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手与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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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时总是莫名地对西北高原的海拔却步,但心中的开阔又随着年龄地增长更是rì益向往,我的魂仿佛莫名地被那里牵着,这是一种比较和谐的矛盾,首先我爱上了那里的花儿。

起初我以为只有宁夏才有花儿,但到了青海和甘肃等地后才知道:整个西北都是花儿和民歌的海洋,尤其是花儿这种独特的旋律横贯整个西北。

花儿,这种西北独有也是独特的山歌形式,正是由于高海拔的缘故,使得那里的歌手因着超强的肺活量和特有的音质,能够把大嗓和嗓以及真假声超自然转换和结合,加之特殊的自然环境,造就了完全融入自然的演唱方式,音调的高低完全由歌手自己来定,故此,迄今为止,我还没有听到哪位花儿歌手因为唱花儿把嗓子唱倒了。

有时候,自然的就是科学的根源。

“后生,过来一起喝一杯咋样?”,显然又是误会了我的外貌,我不会计较。

我端起手中的碗:“伙计,你应该离老板的店门远儿,撒拉族也信奉伊斯兰教,他们是滴酒不沾的,尤其是他们现在开斋,你要真想喝,过来大叔请你?”。

这是个jīng瘦的伙子,虽然是晚上,但能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些不一样,他果然过来了:“凭啥我就要叫你大叔?你又不是我家亲戚,总不能因为你长得俊就占我便宜吧?”,他仍是没有恶意,大概是不胜酒力吧,有些晃。

我示意帮手把他扶稳了坐下:“伙子,老板已经很够意思了,按民族习惯,他完全可以拒绝我们,但他也尊重我们,所以我才在这十几米以外的露天地支了桌子,你过来喝我的青稞,吃我的烤肉,但不要让少数民族朋友为难?”。

老板满脸堆笑地拿着一把浓香的烤肉送来:“朋友,你可真是善解人意,不愧是有文化的内地人,一看就知道是大城市来的!这两只羊蹄是本店送的,你可真是少见的好酒量!”,显然,他对这位jīng瘦的子有些无奈,他挡在老板的店门前的确影响了店里的生意。

青稞酒的酿制流程我无从知晓,但几到此处都没有找到超过50°的,可毕竟是白酒的一种,不能像喝啤酒那样整捆整扎地喝,我试过,三斤40多°的青稞酒足矣将我撂倒,因为有一次三斤下肚,等睁开眼已经是次rì凌晨了……这都是几年前的事了。

我也许有儿醉意了,毕竟已经喝了两斤多了:“伙子,我这儿打了一大壶青稞酒,你尽管喝,要吃什么尽管,我请客,只是不要再去打搅店老板?”,我不会给他赔笑的。

我的帮手给我们都倒满了酒,有些倦意地看着我:“叔,你不至于要把这五斤都喝完吧?你那么重,我可驮不动!”,这子显然向我下禁令了。

jīng瘦的子看看他却指着我:“我大哥,你这么大了咋把他叫叔?他是你长辈?”,他又回过头看我,

我的帮手一脸的不乐意,把他的手拨弄下去:“你真没礼貌!他和俺爹同岁你俺该叫啥?!”,

jīng瘦的奇怪地看着我:“那我还真的要叫你叔了?咿,咋这么别扭呢!”,很显然他并没有喝多少,也就一斤多一儿,我已经感到他在用酒来抵抗另一种不可抵抗的力量。

我来到老板的烤肉摊上:“老哥,这子是不是天天来这里捣乱?看他的脸sè不像是酒喝多了?”。

老板偷偷地向我竖起大拇指:“老弟,你眼可真尖!他是冒泡的,隔三岔五地来,晚上在我这儿喝到最后,不讹一两个不会走的,他一来我倒盼着封斋,您可当心哪?哎……”,老板无奈地摇着头。

那边儿jīng瘦子开始有儿耍酒疯:“那个叔,你在那儿和老板嘀咕啥呢?请我吃羊蹄没刀咋吃?”,老板要把手里的刀送过去,我拦住他,从腰间拔下那把藏胞强巴兄弟送我的匕首,借着微弱的灯光将刀飞了出去。

