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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渐渐沸腾，像是海底下某个庞然大物迅速上升所致。
当身后的阳光被黑影逐渐吞没，被黑暗笼罩的慕寒顿时冷汗直流。
如此庞大足以遮蔽日光的体型除了大海怪外慕寒想不出有其他生物能办到。
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出格的举动，毫无疑问海怪仍然对他保持着善意。
但这并不影响海怪把他含嘴里啊！
之前在那充满粘液与海水的口腔里，尚且需要借助触须稳定身体。
何况处于瘫痪状态的慕寒，要是被海怪吞进嘴里，那可真就一步到胃了。
论海怪的胃酸溶解肉体的速度究竟有多快？
……
随着慕寒努力挣扎，身体渐渐传来轻微的酥麻感，这倒是让他脸上一喜。
不过，这时身后的海怪却忽然发出一阵呜呜呜，意义不明的闷响，随即“哗”的一声，大量海水仿佛瀑布般飞流而下，无数大大小小的鱼类随之而出，一道黑影被吐了出来。
“啪！”
肉体与礁石发出的亲密之声令努力挣扎的慕寒为之侧目。
只见族长正颤颤巍巍地趴在礁石上，冲着海怪大声说些什么。
不过海怪似乎并没有理会族长的意思，反倒再次响起呜呜呜的叫声。
“哗！”
再次被海怪的口水与海水冲刷，不过这一次，一个物体精准的掉落在慕寒面前。
一枚鳞片安静的摆在面前，金黄恍若水晶般的色泽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一个大大的问号升上慕寒头顶。
在看到鳞片的瞬间，慕寒便认出了它的来历，正是在海下洞穴中从蛇人尸体上取得的命鳞。
理由很简单，无论是那具跟莉娅沾亲带故的蛇人尸体还是莉娅本身，她们的鳞片都是由相当规整的四边形组成。
而命鳞则更加狭长圆润，棱角并不算突出。
这命鳞当时突然发烫不止，让慕寒不得不选择遗弃。
但现在，海怪却把它找了回来，是无意还是有意为之？
说到底那么大的海怪是怎么在海底捞到这小如针般的鳞片的？
无论是海怪所为，还是梦里的提示，作为此行唯一的称得上价值的东西，管理部应该会很感兴趣，一定……
能卖个好价钱！
没办呀，自从管理部不包吃住后，作为无业游民的慕寒只能回家啃老了呀，当然得想办法砖外快，人要恰饭的嘛，何况身后跟了条最近开始偷偷氪金的蛇。
……
身体的麻痹感逐渐消失，慕寒闷声拿起鳞片，翻身面向身后的海怪。
纯黑庞大的身体宛如一座矗立在海面的山峰，相比之下，两个狭长的眼睛却给人一种眯眯眼的错觉，尽管这个眯眯眼比慕寒整个人还大。
海怪见慕寒回身正视过来，呜呜叫了一声后，身体迅速下沉，顿时让周边海浪炸起，激荡的海水瞬间淹没礁石，连带着将慕寒刚组织好语言给堵了回去。
当激荡的海水轻易，淹没的礁石再次露出海面，同样露出海面的慕寒一脸生无可念吐出一肚子海水。
再次看向海怪时，海怪大半身体已经潜入水面，只留下两颗眼珠子尽量与慕寒保持平视，即便如此，慕寒依然需要仰望。
一大一小的眼珠子就像这般对视着。
此时此刻，无需多余的言语，因为海怪说的话根本听不懂啊。
经过慕寒慎重慎重再慎重的确认，耳边不曾断绝的呜呜声来自海怪，聆听其鸣叫的音调抑扬顿挫，并不是单单的叫那么简单，
也就是说……
一人一鱼并不是相视无言，而是至始至终，海怪都独自一鱼的说着意义不明话。
即便不见慕寒回应，海怪依然乐此不疲的鸣叫着，一直在说，完全没听过。
这tm不会是个话唠鱼吧？
慕寒如此暗想着，手臂向前挥了挥，试探性地说道：
“你好？”
“呜！！！”
“——嘶！”
得到慕寒回应的海怪鸣叫声更加高昂，但慕寒却闷声一声急忙甩掉了手中的命鳞。
就在刚才，海怪鸣叫的瞬间，手中的命鳞突然升温至难以忍受的温度，一如最初在海下洞穴中一般。
不理海怪更加频繁鸣叫，慕寒若有所思的在手掌与命鳞来回看着。
犹豫片刻，慕寒深吸一口气再次捡起命鳞，这一次为了印证心中的猜测，做足准备的慕寒再次开口道：
“你，能听懂我说什么？”
“……”
“……”
“呜！！”
“卧槽！”
手中命鳞的异象与海怪的鸣叫同时发生，灼人的滚烫即使慕寒早有心理准备，也忍不住想丢掉鳞片。
最初的惊愕过后便是无穷的狂喜。
这算什么？
这是大腿呀！
虽然交流的代价有些烫手，但这可是货真价实，横行大海的大佬呀，只要不和军舰冲突，海贼王我当……呸。
“叫一个？”
“呜！！”
“啊，好烫。”
“大佬大佬，带我飞。”
“唔？”
“卧槽，好烫。”
……
经过多次交流，慕寒仿佛能闻到空气中隐隐弥漫的肉香，那是烤肉的味道！
不过与海怪交流期间，慕寒也大致了解到几个重点。
他与海怪交流需要媒介，而命鳞便是这个媒介，失去命鳞，虽不至于让海怪翻脸不认人，但永远无法达成一致的交流。
命鳞发热的征兆表示海怪回应的意思，但这只是单方面的。
也就是说，必须要慕寒主动回应海怪，海怪再回应慕寒这个过程，命鳞才会产生反应，不然以海怪那话唠性子，这个命鳞是留不得了。
双方的交流并不是直译，海怪无法理解慕寒大部分废话，而慕寒同样只能依靠海怪鸣叫的声调来判断对错。
尽管如此，但这些足够了，足够一人一鱼进行简单的交流了。
兴奋的慕寒急忙示意海怪再次压低身体，将冒出海面的脊背隐藏在海面表层下。
这才像个获得新玩具的小孩似的，笑嘻嘻地走上藏于海底的海怪背上，远远看去就像是站立与海面一样。
“咕噜咕噜咕噜。”
莫名其妙的海怪在海底下吐出大量的气泡似乎在询问着慕寒的用意。
后者只是拍了拍海怪的脊背后，示意海怪将莎莎拉给拱上背后，说道：
“看到前面的人影了吗？追上去。”
“唔？”
“前进！追！那边！”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