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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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晚饭,春梅正想和富贵去说,贤和王舒闯了进来,两人一脸的严肃,像是来兴师问罪的样子。落座后,王舒首先发话,他冲着鹏程就去了,“你说家里顶说你大,你爹不在,这个家就得你顶起来,看看你做了些啥,东西让人家晚上拉走了,咱还有脸出门哦,我都觉得出不去门。“是啊,你爹都这样了,你是哄着人家点,人家能跟咱就不错了,你倒好,这个家快倒了,你不但不扶一把,还推一下来,年龄也不小了,不想想嘛,我早看出来了,你就是嫌人家丑,都是你的事,人家早传过话来了,你想离婚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你光为自己着想吗,就不考虑考虑爹娘的感受了。”她话音刚落,王舒接过话,“谁不想找个漂亮媳妇,咱的有那个能耐,咱的自己认识自己,人家鹏祥行,村里都这么说,问题是你不能和他比呀,你能和他比吗,他是啥人啊,十里八村也找不出一个来,咱的撒泡尿照照自己,你说你现在能干啥,村里你能比上谁呀,谁也比你强,我说的这些话你也别不愿意听,要不是亲,我才不说你呢,,你看你怎办吧。”“你要是听我们的话,我和你爷就替你跑跑腿把小君给你叫回来,你认个错,别管怎说,人家要啥章程我都的应,回来好好过日子,人家那边也给我和你爷传过话来了。你要是不听,以后出了啥事也别去找我和你爷,俺也不管了。”正说着,屋门被推开了,鹏祥进来了,他背了个大行李包,累得不轻。“大姑和爷在这儿啊,”他打着招呼。屋里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些。“还没吃饭吧,”春梅问儿子。鹏祥应着说:“我去看我爹了,他现在很好,差不多年底就能回来了。”屋里的人听了很高兴。说了几句别的话,王舒又接上了话题,他征求鹏祥的意见。鹏祥看着哥,看哥低着头,脸色很难看,愿不得一进屋看着气氛就不对,原来是为了哥的事,大姑和爷兴师问罪来了。他笑笑说:“已经这样了,没有啥大不了的,如果嫂子愿意走,哥也不反对,走就走吧。”显然,大姑和爷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都愣愣的看着他,一时语塞。弟弟的理解使鹏程很感激,他看了弟弟一眼,脸色好看多了。“我和你爷也是一片好心啊,你嫂子那头托人捎话过来说,并不是真心走,只要你哥好好带人家,东西怎拉走的怎拉回来。咱家已经这样了,经不起折腾了,两口子过日子那里没有矛盾的,服个软啥事也没有了,外面的风言风语已经够多了,说啥的都有,而且很难听,还说你哥哥没有生育,是个二夷子……”“放他娘的狗屁,这都是小君放出去的谣言,不是个人东西,滚就滚吧,再想回来还不要她了呢,没有人性的狗东西,以为家里这样了,不行了就来要挟俺,她想错了,他爹这样只是被狗咬着了,我不觉得丢人,”春梅骂着。其实,刚才春梅已经很生气,由于插不上嘴,再加上儿子回来一打扰,又忙着给儿子做饭没机会说,现在她是忍不住了,打断了贤的话,觉得他们替外人说话就很生气。贤和王舒相互看了一眼,他们没想到春梅也这么说,本来是一片好心来的,一家人不但不感激,还都很反感,真是好心成了驴肝肺。脸色都很难看。“她要是有那个样的话,晚上能偷着把东西拉走,是人做的事吗,本事还不小,我早看斜了她,和她娘一样不是个人东西,以为家里这样了想来欺负俺娘俩,她打错算盘了,我有儿子就不愁这个媳妇,就是鹏程打光棍也不会再要她,明天我就让鹏程去找发酒开介绍信,和她离,坚决和她离,说啥也不要那个样的……”春梅气得说个没完没了。鹏祥忙打圆场,“我爷和大姑也是一片好心,还不是为了咱家好,他们不了解情况。”他又转向大姑和爷说:“哥的事还是有他自己拿主意,毕竟这事关他的一辈子,这些年了,两个人凑不到一块也是有目共睹的,该有个了结了,离也好,不离也好,由哥自己说了算,谁也不能再干涉他了。当然,我知道你们是为了他好,亲管着吗,要不谁会来打这个闲腔。”“既然这样,我和你大姑也不说啥了,以后出了啥事也别来找我,我啥也不管了,”王舒说着站起来就走,“再坐会儿吧,”鹏祥让着,看哥没动,忙推了他一把,哥俩送他们到门外。

进屋,鹏程就骂开了,“来装什么大狗,吃了红萝卜闲操心。”春梅也说,“我看你爷和你大姑嘲了,坐下来七十三八十四的替人家说话,我都插不上嘴。”“不能那么说,他们也是一片好心,到事上还是向着咱。说句实话,现在咱这个家啊,爹这样,哥哥又闹离婚,让谁看着不说完了,没指望了。也不怪爷和大姑,他们也是着急啊。”鹏祥喝着面条说。“也没他们这么说的,来说了些啥呀,还不管了,谁让他管来,咱爹出了事他们管啥来,谁给咱出过一分钱,”白雪生气的说。一家人是愤愤不平,表达着对他们的不满。“除了亲生指望谁也不行,就说你爷吧,你爹可是他的亲弟弟呀,你爹刚出事时我向他家跑了多少趟呀,让他去打听打听,他就是不愿意去,还不给脸色看,很反感。连你大姑家一块说着把,除了她不时来问问,她家孩子大人的谁还来过?就是一掌不如二指近,不是亲生的就不行,”春梅和孩子们说。“这还用说,废话,金光兄弟三个谁来过,要是他爹出了事万不能这样,”鹏程反感的说。“别说了,别说了,烦死了,以后家里有事别找他们,省得看他们的脸色,”白雪在床上打着毛衣心烦的说。

