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两个男人

公安局的事情比较复杂，最主要的是前来报案的两个聋哑人，比比划划的，谁也弄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啦？让写字吧，又没认得几个字，不过，看表情，好像是钱被抢了。

秦洪让叶荃胜带温静过来，是想让温静帮着画出犯罪嫌疑人来。

这是温静第几次帮公安局的忙了？

有好几次了。

温静在公安局里有着很好的口碑。

谁都知道叶荃胜的女朋友是个画家，帮着他们刑警队破了好几起重大的案子。

只是，叶荃胜知道他和温静并不算什么男女朋友。

他也很想让温静做自己的女朋友。

但总觉得温静在无意地抗拒着什么。

温静只是胆小吧？

还是给温静点时间吧。

叶荃胜不想逼着温静走近自己，只是俩人在一起时，会不经意地拉起温静的手，仅此而已。

有多少次，叶荃胜想亲吻一下这个女孩子，但温静眼睛中流露出的恐慌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不想让自己的行为给温静造成心理压力。

两人就不约而同地保持着这样一种说近很近，说远不远的关系。

别人说俩人是男女朋友时，俩人都不会辨解什么。

只是叶荃胜笑笑，温静一脸的羞红。

温静画画画的很棒，可面对的是俩个不会说话的哑巴，那事情就有些难办了。

是钱被抢了。

地址是在长途汽车站。

不知道温静是怎么知道的，只是温静告诉秦洪是这样的。

那么犯罪嫌疑人呢？

叶荃胜的同事不时地进进出出，给温静当着模特儿。

胖的？不是？瘦的？也不是？很壮的男人。

个子呢？高的？不是，不太高？那是中等。

眼睛大还是小？

······大家走马灯似地在温静面前晃着。

温静画几笔，让报案人看一看。

不停地画来画去，这里改改，那里改改。

两三个小时，不觉地过去了。

总算让人看到了希望。

温静笔下犯罪嫌疑人的轮廓基本上得到了报案人的认可。

“就这样吗？”温静再细细地勾画一下，让报案人最后确定一下。

报案人很认真地看着，突然指指自己的鼻梁。

什么意思？

不明白。

正好有公安局的一同事进来。

报案人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指着那人的鼻子唔唔哇哇。

原来是鼻子上有痣。

这好办。

点上。

位置不对？

太大了？

重新来过。

对，就这样吧。

终于可以舒一口气了。

报案人冲着温静竖起了大姆指。

温静把嫌疑人的画像交给秦洪。

“荃胜，快带温静回家休息吧，太晚了，你明天在家不要过来了，有事我找你。”队长秦洪很感激地说。

温静的帮忙，让刑警队得到了好几次上级的表扬。

“好。”叶荃胜看看温静很疲惫的神情，也有一点心疼。

坐上车。

叶荃胜把自己的衣服给温静披上：“后半夜了，温度很低，别感冒了。”叶荃胜说。

温静静静地坐到副驾上。

叶荃胜发动车子。

不由得，把温静的手轻轻地攥在自己手里。

一阵的温热传遍温静身上。

温静想把自己的手缩了回来，却被叶荃胜更紧地握着。

“累了吧？”叶荃胜深情的目光直视着温静。

温静回避着叶荃胜炽热的目光：“好好开车。”

“温静，过几天跟我回趟家吧？”

“嗯？”

“我想让我爸妈看看你。”

这是什么意思？

是在向她表示什么吗？

温静不明所以地看着叶荃胜，心里慌乱的不像样。

“温静，让我在你的身边好不好？”叶荃胜深沉含蓄的声音。

心，砰砰跳个不停。

当然好。

就想在这个男人的身边。

只是自己行吗？

自己配得上叶荃胜吗？

“你配不上叶荃胜，那个男人是我的。”温静的耳边响起章凯丽的话来。

是，自己是不配和叶荃胜在一起的。

不配。

自卑一下充满了温静的内心，连同不安和恐惧。

轻轻地抽着自己的手：“那个，那个，太晚了，你好好开车。”

有点语无伦次。

叶荃胜松开了温静的手。

真的不想让这个女人怕自己。

“明天不要去工地了吧？”

每天下午在幼儿园上课，早晨还要上工地。

这几天家里住的人又多，可想而知温静有多累。

“我还是去一下吧。”温静强忍着内心的慌乱。

韶光这个老板对自己太好了。

自己也得努力工作才能对得起韶光的信任。

虽然程建豪告诉温静不要对韶光有什么内疚：“你是我这里的人，又不是韶光公司的。没事，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别去，我给你发工资。”

