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燥动的青春（二）

不知从何时起，一股过生日的风潮开始在学校风行。每每遇上谁的生日大家都约上相处不错的朋友一起出去坐坐，并且以朋友的多少尤其是女生的多少来显示自己的人际关系的好坏程度，大家如此攀比，这种生日会发展到最后规模就变的异常强大，往往一个人过生日，几乎全班出动，反正都是凑热闹的事，而且又有酒喝，大家也都乐得前往。但是我却不是很赞同这样一种把朋友关系庸俗化的生日派对，所以自己一直坚持一个原则，除非是相当要好的朋友否则这种生日会我都很少参加。还好宿舍里的这帮“货”们大多也都是这种想法，反正我们一不缺朋友，二不缺酒，你开你的生日会，我玩我们的摇滚乐。

这天，我正与洪伟老谭他们几个在宿舍里胡扯，孔杰从外面进来对我说：“狼，今天是李梅的生日，她让咱俩过会儿一起到吉利饭庄坐坐。”，什么？李梅？现在女生过生日也开派对了？不过为什么请我啊？在我的印象里好象与她并不是很熟，并且还因为入团的事发生过一点小小的矛盾。“你搞错了吧？她请我干什么？切！”我随口说道，“呵呵，老大，是不是上次你帮她挑裤子挑出感情来啦？”洪伟开始扯淡。“什么挑裤子啊？快和我说说！”孔杰来了兴致，“故事的发生是这样的，话说……”“去你的吧……”，没等洪伟把话说完我就一脚把那厮踹到了床下，“杀人灭口啦……”洪伟杀猪似的嚎叫着。“除了你和我还有谁啊？不会就是咱仨吧？”我问孔杰，“好象男生里面就咱俩，还有一大帮丫头，这回咱俩可是众星捧月哟！”孔杰一脸的坏笑，“不去，没意思。”我绝绝的说。心想这种场合要多尴尬有好尴尬，打死我也不去！便自顾拉着洪伟与老谭一起斗起了地主，孔杰早就习惯了我的这种态度，所以也没怎么坚持。可是正当我们玩的兴浓完全忘了这事儿的时候，孔杰这家伙却再次跑来，气喘吁吁的说：“丫的，你和李梅到底怎么回事啊？我都到了酒店了，那妮儿听说你没来，不干了，说什么也得让我把你叫过去，你是不是怎么人家了？”，我操！这哪跟哪啊？简直是六月雪！“你这不是冤枉我吗？我压根与她就不是很熟，而且全是女生觉得不自在，所以才没去的，你替我解释解释不就行了？”我很是不耐烦的说，“我看没这么简单吧？”孔杰吊着嘴角坏笑，一脸的不信任，“我靠，我还说不清了，不信你问洪伟和老谭，他们最了解我，我与李梅有一腿没？”，回头一看，却见那两个家伙正缩在一起一边摆手一边往后退，还异口同声的说：“这个我们可不了解……”，我靠，一群落井下石的家伙！“你爱信不信，反正说什么我也不去，你爱咋咋地……”我不想再做解释，孔杰坏笑着溜了我一眼，说：“我还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深藏不漏啊！呵呵！”。我见孔杰取笑个没完，便做势要打，那家伙一跳闪开，说：“好，好，好，我不和你说了，我还得回去喝酒，话我带到了，不过你小子得有点心理准备，我看李梅那意思如果这次你还不去，她得亲自来请你……”，说完孔杰就转身出了门。哎？真是奇怪了，我倒底什么时候招惹了这妮子？真是人在家中坐，过从天上来啊！得，惹不起咱就躲。想到这我就硬拉着老谭与洪伟去教学楼去上自习。“丫的，心虚了吧？”“咳咳，怎么想起上自习了，还记得咱们教室的门朝哪开吗？”这两个家伙不停地在身后取笑着我。

