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天神身死恨犹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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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逆天见风神携着天神而来,而天神此时已是气息奄奄,完全由风神支撑着才勉强站着。其中一个海龙王倒地,其他三个从后追来,虽然分不清东南西北龙王,但是风神能够在四海龙王的包围下突出重围,看来灵力恢复的差不多了。

四海龙王见挡不住,纷纷对着灵尊抱歉道:“我们无能”

“不怪你们”妖族再厉害,但是跟神族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灵尊又将目光转向天神,此时天神跪在她的脚下,头抵在莲花台上,他连头不敢抬,只是这样跪着,风神见状也跪了下来。

灵尊抬头望了望海水涌动下的天空,太阳竟是如此刺眼,而海水的温度也在渐渐地升高,她已经感觉到有些海中的生灵因为承受不了而纷纷死亡。可是,她现在已经无能为力了:“本座帮不了你,星灵留下的通灵法杖,你若需要便拿回去吧”

天神以为这是灵尊的托词,头缓缓抬起,紧接着一声巨响,整个莲花台都跟着晃了起来。再看时,天神的头磕向台面的地方遍布蓝色血水,渐渐地融入到这海水之中,只是莲花台上那清脆的响声还在继续。

华发染血,苍老的容颜更显衰颓,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睛透着坚定的决心。

逆天此时倒有些可怜他了。

风神实在不忍心,上前阻止,却被天神一个凌厉的眼神逼退。风神无奈,只能朝着灵尊道:“灵尊,若神族覆灭,天界消亡,地界将直接承受来自阳灵的攻击,唇亡齿寒,到时恐怕整片大海也将化为虚无,无数生灵将从此灭绝”

他说到了灵尊的痛处,灵尊原本漠然的神色此时变成忧虑,她何尝不知,她比风神更清楚,只是她真的无能为力。那是整个太阳之力,即使全盛时期的她也不是对手,更别提此时此状。

她突然想起星灵曾经说过的一段话:“地球最开始是没有任何生灵的,最后也会归于开始。总有一天,你所热爱的一切都会化为虚无,正如其他的星球一样。若你能活着见到那一天,不要悲伤,因为这是所有星球的宿命。你看,无数的星球或是荒凉凄冷,或是火海茫茫。宇宙已经给与了地球太多的恩赐,它是无数星球中唯一一个拥有蓝天白云鸟兽虫鱼的星球,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了”

“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了”灵尊无奈地重复了这一句,海中无数生灵却登时莫名落泪,他们似乎感知了灵尊的伤心。

而天神听到这句话全身血液仿佛刹那间僵住,身体一顿,噗的一声口中喷出血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倒在地上。

“天神”风神见状立马将他扶起来。

“天神”风神惊惧地再次喊道,因为他发现天神的身体正在慢慢地消失。

然而天神的目光一直在灵尊的身上,充满了恨意与不甘,灵尊见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天神,道:“何故恨本座?”

灵尊之眼不忿,上前厉声道:“吾欲杀汝,与其无关。汝作孽无数,死却不惜。求人无果,应罪己身,而非恨人”

“没想到我在生命最后的时刻竟是在你的面前自取其辱,若水,今日你不肯援手,来日就等着大海干涸,三界覆灭”天神仿佛发着诅咒一般,狰狞的面庞异常可怕,就连死也是不肯瞑目。

灵尊的瞳孔蓦地放大,她一直悉心教导的弟子竟然在寿命终了的时候诅咒她,早知如此,当初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收徒。

“混账东西!”灵尊之眼气不过,上前就欲要捏碎他的头,被风神出手挡住。

海水蓦地搅动,狂风将海水吹起,一场大战眼看难以避免,灵尊见状神色漠然,水袖一挥,便将风神与灵尊之眼阻隔开来。

然而他们两个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海莲与逆天两个分别上前拉住风神与灵尊之眼。

“天神对地界人妖两族所做的有多残忍,你不是不知道,毫无客气地说,他的确死有余辜。再说阳灵因何而来,你不是不知道,若非天神执意要毁灭人妖两族,妖族也不会为了对抗神族而杀了雨神,这一切因果报应。更何况,灵尊并非不愿帮你们,实在是……”

“逆天”海莲突然大喝一声,逆天身体一震,缓缓低下头来,他明白海莲喝住他是因为不能把灵尊此时的弱点告诉神族,他方才一急差点说漏了。

然而风神的关注点却并非此处,只见他雷霆大发,暴怒不已:“天神已然身死,再有不是,也不该遭你们如此辱骂”

淼淼听到这句话眉眼一冷,声寒如冰:“如果你的生身母亲死在神族之手,你是否还能如此说?”

