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教训

在车里一顿胖揍之后，小萝莉变得出奇的乖了，司机大哥按照吩咐把这对“父女”载到一个小区前，见周源掏出的钱里零零散散的一叠，再看小萝莉满身亮丽的衣饰，心中又是叹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感慨地关上车窗徐徐开走。

这里自然不是周源住的那个小区，而是地处偏僻的老旧住宅小区，平时人烟稀罕，大吵大闹也引不起谁的关注，前些日子里被周源发现一处被遗弃的套房，过程不必详细，配了钥匙后周源进出这里没有障碍。小萝莉大概是累了，萎萎地被拉着走，摇摇晃晃貌似就要站不稳，但是当进入昏暗的楼梯间，好像被那些老朽的气息所刺激到，回过神来，身子一颤，猛地再次挣扎起来：“放开我！”

“这次不给你点教训，以后你还得再找我麻烦。”周源弯腰把她扛在了肩上，小萝莉顿时疯狂扭动，手打脚踢，可惜力气不够，拿手肘磕人家脑袋也只算是挠痒痒，直到忽然小屁股被扇了一巴掌，脸色霎时潮红，恹恹地软了下去。

走进房里，关上大门后，这间许久没有沾染人气的屋子里寂静沉闷，满地的垃圾碎屑，如同电源里杀人的凶宅鬼屋，里面的房间时刻准备着冲出僵尸恶鬼。就在客厅里的中央，周源把肩上的小人放下来，刚松手，这丫头双腿就站不稳地弯曲下去向旁侧倾倒，忙又抓住肩膀，捏着她的后颈放到面前看，难道下手太重打坏了？

“嗯...你，你个...”小萝莉呼吸可闻，哼哼唧唧说不出完整的话语。

“怎么这么没精神？”周源皱眉。

“混蛋！”小萝莉咬牙扣下额头，拼了命地用尽力气来撞他的下巴，可是对方疼不疼不知道，反正她的额头像是撞到石头一样疼得要命。

看来应该是方才挣扎得太凶，现在虚脱了，周源扯过一张椅子打算让她歇会儿，谁料刚刚触及椅子，小萝莉就尖叫一声跳起来，捂住屁股哀痛欲绝，连带着脑袋顶到他下巴，上下牙一磕碰，好险没咬到舌头。

一手在后一手在头顶揉&摸的小萝莉眼睛泪汪汪地叫道：“混蛋！混蛋！”

“我就是个大坏蛋，没错，你这妮子今天不把一切事情都交代清楚，把所有道歉都说完，就别想走出这里。”周源抚抚下巴，把椅子拉到自己身下，安然地坐着看向跟前的小女孩。

“你想干嘛？”小萝莉问道。

“桀桀桀桀。”周源配合的把经典对白接上。

“你为什么要把我捉到这里！”小萝莉这才开始关注到周围的环境，扫视一圈，回到周源的脸上，虽然还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可潜藏在背后的恐惧与慌张没能掩饰太多。

“这里发生什么都不会有人理会，你想对你干嘛，就可以干嘛，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捉你到这里。”周源说道。

小萝莉的视线在周源身后的门板上来回一下，咬着牙齿，花了几秒钟时间来想对策，低声说：“你想要我怎样？”

“还不懂吗，你今天做了什么？”周源说道。

“我没做什么。”小萝莉应道，突然看到这个大叔伸手过来捉自己，慌忙向后躲闪，却来不及了，左臂被牢牢扣拿住，幸好脑子还算冷静，右手握成拳头就朝捉住自己的那根胳膊上打去，目标正是肘弯上，结果还没打到，手腕就被周源另一只手抓住。

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小萝莉无所畏惧地又踢腿，结局一样无望，还没踢出来就被拿着双手扯进了周源怀里，接着身子倒腾，双腕迅速地被一齐锁在身后，腹部被周源的一条大腿抵着，惯性向下落去的上身几乎没有着力点来止住，慌乱中感受到腿脚有东西可以勾住，顿时觉得抓到了救命稻草狠狠地勾起双腿，总算在额头撞到地板前用上劲。

就差两厘米。

大口喘气的小萝莉都闻到了地面上尘埃飞扬，钻进她的嘴鼻里。

“还不肯老实吗？”周源问道。

小萝莉尝试挣扎了几下，找不到突破点，便全心全力地抬起额头，想不让身子显摆出奇怪姿势。掌握了所有主动权的周源优哉游哉地用空出的左手掏出烟盒，拍烟叼上，抽出打火机，气定神闲。

