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黑夜的孩子 11.久违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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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隆也意识到自己的体力正在流失,忍着手上的伤和那个拿斧子的人打了一场,虽然靠飞刀杀了他,但自己也被砍了一斧。本以为卡特琳娜才八岁应该很好对付,没想到她竟如此棘手。“可恶啊,要是我能用出我六成,不,五成的实力,宰了这个小丫头都不是难事。

硬捱了卡特一把捅向腰间的匕首,泰隆一把把藏在肘后的飞刀像艾德掷出。艾德一时反应不及,仓促躲避下,被一刀划在左眼上。艾德只感到眼前一热,然后左眼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无暇顾及自己的左眼,艾德努力睁大右眼,蹲下身抱着刀辨识着泰隆在黑夜中的影像。泰隆突然向四周掷出一圈飞快旋转的利刃,人也瞬间随之消失不见。利刃擦过艾德的头皮,又旋转地飞了回去。艾德左眼不断地留着鲜血,但艾德却有一种清凉的感觉,不同于受伤时的灼热,仿佛什么东西在眼中凝聚,在修补自己破碎的视野。

艾德移开捂住眼睛的左手,睁开左眼,发现眼前的世界十分诡异。一颗颗红色的光点出现在了本来空无一物的空地上,卡特琳娜的身体微微发着红色的微光,双手上的红光尤其明亮。就在卡特琳娜的身后,有一团闪烁的红光正在飞速逼近,艾德来不及多想,脱口喊道:“小心身后!有东西!”

卡特琳娜猛的向前扑倒,堪堪躲过了显出身形的泰隆挥出的刀刃。泰隆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的隐身竟会被一个根本不会什么武艺的臭虫看破。

艾德只感觉自己左眼只能看到红色光点,此时的泰隆在艾德的左眼中仿若一团迸发着火焰的红色星辰,从暗处突然灼烧起来,直逼散发着微光的卡特琳娜。

眼看一击不成,泰隆立刻甩出三面利刃,直取倒在地上的卡特琳娜。艾德一脚把卡特琳娜踢开,自己却被一柄利刃穿透了腹部。

“艾德!”卡特琳娜悲呼一声,但来不及查看艾德的伤势,因为泰隆已经冲到卡特琳娜面前。

电光火石之间,艾德不知从哪里迸发出力量,一股红色的微光包裹着手中的短刀,猛的刺入了泰隆的胸口。一阵焦糊味传来,正是再一次触发了基舍艾斯碎片的充能效果。这次充能带来的魔法攻击击破了泰隆的胸甲,让艾德的刀尖得以刺透泰隆的身体。泰隆惊恐地看着这柄从身后突然钻出的刀尖,内心十分崩溃!这个男孩都伤成这样了,为什么还不倒下?

泰隆强忍着疼痛和晕眩感,斗篷一甩跃上了房顶,三两下便消失在不远处的排污隧道中。

卡特琳娜扑到艾德的身上,她这才发现短短几分钟的战斗里艾德早已是身披数创,艾德那稚嫩而略带一丝倔强的脸上,多了一道向外翻着肉的伤口。艾德紧闭着左眼,殷红的鲜血不断从那道自额头至嘴角的伤口渗出。胸腹上的伤口深可见骨,一柄利刃穿过了艾德瘦弱的身体,破碎的内脏和鲜血从伤口慢慢流出。

卡特琳娜和从屋子里跑出来的卡西佩奥娅抱着艾德,脑海中一片空白。这是两个女孩第一次遇到刺杀,也是第一次成为所谓的“幸存者”。

卡特琳娜试图给艾德做人工呼吸,但她们却不敢按压艾德的胸口,一柄利刃正插在那里。两个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艾德的喘息渐渐停止,卡特琳娜感觉自己胸口突然一痛,似乎什么东西和艾德一起消失了。

艾德感到自己好冷,好累。和前几天的感觉一样。艾德有些自嘲,才重生穿越一下,竟然又要死了。“我真是丢光了重生主角界的脸。”

一个推着板车的身影来到了空地上,看着跪在地上抱着艾德的卡特琳娜和坐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卡西佩奥娅,开口道:“小丫头们,这小子快死了!把他给我!”

卡特琳娜抬头望去,正是卡尔萨斯。卡特琳娜好像见到救星一样,用略带着哭腔的颤音大声问道:“你能救活他的!对不对!你可是大人啊!”