老板满脸的惊恐:“老弟,不会伤到那子吧?”,店里的人听见jīng瘦子闹活都出来,看到我甩刀出去那一瞬都张大了嘴,仿佛是目瞪口呆了。

我觉得惊动客人不太礼貌:“各位穆斯林兄弟实在是对不住啊,我满身酒气不好进去给你们倒茶,原谅啊?”。

大伙都在摆手:“我们不是做梦吧?你这刀咋可能扎得那么准?正扎在羊蹄上!看那子吃羊蹄的手的在发抖……老板,今天开斋,这位朋友我们请了!随他!”,

我的帮手在抱怨着:“叔,那么远你就往过扔,我也在这儿呢,幸好是扎在羊蹄上,要是出了人命可咋好?强巴阿爹就不该送你这匕首,它可是能削铁如泥的家传之宝呀!”,我这帮手真是个厚道的子,

为了不让他再担心,我走过去,把腰刀从jīng瘦子手里要过来:“老板,再烤二斤羊腿肉!”。

这是规矩,如果是全腿店主就给客人报个斤两,但要是斤两,客人就必须选定部位,多儿少没那么准,必须客人自己选,他们要让客人吃到最好和最满意的,老板示意我过去选肉,我摇摇头。

我又将腰刀飞到老板烤肉摊上,刀子直奔羊腿去:“上面的全要了,多出的算我请里面的朋友!”,大伙又一次惊叹。

老板拼命地头:“都别请了,到我家都是我的客人,今天这只羊腿我请了!”,老板脸上露出了十分得意的笑容,

jīng瘦子有儿尴尬地望着我:“叔,还是我请吧?”,

我过去压住他的肩膀让他坐下:“子,听你这声线,一定能唱几句花儿吧?”。

老板听到我的话感到惊讶:“老弟,你可真是对了!他过去可是这一带有名的花儿王呢!”,

我也觉得兴奋:“他才多大儿孩子还过去?现在就能唱吧?子,喝了我的酒吃了老板请的肉,总该给我们亮几嗓子吧?”。

这子犹豫了一下,但毕竟是喝了不少酒,而且,这儿的人只要是会唱花儿的人是不会拒绝别人的要求的,这也是我给他的一个台阶,他把右手撑开在耳朵旁,晃晃悠悠地拉开架势唱出了令人惊叹不已的花儿。

听了他唱的花儿真是替他惋惜,这么独特的嗓音和几乎完美的音准实在是让人无法相信歌在民间,不知道他是为什么染上了毒、瘾,但我是多么希望他从此不要再去碰那些夺命的东西,愿那罪恶之花永远凋谢!

喝也喝了,吃也吃了,唱也唱了,听也听了,该结账了:“老哥,实在是打搅你了,忙了一整天又要陪我们到现在,都凌晨两了,我也该回去收拾一下出发了!”。

老板一再推让:“老弟,你以后只要经过我这店,烤肉烩面随你要,分文不取,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你今天可算是给我解了围了!”,他心有余悸地看着喝醉了瘫在地上的jīng瘦子,

我知道他有所顾忌:“老哥,告诉我,这个花儿王是哪家的,我送他回去,让他阿大(父亲)好好收拾他!”。

老板眼里竟然含着泪花:“这娃子实在是可怜,自娘就死了,他阿大惯着,交了些不三不四的贼娃子,染上了那个,把家里房和地都抵上,他阿大没法就走了绝路,他哪儿有家哟!”,

我对着揉眼睛的帮手到:“子,这jīng瘦子你可能背得动?”,我想他不会拒绝的。

谁承想这倔子把脖子拧到一边儿:“背他?我不!”,这子的确没有选错,脾气真的像我年轻时候,

我只能借着酒劲儿耍赖了:“子,那叔只好自己背了?”,我做出要背那jīng瘦子的动作。

这招真是管用,帮手立刻过来阻止了:“他算个啥东西,也配让叔背?不过,叔,你要他干啥?”,他边着边轻松地把这肉麻袋上了肩膀,

我笑了:“带上他,路上叔要是闷了,让他给咱们唱花儿!”。

我年轻的帮手表示十二万分的不解:“叔,你确实喝多了,脑子进了青稞酒了吧?”,

俺这可真是嘎子遇上尕子,我大笑:“孩子,你以为这低度青稞真的能把你叔喝倒?俺喝多了多尿几泡,咋能往脑子里喝呢?哈哈哈哈!”。

我的帮手也许早就习惯了做向导和助理两种结合职业,他揉着惺忪的眼睛:“只是能帮的尽量帮,也没还得让我扛头病驴!这不省吃不省喝的东西怕是路上会惹麻烦?他要是犯了瘾我看你咋办?”,孩子的担心不无道理,但已经做出的决定,就必须坚持,至于对错,边走边看吧。

