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算命

“这是婆依汤，是以银耳和莲子为主的传统食品。相传，数国割据时期，盘延在深州辖区内莫洛河畔附近，生活着一个叫做婆依族的种族。婆依族是一个十分神秘的种族，数百年至今，从人们口中代代传递下来的，不过是关于这个种族真实面貌的吉光片羽罢了。婆依族的女子，大多玲珑妩媚，婀娜剔透。女子嫁了人后，便不再算是原先娘家的女儿，转而成了婆家的闺女，从此便要叫唤婆婆为母，故名婆依族。每逢佳节备至，相思故乡与家人，总会令女儿们怆然泪下，这般景象，自不能为婆家看的过眼。故而就有了这银耳莲子汤，由婆婆亲身熬作，煮与了媳妇吃，以作思念家人之寄托。”

听得灰衣人领事一番说辞娓娓道来，贾甜李空不觉间听得入神，对那嫁入夫房的女儿们多了丝同情，念及自己身世，贾甜更是眼眶泛红，对远隔万里之遥的家乡和亲人无限思念。

灰衣人领事手中递上两碗汤粥，吩咐二人享用。李空和贾甜端起碗，细细品尝几口，香糯细腻、甘甜可口的口感犹自绕萦于口，久久难以淡去。

喝罢这粥，桌上还有数样早点，却不可能样样有名，自不能悉数品茗。灰衣人领事淡淡一笑，对李空和贾甜道：“这早点吃的可还满意？”

李空贾甜自是诺诺点头，却听灰衣人领事又道：“这些日子，你们跟着我们也是受苦了，缘由自不必多说，都是关乎你那异宝所起，但你又不肯将之拿出来交与我们，所以这缚着你们不肯松手的手段，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前些日子数场大战，想必你们皆是亲眼目睹，也能够明白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和危急峻险的形势，就算我们放了你们，不消说一时半刻，就是分分钟的时间，也会有其他势力的人前来强掳了你们去。所以，名义上我们囚缚了你们，实际上换个角度，也是在保护你们。这点不知你们同意不同意？”

李空和贾甜听了此话，都不发一语，暗暗思索其中道理，想的通了，情不自禁暗暗点头。

却见灰衣人领事面上神情突的一变，原本有些深沉的脸色突然如乌云开日，绽射出道道光彩来，他哈哈一笑，语锋一转道：“不过呢，事情也不是就要如此灰暗，你们跟着我经历这么些天的压抑，总要抽出些日子，还你们一场万里晴空才是。”

听出灰衣人领事话中转机，贾甜和李空面色都是有些放晴，一脸期冀地看着灰衣人领事。

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两个闪烁着暗紫色光芒的器物，那器物通身呈菱形状，外表光滑圆润，上面刻有道道盘结在一起的器纹，隐隐有着不知名物质的光泽，内里似透非透，看不真切。灰衣人领事左右手指分别按在器物上某一个所在，只听啪地一声脆响，器物形态发生大变，转瞬间成了两个手腕粗细的圆环，灰衣人领事手上轻轻一抛，两个器物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后，准确无误的扣在了贾甜和李空手腕上。

看见贾甜和李空一脸警觉，灰衣人领事伸手作虚按状，表示不必惊疑，口中温声解释道：“别担心，这是子母追身扣，你们两个手上戴的是子扣，母扣在我这里。”说到这，灰衣人领事掀开腰上的衣角，露出了一个菱形的母扣，母口紧紧附在他的腰间，形状比先前两个子扣稍显大些，其他并无不同。灰衣人领事又道：“这子母扣的作用很是简单，都是依靠吸取真力作为动力，当子扣和母扣之间处于一定距离时，子扣只要吸收少许的真力就可以运转。一旦距离超过某一范围，母扣方会进行示警，而子扣就会变得焦躁，开始疯狂吸收寄体的真力，直到寄体真力枯绝才会停息。一般而言，被陷入疯狂的子扣吸取真力的寄体，都会以死亡告终。”

贾甜李空二人听的明白，这子母追身扣无非是用来看管追踪犯人而已，只是这种吸取真力的手段，却让人听来毛骨悚然。细思其中原理，莫非是以某种天兽为载体不成，着实骇人听闻。

看着两个子扣先后扣上两人手腕，灰衣人领事神色一松，轻松笑道：“好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恢复自由身了，赶紧去城里好好玩耍一番吧，毕竟，这云华城也是方圆百里首屈一指的繁华大都，有的是新奇古怪的好玩之事等着你们哩。”

