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校场对战（二）

对战双方于校场南北对立。右营新军据南，黑甲军据北。校场外围站满了前来观战的黑甲卫士。

岳如雪作为对战的裁判。一手红缨枪，英姿飒爽的站在校场zhōng yāng分别向对战将领岳天麟，沈云拱手拜礼。宣读了军团的对战规则。

岳天麟脸上挂着微笑朝她点了点头。沈云则故意使坏眨了眨眼。害得岳如雪俏脸一红。两人之间暧昧的小动作都落在岳天麟眼里。脸上纠结了片刻转而恢复平静。依刚才的表现来看，军中关于两人的传闻想来不假。他纠结要不要将此事告知前线的叔父。凭心而论，沈云是个值得岳家拉拢的将才。而他投效军团的动机恰恰成为了最不稳定的因素。

大元各大军团历来看重新军战斗力的提升。校场对战是检验战斗力的关键一环。由于军团老兵无论是作战经验，个人勇武方面都要胜过新兵。为避免对战中过于激烈造成新军的大量伤亡。对战中所有使用的一律是特殊武器。未开锋的大刀，枪身重量减轻，枪尖，箭镞上都套上了一个平顶铁罩。校场对战最关键作用在于为军团选拔统军将才。为将者：通兵事，熟军阵。方能练出一支强军，此乃恒古不变的道理。

宣读完对战规则的岳如雪款款的走向了校场旁设立的观战平台上。

“嗡。。。。”号角吹响。“蓬。。。”战鼓擂动。

两名军团指挥官领着百余名黑甲卫士开始向双方分发对战武器，黑甲卫士分长枪，铁盾二队。右营以混合作战成军。武器种类多而杂。经军团专人检查确认后。分发至各队手中。神机弩杀伤力过大并未列在对战武器中。弓弩小队以强弓作为武器。

武器分发完毕。一名黑甲卫士捧着一个小型木箱站在校场zhōng yāng，箱中放置有二块一模一样的木牌。由两方主将亲自上前抽选。木牌上刻有攻守两字，完全凭运气抽选。对战时限为一个时辰。若抽到攻字的一方不能在一个时辰内击溃守方防线或擒拿守方主将皆算败北。故两军对战抽到守字的一方占优。

两军交战为保证公平将领不论地位高低皆以平职相称。

沈云与岳天麟徐徐走向了木箱，岳天麟神情自若，沈云神情稍稍严肃。对战的成败对岳天麟来说并不意味着什么。对沈云却是相当的重要。若胜是对右营极大的鼓舞和对他练军方式的肯定。若败能看出右营的不足和两军的差距。对沈云或是右营来说并不见得是坏事。

“沈将军好”岳天麟率先上前拱手行礼。脸上挂着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望向沈云的眼神中闪过一道jīng光。他对今rì的对战相当重视。一来是对右营新军现今战斗力的评估。二来是为检验沈云特立独行的练军成果。

岳天麟的称呼令沈云一时半会适应不过来。片刻后，才拱手回礼：“岳将军好。”

岳天麟笑着朝沈云点了点头，示意由他先抽。谁先谁后抽牌的结果由天注定。

沈云晃了晃神。一脸笑意。缓缓将手伸进了木箱中。

“守。。。守”右营一方不少新军激动得唤出了声音。岳天麟闻之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沈云用手分别将箱中的木牌抚摸了一遍。眼皮微微一跳。脸上诧异片刻随即恢复了平静。有意的将木牌上刻字的一面遮在手心。然后抽了出来。沈云脸上的变化让一直注视着他的岳天麟笑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沈云似乎并不急着公开木牌上的内容。右营新军见状一个个急到了嗓子眼上。脾气急躁的水牛站立不安，恨不得冲出队列上前一看结果。

“岳将军，请”沈云向岳天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岳天麟的脸上微微的抽搐了片刻。他似乎没有想到沈云会如此的jīng明。木箱中仅留一张木牌。岳天麟笑了笑，毫不犹豫的抽了出来。

然后高高举起。一个偌大的“守”字赫然牌上。沈云脑中一蒙。心头震惊。脸上的神情凝固在一起。他在木箱中明明摸到是两张刻着“攻”字的木牌。有着现代思维和经验的沈云，对于这种小把戏猜得透彻了如指掌。故意不公布手中的抽牌结果。有意让岳天麟去抽另一张“攻”字牌。结果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经岳天麟抽出的“攻”字牌却诡异的变成了“守”字牌。这意外之变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直接愣在了当场。

