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普尔特弥斯

新历578年4月23日，托尼在坎德尼炼金术师公会的高塔里，见到了水蓝岛总会派来接他的人——普尔特弥斯。

普尔特弥斯看上去只有二十二三岁的样子，托尼怀疑这并不是他的真实年龄。他的相貌很清秀，甚至可以有些女性化。直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做工精巧的金丝眼镜，给他增添了几分书卷气。

他穿着一件有着繁复花饰的外套，是托尼在这个世界上从没见到过的款式，有些类似于地球上的风衣。他站在那里，就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时刻都散这一种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疏离感。但是他的这一身穿着打扮，却给托尼一种仿佛自己又回到地球上的奇异感觉。风衣下面是一具瘦弱的身躯，纤细而修长的手臂环抱在胸前，此刻他淡蓝色的眸子里正透出一种奇异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托尼。

“你就是那个明了爆雷的家伙？”普尔特弥斯开口道，他的声音比一般男性稍显尖细，和他的长相一样有女性化。

“是的。”托尼答道。

他没有在对方身上看到职业徽章，当然也无从辨别普尔特弥斯的职业等级。

“很有趣的明！”普尔特弥斯的笑容带着几分妖异，“本来莱昂纳多大人是准备派别人来的，是我主动要求接下了这个差事。我觉得你能够做出像爆雷这样有趣的明，本身也应该是个有趣的人。现在看来，你确实和一般人不同。”

这是什么逻辑？托尼腹诽道，决定对此不表任何言论。托尼也不知道对方是看出了他哪里不同，只觉得在那双淡蓝色的瞳孔的注视下，有一种仿佛赤身露体暴露在空气中的错觉。

一时间托尼心思急转，对于眼前的普尔特弥斯，他除了从贝斯塔那里知道了一个名字以外，其他的一切都一无所知。既不知道他在炼金术师公会的地位如何，也不知道他的性格脾气。按理只是派人接自己去水蓝岛而已，应该用不着派什么厉害的人物过来。但托尼留意到一，那就是贝斯塔提到普尔特弥斯时的语气，如果不是他的错觉的话，竟然隐隐带着几分敬畏。能够让一个八级魔偶大师仅仅在谈到他的时候都表现出一定的敬畏，怎么可能是一个弱者？

托尼忐忑不已，他担心对方会在他身上现什么。

好在普尔特弥斯的视线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太长时间，在托尼错愕的目光中，普尔特弥斯突然在原地转了一个圈，脸上带着问道：“我这身衣服怎么样？”

仅仅一个转身，他极富穿透性的目光就像一下子缩回了他那对薄薄的镜片后面，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没有任何威胁的平凡青年。突然间产生的巨大反差，让尼几乎以为之前的感受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他在干什么？像自己展示他的着装？托尼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对方。

“你觉得怎么样？”普尔特弥斯又问了一次，同时伸出手在衣服上抚了抚。

“很不错。”托尼心翼翼地答道，“这应该是水蓝岛最近流行的款式吧？”

托尼倒不是刻意奉承，这件衣服的风格和地球上的风衣有些类似，确实比较符合托尼的审美观，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普尔特弥斯单薄的身材似乎并不适合这样的装束，所以看上去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当然，这一托尼是不会的。

听到托尼的回答，普尔特弥斯眼睛一亮：“你觉得这是水蓝岛最近流行的款式，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就是……觉得挺好看的。”托尼很难想象自己是怎样一副表情，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肯定非常不自然。他完全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他现在还有不明白，怎么两人之间的谈话突然就跳到关于衣服款式的话题上去了。

“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不会错。”普尔特弥斯语气兴奋地道，“你果然和一般人不同。其他人看到我这身衣服时候，尽管有些人掩饰得很好，可是他们的眼睛却暴露了他们的想法，他们都觉得我这身打扮非常怪异，但是你没有。”

托尼愣了一下，张了张嘴巴却没有话。其实他也觉得普尔特弥斯穿着这身衣服有些奇怪，他根本就不适合这身造型。不过对于衣服本身，因为和地球上衣服的风格类似，他确实不会像这个世界的人一样觉得不习惯。

“我身上穿的这些全是我自己设计的。”普尔特弥斯突然来了一句，语气中透出几分得意。

难道这家伙不仅仅是一个魔偶师，还兼职服装设计师？托尼觉得脑袋有乱，也不知道该什么好，憋出来一句：“风格挺新潮的。”

