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静睡的沉沉的。
她真的很累了。
到并城三四天了,她只是睡过那么几个小时。
温静看着很瘦,但身体不错,平常很少生病的,除了总是做着那个可怕的噩梦。
温静很久都没有睡过这么沉的觉了。
那觉沉的,以至于叶荃胜在敲门她也听不到。
“不要,不要碰我。”
“妈妈,妈妈救我。”温静在拼命地喊着,但那声音很是压抑,有什么东西压在她的胸口,让她不能自由地呼吸。
“不要,不要......”温静哭着,流着泪。
“温静,温静。”叶荃胜在用力敲门。
叶荃胜也是睡了一觉,准备上洗手间时,才感到温静的房间里有着异常的动静。
“哥,她又怎么啦?”叶多多睡眼惺忪,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
和同学在QQ聊的不易乐乎,早忘记时间了,等到同学都不在线了,叶多多才意尤未尽地下了QQ,好不容易才平静心情进入梦乡,就被哥哥一声比一声高的叫声和敲门声惊醒了。
“她又做噩梦了吗?”叶多多真的不高兴了。
这个女人才来这里几天,怎么总是这么折腾人?这样下去谁受得了?
“妈妈,妈妈救我。”听着温静在房间里无助地叫着妈妈。
那声音弱弱的,让叶荃胜听着很心疼。
“多多,去拿钥匙。”
温静的房门是碰上的。
叶多多和哥哥住的时候,从来没有碰过门。
“哥。”叶多多很不满意地叫了叶荃胜一声:“她总这样,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去拿钥匙!”叶荃胜没有理会叶多多的不满:“温静有点不太对劲。”叶荃胜只是担心地说。
一般做噩梦的人,旁边有人喊着时,会很快从噩梦中醒来的。
上次温静做噩梦就是被叶荃胜叫着很快从睡梦中醒过来的。
可这次,听着温静的声音,那么压抑,那么的难过。
叶荃胜都喊了好几声温静了,房门也是敲了又敲,可温静还是没有醒来。
只是感到温静在噩梦中很艰难地挣扎着。
叶多多从书房拿了一串的钥匙扔给叶荃胜。
叶荃胜开着门。
也不知道是哪个钥匙,试了三个都不对。
这些钥匙干嘛都弄成一样的?
真是急死人了。
第四个,总算开了。
将房间的灯摁着了。
在灯下看着温静。
早已高烧的什么也不知道的温静还沉浸在那个噩梦中。
这个梦真的太长了。
“不要,不要碰我。”
温静不停地挥舞着自己的双手,难过地哭泣着。
泪水流了下来,在她的脸上没有规则地留下了几道泪痕,但很快就被滚烫的温度烧灼干了。
盖在身上的被子早已掀到了一边。
温静没有脱衣服。
她的身上还穿着叶多多的那身运动衣。
回到家洗澡时,她把自己唯一的一身衣服洗了,包括内衣。
她不可能再把自己穿的这身衣服脱掉。
她不习惯“裸睡”。
但是现在,温静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状况。
那身运动服是拉链的,那拉链早已拉开到胸部以下,可以很清楚地看着温静里面的“东西”是实实在在的。
叶荃胜略有一点的尴尬。
他见到过很多女人的裸体。
在办案子时常碰到衣不遮体的女人。
还没有在这种状况下见过女人这种样子。
高烧中的温静脸色红通通的,汗水将头发浸的湿淋淋的,很凌乱地在脸上披散开来,让人看着别有一番的韵味。
不知道温静生病的人肯定会认为是个深陷情yu中的女人,那神态,那模样真的很是诱人。
就像一个成熟的小苹果亟待着别人去采摘。
叶荃胜心跳加速,干咳一声,微闭了一下眼睛,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温静,温静。”叶荃胜上前,将被子给温静盖好,顺手摸了一下温静的额头。
就像摸着一个火炉。
叶荃胜吓得把手缩了回来,手足无措地:“多多,温静发烧了。”
“我看着也知道。”叶多多颇为不满。
她一见温静的样子就知道是发高烧了。
她不由得也伸过手摸了一下温静的头,烫的将手也缩了回来,声音颤颤地:“哥,是不是得送医院?”