凌晨走出镇,确切讲是夜半,我让帮手给马蹄裹上了布子,二人牵着马,驮着这唯一的“重行李”上路了,往西,往更高海拔的方向走,朗朗星空下。

轻轻地、我们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呵呵,因为天上没有一丝云彩。

我的帮手非常遵守行规,从来不打听我要去那城干什么,只是jīng心地边走边准备着路途上的必须品,这一我毫无必要怀疑或提出任何异议,这些事,只能相信他。

“子,你会在马背上睡觉吗?”,我觉得这么随xìng地喝酒、几乎没有时间观念的出发太委屈这孩子了。

孩子还在揉眼睛:“那咋不会?但俺不能破了规矩,主家不休息,俺是不能休息的!”,真是头倔驴!

“孩子,不要紧,眼下这有驼印的路叔还行,怕至少还要走二十多里路,叔请客,请你休息,没你可不行!”。

毕竟是孩子,再强、壮也、不住我这夜猫子折腾:“叔,哪里有请这客的呀?可规矩上讲,主家诚心请客必须接受,不然就是不信任!”,这是什么话?我想笑……

我上一步赶上他,从他手里拉过马缰绳:“来吧,上叔这匹马,等没路了叔叫醒你?”,孩子的确是困了,立刻上了马。

“叔,路上遇见啥麻烦喊醒俺?……”,没几分钟,他开始在马背上打起了呼噜。

静夜下,这场景难免有些温馨,一个中年汉子,拉着两匹马走在茫茫戈壁上,马背上是两个毛头子在打呼噜,一个是捆结实了的醉鬼,一个是忙活了一整天都没有休息的倔子。我真想吼两嗓子,但不能,一是怕把狼招来,二是怕把孩子们惊醒了。

老马识途一儿不假,马儿偶尔停下来去吃那茫茫夜sè下的红柳,它们才是最辛苦的,又实在是通灵xìng的,想打响鼻,却因为主人睡着了,转换为低沉地喷鼻,我抽着烟,悠闲地牵着两匹马缓缓地向西行走。

“那好汉,你可真是艺高人胆大呀!这荒凉的戈壁谁敢走这吓死人的夜路?”,是个汉子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

我继续抽烟:“俺现在还没有被吓死,你要是已经被吓死了,就不必出来再把别人吓死,至少得给孩子们留个好印象?”,我不打算理会他,明知道他只能是人,多半是见不得人的人。

“从沙镇俺就注意到你了,俺佩服你高强的武艺,但你也不能断了俺的财路吧?”,我大体明白这是几个干什么的,

我突然停下,把烟头扔在脚下使劲儿踩灭:“朋友,不至于为了几个钱把个毛头子往死里耗吧?这孩子将来若是真的出了事,怕你们也逃不脱干系吧?”,我继续朝前走。

“好汉留步,其实就俺一个人,俺可不会以多欺少的?这孩子可是俺们黑白两道教出来的,不容易啊,总得给俺们交够了学费再走吧?再,你要他没啥用,路上要是犯了病,怕给老哥你添麻烦?”,口气里显然威吓带着讨好,

我没有立刻回答他,用脚后根儿磕几粒石子儿,只听见几声哀嚎,我对他到:“多少人俺不计较,只是俺要这孩子给俺路上唱花儿,你要是觉得自己比他唱得好,就过来换他,只怕是俺这伙计不答应。”,我知道我的帮手已经醒了。

“对,俺可不答应你!你比这瘦猴子重多了,怕马受不了!”,孩子的话惹来了麻烦,一只飞镖过来,当然,俺飞身上马将孩子瞬间送下去自己骑上,并将那飞镖还了回去,那边自然是应声落马。