“岳将军抽中了是“守”字牌”端着木箱的黑甲卫士高声宣布。

“哎”情绪高涨的右营新军神情顿时一萎，大感失望。

沈云却一动不动充耳不闻的愣在原地。端坐在观战台上的岳如雪见沈云神情古怪。娥眉皱成一团。俏脸上布满不解之sè。

站立在沈云对面的岳天麟脸上却浮现起高深莫测的笑意。战场上的一切早在算计之中。沈云察觉出了木牌上的猫腻令他感道惊讶。幸好留有后招。否则势必令他在新军面前难堪。木牌的秘密：岳天麟知，沈云知。以他两个月来对沈云的了解。对方断不会当众说出此事。

“沈将军。。。沈将军”黑甲卫士见沈云愣在原地，上前小声的唤道。

沈云晃了晃神。脸sè渐渐平静下来。心中虽有疑惑却猜到了岳天麟如此设计的用意。将手中的木牌递给了黑甲卫士。暗暗的朝岳天麟投去佩服的眼神。岳天麟心照不宣的笑了笑。校场对战守方占优。若右营守，黑甲营攻。不足以看出新军的真正实力和统帅临场指挥的能力。岳天麟正是有此顾虑才在木牌上动了手脚千方百计的将右营设为攻方。

“沈将军抽中了是“攻”字牌”黑甲卫士照例宣布了一遍。

右营新军的士气明显受挫。

“本将善守，沈将军可要当心。一个时辰的时间决定胜负，荣誉”岳天麟特意加重语气提醒道。

“多谢岳将军提醒，本将自有对策”沈云神情自若的拱手回道。

岳天麟见沈云并没有受到木牌的影响。眼中的欣赏之sè展露无疑。

“好。本将就拭目以待。”

“今rì之战，定不让岳将军失望”沈云信心满满的回道。

“哈哈！”两将相视而笑。各怀心思。退回了本阵军中。开始部署起阵势来。

右营新军的低落情绪沈云看在眼里，怒在心里。两军交战，未战先怯则必败。

“怎么？不过是张攻守的木牌。看看你们一个个的熊样。没种的军人。告诉本将右营是什么？”

沈云的一声怒喝顿时惊醒了失落中的新军将士。一个接一个的昂首挺胸。齐声回道：

“右营是铁军”

“告诉本将你们是什么？”沈云接着问道。

“我们是jīng兵”新军朝天大吼。身上的失落之气一扫而光。

无论是守方主将岳天麟，观战台上的岳如雪或是与之对战的黑甲卫士。皆被右营新军发自肺腑的吼声感染为之敬佩。铁军，jīng兵右营新军当之无愧。

“好！你们没让本将失望。若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敌人根本不会给你任何选择的机会。若想活命。靠的是你的泽袍。你的兄弟。今rì对战，事关右营荣辱。不战则以，一战必胜。”沈云一字一句的说完。

右营千名新军的战意完全被他点燃。高举手中武器。齐声吼道：“不战则以，一战必胜。”

岳天麟贵为军团大将。擅布攻守之阵。结鱼鳞守阵。二百刀盾手分排前列左右两侧抵御弓弩飞矢，四百长枪兵分二队紧随其后防御右营重型步兵冲击。余下的四百长枪兵分两队将岳天麟护在中军。近可合兵保主帅不失，远可支援前路兵马。作为守方岳天麟无需防守反击。力保中军不失即可。

沈云见岳天麟守阵毫无破绽。召来各队队长商议片刻后。决定采取强攻的阵法。由水牛的百人人金刚小队打头阵撕开对方的刀盾阵。接着陈氏兄弟带领二百弓弩小队上前压制前来支援的长枪小队。待对方阵型一乱。李愧的三百长枪小队趁机上前冲击中军。胡力的二百刀盾小队负责牵制对方右侧的二百长枪军。王老五的五十名斥候负责围捕岳天麟。由于对方长枪兵居多。余下的一百五十名轻甲小队大刀换成了长枪作为后备力量随时准备支援。

“这不是对战是实战，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拿出你们百分之百的实力来。不要给本将保留。全都明白吗？”沈云临战一吼。

“明白。。。”

待岳如雪确认攻守双方布好阵型后，挥枪示意战鼓下的勇士擂鼓。

“蓬蓬。。。”鼓声一响。对战正式开始。

沈云完全演绎了兵贵神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战法。鼓声未落。

“冲”水牛一声大喝。金刚小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冲出本阵朝对方的刀盾前阵冲去。百余名魁梧高大的军汉如猛虎般席卷狂沙而来。其气势令前沿的刀盾手心生怯意。弓弩小队，长枪队，刀盾队紧随其后狂奔而去。不给对手丝毫喘息的机会。

右营来势如此凶猛。岳天麟先是一惊，随即反应过来大声吼道：“刀盾队后撤，长枪队顶上。”

黑甲营军士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老兵。马上反应过来。迅速调整阵型。刀盾队从容后撤。长枪队疾步顶上。

“铮。。。”火光四溅，尘土飞扬。两股汹涌的洪流瞬间撞击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