春梅又问起鹏祥的事,鹏祥和娘说着自己已经毕业,留校任教,同时还读学校的硕士研究生,学校还给分了一套一百五十多平方的大房子,家具也给买好了,我已经搬进去了。春梅听了高兴的,满脸是笑。鹏程和白雪也很高兴。鹏祥又详细说着去看爹的事,说小姨父找的人使上劲了人家给减了一年的刑,弄好了春节就能回来。一家人真是很高兴,春梅和儿子说着福贵来说的事。鹏祥对哥哥说:“阿妹我见过,善良,温柔又贤惠,很适合你。你可要把握住,只要阿妹愿意,那是你天大的福分,不能错过了。”“是啊,家里被你折腾了这些年,要不是被你闹得,爹也不会出这事儿。现在也随了你的心愿了,你要再折腾,这个家里就不容你了,你就滚出去,”白雪说。鹏程冲妹妹瞪了几眼,他想反驳却没说出口,看来是理亏,爹出事虽然不管他的事,应该说和他有很大的关系,整天的光想他的事了,疏忽了自己的事,一致如此,这是很可能的。

最后说到鹏程和白雪的工作,春梅又愁了。鹏祥说:“明天我去找找李伯伯吧,他和爹不错,也许能帮忙。”春梅高兴地应着,二儿子能办事,她深信,心里也有了谱。鹏祥又叮嘱哥哥,明天赶紧去开信,免得夜长梦多……

鹏祥一大早的去了镇府,他找到了李纯书记的家里。李纯书记热情的接待了他,对他大加赞赏,并很歉意的说由于在特殊的位置上,也是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没有去看望你的父亲。鹏祥表示理解他的难处,那个情况下过于出头的确不妥,因为矛头表面上是针对我父亲,其实是想从我父亲这里打开缺口,针对的是镇府的领导,不用明说,谁都明白,父亲是仗义的,宁愿自己受苦也没连累任何人,镇府所有的领导对他的评价很高。问明来意后,李纯书记爽快的答应了,他对鹏祥说:“你哥哥工作的事我一直做着工作,常委会上已经讨论通过了,具体往哪里分还没有定下来,再等两天吧。至于你妹妹的工作,我正给她往别的单位联系,都分到镇府恐怕别人会有意见,镇府的一些领导的子女都在家待业,今年的工作分配特别的难。先让她在家等一段时间吧,我会想办法的,一有机会马上给她办。”鹏祥听了很是感激,“那就让李伯伯操心了,我知道,现在找个人很难,到哪里也要花钱,这五千块钱请人家吃个饭什么的,”说着鹏祥把钱拿出来放在桌上。李纯书记说什么也不收,“这事你就别管了,把钱拿回去,家里这几年正缺钱,我正想着去你家慰问一下。”他说啥也不收,让鹏祥把钱拿了回来。

回到家和娘一说,春梅很高兴。只夸儿子,“还是俺鹏祥能办事,让你爷去问问,他去镇府开了好几次会都没好意思开口,打发你哥去,他说啥也不去,我去了几趟也没找着人家。”白雪听了却很失望。鹏祥就劝妹妹别急,会有办法的。

再说鹏程去找发酒开介绍信,发酒却不敢给他开,让他下午来。那个意思想去争取一下王舒的意见。鹏程很生气,回到了家里把发酒骂了一通,听弟弟说他的工作有消息了,又高兴起来,问这问那的,和弟弟说着,很是亲热。

春梅一听说不给开信,就亲自去找。发酒媳妇说他去了王舒家,担心给他开了信,家里人再不知道。春梅明白人家的心思,从发酒家出来就去了哥哥家。进屋来,王舒和发酒正在说着什么。看春梅来,周妮和她说:“她婶子,一大早的鹏程家又捎信来,说只要你去叫她她就来,东西怎拉走的怎拉来。人家已经让步了,咱也不能太过份,孩子离婚可不是小事,他叔又这样,你可想好啊,咱不能光怨人家,咱鹏程也有错,人家小君说,这四年来,咱鹏程闹好不理人家,她就怀疑鹏程有病,人家说有病也不要紧,可以去看。”“她出去造谣,咱自己的孩子咱还不清楚,孩子有啥病,他俩就是过不上来,我早看透了,再强迫他们在一块也没啥好下场,早晚还得离。再说,小君要是真为这个家找想,绝不会做出这样的荒唐事来,你和我说一声也好啊,不声不响的就把东西拉走了,这是给谁难看,这事我很生气,就是他叔知道了也不会原谅她的,还出去散布谣言说咱孩子有病,你说她是精神还是糊涂呢?既然她把东西都拉走了就是愿意离,反正两个都愿意离就离吧,也别再拖拖拉拉的了。”见她这么说,周妮也不做声了。“那他叔回来埋怨的话也别怨我没劝了,”王舒说。“你放心吧,不会怨你的,既然孩子愿意离,这回我做主了,他叔回来要是埋怨就埋怨我,说到家鹏程的婚事就怨他爹,孩子当时不愿意结婚非要强逼着孩子结,自从他们结了婚,家里好过一天来了,那天不是打,不是闹,两个谁也不让谁啊,光跟着生气,磋磨死人,他叔的出事也和他们有关系,整天让他们闹得不舒心,心思都放到他们身上了,没防备呀,却让人家咬着了。”春梅这么说,谁也不再吭声,过了许久,发酒问,“那我就给他开了?”王舒不做声,春梅说:“开吧,反正早晚的事,早散了在利索,谁也不耽误谁,各找各的。”发酒犹豫了下就开了,盖上了大队的章,递给了春梅,春梅小心的收起来,见发酒走,她也走了。回到屋里,周妮和丈夫说:“以后他家的事不要管了,好心没好报,还落了一身不是,看他婶子来,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好像咱替人家说话,向着人家似的,以后他家的事少掺和……”

