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0 淞沪血战(2)横空出世的陆航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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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超出预计之外的战况不断报告到蒋介石耳朵里,他才明白,原来日军早已计划好了要在上海登陆,沿长江入侵中国华东地区。蒋介石不得不承认,看日本人,蒋百里的眼光比他毒。原本国军计划着投入拥有PAK5式反坦克炮的第6师和中央军校教导总队,将整个日本海军陆战队装甲旅团赶下长江,结果就在日军控制吴淞口1小时之后,日本陆军已经组建了上海派遣军,辖第师团和第11师团,第师团接替了海军装甲旅团,继续向上海内陆纵深进攻,11师团则在虹口上岸,展开了对张治中的87师和88师的进攻,两个陆军常设师团,再加上山本五十六联合舰队的强力支援,日军的兵锋一时间锐不可当。

直到这时,蒋介石才知道着急了,他原本就想歼灭日军先期登陆的那几千名陆战队,在西方国家面前装一装门面,没想到局势急转直下,日本海军刚刚登陆没多久,陆军的主力部队就上岸了。

日本海军大臣米内光政大将在批准山本五十六登陆上海的计划之后,通知了陆军大臣杉山元,日本的陆军海军虽然相互看对方都不顺眼,但是对自己能力的估计还是不会差得太多,海军陆战队就那么几万人,英国教官带出来的,论陆地上的作战能力,海军自认不能跟陆军比,就更不可能凭借几万人的陆战队和那些皮薄馅大的“内火艇”一路从上海打到南京,所以登陆之后的活儿,还得是陆军这些“马鹿”来干。

虽然对海军不经协商擅自更改战略进攻方向的行为十分不满,但是现在可不是陆军和海军你骂我“八嘎”、我骂你“马鹿”的时候,国共尚且能“一致对外”,陆军和海军必须放下以前的一切矛盾,齐心协力进攻上海。所以,杉山元命令从本土和朝鲜抽调第师团和11师团组成上海派遣军,在海军成功拿下登陆场之后,向中国的纵深进攻。

为了应对一步步失控的战场局势,蒋介石再次召开了作战会议,而这一次,专门邀请了东方云明、高文峰、高志航和蒋百里等西南军的军官参与。

蒋介石一如既往地开始了套路般的演讲词,东方云明完全没有去仔细听他说些什么东西,只是到了最后,蒋介石专门对东方云明说:“日寇向上海急剧增兵,还有很多的军舰在上海附近海域挑衅,如要抵御日寇入侵,还需仰仗西南军哪!”

东方云明一个激灵,知道这是蒋介石给自己戴个高帽,想让西南军来救火。不过,他可不想在上海和南京跟日军跟日军拼命,不过,蒋毕竟是委员长,一点面子都不给也说不过去,思量再三,东方云明说:“委员长,西南军远在成都,上千公里的调动实在困难,但是,日寇进犯我华东,东方云明断无坐视不理的可能,如今我空军第1航空军军部设于杭州,为保证数百架作战飞机的后勤已是十分困难,所以西南军最多只能派出一个集团军的地面部队到华东地区。”

何应钦说道:“东方将军,一个集团军是不是太少了?想当初,西南军在泰缅边境跟日军个野战师团血战,气势何等雄壮,怎么现在……”

没等何应钦说完,东方云明说:“对啊,日军能够往上海增兵几个师团?我一个集团军加一个步兵师就能抵抗日军个师团,还不够吗?难道委座,您是要让我西南军独自对抗从上海登陆的日军?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我第1集团军来上海,保证让小鬼子吃不了兜着走,但是——谁来保证我第1集团军下属炮兵师的弹药供应?这个炮兵师可是70多门155mm加榴炮,一个弹药基数就差不多5000发,1发炮弹就是50公斤,委员长如果能保证我西南军的弹药能够快速地从成都调往上海,那我第一集团军定保上海安稳。”

