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night 1998 夜的故事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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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美桦停下手,不再捶打,不再伤怀,尽管天昏地暗,她也必须冷静,这是她唯一的女儿,她不能让人毁了。戴美桦转过身子,站起来,对着韩弋,第一次眼里褪掉高傲不屑,带了点点祈求:韩弋,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你找我算就行了,筱雅是你亲生妹妹,你就放过她,我会让她戒毒的,只要不去戒毒所,怎么都可以。就当念在她与你都姓韩的的份上。

如果不是念在她姓韩,她早就已经在戒毒所了。韩弋眼里不见任何松动,依旧冰凉。他只给人一次机会,其实对于韩筱雅,好像不止一次。再也不会姑息了。

就算我、我求你。她咬牙,艰难地踩碎自己的自尊,她最骄傲的自尊,最后还是摧毁在这个她最蔑视、也最仇视的人手里。

我给过她机会了。

她是你妹妹。戴美桦强调,尽管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有多无情,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是吗?韩弋只是冷笑。

真和他父亲一样无情,一个不念夫妻,一个不念手足。戴美桦冷嗤:你真狠心送她进去?戒毒所是什么地方?进去了有几个能出来的?出来了,又有几个能再清白活下去?筱雅还年轻,送去戒毒所会毁了她一辈子的,那她就真的完了。

是她自找的。

女儿失望地扯着戴美桦的衣角,她也跟着揪扯不断,心像被虫子在啃咬一般,难受又难耐,她咬牙切齿,又是因为她?戴美桦鄙夷地扫过夏渴至,连连指控,一发不可收拾,你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与韩家断绝关系,毁了韩氏,现在又要毁了你妹妹,她是个什么东西?让韩家天翻地覆,你竟然这样护着她,不惜连血缘都不顾,你是真的疯了吗?

我的女人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韩弋阴沉着脸,寒眸里激荡着彻骨的冷与厉,对视戴美桦,灼其凌厉。他的手揽着她,不舍重一分,话却冷彻决堤,疯了的人是她,送去戒毒所让她好好清醒清醒。

戴美桦知道,自己又触及到韩弋的逆鳞了,只得收口,一再放软态度:韩弋,就算、就算我求你,我求你总行了吧,看在你父亲的份上,别让筱雅去戒毒所。

别提我父亲,你没有资格。

话被打断,都该终止了。

少爷,戒毒所的人来了。

韩筱雅慌乱抬头,在绝望的谷底望不到边,没有了支撑,除去惊惧,忘了任何反应。

戴美桦像母鸡护小鸡一般,将韩筱雅推到身后,警觉地盯着戒毒所的人。

陈叔退开到一边,几个穿着一样制服的高***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扫视整个房间,脸上是习惯了的僵硬。双眼沉沉,面色阴冷,总之,煞气!

甄静乖乖退到一边,让出路来,斜眼瞄了好几眼,见来的几个男人都一副雷打不动的冰山脸,不由得慎得慌:与吸毒犯待久了的人就是不一样,这气势,贼有范儿!完全无口,无心,无表情。韩筱雅,自求多福吧。

韩弋自始至终从容镇定,只是站着,来的那几个男人好像就能感觉到强大的气场一般,都自觉向他点头示意,韩弋依旧吝啬表情,揽起夏渴至,说:渴至我们回去。

嗯。

她跟着他的脚步,转身离开,不去看,不去听,只是跟着他,看着他。

甄静倒是还想看看热闹,可是韩弋他们都走了,只好一步三回头又屁颠地跟上去。陈叔若有所思地迟疑了良久,也终是离开,心里喟叹:老爷,莫要怪少爷,他也是别无他法啊。

这本就冷却的兄妹之情,终是破碎了。

男人们一步一步靠近,韩筱雅一步一步后退,撕扯着母亲的衣袖,颤抖害怕:妈,妈,我不去,我不去。

戴美桦也跟着后退,胡乱挥着双手,面红耳赤,狰狞扭曲,惊叫出声制止:你们走开,我女儿不去戒毒所,走开。

咚一声巨响,戴美桦跌倒沙发脚。

毕竟都是弱质女流,哪里敌得过那些专门被训练来看吸毒犯的彪悍男人,男人们三下五除二,毫不怜香惜玉地推开戴美桦,一把拉扯出韩筱雅,转身便往外走,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多说,不愧是经过了专门训练的,专业素养实在高,行动派啊,绝不拖泥带水。

韩筱雅频频回头,眼睛里泪水涟涟,男人们却毫不理会,大力地桎梏住她往外走。韩筱雅踉跄着被拖拉,声嘶力竭地做垂死挣扎,妈,救我,妈

筱雅跌跌撞撞地起来,慌慌张张地跟上去,还是无济于事,戴美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被带走,从此,暗无天日。

妈,妈呼喊声越来越远了,暗淡了,脸韩筱雅满脸惊恐的泪水也看不清了。

审判结束了,她的徒刑开始了,她的骄傲崩塌了,她们母女都输了,一败涂地,永不翻身。

戴美桦瘫坐在门口,眼神渐进涣散,脸上血色尽退,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就算没有生出白发,可确实是一瞬苍白了面容。那个驰骋商场,那个狡诈才干的女人,在渐渐苍老,在随处可见、无处可见的每一寸,一点一点苍老。她呢喃自语,虚浮地,惨淡地:筱雅,我的女儿,你要怎么办?