不说周妮怎样埋怨王舒,再说春梅回到家里把介绍信给鹏程,鹏程马上去找小君了。到了小君的家里,他没进去,在大门口把小君喊了出来,小君还以为是叫她回去的,心里很高兴。赶忙出来说:“进来吧。”“不用了,你开了介绍信没有,要是开了的话咱们马上去离婚,”鹏程说。一听这话,小君一下子呆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丈夫是来叫她离婚,心里就像这腊月的北风一下子凉到底了,但是她很快回过神来,嘴上并不示弱,她问,“你开了。“我开好了,”鹏程说着拿出来给她看。“没想到你会开出来的这么快,我这就去开,”小君剜了他一眼说,小脸刷的一下子拉了下来。小君娘还在院子里招呼呢,“有事进来说吧,站在门口干啥?”鹏程斜看了她一眼,没理她,对小君说:“那好吧,你马上去开,下午我在民政局等你,”说完,他骑上自行车头也不回的走了。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小君落了满脸的泪,小君娘出来瞅着,低声问,“他不是来叫你回去的?”见闺女满脸的泪。忙把她拉家里……

下午,鹏程早早的等在了民政局,一直等到三点多的时候,小君才来。看她的眼睛红红的,见了鹏程也不说话,两人进去,各自把介绍信递上去,民政所长看了看,又问了问财产分割情况,再也不说话,把他们的结婚证用剪子一剪两半截,扔到废纸篓里,又拿出两个绿本本,填写好了,咔咔盖上了钢印子,一人一个,小君一看急了说:“怎么没有调解?”“还调解啥,你们财产都分割好了,没牵扯事了。”拿着离婚证,小君哇的一声哭了,他一把拉住鹏程,“你就这么走了?”“还有啥事吗?”鹏程问她。“我、我……”她一个劲的哭,啥话也说不出来,就是拉着鹏程不松手。“你不愿意离婚,把东西拉走干啥?都办好了,你又这样,”民政所长说她。“都是你,也不给俺调解调解,就这样给俺办了,你怎不问俺愿意不愿意?”小君冲着人家去了。民政所长笑了,“不愿意离婚到这里来干啥,你怎赖到我身上了?”趁此功夫,鹏程再也不管她,骑上车子走了,身后是小君的嚎啕大哭声……

回到家里,鹏程把离婚证拿给娘看,春梅笑骂着他,“这和了你的心意了,以后俺想着了,你的事俺和你爹是一句腔也不打了。鹏程光是笑,鹏祥和白雪也松了口气,很开心。“你福贵叔来说的事,你到底愿意不愿意,要是不愿意俺说也不说,欠当没有这回事,”春梅问他。开始他还不好意思,问急了,他故作生气的说:“你又不是不明白,还问我,去说吧。”一家人笑他,他脸红了……

当晚,春梅叫着鹏祥去了福贵家和他说了。阿妹小脸红红的,羞涩的出去了。鹏祥跟他来到伙房里说:“你不要勉强自己,不愿意就说,千万不要有别的想法,更不能勉强自己,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不愿意,我哥毕竟比你大了好几岁,再说他是二婚。”“我不在乎这些,我知道你们家里都是好人,只要他愿意我就愿意,”阿妹羞红了脸说。“你是真心的?”阿妹认真的点了点头。“但是我总觉得想亏了你似的,”鹏祥说。“没有,鹏程哥我知道,他很好,她会对我好的,我也会好好的爱她……”看她是认真的,鹏祥就放心了,春梅和福贵说:“咱先不说开,免得外面说闲话,等你叔回来就办。”福贵应着,他也很高兴……

过了没几天,镇府让人捎话来,说让鹏程去镇府报到。春梅那个高兴啊,这么些日子了,总是和泪水作伴,今天她也流泪了,可那是高兴的泪,开心的泪。再出门,她头抬得高高的,再也不怕别人问这问那了,她觉得苦日子就要到头了。

