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肥遗巨兽

那巨蛇除了身上的鳞片时张时闭像是无数只眼睛在眨之外，没有了其他动作，我甚至看不清大蛇的头在哪。关彤这时候表现得异常冷静，没有像之前那样被一条小蛇吓得瑟瑟发抖，或许蛇令人害怕的地方还是在于它们的神出鬼没。关彤看着空中的那些“眼睛”说：“这东西恐怕是从湖里面那巨大的金柱里面钻出来的。”

之前在金柱的柱身上的孔里面，我和她看到的眼睛，应该就是这家伙鳞片下的皮肤了，可是它之前还在金柱里面，现在怎么跑出来了呢。我回头看了一眼三叔：“三叔，你不是对这里很了解吗，这他娘的又是什么东西？”

三叔也看了我一眼，说：“我怎么可能知道，见过它们的人，恐怕都已经是死人了。”

我还在想这两个家伙出现半天，没有什么大动作，会不会只是路过看风景的，对我们没有恶意。不过显然是我想多了，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巨蛇已经开始动了。一时间那些“眼睛”全部的闭上了，腥风又起，将关彤再次点燃的蜡烛又一次吹灭。周围没有一个小一点的空间供我们躲藏，我打了个手势，我们四人一齐躲在了靠墙最里面的石棺后方。蹲下，石棺的高度刚好能够挡住我们。这时候的我多希望掩耳盗铃是真的，希望我们看不到它们，它们也就同样看不到我们。

我甚至还希望在这两个巨无霸产生变异，变异的不再像普通的蛇一样，通过气味和温度来追踪猎物，而是靠眼睛。但这显然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我转身从石棺后面，小心翼翼的将脑袋伸出来，想看看身后的状况，但迎接我的就是从空中下来的一条巨大的东西，拿东西直接拍在了我的脑袋上，好在力度不大，滑滑的，那就是巨蛇的蛇信子。

我们手上什么武器都没有，又无处可藏，现在是真真正正是蛇为刀俎我为鱼肉，就等着它俩什么时候下口了。

巨大的蛇信子打到我之后缩了回去，这时候我也彻底的正面看清了这家伙了，一颗巨大的蛇头在离我们三米左右的位置，两只蛇眼殷红，在空中俯视我们，蛇头一动不动的，仿佛是在考虑，该先从我们哪一个下口。

“这不是两条蛇，是一条，你们看，它只有一个头。”说话的是三叔，蛇头正对着我的方向，而他的位置，是在蛇头的偏侧面。

从关彤的位置也能有和三叔差不多一样的视角，她说“两个身子一个头，这东西，看来还不是普通的巨型蛇蚺，难道它就是传说中的那种上古怪兽？”

我问：“什么怪兽？”

“据山海经中记载：又北百八十里，曰浑夕之山，无草木，多铜玉。嚣水出焉，而西北流注于海。有蛇一首两身，名曰肥遗，见则其国大旱。”关彤给我们背诵了一段古文作解释，反问我们：“这家伙的模样，是不是和山海经中的这段描述特别的像？”

胖子说：“看不出来，一首两身倒是，不过这描述也太简略了，这样子描述，难道说一头两身的蛇都是你说的这什么肥遗？”

关彤说：“一首两身的蛇，难道这种蛇很多？你在其他地方还曾见过？如果这点还不足以说明，那还有它出现的地方无草木，多铜玉，最重要的是最后面一句“见则其国大旱”。”

我说：“难道你是说，在我们进来这里之前，我们争论这里为什么没有被地下水湮没，现在有了答案，答案就是因为有它在这里？”

关彤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但显而易见，如果这东西就是山海经中描述的这种东西，那就是了，还有地下湖里面的水，之所以会突然之间没了，恐怕也是因为它的原因了，是它出现的征兆。可是山海经中记载的东西，大多是上古时期的志怪传说，是一步步夸大以致以讹传讹的东西，荒诞而不可信，我从不相信那上面的记载有真正存在于世间的，而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这个上古巨兽，却扎扎实实的颠覆了我的认知。

在我们一阵讨论之中，这个家伙就像是在等待自己的出场介绍一样，凝视着我们，一动不动，直到我们讨论完了，它才有了新的动作，它蛇头稍转，原本正对着我的蛇头转而正对上了三叔。

它这一动，我们就都住了口，连呼吸都不敢大口呼吸，屏住呼吸注视着它谨防它的下一个动作，它似乎是在我们刚才讨论的时间内，经过了严格的挑选，最终才选定的三叔，吐出信子就想往三叔身上舔，三叔下意识的人往下缩，人矮过石棺，肥遗一口舔栽了石棺上，巨大的信子就跟一条沾水了的红布，在石棺上留下一滩湿滑的涎水。一击没有命中，它显然不会轻易就放弃，换了个角度继续吐着信子要往三叔身上舔，力度不大，也不是特别快，似乎对于我们它并太大的没有恶意，只是三叔身上有它感兴趣的东西。就在三叔躲无可躲之时，胖子一把将那血红的蛇信子搂住，夹在了腋下。

肥遗反应有些迟钝，应是没想到胖子胆敢有如此大胆地举动，别说它没想到，我们也都没想到。反应过来的肥遗猛地抽回信子，胖子因为夹的太过用力，整个人被带的翻过了我们面前的石棺，摔落在第一个石棺与第二个石棺中间，肥遗转头凝视胖子，胖子翻身起来对我大喊：“点火。”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胖子一指我的脚底下，我的脚底下是胖子之前打湿过的衣服，刚才我离开的一段，胖子已经把他的衣服烘的差不多了。我明白了胖子的意思，咱们身上手无寸铁，但自古以来人类能够区别于动物的一个要素就是使用和控制火源，这也是在残酷的原始社会中人类始终能够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原因之一，没有动物是不怕火的，虽然这肥遗是上古凶兽，并且它的出现还意味着旱魃之兆，但它也摆脱不了其本身是动物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