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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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晚上,众人都有些醉酒了,一个个迷迷糊糊的却又兴奋非常,嘻笑胡闹,甚至胡言乱语,全然不管了平时的身份,却让人觉得很温馨很欢乐。

就是慕容归,最后也坐在廊下,目光迷离地看着笑闹的众人微微地笑着,仿佛也被那种平常人的欢乐感染了,化解了些许他身上的冷意,只是那微微眯起的眼睛,微弯,如盛满了星光,气质清雅,气度高旷,让人觉得他的骨子始终是冷漠的出尘的。

连自认为不算花痴的夏语初,也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众人在笑闹到疯狂的时候,也无法忽略静坐在一边的慕容归,因为这个男人太过冷清又太过耀眼,极度的冷清和极度的耀眼,奇怪在他身上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让人无法忽视无法淡忘,即使在“与民同乐”时,他与这种世俗的欢乐之间,也依然似乎有一层看不见的隔膜,如月光与阳光的距离,永远也融不进去。

任青瑾也有些喝高了,神态慵懒地依着柱子坐着,他看到了夏初语打量慕容归的眼神,却也看不清其中的意味,心中闪过奇异的感触,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和那么一丝丝不自在,就对坐在一边的夏语初道:“慕容不愧为都城第一美男子的称号,那些权贵家的小姐们,少不了为之争破了头。”

夏语初正在默默地打量着慕空归,回想着两人奇妙的相识与此时的关系,闻言从思绪纷纷中回过神来,无所谓地道:“难道他还没有定亲吗?”

据她所知,这时空的人定亲还是比较早的,比如兰良升,不过十六七岁,不也娶亲了?慕容归应该有十**岁了,怎么还未定亲?

任青瑾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复杂,透着丝丝古怪:“以前是定亲了,但是……那姑娘因病去世了。”

夏语初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哦。”有些迷糊的脑子里,并没有在意。

“那未嫁先逝的倒霉孩子,你不想知道是谁吗?”任青瑾突然问道。

夏语初嘿然一笑,说:“我为什么要知道?且不说那姑娘去世了,就是没有去世,也是他内宅之事,我又没打算当他小老婆,何必知晓?”酒意渐涌,她渐渐有些迷糊起来,说话就有些随意起来。

突然想起她初来时,还没有弄清原委就面对的一切生死磨难,而后来鬼使神差般走到慕容归身边,成为他的侍从,前世有句流传很广的话,叫“前世的几千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面之缘”,且不说这句话的逻辑是否错误,倒也说明了一个问题,人与人之间的交集,不外是“缘分”两字。

于是,她又饮了杯酒,呢喃道:“相识是缘,相知是缘,聚是缘,散也是缘,如此这般,不过是个缘字。”

任青瑾怔了一会儿,盯着夏语初因为薄醉而酡红的容颜,不知为何竟有些转不开眼,片刻方喃喃道:“是呀,你又何必知晓,知晓了又能如何?”

夏语初迷糊中又怕自己说错了话,她总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心里的戒备是无法真正放下的,摇摇头扶着柱子站了起来,拍了拍额头:“我醉了,先回去歇息了,少陪。”

任青瑾道:“我陪你回去罢。”

夏语初回视他一眼,想了想,点了点头,就往自己院里的方向走去。

任青瑾跟着她身后,看着她慢慢地在前面走着,虽然有些摇摇晃晃的,却一步一步走得挺稳,不由微笑起来,心里涌上了一股淡淡的温暖,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或许什么也不想说吧。

两人无声穿行于行宫幽静的宫宇里。

行宫的弯曲道路上,积雪被扫开了,间或有昏黄的灯挂在廊下,在寒夜里带来一丝丝暖意,让人稍稍对此地有了那么一点点归属感,即使没点灯的地方,因为积雪也并不昏暗。

快走到夏语初住的院子时,突然,任青瑾猛地抓住前面行走的夏语初,附耳低声道:“有人。”

夏语初一惊,酒顿时醒了一半,即使她醉的有些迷糊,也知道若是寻常人,任青瑾不会这样拉住她,于是,她顺从地停下脚步,放浅呼吸,不敢稍稍乱动,任由任青瑾拉着她,两人无声地在矮墙和树木的遮掩下,向一个方向摸去。

转过一道矮墙,任青瑾和夏语初在一棵积雪的花树下停了下来。他们站在矮墙的后面,又有花树的阴影遮挡,并不怕被人看见,顺着任青瑾的目光看去,夏语初顿时愣住了,在不远处,那站立的两人,一个是个面目普通的侍从,而另一个,竟然是何娘子。

何娘子一向深居浅出,极少与他人接触,为何此时晚上,会与一个陌生侍从,在院外见面?