鹏程上了班,白雪心情很不好。为了使她散心,鹏祥回校时带上了她,让他到外面散散心,总比闷在家里好。

到了省城,鹏程先把妹妹送到了小姨家后,就去了谢芳家,谢芳上班了,鹏祥去医院找她,在院门口,正好看见谢芳妈和谢芳出来,见到鹏祥,谢芳很高心,谢芳妈和他们说:“你们先回家,我去买点菜。”“我们陪你去吧,”鹏祥说。“不用,你们回家吧,我自己就行,”谢芳妈满脸笑意的说,她完全把鹏祥当成了自家人,从心里喜欢他。是啊,小伙子善良,聪颖又帅气,还善解人意,最要紧的还是女儿喜欢他,看他也对女儿很好,能不高兴吗,就是担心他不是地球人,会不会对女儿造成伤害。又一想,他从小生活在农村不是好好的吗,也没见他伤害过谁呀,而且还救了女儿的命。不管怎说,高兴中总有点不安。最使她担心的是,女儿已经怀孕三个月了,B超检查胎儿正常,和别的孩子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心中的那点不安总折磨着她,以她的意思趁早做人流最好,她是为女儿找想啊。他们毕竟还没有结婚,传出去不好听,但是丈夫却不这么想,汪老他们也是,探究地球和外星系高智慧生命的结合,这是个千载难逢的的机会,是绝无仅有的。她却反感,拿自己的女儿做试验,哪个当母亲的也难以接受。唉,这可怎办呢。想瞒住女儿也瞒不住,怀孕的事是女儿偷偷和她说的,因为好几个月没有来例假了,有时还恶心,不愿意活动,也不想吃东西。他告诉女儿可能是怀孕了,而女儿的反应是不但不吃惊,反而惊喜,还和她说喜欢当个妈妈的感觉。女儿喜欢,她反对也没用,但愿他们好好的,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和丈夫商量,既然女儿喜欢,她也不反对,但是要尽快给他们结婚,说啥也不能让女儿抱着孩子结婚吧。何况鹏祥也已经毕业了,又参加了工作,还分了套房子,要他结婚他也说不出啥。谢芳爸也觉得可以,争取女儿的意见,谢芳倒是不在乎,说只要鹏祥同意,早结晚结都一样,人家说啥也不在乎,她喜欢的是鹏祥,是肚子里的孩子。这就等鹏祥同意了,不妥的是人家父亲还在服刑,他家里不一定同意。于是谢芳爸妈决定,去一趟鹏祥的老家,和他母亲说明情况,争取她的意见。商量好了,还没有去,鹏祥就来了。她决定找机会和鹏祥摊牌,听听他的意见。

鹏祥和谢芳先回到了家里,门刚关上,谢芳就亟不可待的扑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一阵亲吻,鹏祥把她抱起来,嘻嘻哈哈的转了两圈,吓得谢芳紧搂了他着急的说:“快放下我,快放下我。”“怎么啦?”鹏祥轻轻的把她放在沙发问。谢芳羞涩的指着自己的肚子轻轻的说:“我们有小宝宝了。”“真的?”鹏祥一阵惊喜,把头小心的贴在谢芳的肚子上听着。“你喜欢吗?”鹏祥吻了她一下点点头。“你呢?”鹏祥问她。谢芳轻抚着她的肚子也点了点头,两人脸上满是幸福。“我们结婚吧,反正我也毕业工作了,又分了房子,”鹏祥说。“我听你的,你说怎办就怎办,”谢芳温柔的笑说。“你爸妈不会反对吧?”鹏祥有点担心的问。“爸妈对你可好了,不会的,”谢芳说。两人卿卿我我,要不是谢芳妈回来。两人还不知相悦到啥时候。

厨房了,鹏祥帮着谢芳妈择菜,他小心的问,“阿姨,小芳的事我知道了,反正我也工作了,我想跟小芳尽快的结婚,您不反对吧?”“哦,你这样想,”谢芳妈听了他的话很高兴,这也是她正想问的,还没想好怎开口。“你这个想法我和你爸不反对,其实我也正想问你呢,”谢芳妈笑着,“你真是个好孩子,能为别人找想,芳芳没有看错你,我和你爸也很喜欢你,只要你同意了,什么也不要你管,我和你爸操办就行了。”“谢谢阿姨,”鹏祥很感激的说。谢芳正过来,她笑着说:“应该叫妈。没听见妈刚才一口一个‘我和你爸吗’妈都认你了,你还叫阿姨吗。”鹏祥被说得有点脸红,忙改口叫了声妈,“唉,你们去吧,去玩吧,我自己就行,”谢芳妈高兴的往外撵他们。谢芳拉着鹏祥出去了,谢芳妈看着,心里那个乐呀,还是女儿有福呀,当妈的一点心也没操,给领回这么好个姑爷来,真是做梦也没想到啊,不但救了自己的命,还找到了自己一生得幸福。说啥也没想到,地下天上转换的这么快,大悲大喜不一样的感受啊。他做着饭,心里那个美哟,忍不住的给丈夫打电话,要他说啥也回来趟。

开饭的时候,谢芳爸回来了,鹏祥和他不陌生,亲热的和他打招呼,谢芳爸也是万分高兴,他从皮包里拿出一个礼物盒,打开来,是纯金的情侣表。他说:“孩子们,这是我和你妈送给你们的,希望你们以后和睦相处,永远幸福。谢芳高兴的跑过去搂着爸爸的脖子亲热的叫着爸爸,鹏祥也不好意思的低声说:“谢谢爸,谢谢妈。”谢芳妈给女儿戴在了手上,同时,谢芳爸给鹏祥戴在了手上,动情的说:“孩子,我就把女儿交给你了,虽然你比她小几岁,但是我相信,作为一个男人,你一定会照顾好她。”“放心吧,爸妈,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谢芳爸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点了点头。吃着饭,谢芳爸说:“你们的年龄达不到法定的结婚年龄,不过你们不要担心,这些事有我办。过些日子我和你妈回一趟你的老家,和你的母亲认识下,你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我们没及时去,很失礼呀,再说,你托我的事也没帮上忙。很过意不去。顺便呢,再和你妈说说你们的事,听听她的意见。鹏祥很不好意思的说:“我回家说一声就行了,这么远的路,你们又忙,就别去了。”“那怎么行呢,这是你们一生的大事,就是再忙也要办,我和你阿姨的意思,结婚就不要回老家了,就在这儿,到时候把你的父母请来参加你们的婚礼,结婚后,你们再回家拜谢老人们,你看怎样?”鹏祥想了想说:“怎样都行,你们安排吧,我爹娘也是很开通的,他们不会不同意,就是让爸妈操心了。”见鹏祥答应了,谢芳爸妈很高兴。鹏祥说:“爸妈,我想带谢芳去学校住些日子,反正我那里分了房子,有地方住,她自己在家也是很闷的,到时候你们定好了我们再回来。”谢芳爸妈笑看着女儿。“我当然去了,在这儿你们谁也不陪我……”