东方云明始终保持着一副轻松的表情,但是在座的国军军官都唏嘘不已,尤其是蒋介石脸色有些难看,一个炮兵师的弹药基数都够呛,他可供应不起第1集团军的炮弹,这又不是子弹,只有成都的秦汉重工可以生产,为了能够拉住东方云明,蒋介石又开口说:“这样吧,东方云明的指挥能力在座的各位有目共睹,为了此次会战,我决定任命东方云明为第三战区参谋长,协助我指挥淞沪地区的作战行动,大家没有意见吧?”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但是东方云明却说:“委座,如果让我来当您的参谋长,那我在这儿明确地说一句不怕打击士气的话,此次会战,南京、上海乃至整个华东,一定是守不住的,我西南军的部队也决不会无限期防御某一座城市,而是以歼灭日军有生力量为唯一作战目的,所以我希望国民政府上上下下各机关单位务必做好迁都的准备工作,在沿海地带跟日本人硬抗,完全是挺着让小鬼子的海军轰炸,除了白白牺牲将士们的性命,没有其它可能。委座您就别想着在西方国家面前出风头了,这风头您出不了。”

蒋介石顿时哑口无言,对于东方云明一言说穿自己的心思很是不爽,但是仅凭中央军能挡住日军吗?即使能赢,中央军损失过大,他蒋介石今后又如何抗衡国内那些实力雄厚的军阀?如何抗衡西南军?一场作战会议就在这样的气氛中结束,东方云明最后承认地面部队派出第6集团军参加会战。

与此同时,在东京的日军军部,陆军大臣杉山元也召开了陆军的作战会议。鉴于华北方面军在华北战事进程太慢,而海军又抢先在华东开辟战场,所以他认为应当立刻趁机从上海进攻,直接拿下南京,逼迫蒋介石政府投降。刚从东北调回东京的东条英机也十分赞成继续扩大战争规模,认为应当组建“上海派遣军”,多个师团齐头并进,与中国军队决战,力图个月拿下南京,灭亡中国。

杉山元最终同意了东条英机的建议,再次抽调第9、1、101师团和已经进入上海的第、11师团组成第一批次的上海派遣军,由松井石根大将出任司令官,并且准备好第二批次进入中国的军队。

一下子投入5个师团,鬼子这样的待遇也就耿继辉得到过,不过上海的形式更严峻,因为还有日本海军支持陆地上的战斗,增兵的不只是陆军,海军大臣永野修身还向上海增派了陆奥号战列舰,这一下上海滩就有了两艘配备410mm主炮的战列舰。

这时候的上海虽然战争的阴云密布,但是无论是国军还是日军都没有力气向对方发动进攻,国军在等待西南第6集团军和桂系援军的到来,日军也在等待上海派遣军其它几个师团到位,只有长门号战列舰时不时地对罗店和杨行的国军阵地进行炮击。中日双方就像两头刚刚搏斗一场的狮子,舔舐着自己的伤口,蓄积力量等待下一次搏杀。

西南第6集团军的作战部队是1军1师,两万四千多人的7军和一万四千人的68师,集团军没有配属师旅级炮兵和工兵部队,只有参谋部、汽车运输团和侦察连,整个集团军总人数4000人。由于没有满编,所以第6集团军一直没有任命司令的人选,只有个副司令杨汉域少将代理集团军司令的职责。此次第6集团军出征,必然要正式任命一个军事主官,但是杨汉域指挥能力不足以担任集团军司令之职,高文峰就下了一纸调令,由西南军副总参谋长谭晓琳出任集团军司令。

谭晓琳接到军委陆总司的委任状是在延安的抗日军政大学,自西安事变之后,西南军和红党的交流就直接摆到了明面上,7年年初,延安的抗日军政大学正式成立,这时候的李得胜从西路军与马家军的多场战斗中意识到随着红军逐步成体系地换装西南军的制式武器装备,以后的作战方式一定有所不同,而现如今的红军部队中,对于游击战之外的其它战术知之甚少,而且自从长征以后,共产国际和苏联老大哥的援助也越来越吝啬,所以他觉得请西南军的军官来抗大为红军的各级将领讲解一些新的战术思维很有必要。

李得胜把这个想法跟伍豪和朱玉阶一说,两人都十分赞同,伍豪负责的与西南军的交流和联络,他向西南军总政治部叶恭剑提出这个提议之后,叶恭剑也同意,然后从国防大学的教员和总参谋部抽调了几个战术理论研究颇有成绩的军官去了延安抗大,谭晓琳也在其中,并且是以总教员的身份去的抗大。

谭晓琳在抗大的第一堂课就准备先讲战争心理学,不过坐在下面的那些红军学员们却不太给面子,这些都是在血与火的战场上杀出来的战将,一个个都自认为打仗的鬼点子很多,谁都不服谁,突然被党中央弄到学校里来学怎么打仗,首先就不服气,都在想:难道学校的教书先生会比老子懂打仗?再一看,居然还是个女人来给自己讲课,这些个大老爷们儿就不服气了,尤其是一个叫李天龙的红军团长,干团长一职都快10年了,怎么可能会服气一个女人教自己怎么打仗,一上课就质问谭晓琳:“这位女先生,你们西南军不能这样敷衍我们吧?怎么派你一个女人来?”