火光在幽暗的房间里闪烁了一下，周源深深地抽上一口，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也就只听到了小萝莉在用力的喘气声，还真是够倔强，当初在浴室里的打斗就知道了，是死不悔改的性子。

“你叫什么名字？”周源问道。

没有回应。

“你说你家里人知道你被人捉了吗？”周源继续问。

没有回应。

“我看你平时就是喜欢到处乱闯惹麻烦，一两天不回去，估计你家里人也习以为常。”周源自顾自说着，左手拍拍她翘起的小屁股，软绵绵的，又弹性十足，真让人爱不释手。

“那我看你能坚持多久。”周源弹掉烟灰，说道，“不过我耐心有限，你再硬气也没用，吃干抹净你就是烂在这里，也是没人知道的。”

“你动我试试？”小萝莉终于开口了，却是依然那么嚣张。

抬手一巴掌，小萝莉依依呀呀地便垂下了身子额头抵在地板上，张嘴喘气，再也没有抵抗动作。周源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现在嘴上正好有烟，皱眉头眯起眼，最是适合琢磨事情，想了一下，伸手在她臀&尖上拍拍，只见萎靡的小萝莉浑身战栗，被束缚住的双手一张一缩，喘气粗重。

“不会吧...”周源发愣，嘴里的烟差点吓掉，赶紧把这丫头抱起来，放到面前看，那张小脸已经迷迷糊糊了，脑袋无意识地晃来晃去，在昏暗的光线中还能清楚看到她眼里的晶莹。这样都行！周源哭笑不得地松开她的手，捏捏她的脸颊说道：“怕了没有？”

“混蛋...”小萝莉细不可闻地说道，无力地趴在周源大腿上，胸口开始起伏，仿佛刚才是窒息，现在终于浮出了水面，空气变得非常的浑浊。

“以后还敢不敢再找我麻烦？”周源哈哈大笑。

“你这个混蛋...我不会放过你。”一如既往的嘴硬。

“你这丫头才几岁啊，就敢找我的麻烦。”周源笑着伸出手，看到他动作的小萝莉大吃一惊，双手急忙护住身后。

“快点乖乖的给我打几下。”

周源说道，邪恶地露齿发出怪笑，做出缓缓拍下的姿势，突然！看似无力的小萝莉张嘴咬上来，精准无比，就啃在了他手掌的大拇指下面，样子狰狞。

“咬死你！”含糊不清地叫嚷。

“你属狗的啊！”周源捏着她脸颊想把手拔出来，居然没有用，虽手法残暴些可以立刻叫她松口，可只是想教训而已，倒没真要去伤害到她。左右没办法，挥掌抽她。

两人重复起上次在浴室里的大战，互不相让。

过了许久，在小萝莉带着哭声的呻吟中周源的手掌得以解脱，两排流血的齿痕，还有流到衣服里的口水，连富有恶趣味的周源也受不了。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小萝莉伏在地上嘤嘤哭泣，这下终于是彻底的认输了，双手捂着脸颤抖，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情况很惨。这打也打过了，该给颗糖吃了。周源其实也想不通该怎样来安慰这样倔强的一个女孩，琢磨一下，扶住她肩膀柔声道：“是不是很疼？”

说完有点郁闷，这话似乎用错措辞了，应该是这样讲：“以后不敢了吧？”

小萝莉放开双手，一脸梨花带雨看向周源，带着呜咽：“混蛋！”

“你看你脸都脏成这样了。”周源在她脸上抹了几下，发现越抹越脏，最后简直就是帮倒忙，想她也看不到，于是收回手再安慰，“叔叔只是吓吓你而已，别怕啊。”

“怕你妹啊怕！混蛋！”小萝莉叫道，抬手要打人，被周源躲过，又趴回地上自己哭去了。

这丫头不好管教，周源觉得自己的努力是白费的，看看手表时间也不早了，打算撤。“你懂自己回去吗？”周源问道。

“滚！”小萝莉抬起脸哭道。

“那我走了。”周源起身走出去，干脆地开门走了。

小萝莉又哭了一会，才慢慢站起来，发现是独自一人站在这个屋子里，越里面越像墨一样的黑暗，隐隐约约听到外面的声音，却似乎很遥远。整了整乱糟糟的衣服，心思烦乱，伸手探进口袋，手机不见了！看到进来的门是紧闭着，周源又不见了，怕被锁着，连忙过去扭门把，然而走了两步差点摔倒，双腿软绵绵无力，还湿了一大块，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情，怒气上涌转身一脚把孤零零的椅子踢翻。“气死我了...”小萝莉捏响手骨，刚才尽管很害怕，但现在那人不在了，发泄怒火是应该的！