到了教室，正巧金彤也在，好几天没见这妮子了还真有点想念，所以不顾洪伟与老谭“重色轻友”的咒骂，直接把那两个家伙丢在了一边坐在金彤对面的坐位上，与她逗起了闷子。洪伟与老谭对我的恶行指指点点的好是咒骂了一会儿，解了气以后，不知从哪淘弄出一副象棋，楚河汉界的撕杀起来。与金彤聊了一会儿，心下一动，又存心想逗逗这丫头，“哎？彤姐，我给你看看手相吧？”我对金彤说，“你会看手相？该不是想借机我的便宜吗？”“防人之心不可无啊……看手相还得找我们家老谭……”洪伟一边走着棋一边说，“我这手艺可是老谭手把手教出来的，是吧？老谭？”我坏笑着，老谭那家伙正用心琢磨着棋路，如同死人一样，并不接话。金彤笑了笑，“那你就看吧？看你有什么鬼点子！”说完就白白的小手向我伸了过来，其实我哪会看什么相啊，我只是相给这妮子来个狠狠的手板儿，痛一痛她。眼看奸计就要得逞，我有些压不住内心的兴奋。正在这时，孔杰竟又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进来，“丫的，你个狼崽子，你老实交待，你怎么招惹人家李梅了？现在出事了吧？”孔杰脸色通红，看来喝了不少酒。我被孔杰的话一惊，有点不知所措，结巴的说：“出……出什么事了？”“我可告诉你，你与李梅到底怎么回事我不管，可现在她喝多了，赖在酒店不肯回来，一口一个你的名字，你想办法吧！”孔杰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愣在那里，“你这个人怎么这样！”金彤把书一摔，忿而离去。洪伟与老谭也感到事态的严重性，不再取笑而是在一旁小声的嘀咕着。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实在出乎我的意料，看来无论如何我也得去酒店一趟，只有到了那里才能了解事情真正的原因。想到这我就跟了孔杰急急忙忙的向吉利饭庄赶去。到了李梅所在的包厢一看，现场早已乱成了一锅粥，桌面上一片狼藉，地上也满是空的酒瓶。而李梅就坐在这滚满酒瓶的水泥地上，任凭一帮女生如何拖曳说什么也不起来。“你总算来了……李梅交给你了！”“到底怎么回事啊？”女生见我进屋开始七嘴八舌的对我说。我也不想解释，本来也没有什么解释的，并且这种场合解释有用吗？我蹲下身，用手理了理李梅耍得零乱的头发，李梅的脸才重新露了出来，这还是那个平时我们见到的李梅吗？李梅的双眼红红的有些发肿，显然刚才曾经大哭过，眼镜斜斜低低的挂在鼻梁上。“李梅，我来了，你怎么啦？”我摇晃着她的肩膀，李梅被我一晃稍稍清醒了一些，两眼很是用力的看了看我，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不知怎的，李梅的哭声让我心里重重的颠了一下，我晃了一下李梅的肩头，说：“你说话啊，到底怎么了？”，李梅一下扑在我的怀里，说：“你……终于来了……”，李梅的话如同一根棒子重重的敲在我了的头上，让我一下懵在那里。说实话，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把女人抱在怀里，心里紧张的不行，双手也下意识的张着，仿佛抱着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颗随时要爆的炸弹。“李梅，你……喝醉了，我们……回学校吧！”我结巴的说。“不回去，就不回去！”李梅说着醉话，“我的生日在你的眼里就这么不重要吗？我的心思……你真的不懂吗？”李梅自言自语的说，这时包厢里里的人也都逐渐反应过来，开始七嘴八舌，“张宇，你别光傻站在那，倒是劝劝她啊，要不她真的会闹个没完！”“是啊，你个大男人，怎么的也不能看着一个女孩子为你伤心而不管吧？”……女生的话让我的脸真发火，不过李梅现在的状态也的确让我很是不忍，我扶起李梅，直视着她的眼睛，对她说：“今晚是我不对，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不是来了吗？好了，你闹也闹了，哭也哭了，我们回去吧？”“不，我不回去！”李梅依然执拗着，“那你说到底要我怎样，你才回去？！”我有些发火，大声的对李梅吼道，李梅没有说话，低着头开始抽泣。我真不明白以前那个端庄上进的李梅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突然情绪有些失控，发疯的抓起桌上的一瓶白酒，找了个杯子把它倒满，然后把杯子举到李梅的眼前，说：“你不是喜欢喝酒吗？好，我陪你喝，这第一杯酒算做我今晚没来过生日的惩罚！”说完我一口气把酒干下，酒的度数很高，流过咽喉觉得火辣辣的，我被刺激的直咳。我一边咳着，一边再次把酒倒满，“如果我姓张的以前做过什么让你伤心的事，或者让你有所误会，这第二杯酒就算我给你赔罪！”，说完我再次一饮而尽，“狼，别喝了，你这样喝会出事的！”孔杰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酒瓶，两杯酒下肚我的血开始向脑门上涌，浑劲一下飙了上来。我用手指着孔杰，瞪着眼睛说：“你小子给老子把酒放这儿？别等我揍你！”，孔杰从未见过我对他发这么大的火，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无可奈何的把酒瓶重新递还给我。“不管你们这破事，给你喝，喝死拉倒！”孔杰说。我拿起酒瓶再次把手里的杯子倒满，准备再次喝下，杯子刚举了一半，却被李梅一把夺下，然后在地上摔个粉碎，“我跟你们回去……”李梅哭着说。大家见李梅终于松了口儿，连忙一边七手八脚的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搀扶李梅向外走。我与孔杰去找吉利饭庄的老板结帐，在酒店的走廊里，孔杰说：“狼，看来李梅是对你动真情了，刚才你没来时，她在桌上就说了，说你不在乎她，但她在乎你……俗话说酒后吐真言，你小子看着办。”，我拍了拍孔杰的肩膀说：“刚才的事儿别怪哥们儿，事情逼在那了，还有我喜欢谁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跟李梅不可能！”“哎，你和施杰不是也没什么进展吗？我看不如先和李梅发展着，多大的事儿啊？”孔杰坏笑着，这厮显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小，我白了他一眼，说：“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吃着碗里的看着盆里的？”孔杰倒了不生气，撇了撇嘴取笑我说：“不管怎么说，我倒是有个碗里的啊，你的菜在哪儿？碗里有吗？”我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