第二天,鹏祥叫上白雪,领着他们回了学校。

白雪看到哥哥分得房子这么大,高兴的了不得,他和未来的嫂子高兴的打扫着,谢芳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打扫卫生很卖劲,并把那间最大的卧室当成了自己的新房,心里很美,笑容挂在脸上,和白雪也很亲热。白雪笑着说:“嫂子,我二哥可好了,你找上我哥可是一生的幸福,我都羡慕了。”“是吗?我也觉得,我告诉你,我见你哥第一面就在医院里,就一眼,我就相中了他,忘不了他,我鼓着勇气,以看同学的名义来找你哥,就这样,我告诉你,只要你相中了就不顾一切的去追,一定会追到你的幸福,”谢芳笑着说。“我可没你幸运,我现在连工作还没着落呢,”白雪满是忧愁的说。“这个吗,你要是愿意在省城工作,我可以让我爸妈给你帮忙,进事业单位没有问题,要不是为了你哥呀,也许我已经进了卫生厅工作了,但是跟了你哥,就是没工作我也不后悔,”谢芳说,“真的呀,那么嫂子,我要是在当地实在不好找工作就拜托你了,你可一定帮忙。”“放心吧,小妹,只要我把话说出来,爸妈一定尽力给办的。”“那我先谢谢嫂子了,”白雪高兴的说。

外面天寒地冻,屋里温暖如春。姑嫂俩正为晚饭发愁,这时,鹏祥回来了,手里大包小包的提了很多吃的,还满脸的笑容。白雪忙去接他手里的东西,鹏祥却把东西往地上一放,故作神秘的问,“妹妹,谢芳,你们猜,我们今天有什么天大的喜事?”“你发工资了?”谢芳问,“不是,”鹏祥摇摇头拉长了音道。“你当教授了?”“也不是。”“那是?哎呀,你快说呀,我们可不猜了,”两人围着他着急的问。“好好好,我说我说,你们俩的工作都办妥了,”鹏祥惊喜的说。“什么?我们两个的工作?”两人相互看了看,满是狐疑的看着他,都不相信。“是呀,你们两个。”鹏祥肯定的说,见两个人还不相信,鹏祥就和他们说了。

原来,从家里走时,鹏祥把妹妹的档案也捎来了,他要试试给妹妹找个工作,哪怕是个临时工也好,先让妹妹干着,到时候再说。谢芳调工作的事是早定的,这个连谢芳自己包括她的父母也不知道,他要给他们个惊喜。鹏祥去了学校找到校长,校长对他很器重,很热情的接待了他。还没等他开口,校长就和他说:“谢芳的事办妥了,明天让她来学校的医务室报到就行。你也准备准备,赶快上班。鹏祥表示了谢意,他又拿出妹妹的档案,把意思说明了,哪怕是先临时工也行,一定要校长帮这个忙。校长看了白雪的档案后,笑着说:“这还真巧了,咱学校正想招一批干后勤的管理人员。这样吧,让你妹妹干图书馆的管理员怎么样,可以把他的关系落到学校,成为学校的在编员工。”鹏祥一听很是高兴,他紧紧握住校长的手说:“那真是太谢谢你了,你可帮了我大忙了。”“不用谢,不用谢,像你这样的人才,我就是在照顾你一千个名额也值啊。”校长笑着说。“放心吧校长,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把学教好,争取早日出成果……”

谢芳和白雪听他说完,大呼万岁……

再说,自从鹏程上班后,家里又剩下了春梅一个人。不过,她的心情好多了,不再像以前那样不愿出来见人,而是东家西家的串门子,三个孩子已经两个孩子上班了,至于白雪的工作也很难不了,反正丈夫再有几个月就回来了。

村里都知道鹏程离婚了,来给他提亲的人不少,大部分是都是丧过夫的二婚,春梅一口就回绝了,心里很不高兴,俺孩子随是离过婚的,二婚的还不要,太小瞧俺了,不是个大闺女俺还不要呢。还听人说,小君四处散布谣言说鹏程有病,没有生育,因此有些想给鹏程说亲的也不敢提了。春梅却不以为然,愿意胡说啥就胡说啥,你们爱信不信,反正又不求着你们。因此,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这一天,春梅正想出去,一辆高级轿车停在了家门口,是富贵领来的,他和春梅小声说:“我正想上街,他们在村外打听咱家,我就带他们来了。”车门开了,谢芳爸妈下了车问,“你是鹏祥的母亲吧,我们是谢芳的父母。”春梅一听说谢芳,她马上明白过来了,忙往家里让。因为他刚收到鹏祥的信,告诉她谢芳父母要来的事,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进屋后,春梅马上沏茶,又捅开炉子使屋里暖和些,这可是初次见面的亲家啊,很尊贵的客人,啥也没准备,春梅有点手忙脚乱。谢芳妈客气着,“您别忙活,咱又不是外人。”“不忙活,不忙活,刚收到孩子的信,知道你们来,也没个准备,你们坐着,坐着,这么远的路,够累的。”春梅让着。又把福贵叫到院里,给了他三百块钱说:“这是鹏祥对象的父母,麻烦你赶紧到前线去买菜。按照咱们坐席的标准去置办,标准还要高些。”福贵应着,推着自行车就走。“顺道到你大叔那边,把你大叔、大婶子叫过来。”“唉,”福贵应着。