很厚脸皮。

温静怎么好意思？

叶荃胜没再说什么。

静静地开着车。

夏夜，街头很少有车辆。

没一会儿，就到家了。

温静下了车。

看着叶荃胜停好车。

两人进了楼道。

不由得，叶荃胜又牵起了温静的手。

温静脚下一慌，一个趔趄，旋即被叶荃胜一下拥入怀里。

就那么抬起头看看叶荃胜。

朦胧的灯光下，叶荃胜的脸显得更是英俊。

这么帅气的男人会是自己的吗？

自己有权力拥有这个很优秀的男人吗？

温静的脑子一片混沌。

虽然她也渴望着自己能有人爱，自己也能爱别人。

可自己行吗？

不行吧？

温静觉得自己真的不配拥有叶荃胜的爱。

这个男人太优秀了。

这个男人不是属于自己的。

会有更好的女人拥有这个男人的。

温静再一次想从叶荃胜的怀里逃离出来。

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叶荃胜更紧地搂在了怀里。

“嗯？”一头雾水。

接着，自己的唇被叶荃胜轻轻地吻住。

“温静，我不想错过你了，别再让我等太久。”叶荃胜在轻轻耳语着。

极轻极柔的吻，像雪花般落在温静柔嫩的唇上，心慌意乱的她有一种被细心呵护的微妙感觉。

“别怕，有我在你的身边。”只听着叶荃胜在她的耳边说了这样一句话。

有点想哭的感觉。

不知道怎么上的楼。

不知道怎么进的家门。

李卓粤还没有睡。

李卓粤在客厅静静地守着程建豪。

程建豪就在李卓粤的注视下进入梦乡。

“轻点儿。”李卓粤上前帮正在开锁的叶荃胜打开房门。

“程哥在这里？”

叶荃胜看到程建豪在沙发上睡着正酣。

“卓粤姐，你去睡吧，我给程哥拿个被单来。”叶荃胜说。

温静低垂着头，不敢看李卓粤，闪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将房门轻轻碰上。

泪，顷刻流满脸颊。

静静地靠在墙边。

只想静一静。

手机短信进来。

是叶荃胜发过来的。

“温静，听话，好好睡觉。”

就好像是老师的口气。

还没有回复。

又一条进来。

“不要多想了，吻你，晚安！”

这让自己怎么睡？

不要多想？

不多想才怪。

温静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叶荃胜。

含着热泪，只好发了一个“！”。

是肯定自己吗？

看来今天自己果断的前进了一步，是真的做对了。

叶荃胜为自己今天的勇敢而有点沾沾自喜。

不管怎么样，自己和温静总算是拉进一点距离了。

有多久了，两人就那么不远不近地守望着。

有着暧昧，却止步不前。

“路凡姐，今天有了一大进步！”叶荃胜躺到床上，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只想把自己的幸福让别人分享。

想着王路凡告诫自己的：“你是男人，主动点有什么？你可别动手晚了，让别人捷足先登了，到时候，你可是后悔莫及。”

本来，叶荃胜还想在王路凡面前表现的含蓄一点儿，可王路凡是干什么的？搞心理学研究的。

“我可告诉你，程建豪喜欢温静。”王路凡肯定地告诉叶荃胜。

“不过，现在只是喜欢而已，我会帮你的，就看你的了。”

原来，王路凡想帮自己，就是把李卓粤从国外诳回来。

他看到过王路凡给李卓粤发的小彤的相片。

“路凡姐，这也太夸张了吧？”

“不这样，李卓粤怎么回来？”

王路凡满不在乎地说。

叶荃胜只好同情地看着程小彤。

程小彤为了能早日见到妈妈，只好很卖力地配合着王路凡，让王路凡和叶多多在自己可爱的小脸上涂涂抹抹。

温静在一边爱莫能助。

“这样行吗？”温静只知道王路凡是想帮小彤找回妈妈，却没想到自己也在王路凡的“打算”里。

叶荃胜真的太佩服王路凡了。

一切都在王路凡的掌握之中。

“哈，我就说老弟肯定行的，亲吻温静的感觉很不错吧？”

王路凡的短信还没有一分钟就回复过来。

看看时间，都凌晨点了。

这个路凡姐，这么晚了也不睡？在干什么？专门等着自己汇报情况？

她知道今天自己和温静会有事？

有点尴尬。

被人窥伺一切的感觉真不好受。

叶荃胜不知道怎么回答王路凡，也只好给王路凡发了一个“！”。

怎么也睡不着。

叶荃胜起身准备到厨房去喝口水。

却不料客厅里竟然还有一个没有睡着的人。

程建豪一人坐在黑暗中沉思着。

他和李卓粤对视了好久。

心潮起伏着。

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他想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平静，只好在李卓粤上洗手间的时候，躺到沙发上假寐。

他能感觉到李卓粤静静地站立在自己的身边，端详着自己。

也许以为他真的睡着了。

李卓粤在程建豪的面前蹲了下来，静静地注视着自己生命中曾经有过的这个男人。

浓黑的眉紧锁着。

脸还是以前那样的英俊。

不由得，手轻抚程建豪的眉头。

有什么发愁的事吗？是我回来带给你困惑了吗？我不会打扰你太久的，只要你让我和小彤在一起，让我好好补偿一下女儿。

李卓粤的泪也悄悄地流了下来。

就那么静静地守着程建豪。

程建豪就在李卓粤的注目下，真的睡着了。

一觉醒来。

身上有被单。

还有一股淡淡的烟草香味。

是叶荃胜的被单。

程建豪坐了起来。

不想，叶荃胜也从房间里出来。

“程哥，睡不着？”

“你呢？怎么也不睡？”

“有点事。”

叶荃胜进了厨房。

程建豪也跟了进来。

“局里的事情办完了？”

“是，忙了几个小时，温静帮着把犯罪嫌疑人的画像画出来了。”

叶荃胜说着，想给程建豪倒水。

“有酒吗？”程建豪说。

真的想喝酒了。

有点想醉的感觉。

叶荃胜打开一瓶存放了很久的陈年老酒。

两个大男人就在厨房里对饮开了。

“程哥，卓粤姐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程建豪抬起眼睛看看叶荃胜：“我也不知道。”程建豪只是长叹一声：“我只是不想让她走了，小彤真的很需要妈妈。”

叶荃胜感同身受。

和程建豪碰了一下杯子。

“荃胜，你呢？你打算怎么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