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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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十五六岁的模样,微低着头,拎着一个小包袱,低眉顺眼地站着,鹅蛋脸面,五官却平平,只能称得上清秀。

夏语初含笑点头,又对婆子客气了几句,塞了一个红包给婆子,又留婆子用膳,婆子只道还有事忙着,笑眯眯地走了。

一时秋芹摆了膳,夏语初先坐下,又招呼已经放置好包袱的希衫和冬雪、秋芹一道用膳。

冬雪和秋芹都一福致谢后坐了下来,希衫却有些意外地迟疑了一下,冬雪便笑着招呼希衫:“邬姑娘最是平和亲切了,你不用客气,同我们一道坐下罢。”

希衫这才告了罪坐了下来,用过膳,夏语初道:“希衫是第一天过来,冬雪你带带她,让她熟悉一下这边的环境,明天再开始当差罢,秋芹,今晚还是你当值罢。”

秋芹应了,希衫看了夏语初一眼,也应了。

第二天傍晚,晋太夫人派丫鬟来传话,因为去了一趟山庄,只留下二公子和二太太在府里照应,也有段日子没有一家人聚聚了,便定了晚上一道用膳。

华灯初上时,夏语初到了花厅,仆妇们忙忙地在餐桌上摆碗筷,虽乱却不乱,几乎听不到筷碗相碰的声响。

晋妙心和晋妙君也提前到了,正在廊下美人靠上坐着赏天边的晚霞,晋妙君手里也拿了枝牡丹花在手指间绕来绕去玩耍着,见夏语初来了,便招呼她坐下。

夏语初刚坐下,便听得有人唤:“四爷来了。”

只见晋凡诗大步流星地转过一丛花树,转了出来,晋妙君笑道:“四哥今儿来得挺早啊。”

晋凡诗笑道:“你们这不来了吗?”见到夏语初,笑着招呼:“邬姑娘也来了。”

夏语初站起来见礼,晋凡诗已在说话间大步行到了眼前,睁大眼睛往前凑了凑,却去看夏语初脸上的划伤:“已好了啊,真不错,看不出痕迹。”

虽说是已至傍晚,光线晦暗,廊下的灯笼也没有增加多少光亮,视线有些昏暗模糊,但他这般凑近,还是显得有些暧昧。

幸好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往后退了退,问夏语初:“手臂上的伤呢?好了没?”他脸上有些红,却分不清是映着余晖的暗红亮光和廊下灯笼的烛光,还是因为脸红。

晋妙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将牡丹花举到鼻端闻了闻,抿嘴笑了笑。

“多谢,已经好了。”夏语初微笑作答。

“这就好。”

正说着,晋凡棋、晋凡书、晋凡曲几个都来了,忙乱地见过礼后,也问夏语初伤势好了没,夏语初只好又回了一遍。

这边仆妇也来回话,膳已经摆好了,众人进了屋子,晋太夫人从后院进了花厅,笑道:“都来了,坐罢。”

待晋太夫人落座后,众人才纷纷落座。谁知才坐定,却有仆妇引着一个人进来:“老爷来了。”

“老爷。”晋太夫人忙站了起来,作势要迎上去:“您不是说今晚不回来用膳么?”

晋承宣摆了摆手,示意晋太夫人不用下席,一边走了过去,道:“今晚外边的宴席因为陆安伯临时有急事,改天了。我可赶上了晚膳?”

“可巧着呢,我们也方才落座,还未动筷呢。”晋太夫人温婉笑着应道,忙将自己的主座让了出来,亲自服侍晋承宣坐下,众人重新排位重新落座,又忙了一阵。

夏语初仔细打量了晋承宣几眼,只见他气度沉稳,器宇不凡,一举一动都充满自信和威严,彰显惯是发号施令的成功人士气度,实实是个人物。

晋承宣也扫视了一眼席上,将目光定在夏语初身上:“这位是邬姑娘?”他脸上没有笑意,显得很严肃,一双眼睛精光四射,锐利如刀,凝神上下打量了夏语初好一番。

晋太夫人脸上慈祥的笑容有些僵硬起来,却还在微笑着。

“是,”夏语初如被他的眼光扎了一下似的,忙低下头去,离席行礼:“邬易儿见过晋老爷。”

晋承宣摆了摆手:“起来罢。说起来,听说书儿骑马遇险,还是你予以援助,感激之极。”

夏语初忙道:“我并没有做什么,不敢居功。”

晋承宣又问晋太夫人有没有好好感谢邬姑娘,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脸色温和了一些摆手让夏语初入座,又开始询问几个儿子一些事。

他们聊得都是有关晋府或是生意上的事,夏语初一边凝神听着,一边观察他们,只见连最是活泼的晋凡诗在他面前,也是规矩礼仪一丝不错,谨慎作答。

晋承宣对四个儿子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偏爱,每个人都问了几句,便点了点头:“用膳罢。”率先拿起了筷子,众人才纷纷取筷。

晋太夫人笑道:“幸亏是夏天,若是冬天,等您一番话问完,我们就该吃冷菜了。”

晋承宣脸上露出笑容:“这倒成我的不是了,也罢,我饮一杯自罚。”说罢将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

众人也忙陪饮一杯。

晋家家宴酒水用的是甜甜的果酒,喝着甜润爽口,却也有些后劲。

因晋承宣在开席之时说起夏语初救晋凡书一事,众人便以此事为由,轮流向夏语初敬酒,喝了两杯后,晋凡棋向夏语初敬酒时,晋凡书正道:“邬姑娘受伤初愈,不宜用酒。”

晋凡棋一双眼立即笼了阴鸷,阴寒地盯着晋凡书:“老三这是什么意思?”

