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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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2001年的上半年是属于老徐的，而下半年发生的事，则改变了整个世界格局。

世纪之交正是国人哈日和哈韩的一个高峰期，诚然，民间反日的声音一直就没有停过，但在主流媒体上一直避讳莫深，真正使民间的声音浮出水面并就此扭转国人哈日、哈韩奴势的，可以说是自老徐而始。因为貌似一起单纯的娱乐事件，政府的态度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许，借老徐的私人之口说出了一些官方不便说出的话。

由于老徐的激进言行，不仅娱乐版的记者们蜂拥而至，就连时事版的记者们也浑水摸鱼，在《疯狂的肚兜》港台媒体见面会上，一位来自台湾的记者不无挑衅地问：“请问徐导，你是不是小时侯看中共抗日的电影太多了，所以才会对日本如此仇视？”

老徐面带嘲讽地盯着这位海峡对岸的同胞：“第一，我看的抗日电影绝对没有张艺谋多，所以并不存在仇日思想。第二，我记得在抗日战争前期正面对抗日军的，主要是中国国民党军队，难道这位老兄连自己所属政府的先烈们都遗忘了。第三，我之所以对日本人不喜欢，主要是因为对同胞们的不争气感到愤慨而已。我就随便举个某个领域的小小例子，公元2050年的一天，一个身体略有不适的国人走进药店，想买点中药，售货员问：‘要国产的还是日本产的？’这个顾客不解地问：‘中药当然要国产的，日本产的不成日药了！’售货员不耐烦地回答：‘国产的都被日本收购了，所以都是日产的，要还是不要？’顾客大怒：‘我日，难怪到处都是壮阳和治疗阳痿的广告，中药都变日药了！’哈哈，这当然不是现实，但在未来的某一天却可能变成现实，如同某些台湾人放着老祖宗不认，非要说自己是日本人一样。”

这亦庄亦谐的一席话激起满堂彩，转而变成各大媒体次日的猛料。

正常来说，一部公映电影的宣传预算不能低于制作成本的10%，有些大片的宣传费用甚至高达100%以上。《疯狂的肚兜》制作成本为五百万，绝对是低成本影片，即便如此，它的宣传预算也应有五十万，但后来财务一核算，所有的宣传费用加在一起，没超过二十万。

可以说，《疯狂的肚兜》的成功，完全是老徐个人营销和事件营销的成功，他充分利用了个人的大陆背景和港台这个开放的平台，把某些在内地不便传播的个人见解巧妙地结合突发事件，扩大为电影的宣传。

电影票房又怎么样？仅在香港一地，《疯狂的肚兜》上映两个月，最终票房八千多万，甚至打败了老徐最崇拜的周星驰主演的《少林足球》，排名年度第一位，港媒因此戏称，香港电影进入了“双周成徐”时代。再加上内地的辐射票房，总票房直超亿元，这简直是个不敢想象的奇迹！

老徐用《疯狂的肚兜》开辟出一条新的电影之路，他得意洋洋地在媒体上放言：“这就像往一只水龙头开了阀门一样，它能流多远？你不知道，它只是一个劲地四处漫延，直到淹没整个房间。很多搞电影的人把这项工作视为一项很神圣的事业，大陆的电影人就是太把电影当回事了，反而拍不好叫好又叫座的片子。其实呢，别把自己当回事，也别把自己的电影当宝贝似的，该低俗就低俗，该商业就商业，管它高贵低下呢，只要能赚钱就行。哈哈……”

而《娱乐至死》节目跟随着《疯狂的肚兜》这列疯狂的火车头也开始了狂奔之旅，大陆各大电视台纷纷抢购，节目总监张坏却另有想法，拒绝了电视台的收购，而是在花钱买下各电视台的非黄金时段，自己经营，并发挥自己的舞台艺术所长，制造了一期期精彩至爆的娱乐真人秀节目，带来了惊人的广告利润。主持人杨伊伊也迅速红遍大江南北，完成了平面媒体记者到电视主持人的华丽转身。

幕后老板之一龙太子真的佩服俩兄弟了，在媒体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眼光独到：“我很惊讶他们对娱乐业琢磨得这么透彻，千娱集团从此迈上了康庄大道，我简直拣到了金元宝……千娱集团的近期目标是上市，远期目标是杀入世界五百强！”

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的难以琢磨，坏的时候非常之坏，好的时候非常之好。当俩兄弟带着金灿灿的光环进入2001年下半年的时候，三件貌似毫无关联的事件改变了整个世界，让他们在新的全球游戏规则面前重新思考和定位。

