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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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惊诧地说:“莫非你知道?快跟我说说,我一直很纳闷,他们到底从哪里蹦出来的。”

伏无有摇摇头,神秘兮兮地说:“他们无始无终,不死不灭,不需要修行,也不是仙子,超脱于因果逻辑,阴阳莫测,言语难表。”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惊道:“难道……”

伏无有点点头,严肃地说:“没错,他们便是神魔,纷纷是神,繁繁是魔。”

“竟然是这样!”他惊诧万分,恍然大悟,怨不得这俩娃娃这么厉害,难怪修行界法术对其无效,难怪他们似乎知晓一切,和雨浠平起平坐,原来他们竟是传说中的神魔!

伏无有眉头微蹙,说:“对啊,所以才格外麻烦,神魔对我们而言是未知的存在,据说其不受逻辑因素的限制,因此推理之术对他们完全无效,就像我怎么也猜不透我那小侄女的路数。他们就像是游离在世界规则之外的未知数,神秘而危险。不过,有一点基本可以确定,神魔素来对立,这次纷纷和繁繁也不知道受了谁的挑唆,竟把战火烧到人间来了。这些灾害,正是他们互相角力引起的。”

“我的天啊,还真是小瞧了他们。”他震惊不已,“这简直是超自然的存在,要不你们试试各种祈求方式,说不定能劝走他们。”

“世间没有任何超自然的存在!自然是不可超越的!他们超越的,只是我们人类狭隘的认知和固有的缺陷。”伏无有眯了眯眼,铿锵有力地说,“五千年前,洪水淹没全球,其他文明要么灭亡,要么逃跑,要么躲在船上,可唯独我们华夏文明,洪水被人治住了!我们伟大的祖先,敬鬼神而远之,从不把希望放在虚无缥缈的自我安慰上。难道发展到现在,我们倒要卑躬屈膝吗?人类的力量在于科技与社会,不在于匍匐跪拜!我们从来只能靠自己!”

伏无有这番话,掷地有声,字字珠玑,他顿有振聋发聩之感,内心深受震撼,说:“既是如此,那你打算怎么办?”

伏无有深吸一口气缓和情绪,坚定地说:“我打算再次组建世界盟军,召集天下有识之士,做好最坏的打算,大不了拼死一战,神魔是存在,我们也是存在,普天下万物平等,谁怕谁!”

他立刻听出话外之音,半笑着说:“既然这是最坏的打算,那想必有最好的。说实话,伏叔叔,你心中的小算盘,是不是打到我身上了?”

伏无有嘿嘿一笑,说:“看来,我这两下子再也瞒不住你了。没错,最好的解决办法确实着落在你身上。你的轮回剑扫遍三大系统,没有任何事物可以对其免疫。我希望你能以轮回者的身份前去调停,实在不行就把他们赶走,让他们去别的宇宙空间闹腾。”

毕竟父母孩子也在人间,他想脱俗也脱不了,只好点点头,苦笑着说:“好吧,我尽量。”

两人仔细商议对策,通过远程连线与卡门、萝绮、王寂他们沟通交流,最后定好相对妥善的计划。商议结束后,他准备离开,临行前,他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最后挥手告别。

“我真的不知道伏雨浠的计划,过去不知道,现在也不知道。”伏无有忽然开口道,“小朴,我知道你的遭遇,真是苦了你了,只可惜我太无能。推理和科学可以通彻人间奥秘,在整个逻辑世界畅行无阻,却不能跨过逻辑一步。”

说到这里,伏无有苦笑一声,道:“世间之奥妙,真真是难以穷尽,我老了,以后越来越拼不动了,唯有雨浠和你可以指望。雨浠身为仙子,通晓世间一切奥秘,而你,或许你还不知道,轮回者最大的力量之一,是掌握最多的秘密。其实我一直不理解,仙子已经知道世间一切奥妙,为什么轮回者可以超过她呢?每每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都会得出可怕而荒唐的结论,若你能找到真相并告诉我,我就算立刻死也愿意了。”

他眼眶微热,点点头,强忍着泪水,说:“好,伏叔,我知道了。”说罢,快步离去。

离开之后,他感慨万千,凡人最大的敌人便是时间了吧,有些嫌时间太长,有些怨时间太短,然而总不能完全如意,即便是伏无有这等绝顶智者,也终究为时间所限制。再过百十年,所有的故人都会化为尘埃,所有的成败荣辱,也都将随着历史的进展不断扭曲和失传,能留下什么?什么也留不下。

珠峰绝顶,寒风冷冽,放眼一片冰雪茫茫。纷纷与繁繁相对而立,彼此较劲,在巍峨的山脉间,他们显得那么渺小。然而,也就是这两个娃娃,举手投足间,牵动着整个宇宙的变化。他们就像钟表上的时针,而世界就是分和秒,他们那看似微弱的动作,却主宰着全世界的运行方式。

越逼近他们,他越感觉阻力巨大,仿佛空间变得致密粘稠,这里似乎已经成为全宇宙的力量核心。他低吼一声,拔出轮回剑,将前方的阻隔尽数劈断,奋力冲到两人身旁。

他举剑对着二人,冷冷地说:“立刻停止!”

纷纷叫苦道:“我也想停啊,可是已经停不下来了!”

繁繁急道:“你终于来了,快点把我们分开!”

两人的反应完全出乎意料,倒显得他们像是受害者似的。他怔了怔,说:“我应该怎么做?”

纷纷想了想,说:“可以试着用轮回剑在我们中间的空间劈下去,或许会有效果。”

“就这么劈下去就行了?”他半信半疑地问道。

繁繁迫切地说:“快点动手吧,世界毁灭事小,本少爷累得腰酸背痛,那可不能忍!”

他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举起轮回剑,向两人中间劈砍,顿时震得虎口出血,仿佛劈进坚固的巨石,竟没能将其斩断!霎时间,天地动荡,山川摇曳,似乎整个世界都在波动。

繁繁抱怨道:“你是没吃饭吗?用力砍啊!”

纷纷急切地说:“快点,再不动手,这个世界就真的要完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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