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黑社会

李发左右一看，神秘一笑，低声道：“我上次在城里碰巧见过他，是什么他们的业务现在做大了，公司到了一定的层次，就遇到了发展瓶颈，急需一个文化人给他们当军师帮着归置归置、策划策划，好让公司更上一层楼，但他们物sè了好久，一般的文化人太清高一听他们是干嘛的就不肯加盟了，所以还一直没有着落，还让我帮着给留意着，这不我就想到你了，呵呵！”

我一边听一边微微头，脑子则在高速盘旋着这事的可行xìng，最后，暗自一咬牙，无论如何，这事值得一试，哪怕先借助黑社会的力量找到那姑娘，解决了人命关天的事，至于以后慢慢从黑社会脱身，或者哪怕被他们控制再也脱不了身，也在所不惜了！

思虑及此，我再不犹豫，朝李发坚定地头道：“走，带我去见他！”

李发微苦一笑道：“只能收工后带你去了，我不能丢这个工作啊！”

我无奈了头，虽然有急迫，为避免监工看出端倪，也只能压下心头的兴奋cāo着手里的工具继续埋头苦干，不管黑社会那边的工作能不能成，今天的晚餐还得靠这个工地恩赐呢！

好不容易捱到晚上收工，李发便带着我匆匆到威山镇上去坐公共汽车，让我略觉诧异的是，坐的正好就是我来往于云台凹和工地之间要坐的那路公共汽车。

李发给我的解释是他那黑社会老乡的驻就在靠近我们那个聚居区的城区里头，我心里才释然了一，不过一想起有那么一批穷凶极恶的黑社会就盘踞在我们所生活的地区周围，心里不免又多了几分惶惑。

公共汽车经过云台凹时，夜sè已经全然笼罩下来，正是自běi jīng四面八方奔波谋生的人们收工回来的时候，所以破破烂烂的大街巷里到处涌动着熙熙攘攘的人头，他们或匆匆行走着，或茫然张望着，或叫嚷骂街着，或东游西荡着，众生百态，却无一例外掩不住心中的空虚和眼中的迷茫。

这种孤独漂泊的感觉浸染在灰暗的夜sè里沉沉地包裹着这片世界，压抑得我都有喘不过气来，直至公共汽车鸣着汽笛自匆忙闪避的行人中呼啸而过驶入城区，我才长长地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虽然城区的空气更加污浊，但我感觉到却是难言的清爽。以前每次坐公共汽车回云台凹都是到站就下车，从来没有以观光过客的身份路过，这种以旁观者的心态哀悼当局者的自己的感觉，真地很让人绝望。

李发将我带到一个不亚于我上次在那繁华城市地带寻找姑娘时见过的高档区里，区里绿意葱葱、碧水悠悠，美丽得象个花园，看来这黑社会大哥的‘生意’确实做得很大。

区门口的保安当然是不让我们进去的，好在李发有那黑社会老乡的电话，他自兜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片，拿我的手机拨了那个号码。

电话接通了，李发走到一旁对着电话低声嘀咕了几句，再走回来将手机递给我道：“余大哥一会就过来接我们！”

大概十来分钟，一个穿着这个时代罕见长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甚至戴着副金边眼镜，脸上有道长长刀疤的中年壮汉自区里迈着方步踱了过来，远远地就开始嘿嘿怪笑。

那区保安竟然对他非常敬畏，对他换出一副讨好的笑脸，又是打躬又是头道：“达哥好！”

那壮汉走近一些，潇洒地挥挥手，自如地笑道：“我带我这两位兄弟进去参观参观，没问题吧？”

区保安忙不迭头道：“没问题没问题！”

于是我和李发便被请了进去。

一走到壮汉身边，李发连忙引见道：“余大哥，这就是我跟你的周平，正牌大学生，很有水平的，包你满意！周哥，这个就是余达余大哥，信达商贸公司的老总，快见过余大哥！”

