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神秘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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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越长叹一声,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跪在陆唯跟前,眉头紧锁,显得十分无奈。

他们身在香拉山河中心的一处礁石浅滩之上,四周是奔流的河水。

虽说水势从湍急变得平稳,眼下陆唯的情况却让人担忧。

程越将自己的额头贴向陆唯,肌肤所及之处滚烫灼人,因着高热的缘故,陆唯竟有着微微的发颤。

这可急坏了程越。

她四下观望,希望可以找到什么可用的东西。

大大小小的礁石形成了一座河心小岛,经过常年的冲击,此处搁浅了许多木材和青草,还有些乱七八遭的腐烂的果实和一些动物的躯体。

虽说有木材便可以生火,将他身上的衣物烤干,出出汗或许就能将温度控制住。

可惜,她没有火折子,那些藏在身上的东西全部掉入了河水之中,唯有鞋子里还剩下一把锋利的短剑。

日头渐渐拉长,高挂的红日阳光正浓。

程越将陆唯扶着坐起,让他靠着自己的身体,既是尽量减少阳光对他的照射,也让他后背的衣物可以早些干爽。

“啊咻”,一阵风吹过,程越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她摇摇头,这样下去自己怕是要步陆唯的后尘。

这里一片荒芜,决计是等不到别人来发现她俩的,唯一的办法只有自救。

想要自救自然必须先逃离此地才是上上之策,可是一个力气用光的女子,一个烧糊涂的将军,整个局面大为不利。

程越气馁的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短剑,一直沉睡的陆唯徒然换了一个睡姿,嘴里说着模糊不清的话语,依稀可辨阿越二字。

想是睡梦中也在关切着自己,程越抬起头,替他理了理了头发上的水草,望着那张越发潮红的脸,脑中灵光一闪,心里有了主意。

她小心翼翼的将陆唯安顿在另一处干净平滑的大石块上,将暗礁上的木材全部收集在一起,从脱掉的鞋子里取出那一枚短剑,用其将木条上的毛刺干净,再把青草和青藤编织成绳索,将大大小小的木条用绳索围成一个一人宽左右的木伐子。

做完这一切时,程越已经累成了一条狗,而肚子也适时咕咕的直叫,她这才发现自己至少有一天一夜未曾进食。

程越咽下一口口水,艰难的将陆唯弄到木伐上,那个昏睡中的人此时像一只硕大的人偶,任她上下其手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在程越将他弄痛时虚弱的嗯哼一下。

终于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陆唯摆放妥当,程越累得只剩下大口喘气的劲儿,她只得休息片刻再行下一步骤。

半刻钟过去,程越勉强恢复了些许力气,她将身上的腰带取了下来,围着陆唯与木伐子缠了两圈,这样是为了防止一会儿在水流湍急的地方将陆唯打下水去。

所有准备功夫全部完成,程越从衣服上撕下一根布条,将散乱的头发盘成一个冲天髻,这才利落的跳下水去。

浅滩四周的水深只没过她的腰身,程越下水前忘记穿上那双又湿又破的靴子,这会儿只得赤着脚踩在乱石之上,那布面青苔的石面险些让她直接沉入水底,好在她及时抓扯住了木伐,幸免了一声落花流水般的狼狈。

她这一力道也刚好将木伐拉入了水中,轻浅的水力只能让它无力的呆在原处。

程越用力将木伐子往前一推,那木伐子在水流中打了几个旋圈,这才顺着河流一拥而下。

程越大大的吸了一口空气,这才一头猛的扎入水中,如一条滑溜的鱼儿在水里游了几个来回,在木伐子的前方冲出水面,她快速的抹掉满脸的河水,伸出手抓住木伐轻巧的坐了上去。

他们两人一伐顺着河水漂流了近两个时辰,在程越极度失望的时候,在一座山头上发现了一处民房。

程越激动得热泪盈框,陆唯这厮还算福大命大,总算有救了。

又是一番费心费力的折腾,程越好容易才连人带伐游到了岸边,她将木伐子上的绳子拴在一处树杆上,因为陆唯太沉,她已没有力气将他摆弄上岸,为此只得在水中大声呼救:“有人吗?”

“救命啊?”