我有些无奈:“你们就不能换个手法吗?那几寸废铁就那么轻易地出手,你认为我能让你们伤到孩子吗?”,其实,我在渐渐发怒。

我们停下了,那边儿仍旧不罢休:“好汉俺们知道斗不过你,但你得把俺的徒弟留下,至少俺得有个交代?”,他在低低地哀嚎着,我只是将他的镖还到了他的右肩头上,因为他和俺过去一样是个左撇子,我不能影响他正常吃饭用手。

“什么学徒?你们所谓的黑道就是偷,白道就是讹人抢劫,给孩子弄上瘾不,还弄得他老子寻短见,不就是为钱吗?这样的钱你们用得安生吗?!”,我把一袋儿钱甩过去。

他们接到了钱袋:“好汉,这娃子俺们不要了,留给你作徒弟吧,你把他欠得学费都交上了!”,神马狗屁学费?还知道给台阶就下……

“既然这样,你们就把马蹄上裹着的布子放了吧,天快亮了,俺不想看见你们的模样,告诉你老大,把那边儿的关也撤了吧,俺现在只当是遇见鬼了,就是鬼俺也不怕!”,那边儿真的不再话,不久便传来马蹄声,渐渐地便远了。

我的帮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靠过来:“叔,俺想尿尿,可俺又不敢?”,我感到可笑,

“这孩子,谁能挡住你尿尿?总不能让叔把你尿吧?这里又没有女娃子,你怕啥?哈哈哈哈!”,孩子靠我更近了。

“你刚才鬼,俺怕鬼!”,这可真让我哭笑不得,

“孩子,你尽管尿,叔在这儿,就是真有鬼叔也会帮你打鬼的,再,你那童子尿可是驱鬼的,比叔手里的刀还厉害呢,哈哈哈哈!”。

孩子放胆靠在马旁:“你的是真的?那俺尿了?”,我继续笑着,又燃了一支烟。

天渐渐地放亮了,戈壁上的驼迹仍然清晰可辨,西北缺雨水,虽不利于耕作,但对于走戈壁的人来却是优势,我们可以一直沿着驼迹走下去。

那坏子也醒了:“大叔,俺咋像死猪一样被捆在马背上?俺不是做梦吧?”,我笑着不搭理他,

我的帮手和他对上话了:“死猪都比你强十倍!要不是叔救你,你早让那帮烟贩子弄回去了!”,我觉得这倔子把话错了,但这是一路上必须面对的事,也不算坏事。

我上支烟:“子,抽支大叔的烟行吗?”,我把燃的烟送到他嘴边儿。

他着头:“叔,俺是想抽烟,可你把俺捆着俺咋抽?”,那边儿我的助手哼了一声,

我把烟送到他嘴上:“你昨晚喝得太多了,叔怕你从马背上掉下来,你要是掉下来被狼叼了去,那叔罪过可就大了?不要紧,叔喂你抽!”。

我知道这种情形只是暂时的,约莫走了快一天,天又要黑下来了,这子果然犯了瘾,在马背上骂起我来:“阿大,你个老不死的!谁让你救我来者?我要那个,就是要那个!你去卖房卖地,给我弄那个来!”,他腿在马上乱蹬,弄得马儿仰脖子嘶鸣,但捆得太结实,他下不来,他已经神志不清了。

他在不断地骂我,我的帮手不愿意了:“你再骂叔,看俺不把你弄死!救你这么个货,算叔瞎了眼!”,这子也拐着弯儿骂我?!

我岂能和一个老实巴交的孩子计较呢?况且他的不无道理,我命令他到:“孩子,你得对,他是欠揍,有劳你替叔掌嘴打到他不叫唤为止!”,这下他可得势了,过去猛烈地扇那子嘴巴子,但我却一阵阵心痛,眼泪快要流出来……

