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那是有病

易水寒伸手拿起放在桌子正中间的，淡粉瓷瓶，整个桌子上这瓶酒不是最贵的，但这个瓶子却是最好看的，淡粉色的瓶子上刻一丛桃林，桃林开满了桃花。

荀攸接过桃花瓷瓶，轻轻打开瓷盖，一股亲人沁人心脾的桃花香味，迎面扑来。

看着荀攸手中的桃花酒，易水寒轻声介绍道：“桃岭城的映桃花！以桃花花瓣酿制，酿好以后以桃木装成，埋于桃树之下，三年成酒，五年为佳，十年为极，此乃五年佳品。”

荀攸望着手中映桃花，闻着桃花酒散出的清新香味。喉咙中依旧传来阵阵刺痛，虽不剧烈却也不可忽视。

“重伤之下，见桃花，这是柳暗花明吗？”荀攸抬头看了一眼易水寒，又是一大口喝了进去。

怔怔的望着荀攸，易水寒轻叹一声。第一种酒叫“冰蓝”，本是红色的酒，入腹却泛起点点凉意。就如荀攸一般，本为至尊剑体，却非要修体。不能说有错，却也违反常态。

第二种酒叫“笋芽”，新笋本为初生人，入口轻柔，入腹却是后劲极重。荀攸则更不同，他不仅年轻，有无尽力量，还有用不尽的露水。

第三种名唤“青无畏”，青春无悔，亦无畏，但伤痛在所难免，无法躲避。

四种名曰“寒夜”酒，入口冰寒，却是为了弥补伤痛，奈何受伤容易，复伤难。伤痛其实早已忍受过去了。

五种名为“映桃花”，淡香扑鼻尽是美好，尽是温柔。只要犟者能回头，便是满山映桃花。

放下手中桃花瓷瓶，荀攸恢复平静望着易水寒，轻声说道：“下一个！”

易水寒神情复杂，伸手将一个漆黑酒坛向着荀攸推了过去。满桌就属这坛酒最难看，酒坛漆黑丑陋，无丝毫花纹，上边还带着泥土。

仔细打量着面前漆黑色的酒坛，荀攸眉头微微皱起。伸手撕下坛口，迎面竟是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拂惺，在一个边远小镇，偶遇所得！”

直直的看着荀攸的神情，易水寒轻声说道：“你要选择到底喝不喝？不过有一句话我要提前说明白，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在你身后。”

闻着鼻尖淡淡的腥臭味，荀攸看着易水寒，眼中似有星光流转。沉默良久，荀攸猛的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直直的望着着荀攸，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没有丝毫停顿，也不见半点投机。

微微沉默，易水寒突然笑了，他慢慢伸出白皙的手指将剩下所以的酒，一股脑的推到荀攸身边，慢慢转身走了，没有在说一句话。

荀攸直直的望着易水寒，慢慢走远。口中腥臭的酒液喝到腹中，舌尖却留下的却是淡淡的甜味。

第六种酒叫“拂惺”，闻之腥臭，喝入嘴中更是腥臭无比，直到酒液入腹，舌尖才能感受到一丝淡淡的甜味。

柳暗花明后，荀攸仍是选择追求心中执念，所以换来的是一坛腥臭的

“拂腥”。拂腥过后，易水寒什么也没说，大笑将所有酒推给荀攸，是想告诉荀攸，你坚持能选择他很高兴，他会拼劲他的所有帮助你。

时以至深夜，虽是眨眼间，却也过了两个时辰。夜风吹过湖面带来点点寒意，醉酒以后总是会觉得很冷。

“无所谓了，碰到你这样的傻子，还能怎样，一切随他去吧！”深夜里平静的易水湖边，传来一声叹息。

自人立年起，人族逐渐繁荣昌盛，风花雪月诗酒茶，这等对于生命来讲可有可无的东西逐渐盛行。更有逍遥商会带有立下榜单。百器榜，百兽榜都有，自然也少不了百景榜。

但任由百景榜如何颠三倒四，倒四颠三，前七个都没有丝毫变化。那便是药岛昆仑转生树，天凤觉醒炎脉乱，苍龙怒吼天雷滚，神山飞瀑自天来，寂灭死海日落象，无尽冰原龙卷怒，幻都世界真仙境。

百景排名第七，幻都世界真仙境，中的真仙境便是浩然书院的“幻都小世界”，称它为仙境也并不算夸大。整个小世界山清水秀，仙气盎然，虽不是遍地仙禽，神草，却也栖息了几只榜上有名的仙禽异兽，更仙鹤时常在天空飞舞。

