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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木儿带着手下回到大营时，正值半夜，男人刚下马，就看到大哥负手站在敖包前，神情阴冷严肃。
帖木儿走到男人面前，低头沉声道:“大哥，帖木儿没有追到那个胆大妄为的汉人使臣，特来请罪。”
也先看着弟弟的发梢，没有说话。
帖木儿心中惴惴，以往大哥都是快言快语，今晚怎么变得如此沉默。
正当帖木儿踌躇不定，终于听到大哥用平平淡淡的语调说道:“帖木儿，你是大哥最器重的弟弟，也是草原上最矫健威武的雄鹰，可是最近你的表现让大哥很失望。”
帖木儿喘了一口粗气，不知道大哥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也先带着一种审视夹杂可惜的目光盯着低头的男人冷冷道:“那个抛弃了其其格的汉人使臣不是一个人逃走的。”
“这...”
也先此时怒气翻涌，大声叱喝道:“帖木儿，你老实说，你从安拉河带回来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居然如此大胆，敢勾引瓦剌郡主的男人？”
帖木儿忙抬头看着满脸通红，胡须气的直颤的男人解释道:“大哥，她真的是在安拉河救过帖木儿性命的汉人女子。”
他不能和大哥明说，帖木儿太了解男人了，生性多疑善于猜忌。如果让大哥知道自己和林的谈话，只会让大哥以为自己和大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大哥最近被脱脱不花和鞑靼皇室联手打压，正是关键的时刻。
只听得也先大喝道:“汉人女子！！”
帖木儿一噎，糟糕，他忘记自己没有和大哥说过林是汉人女子。
也先气的在男人面前走来走去，不住点头粗喘道:“帖木儿，我没想到，你竟然将一个汉人女子藏在瓦剌军营。你知不知道，中原人多为狡猾奸诈之辈，如今你看，你自以为救你姓名的人却带走了其其格的男人。你...你让大哥说你什么好。”
帖木儿沙哑道:“大哥，是帖木儿的错。”
也先冷冷道:“去照顾其其格的大夫说，其其格帐中的饮食有麻沸散。”
帖木儿手指微颤，麻沸散！那是军中大夫才有的东西。过量使用会导致人暂时昏厥，严重的话，会有性命之忧。
“大哥听说那两个汉人逃走当晚，一个汉人女医爬进了你的被窝，让你沉迷不醒。”
也先的话语里充满着不屑，故意用最粗鄙的形容，足以看出他内心的厌恶。
“大哥。”帖木儿咽了咽口水。
男人回来的时候原本以为自己只是放过了他们，会招致大哥的不满。却没想到今晚却被大哥一桩一桩的审问，偏偏自己无言以对。
“你是我的弟弟，不管你做错什么，大哥都会饶恕你的过错。今晚过后，我不会再追究那两个汉人是真的侥幸逃脱，还是被你故意放走。但是，帖木儿，你给我记住，你是瓦剌人，你要为了瓦剌部的族人着想。”
也先说到这，眼神莫名暗沉起来，弯腰附在帖木儿耳边低沉道:“脱脱不花勾结鞑靼意图推翻夺取我的军权，我已经容忍他太久。今后我能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也只有你帖木儿能继任我的位置。”
也先大震，大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杀掉脱脱不花，自封为可汗。
“大哥，帖木儿明白。”
也先站直身子，拍了拍帖木儿僵硬的肩膀:“那个帮助容墨两人逃跑的汉人女医，我本想杀了她，可是她毕竟是你的人，还是由你处置比较妥当。帖木儿，你的年纪也不小了，那个女人你若看的上就留在身边，若看不上，便将她丢进俘虏营。”
帖木儿想到那天早上的旖旎场景，内心莫名抽动，忙道:“谢大哥。”
——
帖木儿回到帐中不久，便听到外面士兵禀报道:“将军，这个汉人女子带到，太师吩咐我们任您处置。”
帖木儿一愣 随即快速起身走出敖包，一眼便看到两个手下一边一个擎住祁云的手臂。
其中一个手下看着将军压制手下女人露出的不解神情，讪讪道:“将军，这个女人性子烈的很，兄弟们只不过是想将她带来，便被她伤了好几个，好不容易才压制住她。”
不用帖木儿多想，他也猜到恐怕是这几个人想要碰祁云，不得已而为之吧。
只见祁云鬓发散乱，还穿着那天起床的衣服，身上有些破洞，一看就是被人为暴力拉扯撕碎的。她嘴里塞着破布，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淡。
