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跌宕风云涌 轩盗拜会决生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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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谭珏不怒反笑,转头看了风雨亭中那衣衫褴褛之人,后瞥了青枫一眼,“让叶溪收拾间客房,请裴公子小住几ri。”

裴逸轩抬眼,举起手中的茶水做了个敬酒的动作:“裴某恭敬不如从命,多谢谭将军款待。”

谭珏大步离开枫珏堂,他暗自摇摇头,无奈地冷笑一下:这家伙的客套话,听着总是刺耳的。

极重的血腥味蔓延,七月的天气,炎夏的暑气都未散去,还不曾转进韩府所在的安阳街,谭珏便皱起眉来——这股血腥味,熏得他难受。左手负于身后,谭珏加快了脚步。

安阳街已被禁军严防,却还是有些许好奇心浓重的百姓在街口张望。谭珏使了个眼sè,示意禁军驱散百姓,尔后快步走进韩府。此时,傅少晨正从里屋出来,看到谭珏便走了过来:“这事儿你别搀和了,押送粮草可是大事,耽误不得。”

“我心里有数。”谭珏自顾自地勘察四周的情况。

傅少晨有些恼,将谭珏拉到一边,压低声音:“父皇此次派你押运粮草,你可知何意?你是真不知道,朝中多少人对老元帅的兵符虎视眈眈?”

谭珏看了傅少晨一眼,沉默片刻才开口:“少晨,你乃当朝太子,言行举止都应得当。”

“对!你谭珏是我月辰国的将军!”傅少晨指着正厅里的几个血字,怒斥谭珏,“此刻你该做的,是将裴逸轩关进大牢!然后明ri辰时,押送粮草离京!”

谭珏踱步进走廊,在某棵大红柱子面前顿住脚步。仔细观察着大红柱上的十字星型剑痕,冷笑起来:“太子爷,想必你也不会将此事想得如此简单。”

傅少晨并未回话,负手背对谭珏。

“来人。”谭珏没有理会傅少晨的怒意,自顾自地下了命令,“全城戒严,捉拿裴逸轩!”

待谭珏话音刚落,傅少晨怒甩袍袖,大步离开:“所有后果,你谭珏自己担着。”

一个粉sè的身影悄悄摸进枫珏堂,闪身跃进裴逸轩所住的客房里。

“呵,宛宁,好好的大门你不走,老跳窗子。你当谭府的影卫都是瞎子?”裴逸轩换了一身白衣,躺在榻上。见人造访,也毫不避讳。

被唤作宛宁的粉衣女子瞥了裴逸轩一眼,从袖中拿出两个药瓶子递了过去:“还不是为了给你送伤药来!你若挑战的是谭珏,也不至于弄了满身血腥味。”

“他是谭珏!能跟我们这种市井小民说打就打?”接过药瓶子随手放在一旁,一脸顽劣的笑意,“此人之傲,怎能等同于那些武林痴人。这世上能入得了他那双眼的,也就那么三五个人。想与他战一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宛宁淡笑,不再纠缠这个问题:“韩寅遇刺,传言是你所为?韩府里还留下了你十字星剑的剑痕印记。”

“带句话给瞳,亥时安阳街口见。”裴逸轩往窗外看了看天sè,“谭珏想必回来了,晚饭有着落了……”

咚咚……

接上裴逸轩的话音,便是敲门声:“在下招待不周,竟让贵客翻了窗户。”

裴逸轩冲着宛宁笑笑,然后打开房门:“谭将军请进。宛宁不识路,烦请青枫送她出去。”

“青枫,送客。”谭珏侧身让出路来,“叶溪备了酒菜,裴公子可赏脸?”

“走吧。”

黄昏将至,一大片枫林映着橘sè夕阳,更加火红。一顿饭吃得安静,偶尔吹来了风,飘下几片落叶。

终于,裴逸轩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走出风雨亭,看着某一棵枫树,有些入神。然片刻之后,裴逸轩抽出腰间的剑,稍一转动手腕,剑已钉在树干之上。枫叶被震落下来,飘飘荡荡地浮在风里:“谭珏,多谢。韩寅之事,我裴逸轩必会给你一个交代。”