屋里,谢芳妈拉着春梅的手说:“我们早就想来看你了,一直也没空。鹏祥这孩子很好,我和她爸都很喜欢,孩子心善,又聪明,我真羡慕你啊,养了这么好个儿子。”“他没你说的那么好,有时候很犟。那闺女才好呢,这么远的路自己来,还带了那么多东西,可把她累坏了,我好担心呢。”春梅说。“芳芳回去光说你好,住了那些天,给您添麻烦了。”“啥麻烦的,都是自己的孩子,我还担心她住不惯,咱农村不比城里,条件不好,没委屈孩子我就放心了。”春梅把谢芳好一阵夸,谢芳妈也把鹏祥好一阵夸,谢芳爸插不上言,只在一旁笑。

正说着,王舒和周妮来了,春梅忙介绍,又是一阵寒暄。这可是亲家初次登门,很尊贵的客人,得安排大席。王舒把春梅叫出来和她说着,春梅说:“我已经让他福贵叔去买菜了。”正说着,鹏程回来了,王舒忙吩咐他去叫谁叫谁。鹏程进屋打个招呼后就匆匆出去了。一会儿王银树来了,发酒和田梁也来了,新明也来了,他出去学的厨师,炒菜很有一手,村里谁家娶媳妇都是他的大厨,鹏程和金光抬着方桌进来,把桌子按在了东北屋,又忙着点炉子。家里一时忙得热火朝天,王银树从屋里出来问准备的怎么样,新明说:“都准备好了,就等福贵了。”他把金光叫过来,“你快去迎迎你福贵叔,天不早了,再晚就来不及了。”金光迎着,这时,志浩起了摩托车进来,金光叫上他匆匆走了。“先把两只公鸡逮着杀了,”王银树吩咐,新明帮着鹏程忙去抓鸡。

村里听说了,都来看,就好像看娶媳妇是的,很多人围了高级轿车看,就像看个稀罕物,调皮的孩子想去摸一下,大人们喊着不让,怕一下子摸坏了,场面一时热闹非凡。农村人冬天闲着没事,都在窝冬,平时没啥消遣的,不是凑在一起晒太阳闲拉磨嘴皮子,就是在家里守炉子,几个人玩把扑克,要是谁家娶媳妇或是发丧都凑去,多少沾亲带故的就帮个忙,没亲没故的就看个热闹,哪怕是再冷,老婆孩子的也出来看。这些人都是些庄户人,靠地吃饭没经商头脑的人,凡是头脑稍微灵活的人都出去打工或是做个小买卖补贴家用,村里剩下的这些人可以说是些闲人了。有人调查过,这些闲人大部分是过去的贫农,再就是一部分中农,村里以前的富裕中农或是地主都靠做买卖成了暴发户,像高洋,别看学习不行,经商却很有头脑,靠养猪发了财,又在前线开了个批发部,听说发大发了,都说他存了几十万。还有程乐天,老辈里也是地主,也是靠养猪发了财,又和他老子合伙搞了个破烂收购点,听说也发了,少说也存个十几万。人家闲不着,几个月都不见面,人家忙啊,忙挣钱啊。

闲话少说。王舒把安排酒席的事托付给了王银树,王银树又让田梁和发酒帮着,一个管厨房,一个管安排席。并交代说要按最好的席安排,虽说就两个人也得安排两席,这客很虚很尊贵的,没有结婚,女亲家就来看男亲家,王家村多年没遇见过,有啥礼数也不懂,千万别失礼,给咱王家村丢人。发酒和田梁答应着,现在着急的是菜,快十点半了。正在着急,新明和金光骑着摩托车回来了。王银树忙接过来数数,够一桌的,还得去买,连好烟好酒一块买来。于是,王银树把春梅叫出来和她说着。春梅满口答应,怎好怎安排,又拿了五百块给了王银树。王银树把要买的东西写在纸上,把钱给了鹏程,让他负责去买……

屋里欢天喜地,没想到农村� �家这么好客,那股热情劲儿把谢芳爸妈感动的,一个劲地说给您们添麻烦了,不要那么繁琐,随便些更好。谢芳妈把捎来的礼物拿给春梅看,两床鸭绒被,高级的,大衣、褂子、裤子、围巾都是成套的,谢芳妈还给亲家捎来了一套首饰,有戒指、项链、耳环,都是纯金的,拿出来看,金光闪闪。把戒指戴在春梅手上,春梅的手都哆嗦了,满脸窘态,很不好意思。屋里人都啧啧称奇,眼热的周妮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炸、蒸、炒、煎,两桌酒席很快就好了。男桌上,王舒主陪,王银树、发酒、田梁作陪。春梅和王银树说了声,把富贵安排上席,开始,富贵说啥也不上,禁不住春梅劝说,不管怎说,你是祥儿的干爹,你叔不在,应该说是你的正事,怎能不上呢,王银树也说:“婶子都这么说了,快上吧,人家很和气,又不喝酒,就是坐坐玩玩,刚才婶子都和人家说了,说他的干爹也来了,人家还问你了。富贵答应了说:”“那我回家换件衣裳。”就匆匆走了。女席上,春梅让人把贤、香、妮叫了来,又把志浩妈叫了来。

