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他太嚣张！！我看不过眼！！！"

我刚说完，刘晨就抢着回答，一下子把我拉开，皱着眉毛走上前。

"不！！是王磊调戏我，韵夜看不过眼才打他的！！是我的失职……"

刘晨说完低下头，双手自然放下去，她的话音传进我的耳朵，突然，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电脑房里小小的空间，窗户窗帘都紧紧地拉上了。外面的阳光打在窗帘上，映得发光。

"我问韵夜！！不是问你，刘老师你先出去……我要跟他单独谈谈！！！"

级长表情十分严厉，明显是不想让刘晨包庇我的罪行。刘晨双手抓了一下自己的牛仔裤，低着头打开木门，转身离开……

我轻轻地关上了房门，整个房间里就只有我和级长二人，我真担心他是基的……

"说吧，这事你打算怎么办？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打架了！你高一的时候就已经有无数档案。你想过要消分么？？？"

我没有说话，我天生就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我和级长对视着。级长看我没有反应，抽了一口香烟，然后把手中的烟放进烟灰缸。他叹气中吐出一口浓烟。

"你打算怎办？下一次你再违纪的话！就要被开除了！！！你真打算不读了？"

级长好奇地问我，手指击打着电脑桌。

"我不知道……"我犹豫了很久，最终只是吐出四个字……

级长面对我实在不知道该说着什么，跟我对话简直就感觉是对牛弹琴，他说十句话我没有回复一句。

他从抽屉里拿出已经准备好的一封信递给我，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他手上的信。内心一阵阵恐慌，身体不自禁地颤抖起来，全身有点发麻。难道这是我的开除信？

"拿着啊！你愣着干嘛！！！"

级长拿起烟灰缸里抽剩一半的那支烟吸了两口。我右手不停地抖动着，感觉这个世界就此末日，我想和刘晨在一起，难道就是这么难的事情？

我接过信封，手脚颤抖得厉害。我不敢大口大口地吸气，我不想让别人看见我懦弱的变现。

"这是你的处分信！！你已经记了三个大过了……如果这个学期你再次打架违纪！那么你就等着被开除了。"

级长翘起二郎腿，潇洒地抽着烟，窗帘映出的光让我觉得刺眼。听见级长这番话，我内心的石头总算是掉了下来，身体缓缓恢复最初的状态。还好……这不是开除。

"怎样可以消除处分？"

"过完高二，要是你没有任何违纪记录，到时候你拿着这封信来找我，我会帮你消除！你放心，但是！！！！"

级长故意地停顿了一下，想要更加强调这句话。

"前提是你高二这一学年不能有任何违纪记录，包括迟到！旷课！早退！！！"

我的脑袋一时间炸开了花，这……这……这……

这无疑是把我判死刑了啊！！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你……做得到么？"

我自己问着自己，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空调的凉气使我毫无感觉，身体一阵阵火热，一阵阵激动。我的天使和恶魔正在激烈地斗争着，我该狠下心来答应！！还是放弃自己所爱的一切！！我内心一阵阵呐喊！

最后我明白，我失去的太多了！我已经把刘晨当做是自己的亲人！！我不能再失去了！！

我捏紧那一封处分信，捏得变形。汗水打湿了信封。我低着头深呼吸一口气，狠下心来咬了咬牙。

"我！！！知道了！！！"

说完一把拉开房门走出去……

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一把冲出办公室，不管脚上的伤痛。办公室外温暖的新鲜空气使我一下子全身发软。我连忙扶着墙壁。身体感觉快使不上力气。

"呼呼！！呼呼！！！呼呼！！！"

贪婪地吸收着这温和的氧气，刘晨原来一直站在办公室门口等着我，她看见我这个情况吓得脸色一下子变了，连忙上来扶住我。

"你还好吧！！韵夜！！你怎么了！！！"

我情绪感觉有着失控，身上涌进一股暖和感觉。全身冒出汗水，信封掉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站在走廊里大笑，此时正是下课时间，学生们看见我就绕路走，或许他们都认为我是疯了！！！

刘晨双手撑在我肩膀处，抓起我不停地摇晃，她的脸色全变了，脸上肌肉绷得紧紧的，看得出她有多担心我。

"韵夜！！韵夜！！！你别吓我啊！！你怎么了你？？啊？"

我低下头，停止了自己的笑声，依然重重地深呼吸着，看着掉在地上的处分信。刘晨仿佛发现了什么，她蹲下去缓缓地捡起地上的信封。她的双手开始颤抖，皱着眉头，害怕地望着我。不敢相信着发生的一切。

"开除信啊……

刘晨眼睛红红的，左手捂嘴自己的嘴巴。呼出几口热气。眼眶渐渐湿润。或许她觉得是自己害了我，心里很过意不去……我看见她这表情，自己心里也不好受。我抢过信封，艰难地对着她微微一笑，希望她能够好转起来。

"放心吧……这只是处分信……"

整个路过走廊的学生时总会回头张望我们，刘晨吸了吸鼻涕吞了下口水。一脚踢在我的膝盖上，疼得我一下子快倒下。

"你不早说！！害我瞎担心！！你这不是明摆着戏弄我么？"

"我……"

我刚想做出解释，刘晨一下子打断了我的对白。

"我什么我！！！现在被急几个大过啦！！叫你别打架！！你不听！！现在好啦！！！"

刘晨噼里啪啦地那个不停，过路人很不解，刚才还要哭要命似的，现在怎么吵架起来了……

我实在太无奈，女人翻脸真是比翻书还快，我总算明白这句话了……

看见刘晨这表情，我只好装作不屑的样子。

"不多不少，三个大过，三个小过。再次违纪，开除无疑！"

我像唱歌一样说出这句话，气得刘晨咬着牙，瞪着我，把信封塞进她的口袋，双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脸。

"你小子还得瑟是吧！！记过了很自豪？开除了很开心？？要不要今天加菜庆祝啊？啊！！！"

原本今天刚被鞋子打完，又被拳头打，如今再次被掐。我不知道我这张老脸能承受多大的力量，我疼得吐字不清。双手抓住刘晨的手，想把她弄开……

"放。手……放手……疼死。我。了……"

刘晨使出全力就是捏，疼得我大喊救命。办公室的老师们听见我的喊叫，纷纷冲出来。看着我和刘晨……

刘晨见到众多老师出来看戏，连忙松开掐在我脸上的手。回身对着老师们傻笑。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这真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疼痛……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刘晨尴尬得连忙推着我离开。整个走廊上的人就像看猴子戏一般看着我们。笑声不停地回荡着。

我被刘晨推到楼梯口处，她尴尬得不知所措，一副能逃就逃的样子。

"停！停！停！停！停！！！！"

我一个急刹，刘晨撞在我的身上。我急得一把抓住她的双手，生怕她会摔倒……二人贴得紧紧的，甚至能感到她的胸部顶着我，我的帐篷一下子撑了起来。全身麻酥酥的。明显感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一阵触电的感觉。

刘晨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我们相互对视着，嘴碰嘴的距离就仅仅只有五厘米。我邪恶的念头再次生起，亲？还是不亲？这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