我望着这个打扮有不伦不类的黑社会老总，心里很是好笑，嘴上却还得恭声道：“余大哥好！”

这余达转动一双jīng光闪闪的眼睛从上到下细细扫视我一通后缓缓头道：“嗯，虽然土了，看着还有个文化人的样子，怎么大学生也当民工的啊，这个我还真有不理解！”

我淡淡道：“这个一言难尽啊，以后有机会再跟余大哥详吧！”

余达了头道：“好，看着你感觉还可以，可以收你，但我们可是有入门仪式的，只有经过这道仪式，才能算作我们的人，我去安排一下，你们等着啊！”

然后，他走到较远处一个花圃旁，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再走回来道：“还有一时间，先到家里坐坐，阿发，工地上生活苦吧，到哥家里拿东西再回去！”

李发犹豫了一下，还是了头。

然后，我们随着余达走向一栋被花园和水榭环绕着的漂亮高楼，一进楼门，一个金碧辉煌的迎客大厅，通向电梯间的过道都有大马路那么宽，电梯间的墙面镶嵌着液晶电视，豪华金贵之感，令我和李发都很不自在。

余达面带得sè地带着我们沿电梯上到5层，在深红地毯的廊道里走了几步，便掏出钥匙打开一间房子的门，里头一股耀眼的光华炫目而至。

我和李发滞留在门口，呆望着里头宛如宫殿般层层叠叠的房间以及如同水晶宫般奢华的摆设，哪里敢涉足其间。

余达潇洒地一摆手道：“尽管进来吧，一会让区保洁过来清扫一下就行！”

我们这才呆头呆脑地试探着走了进去，坐在真皮布艺沙发上，有如坐针毡的感觉。

我茫然四顾，倒吸一口凉气问道：“余大哥，这么大的房子就你一个人住啊？”

余达将茶几上的果盘推到我们面前，自得一笑道：“不只是我住这么大的房子，我手下的兄弟们全都住在附近各个区的大房子里，你以后只要好好跟着我，想住比这个还大的房子都行！”

我望着余达讪讪一笑，心里控制不住升腾起一股热热的感觉，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接下来，我们吃了些水果、心，李发和余达用家乡话聊了些老家的事，时间就差不多到了。

余达到储藏室忙活了一会，提拉出一个装得满满的塑料袋，递给李发道：“阿发，以后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到哥这拿，哥要带着周兄弟去行入门仪式，就不留你吃饭了！”

李发喜滋滋接过，忙不迭头称谢。

我们三个下楼走出区，李发跟我们道别后，就匆匆走了。

留下我一个人面对斯文和彪悍兼具的余达，心里不免有惴惴。

余达向我一招手，向着不远处路边一辆黑sè轿车走去，我愣了愣，连忙跟了上去。

一个戴着墨镜的汉子从驾驶室里钻出，绕到车门处给余达打开车门，恭恭敬敬地候着。

余达拍拍他的肩膀，指着后边跟来的我道：“阿成，这是周平，新来的兄弟，行了仪式后就是一家人了！”

阿成就对我微笑头。

我回之一笑，诚惶诚恐跟着他们上了车。

车拐过几个街区，钻入一条巷子，来到一座灰暗低矮的两层楼房前停下，楼前的空地上停着好几辆面包车。

那阿成嘬嘴吹了一声口哨，片刻间，呼啦啦自屋里涌出一堆彪形大汉，怕不下二十来个，一个个贼眉鼠眼，却都身手矫健，如同训练过一般，迅速分作两组跃上两辆面包车。

阿成再吹口哨发出号令，于是一辆面包车开道，一辆面包车断后，我们坐的轿车在中间，车队迅速开出了巷，融入外边的车水马龙。如此阵势，真不知道有什么浩大的入门仪式在前方等着我。

感觉车开了很久，都快将běi jīng城穿透了，最后七拐八拐的，反而停在一个有荒僻的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