7月13日，北京申办2008年夏季奥运会获得成功，举国欢腾，民族自尊心空前爆棚，引起世界对东方巨人再度强势崛起的震撼与担忧。

9月11日，美国遭受史上最惨烈的恐怖袭击，迫使这个冷战结束后唯一的超级大国重新审视并反省自己的全球战略思路，尤其是对中国的政策。

12月15日，台湾璩美凤**光碟曝光，挑战传承五千年的东方文明道德底线，其对东方社会尤其是华人社会的影响，不啻是一次道德“911”事件。

当2002年元旦的钟声敲响时，俩兄弟携所爱和龙太子一起参加香港铜锣湾时代广场的新年倒计时嘉年华活动，在凌晨零时的夜空迸发出“2002”字样的焰火中，庆祝人群轰然的欢呼声响彻维多利亚海港两岸，就近的每个人不管认不认识，都拥抱在一起，情绪达到*。

老徐一把抱住林薇，又趁机响亮地在她娇憨的脸上亲了一大口，偏偏身后真有一个不带眼的小子，眼馋地看着他的举动，大有等候效仿的意思，吓得他抱着可人儿不敢放手，生怕被人抢走似地。

林薇脸红红地让他放肆了一回，老徐眼角扫处，却见张坏居然撇下豆豆，跟一个金发碧眼的洋妞抱在一起，而龙太子则甚有绅士风度地亲吻了一下豆豆的手，一身黑衣显酷的保镖小刀则冷着无声黑白的小脸把几个试图搭讪的靓妹拒于千里之外。

龙太子把当晚的行程安排得满满的，又带他们前往兰桂坊泡吧玩通宵。大家都是年轻人，难得疯一回，老徐更有心在女友面前炫耀自己的舞姿和体力，拉着一干人在舞池里蹦迪。半小时后，豆豆首先不支退场，然后是龙太子，张坏一向对老徐不服软的，铆着劲蹦足一小时，还是败下阵来，最后只剩这一对了。

光怪陆离的灯光中，身旁的舞客换了一拨又一拨，林薇好整以暇地陪着老徐，她今天穿得相当性感，下身是短短的牛仔裙，上身紧身的露脐衫，窈窕的身材随着肢体的扭动散发着诱人的热力，看得周围的男人一个个眼睛冒火。老徐为之骄傲的同时，内心也有团火在燃烧，拍拖一年多了，两人还没进入最实质的阶段，这在现在的情侣中是罕见的。

自己是不是应该把体力留到床上炫耀呢，他瞅着她那张红扑扑的俏脸，心思活起来，今晚倒是个好时机，像这种气氛炽烈的大节，一向是少女们的失身节，在轰隆的打击乐中大声喊道：“薇薇，你累不累，我们回酒店休息吧。”

如果说这世上真有一个人能看透他的内心，也只有眼前的可人儿了，她似笑非笑地继续扭动腰胯，将口中的香气混合着身上的热度一起送过来：“臭小子，别打坏主意。本姑娘可一点不累，跟我继续跳下去，否则，这儿的男人可多的是……”

臭丫头，打架我可能打不过你，但如果跳舞也输给你，以后可如何振夫纲？绝了邪念的老徐咬咬牙：“好，谁先跳不动了……谁是小狗！”

本来想把输家的惩罚设定得严厉一点，可他终究没有信心稳赢，只好不疼不痒地来了这一句。林薇一声轻笑：“好，看谁当小狗？”

两小时后，林薇拖着累成死狗似的老徐回到吧台，见龙太子和张坏玩骰盅赌酒喝得面红耳赤，而豆豆则笑眯眯地坐在中间看热闹。

“老……老徐，快来，帮兄弟喝一杯，我……顶不住了……”张坏如见救星，大着舌头将一满杯红酒送过来。

“活该，谁让你逞强！”豆豆没有丝毫可怜男朋友的意思。

“兄……兄弟，我也顶不住了……”老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屁股躺在了沙发上。

“活该，谁让你逞强！”林薇将豆豆的话照搬了一遍，两个女孩相视一笑，手牵手坐到一边说悄悄话了，把两个难兄难弟丢给龙太子照顾。

“来两支苏打水。”龙太子吩咐跟台的女侍应，又悠闲地点起一根大雪茄，带着琢磨不透的微笑，“怎么样？两位导演，新的一年有什么好的规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