富贵上了席的事在村里传开了,都很纳闷,很好奇。这样的疯人还上席,真不知道春梅是怎么想的,不怕他喝醉了闹事搅了局。于是,村里一时传的沸沸扬扬。看富贵,刮了胡子,新褂新裤子,脚上一双新棉鞋,一路走来,手里拿着烟,不时的吸上一口,高昂着头,目不斜视。“人模狗样的,还真把自己当客了。”村里人都笑他,他熟视无睹,对谁也不理不睬……

酒席上,谢芳爸夸着鹏祥,很客气的和富贵握手,富贵很激动,光说鹏祥是好孩子。谢芳爸是不喝酒的,看人家开着车,有这么远的路,也没紧让,他就以茶带酒和每个人喝。喝完了一圈,还没等王舒发话,富贵端起酒来就和谢芳爸喝,一连喝了六杯,还要喝,谢芳爸劝他不要喝了,其他人也劝他才住手,也许是激动的,再加上酒的作用,脸红的象红布。王舒担着心,怕他闹事,很愿意他快走,心里也直埋怨春梅不该让他来,真闹起来,看他闹谁,女人就是女人,真不知是怎想的,心里过意不去,真要感激他,过后给他买条烟送过去比这都好,多虚的客呀。王舒提心吊胆,不时的注视着富贵的一举一动。富贵还真排着架了,一举一动很得体,也不失礼数,不时和谢芳爸说上几句,都是关于鹏祥小时候的事,谢芳爸还很感兴趣,不时的问他,听他说话很专注。几个人望着他,又相互望着,跟人家说话,自己都很紧张,光怕说错了,他却说的很轻松,有头有尾,条理清楚,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

很快的,谢芳爸就要求吃饭,说还要回去,不能太晚了。主随客变,倒是慌了厨房,这菜还没上完呢,人家客就要求吃饭,于是加快了上菜的速度,有些菜上去还没动就又顶下来“你看看,来一趟让你们破费的,吃点家常便饭就行,”谢芳妈深感过意不去说。“咱农村就这样,今天很仓促,也不知饭菜和你的口味不,你可吃好,多吃些,还有这么远的路,”周妮嘴巧,她不停的让着,不停的给谢芳妈夹菜。谢芳妈光说谢谢,又约她们等孩子举行婚礼时都去,到时候好好聚聚……

临走,谢芳妈把春梅叫到里屋,从包里拿出一千块钱说:“来得急,也没空去看孩子的爸爸,这些钱你拿着,是我和她爸爸的的一点心意。”春梅能要吗,推让着,看人家让的急,也就收下了。总的给人家带点东西吧,城里人喜欢农村的杂粮,春梅把今年在棉花地里套种的绿豆给他们捎上,本想让鹏祥捎着,都装好了,走得急忘了带,正好他们有车,也不碍事,还有芝麻,高粱米啥的,谢芳妈推让着,还是收下了。她们很亲热,谢芳妈临上车还拥抱了下春梅,弄得春梅有点不好意思。看事的人挤满了巷子,比看娶媳妇的人还多,都热烈的议论着,好奇的打听着。车开动了,人多挤得不得不停下来,鹏程和金光疏散着人群,不时的吆喝着,叱喝着淘气的孩子,总算把车送了出去。

车走了,看事的人也渐渐的散了。还剩下好多菜,春梅让帮忙的都坐下喝酒,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就该热热闹闹。这个家好长时间没有这样了,总是在压抑中,痛苦中,沉闷中,太需要这个热烈的场面冲冲晦气了。谢芳爸妈的热情,这是春梅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就像自己处在严寒的的冬天一下子进入温暖的春天一样,心里暖融融的。人家说得多好啊,儿子结婚人家操办,还邀请去参加婚礼,这是哪辈子有的事啊,不倒过来了吗,自己一点心也不操,家具等什么的也不用买,不花一分钱,甚至人家还给钱,这是、这是……她说不清,周妮眼热的,拿着人家送给春梅的衣服不时的摸着,“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料子呢,这是啥料子呀,这么厚实,做工这么精细。”其他人也围上去看,贤摸了摸说:“这是毛呢,上好的料子,我见他叔穿过一件这样的毛呢大衣,听说很贵的,好几百块钱。”“看人家想得多周到,还给俺哥哥买了一身,你看里面的外面的,这得花多少钱啊。”香说。“恐怕咱一辈子也穿不上,人家鹏祥就是能,”妮也说。“是啊,鹏祥这孩子从小我就看好他,多人意的孩子,见了我老远的就和我打招呼,很讨人喜欢,又长得一表人才,又聪明,谁见了不喜欢呀,没见人家在席上光夸他,说他这好那好的,说起他来那神情,比喜欢自己的孩子还喜欢,”志浩妈说。说得春梅心花怒放,有点飘飘然不知其所以然了。“这到不像是儿子找媳妇,像闺女找婆家了,收了这么多的彩礼,他婶子,你就是有福,生了这样好的儿子,我看咱家里就他出息了,别的都是草包货,你没看金明的对象散了几个了,丢了多少东西了,气得我光骂他,打光棍散了,这个家就穷在他身上,这一年的收入还不够他哆嗦的,到现在还订不下来,人家已经给金成提了,你说我是应不应,想起来我就哭,怎生了这么三个没出息的东西,哪怕有一丁点鹏祥的出息也行啊,上学不花家里一分钱,到时候领媳妇回来,还是不花家里一分钱,你说鹏祥说的媳妇,那个俊,简直比七仙女还好看,而且人家还很会说话,到我那里,一口一个伯母的叫着,拉着我的手和我说,真是好啊。”周妮说着,那神情满是羡慕,还有嫉妒。说着话,手一刻也没离开床上的衣物,又拿过鸭绒被来看着……