一旁的丁磊一看要坏事,赶忙拉了李天龙一下:“老李,注意纪律。”但是李天龙却没有理睬他。

谭晓琳没有生气,这种事她见得多了,当初担任火凤凰特战队教导员的时候训练过几拨菜鸟,都是刺儿头,都不服气自己还不如一个女人,所以她只是笑了笑,问李天龙:“怎么,看不起女人?”

“这话是您自己说的,我可没说。”李天龙虽然桀骜,但更是滑头,“歧视妇女”这种违反纪律的事那是打死都不会承认。

“还是男人不是?”谭晓琳顿时表现出一个蔑视的眼神,轻言细语地说,“敢做不敢当,明明看不起女人,为什么不敢承认?哦,怕违反纪律,所以打死都不能认?看来你也是懦夫一个……”

李天龙顿时进退不得,不承认就是懦夫,可一旦承认就违反纪律,因为这事检讨可不划算。他参加革命之前是穷苦人家,从来没上过学,哪有这等诡辩之才?支吾了半天都说不出句完整的话,丁磊见李天龙的窘状,立马在旁边解围:“谭教员,您还是上课吧,您一位将军,就别跟李团长较这个真儿了。”

谭晓琳没有罢休的意思:“今天我还就较这个真儿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矛盾要解决,在座的各位跟李团长应该都是一个想法,只是李团长替你们出头了。这个问题不解决,课程完全没法上,因为你们或多或少地都小看女人的能耐,都认为自己战斗经验丰富,不需要让一个女人来教你们怎么打仗,所以没一个人会认真听讲,这样吧,李天龙学员,你告诉我,你们要怎样才能不小看我?”

丁磊顿时头皮发麻,完了!虽然他不清楚谭晓琳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但是能够成为西南军陆军中将的人不管男女绝不是善茬,这个李天龙他是知道的,给他一根竿子,他爬得比猴还快,而且从来不管会不会摔下来。果然,李天龙嘿嘿一笑,说:“教员同志,这个军队里都是有能耐的人受尊重,只要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们就服你。”

“什么问题,说吧?”

“听说您教的都是最厉害的战术战法,那我就问您,如果您是蒋介石,当初在江西,你如何围剿我们红军?”李天龙问。

这回不仅是丁磊,就连孔强都觉得李天龙这个问题搞大了,谭教员要是回答得稍有偏颇那可是影响红军和西南军之间的友好关系,谭晓琳微微一笑说:“你确定要跟我讨论这个问题?”

“谭教员不好回答吗?”李天龙一脸坏笑地问。

“不是不好回答,只是我要是说了,伤了贵军的面子就不好了。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定要我回答?”

孔强立马说:“教员同志,你别跟老李一般见识……老李你又想犯错误是不是?”

李天龙瞪了他一眼:“一边儿去,孔二愣子,人教员既然有能耐回答,你插什么话?皇帝不急太监急……”

谭晓琳轻轻一笑说:“如果我是蒋介石,第五次围剿,我会调几十万大军围而不剿。”

所有人愣住了,谭晓琳接着说:“我只需要围住苏区,想办法无限扩大你们的‘SU FAN’就行,不用我打,你们这些脑子明白的人都会被王明拿下,因为李德掌握红军一天,红军就不会放弃阵地战、消耗战,但是在座的各位多打几次一定会发觉这种打法不行,所以你们一定会反对李德的指挥,但他是GC国际派来的军事顾问,王明这个对打仗一窍不通的人只可能听他的,而绝不会考虑你们的建议,这样一来,贵军内部会出现些什么情况不用我说了吧?”