两人聊了一会，普尔特弥斯的表现彻底推翻了他一开始在托尼心目中建立的高深莫测的印象——他根本就是一个狂热的艺术家。托尼现他对服装设计的兴趣远远过对魔偶学的兴趣，不过这个世界裁缝这个职业的地位不高，对于他这个独特的爱好，大概没有几个人能够理解。加上他设计的服装大部分都非常另类，远远出了这个世界正常的审美观可以接受的范围，除了他自己，从来没有人会真心认为他的设计出色。

托尼对他不务正业的行为也不知道该作何评价，或许他更适合生活在地球上，出生在这个武力至上的世界是他的悲哀。不过既然知道了对方的喜好，托尼也就尽量在这方面迎合他，还不失时机地显露一地球上的前卫观念。大概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理解他的人，虽然聊的时间不长，普尔特弥斯几乎立即把托尼当成了他的知己。

当两人在房间门口“依依不舍”地告别的时候，看到这一幕的贝斯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当托尼走上升降台的时候，贝斯塔也跟在后面站倒了他的身边，把头凑到托尼耳边神神秘秘地问道：“你刚才和……普尔特弥斯大人谈了些什么？看上去他心情不错的样子。”

“没什么，就聊了些服装设计方面的话题。”托尼如实答道。

“没想到你在这方面也有研究。”贝斯塔惊奇地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和普尔特弥斯大人相处得这么融洽的。”

“普尔特弥斯大人很难相处吗？”托尼诧异地问道。

“当然不是。”贝斯塔矢口否认，慌忙解释，“我的意思是大人看上去很欣赏你，大人看人的眼界很高，很少会像这样毫不掩饰地表现出对一个人的欣赏。”

托尼若有所思地头，突然问道：“普尔特弥斯大人在水蓝岛总会担任的什么职务啊？似乎身份不低的样子。”

“你还不知道吗？”贝斯塔犹豫了一下答道：“也不是什么秘密，大人是血色兵团的四名大骑士之一。”

“大骑士？”托尼不解地问道，“他不是魔偶师吗？还有血色兵团是什么？”

“普尔特弥斯大人当然是魔偶师。”贝斯塔解释，“骑士只是一个称号而已，并不是指他的职业。至于血色兵团，是炼金术师公会下属的两大武装力量之一，专门负责对外的暴力行动。”

托尼不再话，难怪贝斯塔对他表现得如此敬畏，原来普尔特弥斯竟然是暴力机关的高层领导。

从炼金术师分会门口出来的时候，埃博拉突然开口道：“那个叫普尔特弥斯的家伙不简单。”

听到埃博拉这么，托尼惊讶地问道：“难道他是一个圣阶魔偶师？”

“当然不是。”埃博拉否认道，“他的精神力阔度大约在十八万到二十万之间，离圣阶炼金术师还远着呢。”

“那你他不简单是什么意思？”托尼算了一下，这个数值过了十一级，不过离十二级还差一。

“这个人经过专门的生体调制，完全是一个人形战斗兵器。一对一作战的话，圣阶以下的炼金术师估计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埃博拉感叹道，“生体调制在我那个年代还只是一个理论而已，没想到现在已经成功了。只是还有一些缺陷，技术上估计还不是很成熟。”

“人形战斗兵器？”托尼咋舌道，“他现在才十一级就已经打遍圣阶以下无敌手了，等他十二级的时候岂不是连圣阶都不怕了？”

“经过生体调制之后他的精神力已经固定了，所以他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圣阶。”

……

离开之前，托尼还有三天时间做准备，三天后他将和普尔特弥斯启程，走6路去离坎德尼最近的一座拥有飞艇起降台的城市——桑德拉，在那里再乘坐飞艇去水蓝岛。之所以给他这么长的准备时间，是因为虽然正式培训的时间只有一个月，但他待在水蓝岛的时间肯定要比这要长得多。普尔特弥斯还透露给他一个消息，如果在培训中表现优异的话，是可以申请水蓝岛居留权的。

这对于托尼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整个大6都找不出比水蓝岛更好的学习炼金术的环境了，如果能留在水蓝岛的话，托尼相信自己的炼金学水平提升的度会加快不少，也更容易打破精神力天赋的限制。

他目前唯一顾虑的就是自己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岩石之心、矮人族魔偶、神秘的萝莉魔偶雪莉、寄居在他意识海里的圣阶炼金术师埃博拉的灵魂，对于一个炼金术师职业者来，任何一样都具有莫大的吸引力。

坎德尼的炼金职业者不多，而且大部分都聚集在炼金术师分会里面，所以托尼才能很好的保护这些秘密不被其他人现。

可是如果去了水蓝岛，那里高级炼金职业者众多，天知道他们会不会有一些特殊的探查能力，时间短还好，时间长了的话，托尼也不敢保证自己的秘密不会被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