整个幻都由一山一海一平原组成，凡浩然书院弟子达到假婴境界，皆可来此修行。只有那思过小岛和那幻都神山，不许随意踏足。前者是无人愿意去，后者则是宗门不允许，只有几个得到允许的人可以踏足。

幻都神山常年被仙气缭绕，一眼望去，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宛若传说之中的神山仙府。

神山上立有八处洞天福地，历代被浩然书院的八个掌权人掌握。但奈何今时，浩然书院只有四名涅槃长老，即使在加上半神境修泗岚和一年前新进的浩然小师叔陈皓月，依旧闲置两个。

皓羽阁是新进小师叔陈皓月，在幻都的洞天福地。此时正当卯是，皓羽阁的随从杂役们都还没起床，便是在这个时间了，皓羽阁门前崎岖的山路，却是走上来一个身着素白长衫的青年。

青年手提一卷木简，一步一个台阶，一步一个台阶，不急不缓的向上走，即使走的很慢，眉目之间没有丝毫焦急神态，显的异常淡定从容。青年相貌，并不俊郎，只能算是清爽。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在黒狱中，教授易水寒殇魂之术的风柳。

“呦，风流君，稀客呀，怎么这么有时间来我这耍！”一个并不如何庄重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下突兀响起。

风柳抬头看着正在树上摇摆双腿的好友，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但想到刚刚他对自己的称呼，眉头却是微微皱起，有些不高兴。

树上男子猛地侧过身，横躺在树杈上，一脸玩味的说道：“怎么风流君一脸的不高兴，是不是被我戳中心事，恼羞成怒了。

风柳眼见横躺在树杈上的陈皓月还说，口中一声轻喝，右脚猛地向下一跺，跳到陈皓月对面的一个树杈上坐了下来。

风柳刚刚的一声轻喝，夹带有一丝神识攻击，瞬间击中陈皓月，然后紧接着又是一蓄力一脚，跺的大地震颤，险些让

横躺在树杈上的陈皓月从树上掉下来。

陈皓月稳住身形，看着坐在对面的风柳。淡笑道：“看你小心眼那样！”

风柳看着面前玩世不恭的陈皓月，不由的一阵头大，按照辈分自己应该叫他师叔，可看他这幅样子，让自己如何能够叫出口。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心中再三思量，风柳还是无法叫出师叔两字，心中稍稍思量，最后却是什么也没叫。

陈皓月闻言微微耸了耸肩，说道：“不知道！平日里都是睡到日上三竿的，今天真不知怎么了，就是睡不着了。”

风柳闻言，有些诧异的说道：“这倒是真的出奇了，就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样子，还有睡不着觉的时候？”

陈皓月瞥了一眼风柳，脸上没露出什么奇怪的神色，说道：“刚回来就来找我，是不是碰到什么有意思的事了！”对于面前这个比他大一岁，却比他小一辈的风柳，陈皓月太过了解。

风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着陈皓月轻轻点头，说道：“确实是遇到一个蛮有意思的人！”看着陈皓月，风柳对于陈皓月能猜出他的想法，没有丝毫惊讶。

陈皓月恢复平静躺在树杈上，高高的翘起二郎腿，脚尖不停的上下晃动脚尖，说道： “你说说，我看看这又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引起风大官人的注意！”

风柳闻言脑中想起易水寒的样子，嘴角泛出一丝笑意，说道：“他和你身份相同，同为五圣地传人，叫易水寒!”

“易水寒....”

陈皓月猛的坐直身子身，看着风柳，眼中一道精光划过。

“你认识他？”风柳惊讶的看着陈皓月，眼中露出一丝茫然，他第一次见陈皓月这么严肃！

“认识！”陈皓月轻轻点了点头，眼中更是罕见的露出一丝严肃。

风柳闻言微微皱眉，凝视着陈皓月，说道：“是你仇人？”

陈皓月脑中想着和易水寒在一起的一幕幕，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是!”

“朋友？”

“也不算！”陈皓月轻轻摇头看着风柳，苦笑一声，知道自己的反应，让兄弟误会了。

注意到陈皓月的异常，风柳也没着急过问，只是轻声讲述着和易水寒在一起的所有经历，并没有丝毫隐瞒。

陈皓月看着风柳，轻声说道：“你把殇魂之术教给他了！”看着风柳，陈皓月眼中露出一丝茫然。对于面这个比自己大一岁的风柳，他可是相当了解，眼高于顶不说，而且出了名的性情古怪，想不到第一次见易水寒，便会如此付出当真奇怪。

风柳看着陈皓月嘴角露出一丝玩味，说道： “这个人不知为什么，让我一看就很喜欢，另外我也是想给未来给你，找点麻烦！”

陈皓月闻言瞥了一眼，轻轻翻了个白眼，腹诽道：“你那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