谭珏不动声sè,淡淡瞥了一眼十字星剑,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亭中的石桌已收拾干净,叶溪取来了白ri里谭珏还未看完的兵书。裴逸轩则找了个舒服的树杈,闭目养神。

ri头已落,谭珏也没理会裴逸轩。喊着青枫去了军营。延了时辰离京,有些事情还需要重新安排。

亥时将至,一个白sè身影从枫树树枝上翻身跃下。抽出插在树上的十字星剑,收入腰带的剑鞘之中。他挠挠脸颊,照样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看了看这宁静的枫林,跃出枫珏堂。

赶到安阳街口,已过亥时一刻,瞳已久候于此。这个人说不出的邪气,一身墨sè的长衫,面上一条青龙盘着,满眼睡相,像极了梦游人,却有着逼人的肃杀之意。青龙张着嘴巴,和他的右眼恰巧重合,丹凤眼朦胧微张,瞳仁却透视人心,摄人心魂。

二人悄然潜入韩府。即使半夜里,韩府依然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瞳看看裴逸轩,右眼一挑眉,本随意慵懒的表情。因面上的青龙而显得凌厉许多:“这人还挺懂你,这一般人都不会大白天动手。也不会半夜里穿一身白瞎晃悠。”

裴逸轩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侃道:“我还是喜欢银sè,那月光一照,更亮堂!”

瞅了裴逸轩一眼,瞳便说起了正事儿:“你来前我看过尸体。死了三十九人,绝大部分是一剑封喉,韩大人被一剑贯穿心肺。韩大人的小儿子,五六岁大吧,左手左腿都是缝回去的。”

“看。”裴逸轩扬起下颌,示意瞳看向走廊柱子上的十字星型剑痕。

“又是同一个标记,”瞳用食指碰了碰大红柱子上的剑痕。“走吧,找杀手。”

“找个屋睡一觉,养jing蓄锐,守株待兔。”裴逸轩拿出了什么东西,在瞳面前晃悠。——是一块腰牌,上面有一个“唐”字。

“兵部侍郎唐远图?”瞳问道,“这腰牌你哪来的?太子傅少晨和谭珏白天可都来过,该搜的地方他们肯定都搜过。”

裴逸轩看看手里的腰牌:“就是为这腰牌才来晚了。”

瞳的嘴角有些抽,他猜到些什么,却万万不想证实,一股气噎得说不出话来。

“别急,虽说这腰牌是我从唐府带过来的,不过等着吧,肯定是这家伙,他逃不掉的。”裴逸轩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为何?”

裴逸轩收起腰牌:“我是大盗,不是小贼!那血sè玉蝴蝶和玄武战衣,可都是从他手里拿来的。血sè玉蝴蝶是赏金猎人浅沫之物,玄武战衣是皇帝钦赐陆家的镇宅宝。我为这兵部侍郎背的黑锅也不少了,不过看在他那么了解我的份上,”裴逸轩指了指十字星型剑痕,继续说道,“我本来不想跟他计较。但浅沫那丫头实在一根筋,都追杀了我一个月了。再就是我答应给谭珏一个交代。”

“是挺了解你,正厅里那几个字也像得很。”瞳眯起双眸看向前方,像是在问,又像是自言自语,“能让你有交代,谭珏是怎么样一个人。”

没有再接茬,快八月了,还留下一些蝉鸣声。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蝉鸣声里夹杂着一些风声。这个夜里并没有风,裴逸轩和瞳迅速跃上梁去——有人来了。

来人只有一个。

那是自然,毕竟也只“丢了”一块腰牌。

瞳稍稍撕开那双迷蒙的睡眼,看向裴逸轩,算是带了稍许的赞赏之意。

翌ri清晨,邺陵一片混乱。

到了时辰,守城的士兵正打算去开城门。却发现城门口挂了个人头。许是一夜未眠的原因,这士兵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撕心裂肺地吼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傅少晨闻讯匆匆赶来时,谭珏也正巧赶到。邺陵太守张裕早已候着了,只是挂在城头的人头,实在关系重大,张裕根本无从处理。

傅少晨眼里尽是扣不住的怒意和杀气,挥挥手,示意士兵将人头取下:“昨天是韩寅,今天是唐远图,这是挑衅谁呢!”

谭珏走近,拍了拍傅少晨的肩,安抚着被触怒的逆鳞:“太子爷请勿动怒,去唐家走一趟,或许会有答案。”

然谭珏也是一脸肃sè,抿着唇压抑着怒火:裴逸轩,若这就是你的交代,那我谭珏就信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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