“叔,他不骂了,没劲儿了,是不是死了?”,我意识到这么做太过残忍,但毕竟效果出来了。

我忍着泪到:“孩子,打人是不对的,可咱们现在只能这样,去把马*拿来给他灌下去,等他再闹,就灌青稞酒,一直到他再睡着!”,这是我早就设计好的,但愿有效果。

那孩子的确没有力气了:“阿大,我还是你亲生的不?我不戒!我戒不了,戒了我就活不了了……”,他被灌了青稞酒,不久便呼呼大睡了,我过去摸了经脉,到底年轻,没事。

“孩子,你打人手也累了,吃儿东西睡吧,你不是这样的路咱们还得走三四天吗?来,过来上马吧!”。

孩子到底是孩子,但他仍旧遵守着规则:“叔,你不能连着两夜不睡吧?俺不能再这样了,都弄不清是谁雇谁了?”。

我真是不知道该什么好:“子,你不是怕鬼吗?晚上叔帮你打鬼,白天到了你的那个客栈叔再睡好吗?”,我知道他已经困得撑不住了,连鬼都没力气怕了。

这可真是个敬业的孩子,上到马背上还在继续他的职责:“叔,到了客栈他要是醒来再骂你咋办?”,

我笑了:“继续打嘴!然后灌醉了,你连叔一起看守!”。

这下孩子满意了:“好吧,阿大……”,很快,他也打起呼噜来。

我边走边进入了浅睡眠,这是我唯一应付戈壁夜路的方法,身体不累,但总得让高度紧张的大脑休息片刻,其实,这时,我们的命运都掌握在这两匹马的铁蹄之下……

“就算你是铁打的汉子,也不至于为了一件事这么死心眼儿吧?孩子我们不要了,但总得给我们留条财路吧?”,我被黑暗中的声音所唤醒。

“不是让你转告你老大另谋财路吗?为什么偏偏只走此缺德路?孩子我不会给你们,你们的所谓财路我也是要断的,所谓不义之财如流水,怎奈你们执迷不悟,这可怪不得俺了?!”。

“好汉,俺们不是不想替你话,是俺们老大不会服气你的,还是劝你见好就收吧?俺们这也是最后一次买卖了?”,这话若有鬼在它必信,可俺不是鬼!

“伙计,你那可真不是什么正经买卖,确切讲压根儿就不是买卖!害人害己的事还是尽早收敛?!”。

对方似乎是吃了**药:“好汉不是路上拿鬼吓唬孩子吗?你只当俺们是鬼好了!”,真是不可理喻!

我不会主动出刀的:“既然是鬼,那就必然要下地狱,只不过是早晚的事,希望不是现在!”。

“好汉好大口气!知道你走眠的功夫不浅,但俺们老大也不会等着你去收拾他的!”,吓唬谁?

“你不用拿你老大来吓唬俺!他的马早就把他给晾在前面的石头后面了,什么主人配什么马,一儿没错,太过嚣张了!”。

果然,从我前面的巨石后面奔出一匹马儿来,我立刻做出脱逃之状向他奔去与他交错而过,他根本没时间想到我会这么轻易放弃对垒,一股劲儿冲到了他的队伍里。

“嘘!子,把这病娃子看好,不要出声,他要是醒了就给他接着灌青稞酒,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去,叔给你们打鬼!”,我从那老大曾躲避的巨石后面向北又挪了几十米,仿佛我是从那里出来的,奋力冲了上去,一场厮杀是难免的!

江湖上各使招数,不必喊什么名称,只要能战胜对方就不遗余力,但我始终坚守自己的原则:不能杀人!

这仿佛和什么西北苍狼、大漠怪侠等等非常相似,也许是路数不同而目的相似罢。

十几个汉子对付俺一个人,这俺在路上是算计过的,他们的呼吸和马蹄声早已暴露了,加上这边儿的一位,我大概要寡不敌众了,因为他们老大毕竟身手不凡。

我现在尽力将他们引到来的路上,越远越好,只能以保护两个手无寸铁的孩子而转移他们的目标为主了。

我与那帮毛贼并他们老大打得不可开交,一时间,戈壁上刀光剑影,铿锵声脆,或腾起,或叫喊,或追赶,或反手攻击……这可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战!我必须拼尽全力去对付他们。

人总是用暗招

恶人从来不讲义

一把飞镖又飞了过来,我只好撩起斗篷抵挡回去,就听见一片哎哟,他们应该是绝大部分倒地了,但我敢确定他们老大躲过了。

这半夜厮杀,我真是耗费了不少力气,但凡再有半斤青稞酒撑着,我定会杀回去一决高低,可我受人之托是来阻止黑货交易的,并一再表明绝不杀人,打伤了一大半,同时也耗去我一大半元气。

本以为该收场了,但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那俩子在石头后面开始呼救:“叔,他们要杀我们!”,我望过去,果然有几个黑影在那边儿窜动,这老大不但不地道,而起非常yīn险!