帖木儿看着狼狈的女子沉默不语。
手下察言观色，自以为将军十分厌恶这个女人，便一脸猥琐笑道:“将军，将她赏给我们兄弟几个玩一晚上，明日便将这个汉人奸细绞死，免得她影响了您在太师身边的地位。”
祁云听到这话，平静的闭上了眼睛。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
少爷，云棋对不起你，娘娘，云棋对不起你，只要少爷能平安，祁云纵是任人践踏，也无怨无悔。
帖木儿难得在女子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是一种绝望或是一种解脱？
“多嘴。”只听帖木儿略带怒意的呵斥道。
“本将军的事还容不得你们来插手。
两个手下冷汗直流，忙讨饶道。
“把她放下，该怎么处置，我自己看着办。”
两个瓦剌士兵生怕被帖木儿责罚，忙躬身丢下祁云大步离开。
祁云双手被麻绳缚的死紧，倒在一旁，跌倒的时候不小心吸入了一些粉尘，被塞满的嘴里闷声咳嗽，情不自禁的咳出生理泪水。
帖木儿单膝下蹲，拈起祁云下巴，深邃的目光盯着她泪眼朦胧的眼睛，冷哼道:“为了帮助他们逃跑，不惜爬上我的床，如今摆出这幅样子给谁看。”
祁云转头，脱离帖木儿粗糙的手指，不想去看他。
帖木儿弯腰双手穿过祁云的腋窝和膝盖，将脏兮兮的女人抱起来，走进自己的敖包，将人一把扔在地上，抽出塞在她嘴里的浸湿的破布，解开缚住双手的麻绳。
祁云手脚俱松，猛的翻身在角落里干呕几声。
帖木儿用脚尖点了点她的脊背，讥讽道:“你把我的地毯弄脏了，今晚我怎么睡觉？”
祁云大口穿着粗气，干哑道:“对不起，将军。”嘴上说着，内心却在思索男人救她的目的，她才不会天真的以为帖木儿会在意自己和他睡了一觉，便同情心泛滥，她有自知之明。
帖木儿拨开祁云脖子破碎的衣服，露出几块青紫的痕迹:“我想了想，就这样杀了你实在太可惜了。”
男人炙热的手指伸进祁云的脖子，摸索着她细腻温热的光滑肌肤，哑声道:“虽然我不记得那天晚上究竟是我硬来还是你主动，不过隐约记得你的滋味还不错。”
祁云脸色发白，咬着牙不说话。
帖木儿的手指顺着祁云锁骨滑到衣领更深处，祁云再也忍受不了男人孟浪的举动，突然伸手隔着衣服抓住他往下的手指。
“如今我的身边还没有人，你自己考虑清楚，今晚，你是愿意出去，还是留在这里。”帖木儿面无表情道。
祁云胸口剧烈起伏，“我跟了你，你不能让别人侮辱我。”
“放心，没有我的命令，没人敢这么做。”
祁云异常平静的点点头，放开他的手指。祁云别无他法，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被帖木儿救下，她不想死，便只能委身于男人。也好，比起被那些瓦剌士兵糟蹋，她宁愿跟着帖木儿。
帖木儿此时却从祁云衣服里收回手指，站直身子，背对着她沉声道:“帮我更衣，还蹲在那干嘛？”
祁云撑起麻木酸痛的身体，咬牙爬起来，将帖木儿的衣服脱下，她脱到只剩一条亵裤时，手顿了顿，还是别开头将男人裤子扒了下来。
帖木儿赤身走向软榻，单手撑着后脑勺，瞥了一眼呆站的祁云，漫不经心道:“要我给你更衣吗？”
祁云自嘲笑了笑，解开腰带，朝着软榻上的男人缓步走了过去。
她终究走了一条自己远远想不到的路，这个夜晚注定是她人生转折的第一步。
——
容墨和林伽若沿着官道走了一天一夜，才终于找到一个叫做扎西勒的塞外游牧部落，他们世代以放养牛羊为生，崇尚和平，所以两人便借住在这里，一个扎西勒的老奶奶收留了他们住在这里。
帖木儿的那一箭故意射在了容墨的左肩处，不偏不倚再往下一点就是心脏。
幸好容墨也不是第一次受箭伤，林伽若给他包扎的动作也算熟练，但是难免对帖木儿背后放箭的行为咬牙切齿。
容墨失血过多，嘴唇苍白道:“帖木儿故意找的准头，算了，这是最好的结果。”
林伽若点头，手里捏着布帕俯身擦了擦男人额头的汗。
容墨侧目，尴尬道:“小伽，你换一身衣服。”
林伽若怔住，捏着手帕，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脸色一红，经过一整天的长途跋涉，身上艳丽性感的胡人服侍皱褶不堪，因为天气太热，她又摘掉了裹在肩膀的薄纱，所以显得有些暴露。
林伽若忙站起身，背对着他不自然道:“恩，我去向老奶奶借一身衣服，你在这里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