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满眼风光北固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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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九这天,一品堂酒楼开张。

这一日整条街道彩旗飘飘、鼓乐震天。

风萧萧特意宴请军部、工部、文教部和商务部郎中以上官员,以此打开名声。在酒桌上,风萧萧拿出一叠贵宾卡挨个发放,并言称自己与掌柜交好,花大价钱买了这批贵宾卡,今后凭着贵宾卡在酒楼消费八八折优惠。众人喜出望外。在品尝了美酒美食之后,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几天之内,一品堂便门庭若市,座无虚席。日营业额高达一万多银子。这不禁让姜无垢姜无瑕二人瞠目结舌。要知道,这纯利润至少四五千啊。一年下来就是一两百万啊。

风萧萧稍微闲了下来,对酒楼的一些细节重新再拟了一个方案,包括对门童、点餐、上菜等服务标准用语和流程做了详细规定;清洁卫生、服务员日常管理、配方保密等一些规章制度也全部出台。另外,风萧萧严格规定,酒不外卖,想喝酒必须到酒楼。姜无垢和姜无瑕看后,更加佩服,于是一丝不苟地照着执行。

好事连连。不久之后,军械坊也开始了生产。风萧萧自己不便出面,只是让军械坊将改进过后的诸葛弩、手弩和云梯分别造了一些样品,由李昌带和自己的表弟姜无名先拜见军部军备司。

军备司郎中盛怀一看,顿时大喜。分别禀告军部尚书姬晟和皇帝妫缭后,得到大力支持,诸葛弩和手弩、工兵铲分别购买十万套,云梯一千个。诸葛弩每套五两银子,手弩三两银子一套,工兵铲五钱银子一把,云梯五两银子一个,这笔订单总额达到九百万,定金十万两,三年内分批次交货付款。

军械工坊就安稳下来。这下李昌终于有了大展拳脚的感觉。九百万两的订单啊,他计算过,这笔订单利润不低于两百万两银子。按照他们的进度,顶多两年就可以完工。这个时候他才知道,父亲为何要让他跟着风萧萧了。这真不是一般人啊。

过来协助李昌的姜无名也是吓得把订单都丢在了地上。要知道,他祖父、父亲辛苦一辈子都没有挣到这么多。在风萧萧手里呢?仅仅两年!而且,没有通过任何的后门,风萧萧只是跟李昌提出这个点子后,甚至都没有过问。

资金的问题暂时解决了。人也逐渐到位。目前还有堂舅姜如松、小姨姜如霜和姨父陈实、三个表哥两个表妹暂时没有安排具体的事情。风萧萧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绷得太紧了。但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才是硬仗。与现在相比,火药和火油的加工和使用,才是真正的大手笔。

请旨给姜无双安了一个平章门下行走的职务,实际上就是同平章事风萧萧的助理。随着姜无双在文教部的介入,风萧萧在文教部的工作压力大大减轻。

这得益于风萧萧《圣教书》。姜无双对风萧萧的所有著作都仔细的重新读了一遍,除了商贾和兵法外,都有不同于寻常人的认识。加上前期在收集民间歌谣方面风萧萧的指点,对于文化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鉴于此,风萧萧决定在自己的衙署推行这种方式,即以部门助理方式来减轻自己在细节方面投入的精力。

但目前工部和商务部都没有较好的人选。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赵瑗或者李昌。但现在两人都忙得要死,抽不出精力。公孙陆离又不能任用。

工部的改革也即将完成。新设规划司郎中是公孙陆离介绍的,一个原来公孙家交好的士族家主,姓冯名忌。此人喜欢算术,不喜为官,更不喜逢迎。风萧萧亲自上门,陈述利害,同时表达了自己在算术方面的一些见解,冯忌惊喜不已。结果又让风萧萧一阵头大,绞尽脑汁,编写了一部《算术启蒙》的书,将自己初中及以下的数学知识择要摘录。高中数学及高等数学风萧萧还没完全忘记,但对于这个世界来说过于高深。

但他还是决定抽空将这些东西记录下来,免得时间长了忘了太多。不过就算《算术启蒙》,对于冯忌来说,也是惊喜过望,不得不心甘情愿放下架子,当起风萧萧的学生。公孙陆离听说后,惊了一个趔趄。风萧萧保证不让他迎来送往,只负责业务,冯忌方才答应出任预算司郎中这一职务。风萧萧自己也想过,这本《算术启蒙》今后还可以作为学堂中级班的教材。

在工部工坊的处理上,风萧萧的意见更倾向于整体拍卖。他担心出租以后得不到妥善管理,还有就是自己推动的发展,几年下来就完全没有价值,不如折成现银干更多的事。妫缭考虑再三还是同意了。

工坊拍卖引起了西凤帝国的一场地震。世家大族和商贾数量巨大,平均一个工坊竞争者达到二三十家。并且,风萧萧也放话,今后国家工程发包,在同等条件下,原工部工坊将优先考虑。这样一来,志在必得者更多。最终结果,原估算能卖出三百万两银子的几十家工坊,竟然卖出四百五十万。风萧萧总算放心了,妫缭更是大为惊喜。