卡尔萨斯这才注意到卡特琳娜抱着的艾德,“阿鲁!我的天啊!他怎么了!”

卡尔萨斯从不在意生死,但对他来说艾德是比死亡更美妙的存在,在卡尔萨斯看来,艾德是音乐的一部分,是自己艺术和救赎必不可少的一环。

卡尔萨斯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艾德身前,从怀中掏出来一个木盒,从木盒里拿出了一个装着紫红色液体的水晶瓶。卡尔萨斯一把拧开瓶盖,随手把瓶盖抛在一边,揪起艾德的下巴便把液体都倒了进去。

喝下卡尔萨斯的药剂之后,艾德的喘息渐渐平静下来,伤口也不再流血。卡尔萨斯和卡特琳娜不由得面色一喜,不管怎样,艾德的命看来是保住了。

卡尔萨斯把艾德抱到了板车上,带着两女向圣殿走去。路上,卡西佩奥娅和卡特琳娜向卡尔萨斯讲了自己一行是如何被泰隆追杀的,卡尔萨斯也是大呼惊险。卡尔萨斯收走老戈克以及他儿子的尸体后,正打算来附近看看有没有因为打斗声引来的拾荒者,最好有几个快死的人,给自己欣赏一下。没想到刚一回来就看到卡特琳娜抱着艾德在哭。

不知不觉,圣殿便到了。老实讲,如果不是和卡尔萨斯聊天,卡特琳娜和卡西佩奥娅都不敢相信诺克萨斯竟然有这么肮脏黑暗的角落。姐妹们实在想象不出每日吃甲虫和尸体果腹的感受,一想到这里卡特琳娜就为一直叫艾德小难民而感到抱歉。

“诺克萨斯实在是太贫瘠了。如果我们的军队能去更远的地方,能打更多的胜仗,就一定不会再出现这样的地方了。”卡特琳娜暗暗发誓,稚嫩的诺言下是比成人更博大的胸襟。

到了圣殿,在一众祭司的帮忙下,艾德胸前的利刃被小心地去除掉,伤口也被缝好。千珏圣殿供奉千珏,服务人类的死亡,但这决不意味着这里的人会对一条生命见死不救。尤其是在卡特琳娜开出“谁救好艾德我就给谁1万枚金币!”这样的筹码后。

卡西佩奥娅和德厄克主祭在准备葬礼仪式上用的圣水、羊灵箭等物品,卡特琳娜在手术台紧张地看着卡尔萨斯在艾德脸上忙活。卡尔萨斯从一个帮忙推运尸车的少年到圣殿有名的祭司靠的可不是自己所学的那些粗略的魔法和歌喉,而是这一手手上功夫。作为为诺克萨斯贵族及将军侍奉死亡的祭司,卡尔萨斯可以说是不朽堡垒最好的殡仪师之一,缝合尸体实在是家常便饭。但为活人缝合伤口还是第一次,卡尔萨斯一边默念着“针在手心不抖......”,一边小心地用羊肠线缝合着艾德脸上的刀创。

看着艾德体内的刀刃碎片一片片被取出,卡特琳娜也渐渐平静下来。生离死别而已,每个诺克萨斯人都要经历几次。

“他怎么样了?!”平静下来的卡特琳娜沉着脸,拉住一位从临时手术室走出来的祭司问道。

“没什么大事了。他伤口多但好在骨头硬,没有伤到太多内脏。三人份的腐败药剂再加上我们后续的抢救肯定能保住他的命。但他脸上的疤痕我们可能无能为力。”祭司用毛巾擦了擦手上的血水,对卡特琳娜说道。

活命就不错了,战场上的男人谁在乎疤痕?卡特琳娜送了一口气,一阵疲倦向她涌来,卡特琳娜只觉得四肢前所未有的酸痛,眼皮也开始打架。放松下来的卡特倚着椅背,沉沉地睡了过去。

卡尔萨斯已经缝合好了艾德的伤口,在诺克萨斯,没什么伤是腐败药剂吊不住命的。至于恢复,那需要艾德自己休息,药剂只能让艾德保持生命力。指挥祭司们把艾德抬到自己的床上,卡尔萨斯便看到一阵烟尘出现在了圣殿门口。

杜·克卡奥将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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