在经历无了数的求救后,房屋的主人才开门一看究竟。

来者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布衣柳钗,鹤发童颜,竟有一种飘然之姿。

“姑娘,是你在求救?”老者声如洪钟,面含疑色。

“打扰先生静修,小女只属无奈之举,小女的未婚夫因伤正发着高热,我俩已在水上漂流良久,未婚夫恐怕撑不了多少时间,这才冒然出声询救,望先生见谅。”程越躬身行过一礼,急切的解说缘由。

老者将现场情况尽收眼底,说话的女子神色焦急,身上的衣物破败不堪,而木伐子上的男子脸色潮红,呼吸微弱,确实耽搁不得。

“出门在外,不免遇见难事。”

“这方圆数十里也只有老朽一处寒舍。”

“今日也算缘份,姑娘且等我叫来家中仆人搭一把手。”

老者笑站说明情况。

“有劳先生,”程越终于暗自舒了一口气。

看样子,这是一位品性高德的隐世之人,虽说眼前只是几间黄泥堆积而成的茅屋,但此处地势奇特,四周荒芜人烟,山中常有猛兽出没,如果没有几分真本事的人怕是不敢常年居住在这里。

虽然只是打了一个照面,但老者身上有一种出世智者的超然气质,所以她才猜其是一个隐世的高人。

不过半刻,老者身后跟来一位孔武有力的男子,此男子身材魁梧,一看便知其人精通武术拳脚。

“宴武,去搭把手,将这位姑娘和她的未婚夫救上来。”老者发出命令,那位叫宴武的男子神情有些不虞,却也不敢违背主人下达的命令。

程越多少知道他心中的顾虑,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身份不明,谁知道是敌是友,多些防备是必然。

宴武先将程越接到了岸边,再连人带伐非常轻巧的将陆唯扛了起来。

老者掂着白须在前面带路,程越小心的吊在宴武的身后,走进院门,不知从何处窜出一条通身黑色的猎狗,那家伙也不吠鸣,只围着程越打转,东嗅嗅西嗅嗅,吓得她脸色发白,不敢动弹。

“阿恐,边儿去。”老者一声厉喝,那威风八面的家伙转身跑到自己主人身边化成一只小绵羊,不停的用头去蹭老者的灰色布衫。

“姑娘,莫怕,有我在,它不敢行凶。”

“我看它其实也挺喜欢你的,不然早就扑到你身上撕咬一番,怎么像刚才那般乖巧。”

程越虽有腹议,却只能微笑,有求于人得把姿态放在最低的位置。

几人穿过一条弯曲的青石小道,程越和陆唯被安置在了西边的一间厢房内,一入眼程越就喜欢上了它古朴大气的风格。

虽是泥巴做墙,但主人巧妙的运用沙黄色的桐油粉刷,既保留了泥墙的原味,又遮掩了它的缝隙,让它变得光洁如滑,屋内居然做了地板,取材于山上的石条,白绿相间妙趣横生,铺成在上面的是一架原木的大床,没有繁复的雕花,天然大气。

想是主人极爱书籍,屋子墙角的八宝格上堆放着杂七杂八的木简与书本。

由此程越更加断定这位老者一定是有着神秘的身份和背景。

宴武将陆唯从木伐上抱到了床上,细心的为其盖上被子。

“先生,外子已高热多时,还请先生再搭一搭援手,救治一番。”程越突然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乞求。

老者和宴武不妨她突如其来的动作,皆是一惊。

“姑娘莫要如此。”

“老夫既已将你二人领回寒舍,自然会帮助于你。”

“姑娘急切的心思,老夫明白。”

“先起来说话吧。”

老者轻声的宽慰。

程越擦掉眼中不知何时涌出的泪珠,挣扎着站了起来,陆唯曾多次救助自己,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叫她如何自处,如何向他的家人和属下交待。

“多谢老先生。”

“小女感激不尽。”程越感激的躬身行礼。

老者在陆唯的床边坐下,挽好袖口,伸出手开始探查陆唯的脉搏,听诊完毕,将陆唯的手臂放回被中,又探查了一下他的眼耳口鼻,这才低者说道:“湿热郁积,引发心火,加之先前有过内伤,新旧交替,这才引发了这场风寒高热。”

“先生高明,外子的确受过内伤。”程越一阵欣喜,看样子此人有深藏不露的手段。

“姑娘暂且可以放宽心,老朽这便写一个方子,叫家仆配来草药,服下一记,你未婚夫的高热可及时解决。”

“老生恩德,小女与外子无以为报。”程越又要行礼,却被老者扬手制止。

“老朽先前已经说过了,救人一命如造七级浮屠,这算是缘份吧。”

“姑娘也无须多礼。”

“是。”程越只得点头应喝。

老者领着宴武去了后院,她只得留在屋里看管着陆唯,等待着两人将草药煎熬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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