忽然,她仰头嘶喊,脸上没有一点光华,眼睛里却是烈火肆意:季如月,你果真生了个好儿子,真是好啊。

韩弋,你就不怕报应吗?

报应?有吗?

如果有的话,也许今天能救韩筱雅。

不是报应韩弋,而是她自己。

韩弋住所窗外,春雨淅淅沥沥。韩弋散懒地半躺在沙发上,举起手中的咖啡,轻轻摇晃,却并没有喝。眼睛里笼罩的冰冷甚过雨的寒。

咖啡香气弥漫,韩弋沉寂,沉寂

沙发另一端,甄静盯着电视屏幕,呼气,吸气

昨日于上海临川渡口,警方抓获了一伙贩毒团伙,领头人叫blue,曾经是名动一时的男公关。此次**交易数量高达8000克,是扫毒组近年来捕获的最高**纪录。据警方透漏,此次案件非常蹊跷,似乎此次交易是安排好的引蛇出洞,地点、时间、交易数量、藏据点都被人提前告知,为这次一网打尽铺好了所有路。可警方却表示,并非内部卧底人员,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一手安排,至今还是一个谜底。上海中央新闻特别报道。

甄静拿过电视遥控,关了。转身凑向韩弋,唇角狡邪地翘着,月牙眼弯起,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询问:你干的?

甄静可不信什么巧合,她精着呢。**,blue,夏渴至肯定猫腻重重。要她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拯救人类的superman,她宁愿相信变态韩弋不会压榨人。再说这么变态的手法,她想不出第二人,韩弋向来好这一口放长线钓大鱼,引蛇出洞一锅端,外加****。

韩弋放下杯子,挑眉冷冷反问:你说呢?

这幅整死人还风平浪静的模样,甄静没少见。见过狠的,但从没见过韩弋这么狠的。一出招就让敌人无处遁寻,自己还悠哉悠哉,果然韩弋风格杀人不见血。心里顿时了然又警戒,可不能得罪韩弋,代价付不起啊,这厮变态程度让人意想不到啊。甄静嘴一咧,狗腿地夸赞:不错啊,这手段,佩服。这不,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先巴结一番再说。

他自找的。这般霸气狂傲的话,从韩弋嘴里说出来竟这么平淡自然。绝对找不出第二个韩弋这样的正气泠然地宣判别人罪行的,好像他就是裁决者,生死由他定。

自大啊,自大!不过韩弋还真有自大的资本。

甄静哪会不知此时的前因后果,她一向有包打听之称,韩弋这是步步谋划为红颜呢,嘴上还故意打趣:做好事不留名啊,要是警方知道是你,没准会颁给你最佳市民奖呢,你这可是为民除害啊,一举拯救了无数被**残害的人民群众啊,实在值得嘉。

人命群众与我无关。韩弋直言戳穿,懒得与甄静天马行空。

人名群众?他才没那个闲情,他只管他的渴至。

韩弋不装,甄静却好这口,假正经地令人发指。明明都知道内幕,还佯装什么一知不解,势必将砂锅彻底打破,逼出韩弋原型。她眯着眼,似疑惑地挠挠头,明知故问:那你是为了什么?人家怎么得罪你了?这么狠,一点生路也不留。

不是你该管的。韩弋冷冷驳回,不予解释。长腿搭在茶几上,一如既往地深沉。

就你闷骚!嘴巴跟粘了胶似的,那么紧,一句话也不吐露,说句腻人的话会死啊?甄静不乐意地丢过去个白眼,别人不清楚,我还不知道你?不就是冲冠为红颜嘛,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藏着掖着做什么,就那点收到韩弋比严冰还冷上三分、比寒风还刺骨四分的眸光,甄静只觉背脊直冒冷汗,嘴巴立马紧闭,一失言成千古恨啊,就算借她几个胆她也不敢挑战韩弋的权威啊。脑筋转得飞快,寻求自救之法,话锋一转,即刻转移话题,还自带上自以为迷死人不偿命的笑,韩弋真有你的,以黑治黑玩得真漂亮啊。不过你这人也太黑了,这个人估计得吃一辈子的牢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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