我拼命向巨石方向奔去:“放了孩子!有什么本事冲俺来!!”,就听见啊的几声,我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事。

就见巨石后面被扔出几个影子,不像是那俩孩子,会是谁呢?

又见那巨石上飞上一身影,真乃身轻如燕,他呵斥脚下几个被扔出来的毛贼:“你们几个毛贼真是无耻,连两个孩子都不放过,要不是好汉手下留情,你老大早见阎王了!”,这是谁呢?

那几个家伙向我扑过来,身后他们老大也做前后夹击:“好汉,我们从来都不讲道义的,现在你也请了帮手来,我们更无话可了,看俺们要了你的命!”,来势汹汹也!

“以多欺少本就卑鄙,败寇反扑何能之有?!看剑!”,我使刀,突然来个使剑的帮我,仿佛从天而降,我不知所云。

我再怎么乏力,也要守江湖的规矩:“多谢大侠帮忙,但俺与你素不相识,未曾请你帮忙,这些毛贼还是让俺收拾吧?”,我的话显然不起什么作用。

他边和那些家伙打斗边扔过一块牌子:“俺知道你从不杀人的规矩,大侠看看是否你要的交接牌儿?把你的那块儿扔过来,救那俩傻子吧,你已经帮俺完成了大半儿事,该俺练练手了!”,他继续与毛贼刀兵相见。

我已经到了俩孩子跟前,我向他喊着:“大侠,不可杀人啊?!”。

“那是你的规矩与俺无关!你才是真正的大侠呢,俺要是你,早就让他们毙命了!”,打斗继续着……

“敢问大侠什么名号?”,我大声问道。

那边儿竟然回答了:“戈壁杀手!老哥承让了,俺捡个便宜,你带着你那俩孩子走吧,免得看到不该看的?!”,这还有什么好的?我拦买方,他拦卖方,各干各的活,谁也服不了谁,我的任务已经提前完成了。

“叔,他醒了!喊叫饿,咋办?”,是我的帮手在喊我,我感觉已经有了初步的效果了。

“孩子,给他吃饱,再接着灌青稞酒!”,我觉得我该把这件事做完才对。

“叔,别让这子再扇俺嘴巴子,俺想戒,俺愿意喝醉……”,这更加确定了我的判断。

“叔,不是拿到交接牌儿就返回去吗?”,这是孩子非常合理的要求,该我被动了。

“那我要是再加上一倍的价钱,请你帮我给这子戒掉坏毛病你乐意吗?”,我不敢确定他会答应。

他没有立刻答应我,而是轻轻地锤了一下被绑的孩子:“俺答应你不再扇你嘴巴子,可你有决心戒掉那害人的东西吗?你要是答应俺,俺就把叔给的另一半工钱给你?!”,他的口气很肯定。

“大哥,俺不要叔的钱,叔这么拼命帮咱们,我得有良心吧?这就灌醉俺吧?”,我和助手都会心地笑了。

“咱们?谁和你是一伙的?!喝酒吧!”,这回我们可是真的开心大笑了。

在茫茫戈壁里,在浩瀚的沙漠中,我们三人又经历了许多磨难,两个多月过去了,jīng瘦子的脸上已经有了血sè,并且主动帮着我们干一些杂活,老少三人已经走在往返回沙镇的路上了。

“叔,俺真的彻底戒了,求你今天别再灌俺酒了?这大漠的酒劲儿比青稞酒可大多了!俺喝醉了还得挨捆,俺还没娶媳妇儿呢?!”,这都挨得上上吗?我和助手都笑了。

“不灌你可以,你子也没有那个酒量,叔还舍不得让你糟蹋这些好酒,和你的大哥商量吧?!哈哈哈哈!”,他真的把目光投向我的助手。

“不灌你可以,可你得给俺们唱你最拿手的花儿,都你唱得好,俺还没听你好好唱一回呢!”,

“这有啥难的?俺也早想吼几声了!”,嘹亮通透的歌声证明他彻底戒掉了坏毛病。

大漠深处,茫茫戈壁,不时漂荡着阵阵醉人的花儿……

(盛顺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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