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回 丹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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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轩师徒告别了良焕，此次华月城之行收获不可谓不丰，二人兴致甚高。不过仅仅过了一天，整个南华城的气氛却有些不对劲。楚轩走在街上，虽然人流买卖并不见少，但空气里却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尤其混在人群中，许多眼神犀利气势凌厉的汉子，只被盯上一眼就浑身都不舒服。

傅博玉已皱起了眉头，只稍微思量片刻，立即拉起楚轩就拐进了旁边的小胡同。楚轩虽然奇怪，却并没将这些变化联想到自己身上。此刻见师父面色严峻，这才感到事态不妙。二人拐弯抹角，不多时就到了一处不起眼的民宅外头。傅博玉往周围看看，却定并无旁人，飞身一纵已经跃入墙内。

楚轩不敢怠慢紧随其后，等他进去时，已看见傅博玉进了人家屋里。紧了两步跟上，只见屋里倒着一男一女，大概是此处主人，只是寻常的百姓，应该被傅博玉的法术制住了。此时傅博玉站立在屋子中间，口中急促的念了两省。顿时从地上涌出一个金色光点，急速在地上攒动，转眼间已画成了一张繁复的阵图。

“快站过来！跟师父出城了。”闻听此言，楚轩的反映也不慢，一脚踏入阵中。只觉精光耀眼，随即周围涌来一股巨力，顿觉天旋地转。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再等睁开眼睛，哪还在民宅之中，分明已到了一片树林旁边。回头往身后看，庞大的华月城已经在百余里之外。

“师父！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楚轩有些发懵，傅博玉却淡淡笑道：“人常说狡兔有三窟，为师身为丹皇本身修为又不强，难免被许多宵小之徒惦记，自然要多留些后路以防万一。不止在华月城，天下五国各大要冲之地，为师全都留有应急的传送阵法。无论遇上什么情况，也能自保全身而退。”

楚轩暗赞师父果然老谋深算，却想不明白刚才究竟除了什么事。也不用他问，傅博玉已看出楚轩疑惑，回身望着华月城，娓娓解释：“想必刚才轩儿也发现城中有些非同寻常的人，若我没看错，他们全都是南华国的龙牙军。”

楚轩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龙牙军的名头天下谁人不知。乃是整个南华国最精锐的力量，只不过他们跟平常的军队不共同。成立以来也有千年，但人数从来没超过一百人。没有癸龙五阶以上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加入龙牙军。在南华国除了龙女和皇帝，根本没有人能调动龙牙军。

傅博玉道：“这回应该明白，为师为何急匆匆带你出来了吧！”楚轩眉头紧皱，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宝剑，沉声道：“难道说昨天那一闪而逝的剑光，居然惊动了皇帝陛下！”傅博玉摇了摇头道：“轩儿，你要记住，南华国是龙女莫娴的南华国，公冶晏那个皇帝可不如表面那么光鲜。名义上皇帝也可调遣龙牙军，但近五百年以来，龙牙军已早成了真龙殿的私军。”

楚轩的身子一颤，心里陡然涌起难以压制的愤怒，双拳捏紧暴起青筋。但很快又全身放松袭来，仿佛已恢复了常态，只是眼中的寒光依然未散。傅博玉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轻轻拍拍他肩膀，淡淡道：“不错，能理智的控制情绪，不要忘记仇恨，但更不能让仇恨摆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丈夫要耐得住性子。”

“弟子记得了。”楚轩轻轻点了点头应道。虽然他从不曾明说自己的仇人是谁，但师徒二人早就心照不宣。傅博玉又望向远处的华月城，淡淡道：“再回头看一眼吧，等你下次再来，或许就是百年之后，那时才是真正的人生考验。”

师徒二人全都无心徒步行走，傅博玉祭出代步的碧玺，遁入长空瞬间千里，转眼间已回到家中。大概离开华月城时受了刺激，楚轩一刻也不休息，立刻开始修炼，并请求傅博玉教他真正的炼丹术。不过让楚轩没想到，他的请求被驳回了。却迎来了另外一项工作，用九仙灵火烧鼎。

修真无岁月，可真一点不假，拥有了冗长的生命之后，仿佛每一天都缩短了，只一眨眼间过去了，斗转星移也只是天上的一道风景罢了。整整三年，楚轩什么也没学，就是不停地催动九仙灵火煅烧饕餮鼎。同时体会火力对鼎器的影响，以及顶内灵气的变化。

九仙灵火乃是天生奇珍，催动起来最费真气。刚开始楚轩耗尽所有真气，也只能维持一个时辰。然后赶紧修炼真气，重新蓄满之后接着烧鼎。如此往复虽然枯燥，但眼瞅体内真气不断精纯，更是一种异样的乐趣。短短三年就再次突破，已成为四阶灵龙。

终于在三年之后，楚轩开始真正炼制第一炉丹药。而傅博玉的教学方法也非常简单，就是源源不断供应材料，让楚轩竭尽能力丹火不停。至于练出那些丹药，良莠不齐，也都入了楚轩肚子。丹术博大精深，就算练了好几年基本功，但初一上手也极难成功。只要炼丹过程中稍有一点差池，非但药效全毁，还衍生出许多副作用。因为自己炼的丹全都自己吃，楚轩也是身受其害，无奈全是他自作自受。

在不断的刺激下，为了自己的小命，楚轩的炼丹手法日渐娴熟。同时，大强度不间断的用九仙灵火炼丹，也使他的真气急剧增长。尤其炼丹最耗精力，相比真气，元神的增长还更为明显。

随着时间的推移，楚轩也一点一点体会丹术的博大精深。傅博玉身为丹皇，各种炼丹手法技巧浩如烟海。各种神奇的丹术，仿佛有一种魔力，能化腐朽为神奇。楚轩甚至忘记了时间的流失，全身心的投入到丹术中，贪婪的压榨着傅博玉所有的本事。

在傅博玉的指导之下，楚轩的优势也渐渐的显露出来。他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思维方式完全不受束缚，经常弄出些天马行空的想法。练出许多性质怪异的丹药，连傅博玉也是哭笑不得。但这种自由探索的进取精神，也让他更有希望超越前人的成就。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沉浸在玄妙丹术的楚轩，并没感觉到过了多长时间。尤其从华月城回来之后，傅博玉又把外围的阵法做了修改，在家里根本感觉不到日升月落。此举正是为了让楚轩摒弃一切杂念，集中精力一心修炼丹术。

直到有一天，楚轩开启饕餮鼎时，猛然从中涌出万道青光，鼎口上赫然悬着三颗青赞赞的丹丸。宣示着他已成功炼出青级灵丹，真正成了一位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