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一、刘长房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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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说过，自从封神之战之后，洪荒大地上基本上有些本事的，都将道场移到三十三天中去了。

洪荒大地上，如今最强者的道场，便是地仙之祖镇元子的万寿山五观庄。

饶是如此，万寿山外也有绝强的阵势和禁制，不是一般人能找得到的。

“我说镇元子老头，你巴巴的将我困了这么多年，还不放我出去？”厢房精舍之中，檀香徐徐飘起，一个英俊的道人正百无聊赖的抱怨着。

他就是刘长房，自从十几年前成就大罗之后，他便一直呆在万寿山中，从来没有出去过。

在他的对面，镇元子正满脸无奈的望着这个老友，拍拍脑门说道：“红云老友，你才刚刚完全祭炼好九九散魂葫芦，就急着出去？”

“说了让你叫我刘长房，你这老家伙，记性怎么这么差？”刘长房手掌一翻，小巧艳丽的九九散魂葫芦便在掌心悬浮，轻巧的旋转。

“那你说，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天天看着清风明月那两个混蛋又不能揍他们一顿，我心里难受啊。”

镇元子无可奈何的说道：“你还在怪他们？我已经罚了他们禁足十万年，足够了。”

“哼！”刘长房冷冷的看着他：“够了？若不是当年我侥幸有些手段，早就魂飞湮灭了！修道修到他们这般境界，也是绝无仅有的了！镇元子，若非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就用九九散魂葫芦，将他们元神吹成个筛子！”

镇元子露出苦色，对自己那两个心爱的的徒儿也是叹息不已，他低低的说道：“你还是好好修炼吧。争取早日突破准圣，这样的话，便是那几个圣人发现你原来真灵是困在封神榜上的，也不会拿你怎么样。毕竟，你是红云转世，一切皆有可能。”

“说起来也奇怪，连你都没办法释放封神榜上的真灵，我当初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那个法门的呢？奇怪，我遍寻前世今生，却都没有这个记忆，好似这法门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镇元子也是皱起了眉头，这个问题也困扰了他十几年。他全力施展天机运算之法，也算不出个究竟。

这脱离封神榜的法门，绝对是惊天动地，手段高深莫测。起码镇元子，自问是没这个能耐的。

正在思考之时，镇元子猛然眉头一跳，豁然起身，气势收而不发，自有一番强悍的威势。

他沉声问道：“何方道友，还请现身！”

“贫道莫道难，见过镇元子道友。冒昧前来，还请莫怪！”虚空中波光粼粼，莫道难大步走出，对镇元子行了一礼，然后微笑着看着刘长房。

虽然当初莫道难在万寿山的模样和现在不一样，但是镇元子一眼就瞧出是同一人。

想到刘长房和他的交情，镇元子嗯了一声，收回蓄势待发的法力。

“神棍，好久不见！”莫道难哈哈一笑。

刘长房也是兴奋的笑了起来，给莫道难一个熊抱，大笑说道：“莫道难你个家伙，哈哈！”

两人久别重逢，自然是欣喜不已。毕竟上一次匆匆一瞥，虽然认出了彼此，可一个正在渡劫，一个准备离开。

“莫道难，你现在是什么境界？”寒暄一会之后，刘长房看了看莫道难，惊讶不已的问道。

他现在竟然瞧不出莫道难的法力波动，好像站在眼前的，就是一个凡人一样。

这自然不可能！

那么，要么莫道难有什么了不起的敛息法门，要么便是莫道难修为比自己更高。

刘长房可是红云转世，这才能在十几年的时间里，从天仙突破到大罗金仙巅峰。

这还是占了九九散魂葫芦的便宜！

镇元子也是好奇和震惊。自从上次被莫道难轻易破开禁制离开之后，他便下了苦功，将整个万寿山的禁制全部重新布了一遍，而且增加了许多强大的道法。

可谁想到，这一次，竟然又被莫道难悄无声息的突破进来。

若非他重新增加的道法中有一门颇为厉害，他恐怕最后都不可能察觉莫道难的进入。

而且，镇元子尝试着用元神查探莫道难之时，骇然的发现，面前除了刘长房之外，竟然空无一物。

可是眼前，明明就有莫道难存在。

这种落差，只有面对那些将自己寄托在无尽虚空中的圣人才会发生。

这让镇元子，如何不震惊？如何不好奇？

莫道难咧嘴笑了笑，眨着眼睛说道：“你猜！”

“滚蛋！”刘长房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说道：“有屁快放！”

这一脚，让十余年没见的两人，最后一丝陌生的隔膜也消融掉。

“应该是一尸准圣，不过我的情况有些特别，说不准。”

“准圣？！”刘长房长大了嘴巴，眼睛瞪的比牛眼睛还要大，半响回不过神来。

镇元子听刘长房说过莫道难的情况，自然也明白，就是二十几年前，莫道难也不就是渡劫期左右的修为。

二十几年的时间，竟然从渡劫期提升到准圣？！

这怎么可能？

镇元子心里是难以置信，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只是这个事实，让他很难接受。

镇元子忽然在心中想起一句话：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不过回味一想，镇元子便若有所思的望着莫道难。此人若非是天命之人，便是某个大神通者的转世。否则寻常修行，绝无可能有这般速度。

