我的天，我想通了！受害者之所以去找王启林，一定是因为她之前就认识王启林的妻子，也许王启林妻子正是替她一直保管黑盒子的人？算了，这个我还不确定。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受害者是主动接近王美芳的，这也是她故意说自己死在一个三面有树的坟地的原因，因为黑盒子就在这里。那么，有没有这种可能，晚上王启林的妻子和受害者是在一起的，也许看到黑盒子里的东西，突然起了杀心，将受害者杀死，自己跑了？”

大果越说越后悔，仿佛自己已经放走了一个狡猾的杀人犯。大果更后悔的是，当时在王启林家调查时，自己并没有把主要精力放在他妻子身上，更多的是怀疑王启林和王美芳两人，大果潜意识里认为，他们一定是在编一个故事来故意拖延调查时间，正因为他们杀过人，所以才能编出受害者死在坟地的谎言来。可问题是，如果他们杀了人，为什么不把尸体藏起来呢？

张所长一边大口吸烟，一边默默听完大果的这番自我推测，等大果刚停下来，张所长正好吐出一口烟，说：“很好，大果，说明你开始思考了。对不对没关系，你刚毕业没多久，办案经验还不足，想不周全也不奇怪。接下来，你还要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大果紧张而兴奋地说：“什么？张所长？”

张所长掐断烟头，把带着火星的一大截烟扔到远处的地上，说：“大果，你觉得我把你叫回来，就是因为发现了一个黑盒子吗？”

大果一头雾水，挠挠头，说：“张所长，那是为什么？您还发现什么了？”

此时，张所长和大果早已回到坟地中间，就站在受害者尸体不远处。另一个警察也回来了，站在两人旁边，不过用一种恶意的眼神盯着大果看。张所长深吸一口气，说：“大果啊，因为我在黑盒子里发现了一样东西。”

大果迫不及待地问：“什么东西？”

张所长没有说话，而是把一只手伸进了警服的口袋，在里面稍微摸索了一会，才慢慢把手拿出来。不过，张所长的手里攥着的可不是普通的东西，而是一把手枪！张所长二话不说，举起手中的枪，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大果的脑门。

大果一下子呆住了，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完全出乎大果的意料。刚才，张所长还在仔细听他分析整个案件，这会突然变脸，还用一把枪顶住自己的脑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果越想越糊涂。大果知道，张所长今年已经55岁了，这把手枪是他的最爱，一直带在身边，除了几年前协助自己的父亲办了一个案子，也就是铲除当时的蜿塔会顽固分子时，使用过这把枪，回到小镇后张所长就再也没有用过了。大果紧张地心砰砰直跳，涨红了脸，说：“张所长，您要干什么啊？”

张所长皱着眉头，说：“大果啊，我现在用一个长辈的身份来问你，你之前到底认不认识受害者？”

大果有点急了，说：“张所长，我根本就不认识啊！”

张所长啪地一声把扳动了机关，说：“你再说一遍不认识？！”

大果毫不犹豫，挺起胸膛，说：“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张所长，您这是怎么了？”

张所长拿着枪的那只手微微地颤抖了两下，同时，伸出另一只手朝警服的口袋里摸去，说：“因为我在黑盒子里发现了你的照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