叶荃胜将温静的手攥在自己手里,心呯呯地乱跳。
怎么办?怎么办?
是不是该打10?他真的不知道。
他只感到自己所握的是一个火烫的炭块。
“温静,温静。”他心慌意乱,除了不停地叫着温静的名字,还是叫着温静的名字。
从来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不要,不要碰我,不要,不要,我没有拿你的钱,真的没有拿。”温静的思维混乱着,嘴里还不停地嘟嚷着。
“温静,睁开眼看看,是我,不要怕,是我,叶荃胜。”
温静正在挥动的手臂停止了舞动。
那小小的火烫的双手安静地放在叶荃胜的大手里,紧闭的眼睛突然地睁开:“叶荃胜,真的是你?”
“是我。”看着温静醒来,叶荃胜长吁一口气,可接下来的一刻,他又傻眼了。
“你来了,真好。”温静说着,眼睛一闭,头一歪,再也不睁开了,就像是病人临终时的样子:总算见到久别的亲人,终于可以放心地走了。
对,就是那种样子。
“温静,温静。”叶荃胜感到自己的心脏也快停止跳动了。
再急切的叫声,温静也听不到。
叶荃胜看看叶多多。
叶多多好看的小嘴撅了起来,很有点受委屈。
听着刚才温静无意识的话语,还是自己惹出的麻烦。
自己也向她道歉了,怎么还这样?做个噩梦还不忘记把她拉上。
这样一来,她不就是那个让温静生病的罪魁祸首了?
她可不想担当这样的罪名。
怎么会遇到这种人?
哥哥这是从哪里给她找的合租人?
“哥,她晕过去了。”
她提醒着有点发呆的哥哥:“我们把她送医院吧?”
叶多多这一说,才将叶荃胜一下点醒:“多多,你帮温静先换身衣服,我给竣奇打个电话。”
竣奇的未婚妻小茵是市人民医院的儿科大夫。
不管怎么样,对付这种病人,她肯定会有办法的。
“噢,荃胜,有案子?”正在熟睡的竣奇被放在枕头边的电话铃声惊醒。
他们这种职业,听到电话铃声,无论睡的多沉,都会条件反射地从沉睡中醒来。
职业病而已。
“竣奇,对不起,打扰了,小茵在不在?”
叶荃胜知道这俩口子虽然没有办婚礼,可早就住在一起了。
主要是竣奇有车,小茵又总是值班,所以,接送老婆大人的任务就让竣奇理所当然地住在了小茵那里。
“在,怎么啦?”
“能不能让小茵来一趟我这里,温静生病了,烧的很厉害。”
“温静?”竣奇想到白天送回家里的那个女孩子。
“这种天气,没事跑到护城河,不发烧才奇怪呢。”
“真不好意思。”叶荃胜说。
尽管是好兄弟,可半夜三更的打电话,还麻烦人家老婆,说什么也得客气一下吧?
“行了,你等一下。”就听着竣奇在叫着枕边人:“老婆,醒醒,有病人。”
“谁病了?是荃胜?”小茵刚才迷迷糊糊地听着有人打电话来,听着竣奇叫着荃胜。
“是叶荃胜的一个朋友,急病,发烧。”竣奇将电话递给小茵。
“只是发烧吗?”好医生陈小茵很认真地问着叶荃胜:“还有什么症状?”
“现在晕过去了,好像没什么意识。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只是她今天掉到护城河了,你说用不用叫10?”
“人在你那里吗?我过去看看再说。你先用凉毛巾帮她降温,我马上赶过去。”
叶荃胜立刻将房间所有能用的毛巾都拿了出来,接了一大盆的凉水端进了温静的房间,叶多多已给温静换了一身肥大的睡衣。
兄妹俩个将毛巾浸湿,放在温静的额头和裸露在外的胳膊上。
也许温静感到舒服了很多,呼吸一下平稳了,等到竣奇和小茵过来时,温静身上的温度并不像刚才那么吓人了。
小茵拿着听诊器仔细地听听温静的内脏,没有什么异常。
“没事,只是发烧,我帮她打针退烧针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