晋凡书楞了楞。一时席间的气氛有些沉凝。

晋凡诗此时站了起来端起手中的杯子,笑道:“三哥说得是,邬姑娘确实不适合多饮酒,不过大哥也是一片为着兄弟感激邬姑娘之心,邬姑娘这杯酒就我替她喝了。”

晋凡棋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老四这是英雄救美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晋凡诗也将杯中酒饮尽。

晋承宣看了看几个儿子,又将目光凝在夏语初脸上一会儿,才移开目光。

宴席散后,众人各自告别离开,夏语初手搭着希衫的肩膀,希衫提着灯笼,两人慢慢地一起往紫琼院而去。

突然有人从旁边道上闪出,挡在夏语初面前。

夏语初后退一步,希衫将灯笼往上抬了一点,照着来人的脸,却是晋凡棋。

“大公子。”夏语初微笑着行了个礼。

晋凡棋却逼前一步,盯着夏语初:“邬姑娘好本事,将我们兄弟几个都玩弄于手掌之中。”

“我不知道大公子说得什么。”夏语初沉了脸道。

“不知道?!你来晋府,不就是想寻个好夫婿吗?你可愿意跟我?若你愿,我寻机会与母亲说了,定如了你愿。”

“大公子,请你注意言辞!我来晋府是寻求庇护,并非如你所想。”

“哼,何必说得冠冕堂皇!你还不是看中了老四,觉得他是嫡子,有望继承家业!”

夏语初望着晋凡棋闪着凶光的眼睛,心中一动,本想转身离开的步子停了下来,道:“四公子确实是唯一的嫡子,不是吗?”

“唯一?哼……”却没有说下去,只是眼中的神色变得愈发凶狠忌恨,他上前一步,伸手去拉夏语初。

夏语初拉住希衫,转身就跑。

晋凡棋楞了楞,阴沉着脸站了一会儿,转身就走。

夏语初转过一道弯后站住了脚步,希衫也停下了脚步,半是好笑半是惊讶地看着夏语初。

“走吧。”夏语初抬步往前行去,从另一条道绕回紫琼院,周围一片静寂,只有夏虫的鸣叫声从草丛中传来。

“姑娘,”希衫轻声道:“若有什么事,尽可以吩咐我去做,若有什么话要传给容四爷,也可以让我去传。”

夏语初看了她一眼,道:“希衫,你留过武艺吗?”

“练过几招防身的,没有好好练过。”

夏语初点了点头:“你什么时候进晋府的?”

“几个月前就进了,只是如今才寻到机会到姑娘身边。”

“将你在晋府这几个月的情况说说?”

“是。”希衫轻声应道,两人边走边说,不多时,夏语初就将希衫的情况问得七七八八了。

快行到紫琼院附近时,夏语初停下了步伐,对希衫道:“你听到看到这里有些什么?”

希衫有些疑惑地停了下来,仔细听了听,看了看,道:“有花、有树、楼阁,还有……虫……”她越说越疑惑,因为她并没有听到附近有人声。

“远处呢?”

“一样……还有晋府的人……”

夏语初点了点头:“不错,都是晋府的人。除了你刚才说的,我还看到我们两个,在晋府,却孤立于晋府的人。”

希衫只疑惑了一瞬,细想却一凛,拜了下去:“姑娘,我定与你齐心,事事听你调度,绝不陷姑娘于险境。”

夏语初将她扶起:“是相互扶持耳。”

在晋府的另一个院子里,也有人在议论夏语初。

唐氏替晋承宣脱下外衣,晋承宣伸着手臂,微眯着眼:“那个邬姑娘,你看如何?”

唐氏心跳了跳,看了晋承宣一眼,却从那严肃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端倪,便道:“我看,她不是个简单的女子。”

晋承宣点了点头:“今日看来,她一个女子,竟能让我几个儿子,都感兴趣啊。”

“说来也怪,这邬姑娘平日里看来,对几个公子,虽说有说有笑,也没有妖妖娆娆的。”

晋承宣冷笑:“这才高明。”

唐氏放下心来,低声道:“老爷放心罢,我已有安排,陆安伯那小舅子,就是捐了个闲官那个,不是刚死了老婆么……邬易儿虽说出身低了点,但长得却是拔尖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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