可是门把竟是拧不开！

被反锁了？小萝莉一紧张用力扯了几下，有些年月的门板虽然框框地响，却就是不肯打开。这下才是真正的害怕了，小萝莉快步走到窗台上，推开窗户朝下看，与地面几十米的距离使她意识一阵晃荡，好像灵魂要坠下去。“这混蛋居然要把我锁在这里！”小萝莉嘀咕着，再次来到门前。

是用蛮力打开，还是喊人救命？

小萝莉犹豫一下，双手就抓住门把，还是用力的拉扯，哐哐哐的大门发出惨叫。摇到肩膀发热，还是没有打开，小萝莉喘了几口气，一咬牙，双手紧紧地握住门把，然后踩上墙壁一步步站到了门把旁边的墙壁上，就那么横着身子来把这扇门，小脸憋得通红。

“呼，呼，呼，呼......”

小萝莉跳下来喘气，双手酸疼，汗水都流到脖颈上，发觉口渴了。“呼，呼，呼，呼...”她抹了把汗，坐到地上，眼前这扇门如同无懈可击。莫名想起身后的黑暗，连忙挪动几下，改成背靠门板，眼睛死死扫视那些暗无气息的里屋，警戒一切动静。

“呼，呼，呼，呼...”

她猛然发现那喘息声音不是从她嘴里传出来的！

怎么回事？

小萝莉贴紧了门板，耳朵贴在上面，却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可那喘息的动静，还是远远不绝传进耳朵里。“嗯...”一段绵长的怪吟。

这屋子，不会有什么脏东西吧。

小萝莉感到喉咙干涩，站起来，那原本的热浪都消失了，汗水好像刚从冰雪上融化下来，刺激着她的神经。那把椅子倒塌在墙角，是客厅里唯一的物件。墙上居然有很多钉子！外面的天空好像快要黑下来了！“救...救命！”小萝莉紧靠在门板上试探地喊了声。

怕黑怕鬼这件事情，好像不是很光荣。

小萝莉吸吸鼻子，走到窗前快速地探头出去看了一下，又缩回来紧盯那些黑暗。外面可以看到是一片并不富庶的场景，没有人，垃圾遍地。“怎么办...”小萝莉低声给自己询问。

“谁怕谁！”又给自己答案。

咬牙走过去，在唯物的世界里，没有什么神仙鬼怪！那些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都是别人胡思乱想的！小萝莉抬手用袖子擦汗，感到汗水粘着的衣服实在是太不舒服。要不是太不舒服，谁会怕这些！小萝莉用力喘几下，走到一扇半掩的门前。

寂静了。

那些怪声消失了！

“哈哈！怕我？”小萝莉夸张笑起来，实际上心底里是她怕得要命。想起刚才那个猥琐可恶的大叔问及自己是否懂路，不由暗恨，就是硬扛自己走，那也行啊！

嘴里已经完全没有口水可以咽下去了，可是光靠鼻子喘气又没法满足，小萝莉皱起眉头，左右看一下，心里一横，抬腿踹开那扇半掩的门。“来呀！”摆出架势。

什么都没有。

“师傅，你说对了，人最大的敌人，其实是心里的恐惧。”小萝莉心满意足地笑起来，耍几下拳法，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一时间，衣服没那么冰凉了，天色也没那么暗了，整个世界都充满生机了。

可是屋里还有两扇门，如同鱼刺梗在喉咙，小萝莉踟蹰一阵，没办法忽略掉这些。“都是自己吓自己的。”小萝莉打着气，咬着下唇走过去，小拳头捏起来。

“来啊！”

一脚踹开，什么也没有。

“嘿嘿。”小萝莉开心地蹦跳到下一扇门，抬腿一蹬，门板飞也似地被踢开。也是空荡荡，没有什么大不了！

最后一扇。

小萝莉笑着抬起腿，用脚尖掂在上面，轻轻地，慢慢地，她本就是喜欢刺激的女孩，害怕过后就是一种莫名快感，浑身舒畅。门板还是那么没有抗拒地被推开，室内的光景渐渐展露出来，有扇窗户，外面的白光照射进来。有鬼早就被晒死啦！小萝莉想到。

“呵——”一个人影站在门后！

小萝莉大叫一声跳起来，那人居然就是周源！怎么他不是出去了吗！他的脸怎么了！他眼珠子呢，他的手弯曲了。

噗通地倒地闷声，之后再无动静。

周源把翻进眼皮的眼珠子移回来，看到小萝莉已经昏倒在门口，便也把做出的鬼脸放松，揉捏一下，差点搞抽筋了，止于扭曲的手，不过是种视觉效果罢了，摆出的还是正常人能摆出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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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