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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吗？
棠溪嗤笑一声。
有一丁点是因为见到她而高兴吗？
宋茹说得不错，他们选的餐厅确实不远，出了停车场转个弯就到了。
棠溪被宋茹领着进了一个隔间。
棠承易已经坐在那里，桌子上已经点了许多菜。
棠溪走过去，也没有叫他。
棠承易也不在意，看到她走进，面色柔和，还有着笑意，“坐。”
棠溪微微一愣。
距离上次棠承易这么温柔和她讲话应该已经十多年了吧。
听起来还真不习惯。
等到棠溪坐下。棠承易也没有直接就谈棠家的事。
反而拿起一双新快子给她夹了一快子菜，“来，饿了吧，先吃点菜，我特意给你点的。”
俨然一副疼爱女儿的样子，这要让别人看见了，说不定还以为他们父女关系多好。
棠溪呆呆地看着碗里的鱼肉，勾唇笑了。
棠承易还以为他喜欢自己夹的鱼肉，立刻又夹了一快子，“喜欢吃就吃多点，这都是给你准备。”
“你不知道吗？我最不喜欢吃的就是鱼肉。”
这话刚落下，棠承易的手停在半空中，放下也不是，拿回也不好。
停顿片刻，他还是把手收了回去，把鱼肉放进了自己碗里。
他讪笑两声，“你瞧我这记性，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这次我记住了，下次一定不会再忘记了。”
忘记了，说得他好像曾经知道一样。
棠溪弯唇，忽然问道，“你知道，我不喜欢吃什么，最喜欢吃什么吗？”
棠承易愣住，就连坐在一旁的宋茹也愣住。
他们都没什么和棠溪一起吃饭的记忆，哪里知道她喜欢吃什么，讨厌吃什么。
棠承易尴尬地继续讪笑着，“都怪我，这么些年只顾着处理公司的事，都不记得你的喜好了，你现在告诉爸爸，我这就记下。”
棠溪本来就没奢望他能知道什么。
对于鱼肉，她其实并没有不喜欢，只是小时候被鱼刺卡住过喉咙，所以一直都嫌弃吃鱼很麻烦，至今都很少吃鱼。
她记得，那次卡住喉咙的时候，棠承易还在场。
“不用了。”棠溪澹澹回答，“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就说吧，我还急着走。”
棠承易有些不悦，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她父亲，可是她这态度，看不出对自己有多尊敬。
好像还挺不耐烦。
不过想着如今棠家的处境，他再不悦也得压抑着。
“你和陆总什么时候结婚的，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过两天带着陆总来家里，我好好招待招待他，都是一家人了，该来往来往。”
棠承易没有急着说真正目的，反而绕道她结婚的事情上。
“他不喜欢和陌生人一起吃饭。”
棠承易：……
宋茹忙打着圆场，“你们都结婚了，哪里还算陌生人，都是一家人。”
“是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见他们两一脸殷切，棠溪睨了他们一眼，“我不敢和他说。你们要想请他吃饭，就亲自去说。”
棠溪不想把陆洐卷进棠家的风波。
宋茹尴尬一笑，她要敢和陆洐说，早就去了，哪里还能等到现在。
还能来求她。
见棠溪油盐不进，棠承易轻咳一声，瞪向宋茹。
宋茹心领神会，不过面色有些挂不住，她看着棠溪，闭了闭眼，艰难开口，“溪溪，婚礼的事，是我做错了，我给你赔礼道歉，你看，能不能让陆总放过棠家。”
“说一句话就是赔礼道歉了？”棠溪冷眼凝视着她。
说着赔礼道歉，结果就只是说说而已，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我。”宋茹一噎，这还不够，还想怎么样？
要她跪下吗？
还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而且，你觉得凭你做的事赔个礼，道个歉就可以了？”
宋茹语噎，还是没忍住，“我是做错了，可是你不是没有事吗？而且我已经得到惩罚了，姿姿的婚礼也已经被你们毁了，你还想怎么样？棠家好歹也是养你长大的地方，你一定要毁了它吗？”
“闭嘴！”棠承易低声喝住她，不过也没有再责怪。
他又看向棠溪，皱着眉宇，脸上也有些细微的皱纹，“溪溪，既然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我就给你交个底，棠家已经支撑不下去了，说不定过两天就破产了。
“我是没有关系，可是这是你母亲的产业，你应该还记得你外公和母亲为了管理公司每天多辛苦，这是在莫氏的基础上发展来的，也是他们的心血，不应该就这样完了，至少，不应该是为了你。”
棠溪的手抓紧了包包，等他说完才开口，“你们说的我可以做到，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棠承易喜出望外，没想到这么顺利。
她就说，依着棠溪对莫然的感情，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莫家的产业毁于一旦。
“这是应该的，要求你随便提，我都答应。”
棠承易不屑一顾，她一个小女孩，还能提出什么要求。
“你都说了这原来是莫家的产业，我就要让棠氏改名为莫氏，并且以后的资产和棠姿没有任何关系。”
棠溪一字一句，清晰地落进棠承易和宋茹耳朵里。
两人同时变了脸色。
改棠氏为莫氏，这不是打他脸吗？
他管理棠氏这么多年，早已是他的公司，怎么可能还改回莫氏，自己的公司不跟自己姓，让同行怎么看他。
“不行，除了这个，你随便提。”棠承易想也不想就拒绝。
棠溪直接起身，“你自己也说了，这是我母亲的产业，那现在只是物归原主，这个要求应该也不过分，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虽然这公司以前是你母亲的，可是是莫然自己主动签字把公司给我们的，所以早已经是棠氏了，这又不是抢来的公司，没有什么物归原主。”宋茹见她要走，连忙说到。
“你说什么？”棠溪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怎么可能是母亲主动签字让出的公司？
莫然把莫氏集团看得多重要，棠溪清清楚楚，这是外公努力打拼出来的，莫然怎么可能轻易签字让出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