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青史名庄仁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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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海莲想要报仇,唆使土灵教训雷神,土灵也趁机想要发泄一下,便走上前来,手轻轻一触碰雷神,突然之间,雷神的身影如泡沫般破灭。

“这是怎么回事?”海莲万万没有想到雷神如此脆弱。

“他被救走了,现在这个只是假象而已”土灵皱了皱眉,谁能在他的眼皮底下救走雷神呢?难道是方才与冥主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那时他一门心思在冥主身上,倒是忽略了旁边的雷神。

“竟然能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救走,莫非是天神?”海莲挑了挑眉,这天神难道也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

“看来是了,这里还残留着星灵的灵力,看来他是借助通灵法杖救走的雷神。罢了,事已至此,我也只好回去了,那个女娲后人修炼到了关键时刻,不能有丝毫的差错”他一转眸,看到正瞪着他的逆天,续道,“以前百年时光对我来说不过是弹指一瞬间,现在我怎么觉得这一百年无端的漫长?”

闻言逆天便知土灵是在嫌弃自己,若不是灵尊守诺护自己百年,他何以发出如此感慨?

海莲过来拍拍逆天的肩膀,笑道:“他就是这样,口无遮拦,你别放在心上”

逆天一听眼睛瞪得更大了,海莲好像比土灵更加口无遮拦,直来直往,毫无顾忌,他严重怀疑海莲现在这样的性格都是受土灵影响形成的。

土灵离开了,其他的人类渐渐苏醒过来,他们纷纷来到逆天面前,拱手道:“多谢恩公相救,若非恩公,我等恐怕皆已命丧黄泉”

逆天看到这个偌大的府邸已经化成一堆砖石瓦砾,断壁残垣,问道:“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们打算去山庄与其他同伴汇合,努力修炼,待实力充足,报当年之仇”

“也好,只是这庄老爷……”逆天看到倒在地上的庄仁,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残忍暴虐,屠了少年整个山庄,还将山庄据为己有。说他仁慈为善,他的确也做了不少好事。

“人人都说庄老爷是南国的英雄,南国的善人,与西国的玉娘娘齐名,其实庄老爷并不如外面传的那么好。当初在南国内斗之时,为了赢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惜杀死了叛军城中的几十万百姓。每到一处,皆是血流飘杵。他更是不在乎我们的生死,将我们视作他的工具,呼来喝去,每一个同伴的死亡带来的都是他身上的荣耀。战争期间,甚至跟其他将领的妻妾有私情,所以南国统一之后,其他将领纷纷排挤他,少帝也猜忌他,他便隐退做了商人。但他不安分做个商人,一心想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于是更加疯狂地吸收灵力,开始杀仙之路。我们与神族素有血海深仇,所以一直跟着他,为他效劳。可是,他还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却不顾我们的生死。如今庄老爷已死,也是我们该离开的时候了”

铸剑房中的绝望无助的百姓,他始终无法忘记:“你可知你们身上的武器是如何练就的?”

“是一个天才少年炼成的”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究竟怎样丧心病狂的人才能如此不把同胞之命当命:“如干将莫邪一般,你们手中的每一个武器都是一个人用性命换来的,但是那些人并非自愿,而是被胁迫。这上面沾满了人族同胞的血,是庄仁为了自己的私心不惜牺牲其他人的性命”

众人听之皆沉默不语,纷纷低头。

“你们修炼之时不要与妖族起冲突,否则妖王必然不会放过你们,你们好自为之”

“多谢提醒”众人离开前不忘将死去的同伴带走,想来是安葬他们,却唯独庄仁孤零零地躺在这里。

逆天为庄仁整了整衣服,为他闭上眼睛,却发现怎么也闭不上,于是道:“想你这一生也是传奇,用了不到三年时间,快刀斩乱麻地平定了国内斗争,仅凭这一条就足以名垂青史了。带头对抗神族,他们都说你是南国的英雄。南国的确需要一个英雄。虽说战绩卓著,但还是改不了残暴的本性。为了得到思,竟然屠了凤华的整个山庄,并不断地通过牺牲人命来获得武器……”

海莲听到逆天总是为人命可惜,不禁为妖族抱不平:“我看你们人类就是把自己凌驾在妖族之上,难道你不知道他也杀了很多妖族吗?人命可贵,虎狮狼豹的命就低人一等?”

逆天正常的思维被海莲打乱,的确,平时人类的确将人族凌驾在妖族之上,总觉得死了一只鸡鸭熊兔没什么可惜的,但是死了一个人便十分可惜。他在人类中长大,自然也受人类思维的影响,见海莲如此说道,又对着庄仁添了几句:“你杀了不少妖族,取他们的内丹,吸收他们的灵力,对妖族也十分不公。总之,你既已身死,前尘旧怨也都随之而去,不如合目而安”他再次为庄仁闭上眼睛,却还是如前一般,死不瞑目。

“你残杀了数十万无辜百姓,屠杀凤华全庄,使无数人含恨而死,此为你不仁。你与其他出生入死的将领妻妾不清不楚,将为你誓死效忠的手下视为工具,此为你的不义。对自己的妻子不能一心一意,到处沾花惹草,让大夫人对你心灰意冷,万般绝望,此为你对结发妻子的不忠。你死却不冤”逆天说完这句,庄仁终于渐渐合上双眼。

东边翻起了鱼肚白,清风徐来,庄仁手中的血网随风而起,缠绕在逆天的思之上。

海莲觉察有异,仔细审视了一番道:“这血网之前困住妖族之时,吸收了不少妖族的灵力,尤其是妖王的,现在这些灵力正在源源不断地注入你的思之中”

逆天再次看了看庄仁,或许他已经想开了吧。

“走,去找妖王!”逆天见这里事情已经了结,想起凤华还在妖王手中,凤华是人类,决不能让他在妖族中长大。

“等等,先填饱肚子再说”海莲摸摸之前博仁给的银票,喜上眉梢。

哪是填饱肚子,分明就是嘴馋!

瞧着她大快朵颐的样子,逆天反问:“我说你不是妖族吗?你怎么还吃鸡腿吃的这么香?对牛肉羊肉狗肉等等来之不拒呢?”

“妖族之内自有法则,你看狼吃兔子,鹰吃蛇,老虎吃斑马,青蛙吃虫子,这都是有其自然法则的,所以我吃这些当然也就见之不怪了”说着她大口咬下一只猪蹄上的肉。

逆天老是听她的一些歪理,还觉得有点道理,他觉得自己应该魔怔了,不过他依旧追着问:“那我们人类杀妖,你怎么就这么不高兴?”

“你看,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海藻。每一种妖族都有特定的天敌,而人类并非某种妖族的天地,而是整个妖族的天敌。人类什么都吃,什么都能杀死。想人类在以前本来也是这法则其中的一环,被老虎狮子吃,但是自从人类群居,工具越来越发达,大脑越来越聪明之后,人类渐渐脱离了这一环。要知道,在数以万计的妖族之中,只有人类脱离了原本的那个位置,成为站在最高处的角色,并自诩高于妖族,自然整个妖族也把人类单独列出来。全部的妖族都将人类视为仇敌,那就是现在这种情况了”

还真的挺有道理的,逆天托着自己的腮帮,不停地用筷子敲打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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