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海怪之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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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颜摇了摇头。

聂豪说道:

“听说在数十年前,为了测量圣教疆域,也为了看一下到底传说中的山海交汇之处是个什么样子,圣教曾经组织过一次大规模的勘测行动,当时出海的船就有十艘之多,每艘船都预定了勘测方位,计划勘测完成后汇合在一起,形成新的海图。”

他顿了一顿,说道:

“但可惜出海的十只船中,除了我父亲带领的一只之外,其余诸船都没有回来,于是我父亲决定出海寻找,但只寻到一些船的残骸,最后,终于找到一个还有一口气在,但已经重伤待死的水手了。”

“哦?”张开颜的精神,随着他的叙述,也不由得高度紧张了起来,问道:

“那名水手怎么说?”

聂豪叹了口气,说道:

“他说泥海之中,藏着一个巨大的海怪,它的身躯像巨龙一样张牙舞爪,它的血盆大口甚至可以吞下一整艘鬼船。”

张开颜在脑海中略略想了一下那怪物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道:

“那后来呢?”

聂豪说道:

“没有后来,水手说完这番之后就死了,我父亲也在众人劝说下决定马上返程,只是之后将那片海域标注成了禁忌之地,严禁任何船只靠近、进入。”

张开颜终于明白之前聂天行说要将船开往山海交汇之处,那些水手们脸上惊惶的表情是从何而来了,那是源自于对海怪的恐惧。

但又有一个新的疑问浮上了张开颜的心头,所谓山海交汇之处,应该是有山、有海才对,但据聂豪的描述,那个地方却是只有海,而没有山。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正要找张开天商议此事,就见几名水手向着聂豪这边走了过来,他们满脸愁云,显然是有事情要找聂豪。

聂豪瞧了他们一眼,道:

“什么事?”

众人跪倒在地,一起磕起头来。

聂豪皱了皱眉头,伸手搀了一人,却是纹丝不动,便道:

“有事说事,这是做什么?”

一位年长的水手说道:

“以小使的聪明,又何需我们说呢?山海交汇之处有海怪出没、十死无生,我们都是有家眷的人,实在不想白白去死啊。”

聂豪道:

“父亲已有决断,他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向来言出无悔,又何必多费唇舌呢?”

年长水手说道:

“但小使是令使的独子,您的安危难道令使也不顾了吗?”

聂豪说道:

“我若是贪生怕死,又怎配做我父亲的儿子?”

就听船舱之中有人鼓掌,另有声音传出:

“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老聂我真是羡慕你。”

却是欧阳永、聂天行二人走到船面上来了。

聂豪跪倒在地,道:

“爹爹,恩公!”

欧阳永伸手拍了拍聂豪的肩膀,道:

“好孩子,起来吧。”

转身对聂天行说道:

“你我应张公子之邀,就算赴汤滔火也无所谓,但令郎小小年纪、又聪明伶俐,若是葬身海怪口中,委实可惜,不如就让他回去吧。”

聂天行瞧着聂豪,越看越怜、越看越舍不得,终是他铮铮铁骨,也难抵舐犊之情,叹了口气,道:

“可惜鬼船只有一艘,否则豪儿你就可以带着他们几个先回去了。”

水手们如蒙大赦,急忙说道:

“令使忘记了,船舱之中有备用的小船,我们几个乘坐小船回去就是了。”

聂天行说道:

“小船只能坐四五个人,你们人数众多,如何能够坐得下,再者,开大船需要多人协作,我一个人也顾不过来,还是你们坐大船回去,我们自坐小船前往就是了。”

众水手躬身道:

“是。”

聂豪道:

“爹,我想和你一起去。”

聂天行轻轻抚摸了一下聂豪的头顶,说道:

“你若与我同去,如果有什么事,你的娘亲谁来照顾?”

聂豪低下头,过了一会,才说道:

“是,我懂了。”

聂天行命人将小船取了出来,又备了些干粮等物,与聂豪等人依依惜别。

小船飘零,径向东方而去。

张开颜向张开天说了海怪之事,语气之间满是担忧,就听欧阳永说道: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神怪之说,不过是以讹传讹的无稽之谈而已。”

张开颜转向聂天行,说道:

“聂大哥是我们当中惟一的当事人,聂大哥,你说呢?”

聂天行淡淡说道:

“我确实未曾亲眼见到过海怪……”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却听聂天行缓缓说道:

“因为见过它的人,毫无例外都已经死了。”

众人不由又倒吸了一口冷气。

张开颜不安地瞧着四周,仿佛海怪随时都会从泥沼之中钻出来似的,就算是偶然冒一个气泡,也能够让她胆战心惊。

说来也怪,小船又在泥海之中行走了数日,别说是吃人的海怪,就连泥鳅也没有见过一只。

海怪的阴霾,似乎并没有几前天那样浓厚了。

这一日,海面上照例全无动静,张开颜坐在船头,一边踏动船浆,一边说道:

“凉风习习,让人爽快无比,便是再踏多久的船浆也不会觉得累了。”

欧阳永坐在一侧,喝着水吃着干粮,随声说道:

“看起来你的运气不错,我前两天踏船浆的时候,却是一点风都没有的,简直累死我了。”

聂天行正在闭目养神,听了二人对话,不由站起身来,道:

“风?若海向来是没有风的,这是到了什么地方了吗?”