白狐亦感到不乐,也上前反驳道:“如果你看到自己的同族被神族肆意折磨杀死,你是否还能如此尊重天神?”

“灵尊是天神的师父,一个不尊师重道死前反而诅咒自己师父的神有什么值得拥护的?”海莲也补充道。

风神听到他们的反驳,惭愧地低下了头:“天神做这一切都是神族,他对我们神族很好,像是慈爱的父亲一样。他为了神族付出一切,向来高傲如他即使死也不肯让求灵尊救他,最后却为了神族跪在灵尊面前。他的确对不起你们,但他却没有丝毫对不起神族之处。既然灵尊决定不肯援手,那我也不好强求,告辞!”

“慢着!”逆天拉住风神,急忙道,“对付阳灵还有一个办法,就是通灵法杖”

风神摇摇头:“通灵法杖连冥主都对付不了,如何对付强大的阳灵?”

在这个时候逆天觉得也没有必要隐瞒了,于是坦承道:“那是因为通灵法杖需要施愿者以生平挚爱为代价,才能发挥出极致的力量”

“生平挚爱?”风神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怪不得天神至死也不肯开启通灵法杖,他生平挚爱便是这整个神族啊”

风神说到这里声音略有哽咽,脸上布满了悲伤,嘴角一抽,眼睛便紧紧地闭上:“天神,我一直怪你,可是如今我又何资格怪你?”

逆天拉了一下风神,严肃问道:“风神,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了,那你是否愿意牺牲生平挚爱对付阳灵?”

“我的挚爱”风神想起玉观音的音容相貌,心中更感凄伤,“早已魂归九泉了”

“那就找其他的神族吧,说不定会有一个神族愿意的”逆天说着看向了灵尊之眼。

灵尊之眼看了看手中的通灵法杖,想到若真有一个神族能够打败阳灵,那若水也就不用为此牺牲性命了。她将通灵法杖交给逆天,逆天又转交给风神。

白狐见风神要离开,立马跟上,说道:“我跟你一起回天界,我希望天界的一切能唤醒阿雨。阳灵因她而来,希望也会因她而结束”

“随你吧”风神回道,便带着白狐一起离开了,随之离开的还有淼淼。

“淼淼”逆天惊讶地发现她也要离开,于是喊住她。

淼淼回头解释:“我欠了冥主的情,必须去天界走一遭了,逆天,你照顾好灵尊”

灵尊亦跟着说了一句:“通灵法杖对敌,距离越近,力量越强,反之亦然”

“谢师尊”淼淼说完也消失不见了。

却说四海龙王亦知大祸临近,于是纷纷求助于灵尊:“灵尊,灾难将临,我等该如何应对?”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挣扎都显得徒劳无用。灵尊微微叹了气:“静观其变吧”

四海龙王彼此面面相觑,灵尊向来都是主动出击,如今却是告诉他们静观其变,他们纷纷诧异万分。

虽是如此,他们还是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灵尊之眼则立马拉住灵尊,求道:“召回泪灵,否则汝顷刻即灭”

逆天大惊,灵尊现在如此虚弱,现在是这么危险的时候:“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泪灵为何不在灵尊身边?”

“我想……”海莲止不住落下泪来,“灵尊一定是让泪灵默默地保护着大海”

灵尊朝着自己的眼睛淡淡一笑:“本座早已死过一次,如今活着不过是还没有死而已。活了这么多年,够了”

“不够,既然汝不肯召泪灵,便附在吾身上,可好?”灵尊之眼几乎是哀求地说道。

灵尊终是点了点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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