风萧萧给李大力写信也劝他参与竞争,李大力拒绝了。在军械及公用物品这一块,他不想太多深入,因为李昌已经告诉他风萧萧的庞大计划。他想今后逐渐退出国家和公用物品、军需品这个圈子,专门经营农用产品这个项目,不与风萧萧竞争。风萧萧倒是不这么认为。但也不再多劝,只是交给他一套锛凿斧锯等图纸让他加工售卖。

姜如海倒是想参与,但风萧萧劝住了。一来是因为自己的项目众多,根本忙不过来,二来不想舅舅参与工坊竞标是因为商务部还有个位置给他留着,三来也是风萧萧认为这些工坊没有多大价值,很快便会被淘汰。听得风萧萧如此说,姜如海对工坊的拍卖顿时没有了兴趣。

这段时间皇帝妫缭却是经常召风萧萧进宫商讨国事。看得出来,妫缭有些急不可耐。

在说到军队改革的时候,风萧萧无奈的说:“圣上,很多事情需要一步一步解决的,着急不来啊。”

“风爱卿,孤马上拥有诸葛弩手弩云梯等威力强大的兵器,只要全部换装,这绝对是大陆第一军队。但是,目前像你这样的将领确实太少了。只要再多几个,我西凤……”

“圣上,决定战争胜败的不在于这一两个人,而是民心、军心哪。”

“孤现在办学堂以提升民智、促商业以提升民生、强弓弩以提升军备,民心军心皆可得。”

“虽然如此,但西凤乃偏僻之地,长期偏安一隅,国力低下,民力不强,故臣以为,当今之事,莫过于富国富民,而富国富民,非一日之功,须做长期规划长久努力啊。国富则军资充实,民富则身心健全,如此则君臣国民上下一心,无往不胜。兵乃末节也。”

“然则何年何月?今我西凤,北有北凉,南有南睺,东有东胜,西有乌斯,群雄环视。其中尤以乌斯南睺虎视眈眈,孤未尝安心一夜。风爱卿,你大胆去做,只要富国强兵,孤绝不让任何人拖你后腿。”妫缭开始有些消沉,继而逐渐坚定。

乌斯是西方雪民,长期生活在寒冷的高原上,体格粗大,民风剽悍,劫掠成性。乌斯不是一个统一的国家,但是乌斯人信奉雪山神,故而号称代表雪山神的雪山神殿成为乌斯人的精神领袖和实际上的统领。乌斯雪山连绵,很少有平整的土地,乌斯人以放牧为生,物资匮乏。靠近西凤的乌斯人经常冲下雪山,屠戮城池,抢夺财物,军队进剿则退居山上的昌都城中坚守,来无影去无踪。西凤一直都无可奈何。

虽然乌斯人不深入西凤腹地,但是边境之民深受其害,西凤不得不退出大片土地,还得重兵防守。这使得帝国投入大量的兵力财力,帝国上下也是苦恼不已,却一直无能为力。

“圣上,乌斯不足为虑。臣已有应对之策。然欲破乌斯,非一年准备,难以凑效。现如今,西边防务,仍以防御为主。”自从兵部上任后,风萧萧首先对大陆地理做了一个全面的了解,也对各国的山川地势国情民风进行了剖析。乌斯依雪山之利,仗雪牛之威,凭强健之躯,以下山之势,所向披靡,所以西凤军队难以阻挡。但并非没有解决之策。在风萧萧心中,不仅防御,连主动进攻的方案都考虑过。

“哦?风爱卿果真有应对之策了?”妫缭大喜。

风萧萧不疾不徐答道:“是的圣上。臣有防御和主动进攻两策。但无论防御还是进攻,均须耗费时日,做一些针对性的准备。”

“多久?非得一两年?”

“至少一年,不可再短了。”风萧萧信心十足。

“那好!孤给你一年时间。”

“不过,圣上,其中物资方面需要大笔银两,军队也须抽调一部分出来进行针对性的训练。我计算过,银两大概需要一百万,军队不需要太多,两万人足矣。”

“只要一百万银两两万军队?你确定可行?须知我西凤因为乌斯边境防务,每年投入差不多就这个数,军队数量还要大一些。”妫缭有些不相信。

“臣确定可行!”

“那好!”妫缭略以沉吟,掏出一面金牌递给风萧萧,“孤给你一面金牌,可在国库调用一百万银两,可调两万军队及一名副将、两名万夫长。但你得将方案报于我。”

“臣领旨!”

对妫缭而言,南方的南睺只是疥癣之疾,乌斯才是心腹大患。南睺方向投入的兵力也不过区区四五万,而乌斯方向的十多个城池每年驻守的兵力达到二十万。这让帝国本来就空虚的国库雪上加霜。如果释放出这二十万军队,则帝国在一个方向上的总兵力甚至可以力压东胜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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