众人向前瞧去,就见地势渐高、远处黑影幢幢,隐隐约约有两座山峰一东一西直插湖中。

张开颜拍手笑道:

“山!哈哈,看来我们马上就要到山海交汇之处了!”

众人各自面露喜色,就在这时,就见前方海面剧烈翻滚,无数气泡喷薄而出,似有异物要从海底浮现。

见此情形,聂天行叫道:

“是海怪,它要出来了!”

话音未落,就听“吼”的一声,一物自海面跳跃而出,它身长体大,遮蔽了半个天空,众人眼前为之一暗。

张开颜低声惊叫了一声,双眼却不由自主向那物瞧去,只见那物长着鱼头,却是是龙身,背上长着无数肉剌,看起来凶恶无比。

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海怪了,看来它早就潜伏海底,听到海面动静,就自己窜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了。

海怪双眼圆睁,就见小船之上的四人,“哇”地一下,张开血盆巨口,就向小船扑来,似要将四人一船一并吞入口中。

张开颜花容失色,就见张开天踏在船头,双掌平平而举,喝道:

“侠体回元!”

两道虹光暴射而出,分别击打在海怪裸露在外的双眼之上,“轰”地一声,泥花四溅。

要知道张开天的修为已臻地境,这看似普通的一击,就算是钢板也能打出一个大洞,但却对海怪的眼晴没有造成明显的伤害,却是更加激怒了它。

眼见海怪又向小船扑来,若是小船被扑中,四人都得葬身泥海之中,张开天叫道:

“你们快到山边去!”

他双脚轻轻一点,身形高高跃起,已站在海怪头顶,接着双脚一使力,迫使海怪低头。海怪负重,前扑之势一时受阻,“哧”地一声,钻入了泥里,而张开天也随之不见了。

海面一时平静,张开颜叫道:

“哥!哥,你在哪里?”

欧阳永脸色苍白,道:

“张公子落入泥中,怕是已经窒息而死了。”

听了这话,张开颜心中登时失了支撑、五内俱焚,一下子跌坐在船板上,任凭聂天行连着喊了好几声,却是毫无反应。

欧阳永道:

“她与张公子自幼相依为命,感情连接极深,如今亲眼看到兄长惨死于污泥之中,自是难有反应,这也是人体正常的表现,依医理来说,这叫失惊之症,也不难治,只要……”

聂天行打断了他的话,道:

“现在不是分析医理的时候,惟今之计,只有赶快移到山的那边去,料想到了山上,海怪便不能作怪了。”

两人依计而行,快速划船,驶离了这片海怪出没的区域。

来了山上,两人抬着张开颜,快速向上奔行了数十丈,料想海怪不可能追杀到这里来,才停下了脚步。

聂天行道:

“好了,这里应该安全了。咱们把她放下来,你替她治疗吧。”

两人将张开颜平平放在地上,欧阳永伸手入怀,取出一只香壶,在张开颜鼻间轻轻绕了几下,片刻之后,“啊”地一声,张开颜悠悠醒转。

欧阳永面露喜色,道:

“我这香壶,用于提神当真是百试百灵。”

就见张开颜醒转之后,呆呆瞧着海面,眼泪已扑簌簌流了下来,聂天行宽慰道:

“张公子虽然是人中豪杰,可惜天命不永,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还请姑娘节哀。”

这番话不说还好,张开颜听了,哭的更加历害了。

欧阳永瞪了聂天行一眼,心道,你这样劝人,不是火上浇油吗?虽然张开天很有可能已经淹死在污泥之中,但接受事实总归是有个过程的,只有时间才能消弥一切伤痕,眼下不宜再剌激她了。

便道:

“你如何能断定张公子已死,他修为颇高,定能设法脱逃而出。”

聂天行“哼”了一声,心想,你这不是睁眼瞎说么?就算张开天有通天的本事,坠入泥中无处使力,岂不还是死路一条?

就在这时,只见前方“轰”地一声,那海怪又破泥而出,凭空一跃,旋即又沉下去,又跳起来,如此如次,每次都是狂叫不已,似在向前方三人示威。

欧阳永本来惧怕,但见海怪只是在泥中跳跃,料想它必定不能扑上前来,否则早就来了。

当下站起身来,向海怪叫道:

“来来来,有本事到这里来,爷在这里等着你!”

聂天行道:

“欧阳且慢,你看那海怪似乎不是自已在跳,而是有人在控制着它,它的叫声也不像是示威,倒像是痛苦的嚎叫……你看,那额头上的身影,像不像是张公子?”

