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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理智回归，热血也就渐渐散去。难得听到燕诗韵说起自己的感情史，孟玉凡内心的欲火也就不知不觉消散了不少。
“那后来呢？”
燕诗韵的眼神悠远，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的那段时光：“大学里风气比较开放，同性也不是什么会被围观的怪物，但是毕竟还是少数群体。那时候的我，真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把这一切都放下，专心学习。”
“等到了国外留学的时候，换了个环境，人在异国他乡，受到的压力就会小一些。正好这时候我认识了柳星茹，她是个毫不介意展示自己取向的女孩，就这样，我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孟玉凡还在上面，两个人就以这种暧昧的姿势四目相对，听燕诗韵讲她从前的感悟史。不知道为什么，当她说和柳星茹恋爱的过程，他却没有一点点的吃醋或者排斥感。是因为柳星茹是个女孩吗？还是因为她是自己朋友？感情这种事，真的是没有人能说清楚。
“照这么说，你应该还是喜欢女孩子多一些吗？”孟玉凡好奇的问道。
“也对也不对。”燕诗韵摇了摇头。“一直以来，我对身边的男生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从小到大，追过我的男生有很多，做是我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我对他们的追求并不抗拒，也不反感，并不像有些拉拉一样，对男性有生理上的厌恶和排斥。我的感觉……就是很单纯，没有任何感觉。”
“和诗韵在一起以后，我们两个都体会到了爱情的甜蜜。我们两个感情很好，我也一度以为自己就是一个真正的拉拉。甚至开始和诗韵计划以后的未来。这些事，你都是知道的。”
孟玉凡点点头，燕诗韵回到星海市创业，柳星茹接收家里在星海这边公司的业务，两个人离开柳家的大本营帝都，在星海市一起安稳的过日子。这是她们一早就商量好的计划。
燕诗韵看着他，眼睛忽闪忽闪道：“可是你知道吗，我和星茹还有另外一个约定。”
“什么约定？”孟玉凡已经放弃猜测这两个小女生的心思，反正自己也猜不对。
“其实，当时看出来我既喜欢女生，也喜欢男生的，不是我自己，反而是星星。有时候，女人的感觉就是毫无道理可言。就当我自己都以为自己是个纯正的拉拉时，星星已经感觉出来，事实可能不是这个样子。而我也是当她告诉我这一点以后，我才慢慢意识到了自己内心。我对那些追求我的男生没有感觉，其实只是因为我不喜欢他们而已。而我能接受星星，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既是女生，同时也是男生的原因。”
“当我知道这一点以后，星星就开始劝我。我们两个这样下去，始终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所以，如果我以后能遇到一个喜欢的男生，那么就去勇敢的追求，不要再顾忌她的感觉。这个世界，毕竟还是异性恋的主流，选择一个喜欢的男孩，过得会轻松很多。”
“我还是不明白。”到了这个时候，孟玉凡心中的欲念早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燕诗韵的表白，给他带来的不是惊喜，而是无淡淡的苦涩感觉：“如果这样的话，我算是什么？一个无可奈何之下的替代品吗？”
孟玉凡松来燕诗韵的身体，站起来，咬牙道：“我愿意答应你们，做你形式上的男朋友，是因为我把你们当作朋友帮你们的忙。但即使是这样，也比让我当一个替代品来得强。”
顿一顿后，他继续说道：“诗韵，我必须要承认，你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实话说，你的出现，满足了我对一个完美女朋友的全部幻想。漂亮，温柔，气质大方，聪明，善解人意。今天你说你喜欢我，我很高兴。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接受。星茹会劝你找一个正常的男朋友，你也确实在向这方面努力。但是我做不到，大家都是人，我相信，不管是同性还是异性，让自己的爱人去喜欢另外一个人的感觉都是不好受的。”
“实话实说，我其实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能得到你的垂青，我应该感到高兴。但是，如果你对我的喜欢只是不得以为之的话，那么我宁可不要才好。而从另一个角度，如果你对我的喜欢是真心的话，那就是伤害了星茹，这对我来说，是两难的选择呀。”
燕诗韵的脸色刹那间变得雪白，她紧紧的咬着嘴唇，眼睛红红的，泪珠仿佛随时能够夺框而出。一直以来，她只愿意撩拔孟玉凡，却不肯吐露心迹的原因，就是因为她们三个人的关系实在太过复杂，她虽然智商极高，但是在这方面，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因此，她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孟玉凡。这个小男人是喜欢她的，她很确定。从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就能清晰的看出来。当然，换作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她的调戏，没有几个能够把持得住自己。但即使是这样，他也能一次又一次的克制住自己的欲火，只因为他尊重自己，珍惜和自己的关系。
终于，今天孟玉凡失去了对自己理智的控制，那一刻，燕诗韵竟然感觉到了心神有一瞬间的慌乱。也大约就是这一瞬间的慌乱，让她难以自制，把自己和星茹之间的约定合盘托出，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孟玉凡。
没有想到，这个刚刚还眼中冒着火，狠不得吃掉自己的男人，转眼间就恢复了理智，这让她有一刻的惊慌。自己会不会就此失去他了？
她想站起来，好好解释，好好挽留。可是身体却不听话，颤抖半天，最后只是带着哭腔说道：“你这个大笨蛋！根本什么都不懂！”
“对，我就是一个笨蛋，总有一些可笑的原则想去坚持。也许这就是我自作自受吧。”孟玉凡心里也很不好受，他的心中就像一团乱麻，缠绕在一块，让他感觉想要窒息。
“也许，是该结束这种荒诞的关系了。”孟玉凡低低的自语道，狠心没有去看身后哭泣的燕诗韵，转身走出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