不说老婆们在屋里怎样的议论,再看喝酒的男人们,吆三喝五,喝的正起劲,富贵成了重点,都和他喝,他很高兴,是来者不拒。不一会儿就喝的晕晕乎乎,直裂个嘴笑,谁和他说话也不应,田梁和发酒喝的也不少了,两个人不知为啥争得面红耳赤,要不是王银树说和着,两人就抓挠起来,最后各自的老婆把各自的男人扶回了家。最高兴的是金光他们,小青年好胜,喝酒谁也不服谁,来指来拳,你一杯我两杯,都喝得脸像红鸡冠子。反正是冬天没事就是玩,喝吧,喝醉了回家睡觉,春梅不但不烦感,而且很高兴,好酒好烟的伺候着。鹏程人实,又在自己家里,总得尽地主之意,所以他喝的也不少,春梅知道他的酒量,要不是及时把他拉出来,他非得喝趴下。

天不早了,三个姑都走了,周妮王舒和王银树一块走的,就剩下小青年还不散伙,还得喝,大人们说不了他们,他们也不听大人的,都喝得差不多了,说急了给两句也白拾着,谁也不去找这个难堪。富贵没有走,他在和春梅说话,春梅给他泡了壶好茶喝着,他酒醒得也差不多了。“婶子,鹏祥都要结婚了,我看是不是把阿妹和鹏程的事也快办了?”春梅点着头说:“我也是这个意思,就怕你叔赶不会来。”正说着,鹏程进来了,他对富贵客气多了,给他沏了杯茶。喝了酒好说话,“大侄子,你看阿妹怎样,中你的意不?”鹏程笑笑说:“富贵叔,我中意,早就喜欢她了。”春梅笑了,富贵也笑了,“婶子,我说怎来,大侄子早就对她有意了。正说着,阿妹推门进来了,手里还拿来了棉大衣。”“阿妹,快来,”春梅忙起身,把她让到床边坐下,又给她拿来了好吃的。阿妹让着,笑说:“我就知道爹喝醉了,看你喝的,少喝点不行吗。”“我高兴,喝多少也不罪,婶子让我陪亲家,把我当成自己人,你也别见外,这是在自己家里,你随便吃,”富贵笑着说。“是呀,你吃吧,”鹏程抓了一把好糖给阿妹说。阿妹看了他一眼,忙接了,小脸刷的一下子红了,匆匆低下了头。春梅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她忙和阿妹说:“今晚上别走了,就在这儿吃了回去。”“不了,奶奶,我都做好了。”阿妹忙站起来说。还没等春梅说话,富贵先开口了,“别让了,就在这儿吃,吃了和你娘忙活忙活,洗洗碗啥的。”阿妹应着,和春梅出去了。

金光醉眼朦胧的进了屋,看富贵在,就凑上去给他点烟说:“富贵叔,今天你好酒量,我算领教了,有机会我上你那儿喝酒去。”“行,啥时候都行,等我套着兔子了,我去叫你。”“哎,”金光很高兴,志浩进来了,在老丈人面前,他不敢放肆,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新明喝得最多,他已经吐了两次,走路像踩在棉花垛上,刚推开门就摔倒在地上,忙把他扶起来,他却哭起来。看来真是喝醉了,金光和志浩一边一个架着他把他送回了家。

人都走了,阿妹帮着春梅打扫着,看着眼前的儿媳妇,春梅光偷着笑,很疼爱她。多好的孩子啊,儿子还是有福。阿妹也感觉到啥,小脸红晕不退,忙这忙那的,一刻不闲。鹏程也变勤快了,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跟在阿妹身后瞎忙活,寸步不离,生怕她飞了似的,弄得阿妹很尴尬,春梅却忍不住偷着笑。最后干脆让两个人收拾,她躲了出来。看娘出去了,鹏程胆子大了,他忍不住从后面搂住了阿妹的腰,“好妹妹,嫁给我,我一辈子对你好,听你的话。”阿妹挣脱了他,示意他小声点,并警告他再这样就不理他了。鹏程乖巧了,阿妹让干啥就干啥,身子直往阿妹身上靠,还忍不住的吻了一下她。吓得阿妹往外瞅着,并温柔的拧了一下他的脸,让他乖乖听话,再这样就真不理他了……

吃了饭,当着富贵的面,春梅把那套首饰拿出来给阿妹说:“孩子,我也没啥送你的,这套首饰给你,就算我送你的见面礼吧。”“这,”阿妹看着富贵,“拿着吧,你娘送给你的就收下。阿妹笑着接了过来。而鹏程亲自把戒指和项链给她戴上,都说他见了女孩子怵头,那是没有遇上中意的。看他给阿妹戴时一点也不紧张,很疼爱,很自然的。羞得阿妹小脸红红的,一直不敢抬头。春梅和富贵相互看着,都笑了。临走,春梅还把谢芳来时给白雪买的那件紫色大衣给了阿妹,白雪穿着肥,一直没穿,阿妹试了试正好,很合体。春梅又给她一千块钱,让她买衣服。人家还没说,鹏程抢先说:“星期天,我和你去县城……”

修订于2009年十二月五日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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