海怪额头上原是长着许多骨剌,被污泥一糊,看得不甚清楚。

欧阳永随着聂天行的手臂定神一瞧,骨剌之中,果然有一道身影如钢钎般牢牢矗立,使凭海怪如何跳跃,却是纹丝不动。

原来张开天刚才并未坠入泥中,而是手握骨剌与海怪一同入泥,他身在泥中,暂时封住自己呼吸,只将无匹灵力,

透过海怪的天灵狠狠输入。

海怪虽然庞大,但头颅之上接连遭受重击,却也是疼痛不已,只得上下跳跃,数个回合之后,已是精疲力竭。

但它也终于发现规律,一但自己沉入泥中,顶上之人便会让自己疼痛难忍,而自己若是浮于海上,头顶便不再疼痛。

它活了千年,也算是颇有灵力,当下便浮在海面之上,果然,头顶上的压迫便没有那样强烈了。

张开天稍松一口气,推动骨剌缓缓向前,海怪会意,亦向前游来,到了岸边,张开天跃身下陆,转身向海怪说道:

“多谢你送我一程,我的目的地已到,你请回吧。”

海怪巨大双目之中冒出凶火,似要扑上前来,但它在估量形势之后,还是低鸣一声,缓缓沉入泥中了。

张开天转过身子,就见张开颜已扑到自己怀中,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张开天心中虽慰,嘴中却是笑着说道:

“小妹,你这是怎么了?莫非我刚才不在,这两人便欺负你了?”

欧阳永哈哈一笑,说道:

“我早就说过张公子会吉人天相,我的所料不错吧?”

聂天行瞪了他一眼,心道,你还不是事后诸葛亮?当下说道:

“虽然我们暂时安全,但此地有海怪环伺,到底危险,咱们还是赶快去找七彩玲珑心,事成之后离开这里,才保万全。”

欧阳永说道:

“不错,张公子可知那七彩玲珑心在何处?”

“这……”张开天一时语塞,梵老太太的手札之上,虽然有说七彩玲珑心在山海交汇处云云,但至于到了山海交汇之处,要怎样得到此物,却是没有交待的。

但想来此物定然不是沉藏泥泞之中,若是,则无法拿到,那么也只有沿着这条凸起的山峰找寻,看看有没有什么山洞、谷地等处,也许那里就藏着这件宝物也未可知。

他将想法向大伙说了,诸人也只得依言而行,此处光线又与云州别处不同,别处皆是雾蔼沉沉,而此山脉的尽头有无数蔼光传来,不敢说是亮如白昼,但大概的景物还是可以看得清楚的。

四人沿着山梁缓缓前行,遇有山洞便入内查看,但却总是一无所获。

两天过去了,众人离开山海交汇之处也越来越远,而眼前的蔼光也越来越亮,众人步入光中,只感睁不开眼,同时,光中更有叠加阻力不断传来,似要将人推出阵外,每在光中前行一步,阻力便会加倍。

张开颜修为浅薄,只走了几步便走不动了,而聂天行、欧阳永二人也不过比张开颜多走了数步,也无法再次前行。

只有张开天,一心要查探蔼光之中是否有七彩玲珑心,当下强聚灵力、砥砺前行,不觉来到一处空旷所在,这里没有灵力干扰,周身压力只觉一轻。

张开天举目四望,只见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渺渺,此处空间,不知道有几千几万里之遥。

现实之中,绝没有这样惟空之境,可想而知,此处应该是一处幻境。

他正在思索,就听一人长声吟道:

“万物悲苦有终,慈航普渡无数。”

随着诗号震响,天空之中,缓缓飘下一名佛者,只见他华光幢幢、宝相庄严,宛如明王降临,一望而知是一位不世之人。

佛者落地,瞧了张开天一眼,讶道:

“老衲于寂境之中潜修千年,今日终于有幸一会魔界高手了……嗯,你的气息,并非魔界中人?”

张开天躬身道:

“晚辈张开天,乃是云州人士,见过佛者。”

佛者想了一下,说道:

“张开天?无名小卒,你怎么会来到灵力幻境之中?”

张开天道:

“在下是为寻找七彩玲珑心,所以才会误打误撞到这里来。敢问佛者,可否指点七彩玲珑心下落,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

佛者道:

“七彩玲珑心?既然是心,那么定然是在某件物事的中央了。至于这是什么地方……你既然来到此处,难道不知道这是灵力罩的中心么?”

张开天心头一震,道:

“灵力罩?莫非是护着我们,不让魔界入侵的那座覆盖九州的灵力罩?”

佛者点了点头,道:

“然也。”

张开天讶然道:

“灵力罩,不就是一个集合了千年之前各位前辈灵力的罩子吗,为何前辈会存活在灵力罩中?”

佛者微微一笑,说道:

“原来过了千年,很多事情以讹传讹,早已不是以前的模样了。”

张开天说道:

“莫非这灵力罩,还有别的玄机?”

佛者负手踱了几步,道:

“当然,灵力罩并未什么罩子,而是阵法。”

“阵法?”

“灵力罩若非阵法,在魔界长达千年的扰袭之中,又怎么能保护不破?还不是因为人有时时修复、常年护持,才能保护九州不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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