何娘子的神色间,对那侍从颇为恭敬,他们低低地说着什么,夏初语听不清,于是她看向任青瑾,任青瑾无声地对她点了下头,示意自己完全能听得清。

夏语初安下心来,只仔细观察着那两人。

只见何娘子脸上除了恭顺外,并没有其他神色,而那侍从眼中也是一派冷静,两个人为了说话隐密虽然离得比较近,神色却客气而慎重,低低地说着什么,一付公事公办的样子,显然不是生情约会,哪又是因为什么?好在任青瑾能听得清他们说什么,所以夏初语也不着急。

不一会儿,那侍从点了点头,低声吩咐了一句什么,警惕地向周围扫视了一圈后,大概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转身快速离去,而何娘子福了一福,目光也向周围扫了一圈,神色间略有些忐忑不安,见周围无异样,才松了口气,步伐有些急促地回到了院子里,掩上了院门。

任青瑾和夏语初都没有动,等那些声响彻底地听不见了,又没有发现有什么人经过,一切平静而平常,他们才站了起来。

“他们说的是什么?”夏语初问道,心里有一些紧张和薄怒,还有一些不甘和疑虑,无论是谁日常起居被人监视着都不好受吧?这个人是谁呢?她第一个想起的就是慕容归,却很快否定了,那么一个骄傲自负的人,应该是不是屑于这么做的,那这个人应该是谁呢?夏初语心里有一些茫然。

任青瑾安慰地看着她:“别担心,没什么特别要紧的话,你刚来,应该也没有什么让他们担心怀疑的事,说不定因为你刚来,他们还不能真正信任你,所以想留意一阵罢了,等过一段时间发现你一切正常,可能就完全放心你了,你不要刻意谨慎,一切如常就好。那妇人说的是你平日里日常生活的一些事情,那个侍从,仔细询问了几句,最后那侍从吩咐那妇人,让她继续留意你,有什么异常及时来报,那妇人应了,就这些了。”

夏语初愣了一下,无论是不是因为这个,她也只能暂时相信任青瑾的劝慰,除了这个,也还真想不出她有什么值得监视的。她微微苦笑:“我有那么神秘吗?”她自嘲地摇了摇头,向任青瑾道了谢,继续往院子行去。

任青瑾在她身后唤她,低声道:“不要冲动,弄清楚情况,再伺机而动。”

“你以为是谁?”夏语初问道。

任青瑾静了静,道:“慕容。”他只能想到他,若不是慕容归,谁会对夏语初如此怀疑,为何要关注她的生活?

夏语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任青瑾有些意外:“你认为不是他?”

夏语初抬起头,酒意已散目光清明:“除了他我确实想不到谁还会如此关注我,而我又有什么价值值得别人关注?可我觉得不应该是他。因为……他太骄傲了,也太自负了。你或许也知道了,他今晚认可了我,让我成为了他的侍从,那么,我觉得他不会那么缺乏自信,那么不相信自己的眼光和选择。”

任青瑾静静地盯了她一会儿,眼神有些古怪:“你了解他?信任他?”

夏语初想了想,点了点头:“我既臣服与他,他作为我的上司,我信他。”

“上司?”任青瑾神色一动,然后他垂了垂眼睑,抬起头时已经恢复了平静,平和地看着她,嘴角笑意浅浅:“好。”

夏语初微微一笑,转身继续往院子行去,敲了院门。

何娘子开了门,一见夏语初,就绽出一脸温和的盈盈笑意:“姑娘回来了?快进来罢。姑娘喝酒了?幸好我猜您肯定会吃些酒,特意给您备了醒酒汤……”关怀备至,而且亲切殷勤恭敬的恰到好处。

转头却看到了夏语初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年,她便顿下了话语,象训练有素的家奴见到平常客人一样低眉敛首以示恭敬,只等夏语初介绍了便上前行礼,可夏语初并没有介绍的意思,只转头对任青瑾道:“多谢你送我回来,请你回去罢。”

任青瑾点了点头,深深打量了何娘子和夏语初一眼,道:“好。”转身便离开了。

何娘子以为任青瑾是个侍从,并没有在意。

夏语初照常由何娘子伺候着洗漱,喝了醒酒汤就上床歇息了,很快就睡着了,夜半子时,辞旧岁的爆竹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她似乎被吵到,却因为酒意和倦怠并未惊醒,只是埋怨似的咕哝了几声,翻了个身依旧睡去。

一夜安眠,丝毫未显异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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