所有人听到这里都是唏嘘不已,李天龙也是脸色铁青,这个谭教员好毒的眼光和计策,对于当初苏区的“SU FAN”扩大化的后果什么样,在座的这些人几乎都亲身经历,平时最好的战友,一旦被怀疑为“反GM”,立马就被抓起来,而且很草率地就会被枪毙,李天龙当初手底下两个营长就是这样死在自己人手里,如果当初老蒋真的像谭教员说的这么做,估计他也没机会到的了陕北,因为那样的话,红党很可能四分五裂。这时候在场的很多人不由得庆幸当初没有跟西南军发生冲突,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丁磊在吃惊过后,小声地对李天龙说:“老李,早叫你不要惹事吧,人家能挂个货真价实的中将衔,能是一般人吗?你小子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这回事儿大了吧……那个,谭教员,这一篇咱还是翻过去吧,还是进入今天的正题,怎么样?”

谭晓琳笑了笑:“这就是今天的正题——战争心理学。我为什么会想到这样的战术,因为我能知道王明,还有李德他们在想些什么。你不仅要知道敌人要干什么,更要知道敌人在想什么。揣摩敌人的心理动态,找出敌人的弱点、错误,如何抓住敌人一丁点儿的错误,并且无限地加以放大,从而瓦解你的敌人,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这就是战争心理学研究的内容。”这一下再也没有人敢轻视这位女教员,这个美丽的女人着实是一位狠辣的角色,怪不得虽然是女人,肩膀上却能够缀上两颗将星。

一年过去了,谭晓琳在抗大接到西南军陆总司的调职命令,当即向伍豪和李得胜辞行,两位领导人与谭晓琳握手告别都祝愿她凯旋而归。

谭晓琳搭乘玄武-1C型运输机从延安直飞杭州笕桥机场,没有去成都,因为早在蒋介石召开作战会议之前,第6集团军早已奉命于武汉集结,等东方云明从南京传来消息,杨汉域就带着部队分批次乘坐陈季良安排的船只赶赴战场,现在68师已经到了青浦一线。

到了杭州笕桥机场,谭晓琳本以为还需要坐汽车前往上海,结果没想到曲比阿卓已经带着两百多架直升机等候于此。

谭晓琳迎上去:“阿卓,好久不见,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啊!”曲比阿卓说,“报告司令,西南军路陆军航空旅编入第6集团军!”

谭晓琳惊讶地问道:“什么?!你们陆航旅不是总后勤部的下属单位吗?怎么会编入野战军?”

曲比阿卓的这个陆航旅筹建于两年前,下辖两个运输机团和两个战斗营,分别配备160架空客Z-1(直-1)型运输直升机和48架中航Z-型武装直升机。Z-1由俄裔美国人戈尔?伊万诺维奇?西科斯基设计,Z-则由中国的飞机设计师朱家仁设计,Z-1的机鼻处装有一台1780马力的XK18-1800星型发动机,可以带着1.5吨的载荷以00km/h的速度飞行500公里。

Z-则是在旋翼轴的两侧安装两台850马力的9缸星型发动机,驱动一副4叶主旋翼,可以使4吨重的直升机达到40km/h的最大速度,串列双座式布局减小了直升机的正面受弹面积,再加上适当的装甲,可以完全抵御非专用防空武器的打击,这种武装直升机的机首可以装一挺7.9mm三管旋转式机枪用于扫射地面无防护的士兵,或者1门0mm机炮用于对付轻装甲目标。

目前陆航的直升机使用的是活塞式发动机,功率密度跟后世的涡轮轴发动机没法比,所以曲比阿卓的陆航旅主要执行后勤保障的任务,可以不受地形影响将紧急物资送往前线,或者从前线将重伤员送到后方医院,武装直升机也只能使用机枪和机炮进行压制和掩护的任务,或者突袭敌军装甲防护差的作战单位,还做不到像后世的武直那样成为“坦克杀手”。

曲比阿卓和谭晓琳边走边说:“第6集团军不是没满编吗?我们旅6600多人是临时配属给集团军,可以提高部队的机动能力、降低伤员的残疾率和死亡率,昨天我们已经将集团军侦察连全部送到虹口南边距离战场只有几公里的地方了,这回咱们又到同一条战壕里了……中国女兵!”说着,曲比阿卓右手握拳伸出。

“永不言败!”谭晓琳也将左手握拳,两个拳头碰在一起。

“怎么样,当了几年的将军还会开直升机吗?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坐武装直升机去前线?”曲比阿卓问。

“正合我意。”谭晓琳说着,接过曲比阿卓递过来的墨绿色的飞行头盔,勾搭着阿卓的肩膀走向一架武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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