二人转身正待离去，身后灰衣人领事又道：“另外，奉劝你们最好不要费心想着如何解开两个子扣，多少五阶高手尚且对此毫无办法，何况你们二人？唯一解开子扣缚锁的方法，就是使用对应母扣输入者相同的武技，每一种武技的真力形式都有区别，字母追身扣自然有办法区分不同武技真力的区别，更何况，你们也不可能知道我向母扣中输入真力时的具体方式，所以就不要自寻烦恼了。”

二人微微顿足，沉默片刻后，径自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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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客栈，沿着街巷一路前行，沿途经过大大小小许多商铺，二人看的目不暇接，赞叹连连。道路两旁，间或可见一些临街倚门，狂抛媚眼搔首弄姿的风尘女子，这些女子大都豆蔻年华，想不到却已沦落风尘，靠出卖身体求得生活。李空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十分惋惜。不过想到身边一同出行的贾甜，又觉得分外庆幸。

走着走着，二人前方不远处，路边围着一圈十几个人，里面也有些孩童的叫哄声，看起来似乎有热闹之事发生。二人的好奇心都被提起，加快步伐凑了过去。

走得近了，耳中听到一些话语的片段。

比如：“大师你快给我算算了，今年我家孩子是不是能金榜题名？”

“大师您给我算算，今年我家地收成如何，是不是好过去年？”

再比如：“大师你给我官人算算，看看他这命里到底带不带着荣华富贵，要是没有，我可不想再陪着他吃糠咽菜，还是赶快另寻个好人家嫁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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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站在圈子外面，看到一个杆子上挂着一幅幡子，上书几个醒目大字：“指点迷津”。二人心里恍然，原来是算命的。李空自小就不信这样的迷信思想，贾甜一脸淡然，看样子也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贾甜伸手揪了揪李空衣服，示意他离开，李空刚要依了贾甜，抬腿走人。

人群中的算命先生须眉皆白，一身宽大道袍穿在身上，手忙脚乱地应付着一个又一个伸着脖子想要一测未来吉凶的迷徒们，热的脸色红扑扑的，满头大汗，袖子也是挽了上去，热情地给人们讲解测算。

但就在李空转身的一瞬间，算命先生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视线追着李空而去，接触到李空的一瞬间，他浑身一震，目露惊异，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口中喃喃道：“天命。。。”。只见他霍地站起身子，伸出手臂招呼李空，嘴里喊道：“这位小兄弟，请留步，老朽有话要说。”身后还有几个正问的起兴的人，随着算命先生的动作转动脖子，一脸痴然地等着算命先生继续讲解。

李空和贾甜听到声音，驻足转身。李空指了指自己，疑惑道：“老先生，您是叫我么？”

算命先生见李空停步，目露喜色，三两步跨了上来，一脸热情洋溢，拉住李空的手说道：“正是正是，老朽正是有话要对小兄弟讲。”

李空被算命先生拉住手，心里有些不自然，用力挣了下，发现算命先生抓的还挺紧竟不好挣脱，只好略带不满地道：“您有什么事吗？”

算命先生快速地朝李空身边贾甜看了一眼，然后故作神秘道：“小兄弟，我看你气度不凡，一身正气，显然是有大气运的人啊，只不过。。。”说到这他故意没有讲下去，伸手朝李空比划了个数字，然后眼神灼灼地看向李空。

李空被算命先生看的一身不自在，加上心里本就对算命一事嗤之以鼻，故而不耐烦道：“有什么话就说，我可没什么钱，你爱说就说，不说就松开我，我还有事，没空陪你啰嗦。”

一旁贾甜也是神色不悦，一脸不满地看着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对二人的不满毫不在意，他收回手指，伸手一捋花白胡须，摆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清高姿态来，傲然道：“小兄弟此话说的过了，老朽我向来真心为人测算命运，是个视金钱如粪土之人，你可不要平白诬陷于我。这次替你测算，主要是看在小伙子你命带不凡，不是寻常之人，令老朽升起好奇之心，可不是为了区区几文钱币。不过呢。”算命先生话音一转：“你要真是看老朽年迈辛苦的分上，老朽也不好意思辜负了你一番心意。”

李空听了，立刻加大力道要从老者手中挣脱。

算命先生哈哈一笑，牢牢抓住李空的手，道：“不开玩笑了，小伙子，老朽是认真地，你听好了下面几句话，这对你未来会有很大帮助。”老者神色突然严肃起来，语气格外认真地对李空道：“你是天命之人，未来会经历一番很不一样的故事，无论如何，要记得坚守本心，方才有可能脱出劫难，修得正果。”

说完此话，算命先生撒开李空的手，头也不回的扎进人堆里，继续他的算命大业。

原地，李空和贾甜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