“靠！”刘长房终于反应过来，重重给了莫道难一拳：“你是怎么修炼的？！”

“我的运气比较好，背后有很多双手在推着我前进。”莫道难耸耸肩膀。

刘长房也非昔日吴下阿蒙，脑筋一转，也猜到和其中必然有些纠葛。

他叹口气，拍拍莫道难肩膀说道：“你丫丫的，我原想着自己是镇元子老儿的徒弟，已经很开心了。谁想到，这老儿告诉我，我竟然是上古大能红云的转世之身。有了九九散魂葫芦的帮助，我才一路绿灯，修炼到大罗金仙巅峰。和你一比，哎，我算是明白什么叫做人比人气死人了。”

“你是红云转世？”莫道难惊讶的问道。

红云，不就是开天辟地后第一朵红云所化，号称上古的老好人，却因为在紫霄宫让座引发一系列事情，最后落得个身陨的倒霉蛋吗？

当年在地球上，他还和刘长房讨论过红云呢？

刘长房耸耸肩膀说道：“当年红云，呃，就是我的本尊身陨之后，幸亏残留一丝真灵的九九散魂葫芦中，被镇元子收了回来，放在大地胎膜中孕育了亿万年。之后本尊不停的轮回，完善真灵，终于轮回成人，被镇元子老儿收入门下。谁知道，他那两个徒弟清风明月，因为嫉妒我，便趁着镇元子离开，设计斩杀了我。还好我那时候也有些手段，侥幸逃脱，再入轮回。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的，我成了个百世善人，被天庭挑为门神，后来来到地球。你前往北海之后，我便来到万寿山。”

“清风明月吗？”莫道难低低的说道，嘴角扬起一抹冷冷的笑容。

“可不就是那两个王八蛋。要不是看在镇元子的面子上，我早就杀了他们。”红云毫不避讳的说道，语气中的杀机也没有收敛。

当年的事情只有他和清风明月三人知道，别看他说的轻松，实际上能侥幸逃脱重入轮回，已经是幸运了。每每回想，刘长房自然都会觉得完全是侥幸。

镇元子无奈的笑了笑，却没有接话。清风明月固然是可恶，却是他心爱的徒儿。让他看着清风明月被人斩杀，他实在做不到。

这也是他直到现在，也斩不出最后一个恶尸的原因。他有时候过于善良了。

莫道难转身面对镇元子，恭敬一礼。镇元子急忙侧开半边身子，不敢受全。

莫道难如今可是个正经的准圣，又是刘长房的朋友。

“莫道友，你这是为何？”

莫道难沉声说道：“当初若非镇元子道友将我带回五观庄，我也不会借助大地胎膜和人参果树的力量恢复，这个恩情，莫道难绝不敢忘。”

让一个准圣欠下恩情，对于镇元子来说，这是好事。换作平时，他肯定开心的笑起来。

可是现在，他却怎么都笑不起来。因为他知道，那一年多里，莫道难是过的什么生活。

到了准圣这个境界，自然是万事随心，这样才能不染凡尘，心境圆满。

有恩报恩，有仇，自然报仇！

果然，莫道难话题一转，声音森冷的说道：“不过，道友门下的清风明月，实在太过可恨。若我只是寻常小儿，早就被他们打死。到最后，他们竟然想要让我形神俱灭，这个仇，贫道不能放过。”

镇元子苦笑一声说道：“当日之事，贫道也有过错。道友也教训过他们，不如就此放过如何？”

“我说镇元子，我看在你面子上放过那两个王八蛋，莫道难为什么放过？你护短也不能这么护吧。”刘长房一听不干了，叫嚷起来。

镇元子没有说话，满脸迟疑不忍。以莫道难的修为和口气中的杀机，清风明月怕是连骨头都剩不下了。

莫道难看出他的想法，暗暗叹息一声说道：“镇元子道友，到了你我的境界，应该明白，若有恩怨不解决，对修为的阻碍是很大的。所以，我不可能放过清风明月。你自己也应该明白，清风明月心性已近入魔，纵然你能困他们一时，还能困他们一世吗？我可以答应你，我不会让他们形神俱灭。这是我的底线，如何？”

镇元子还在天人交战，过了好一会，这才叹口气说道：“好吧。”

见镇元子松口，莫道难暗暗松了一口气。要是镇元子不同意，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他不希望和这个老牌准圣为敌。别看镇元子只是个二尸准圣，可是拥有地书和人参果树的他，遇上圣人也能打过几场。

最重要的是，他是地仙之祖，气运悠久，又是先天五行之木所化，与洪荒大地气运相接，伤了他，便是伤了洪荒大地。

这番因果，可太大了！承受不起。

莫道难笑了笑，与刘长房对视一眼，后者挤眉弄眼一番，然后大袖一展，三人同时出现在后山药园之中。

“清风明月，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