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少女凌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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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众人来到高楼之外。

幽冥离恨走到守祠叟身前,停下脚步,似是看天,又像是瞧着某个虚无缥缈的地方,缓缓说道:

“神州凋敝已久,被魔界吞并不过是时间问题,可笑你们不识大局,强要与天时作对,既不知,又可笑!”

守祠叟说道;

“究竟是谁可笑,还在未知之数,我们还有事要忙,就此告辞了。”

两人出了大殿,殿外等着数辆马车,那名带路少年见守祠叟出来,走上前来,躬身道:

“守祠堂主,你出来了,在下奉命送你回去。”

守祠叟摇了摇头,说道:

“不用了,我还有事要做,你忙你的去吧。”

支走了带路少年,其它的丽州开天诸长老、堂主也各自乘车而去,场中只留下守祠叟与张开天两人。

守祠叟瞧着摇摇欲坠的张开天,说道:

“你的身体能受的住吗?”

张开天说道:

“可以。”

守祠叟说道:

“眼下时间紧迫,这些灵力球不知何时就会坠落,咱们实在是没有时间再休息,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去找一个人。”

张开天并不了解丽州情势,也不知道守祠叟口中所说的“一个人”是谁,两人一边走,守祠叟一边解释道:

“丽州开天之中虽然精英云集,高手众多,但若论阵法上的修为,却是无人能及丽玉柔,若是此人能帮忙,我们接下来的行动,会容易的多。”

张开天问道:

“丽玉柔,听名字好像是个女人?”

守祠叟说道:

“不但是女人,而且还是大美女呢,她与绕指柔,昔年并称‘丽州双艳’,不知道倾倒了多少英雄豪杰,拜倒在她们的石榴下呢!”

虽然岁月沧桑,绕指柔已不复少女明媚,但从始才一面,仍是可以看出她当年的风采。

但张开天听到“双艳”,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霁初晴和梵璃梦,她们都是容貌绝世的女人,若称为云州“双艳”亦不为过,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梵璃梦能否逃脱魔祸,至于霁初晴,更是沓无音讯,生死茫茫。

又听守祠叟叹了口气,说道:

“可惜红颜薄命,不论是绕指柔,还是丽玉柔,虽然追求者众,但都未能寻得一个好归宿,至今仍都是孑然一身。”

每一位倾国红颜孤独老去,其中必然伴随着一段令人唏嘘的故事。

张开天问道:

“请问这位丽玉柔夫人,此刻住在何处?”

守祠叟说道:

“她在离此不远的丽水城畔开了一家诗社,名叫诗韵堂,每逢十五,都会组织文人雅士举行诗会,她本人偶尔也会出席,今日正逢十五,或许她会在那里。”

就在此时,听得身后马蹄声响,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车头一人轻声唤道:

“张公子、守祠,请留步!”

两人回头瞧去,就见银光熠熠,正是绕指柔的马车,车头站着的人,正是绕指柔。

经逢刚才堂会,绕指柔亦是支持重新探索出路之人,张开天对她也由陌生有了一丝好感。

马车站定,绕指柔轻身下车,道:

“刚才掌门留住我,所以迟了一会,出来以后,就不见你们的影子了,害我一顿好找。”

守祠叟说道:

“时间紧迫,我们哪有逗留,不知道指柔夫人找我们,有什么事?”

绕指柔问道:

“修建先天八卦之阵兹事体大,你们打算怎么做?”

守祠叟便将打算去寻丽玉柔相助之事,向绕指柔说了一遍。

“找她?”绕指柔听到丽玉柔的名字,忍不住眉头一皱,神色看起来有些奇怪,就好像一位善妒的女子突然见到一名容貌更甚自己的美女一样。

守祠叟“哎呀”一声,说道:

“抱歉,忘记你们曾有过节,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了。”

“无妨,”绕指柔说道:“本来我还以为你们会去找归元子,打算载你们一程呢,不过那个人也是上佳人选,那我就不与你们同行了。”

守祠叟说道:

“归元子在刚才的堂会上不发一言,没有表明会支持哪方,若是找他,只怕他仍会保持沉默,毕竟幽冥离恨势力雄大,得罪他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张开天听到这个归元子曾经在刚才的堂会上出现,不由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当时除玉玑归真、幽冥离恨、绕指柔、守祠叟和他自己之外,场中还有八人,这位归元子,究竟是哪一位呢?

就听绕指柔说道:

“幽冥掌管着帮中的情报力量,手下有一批特殊人员,专门从事剌探、暗杀等行动,一般人不想惹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你为何又要与他对着干呢?你不怕他对付你吗?”

守祠叟苦笑两声,说道;

“我若是怕,当初又怎么会得罪他,又怎么会守了一百多年的祠堂?”

绕指柔说道:

“你修为高深,他手下那些人,当然奈何你不得,但张公子身受重伤,若不及时疗养痊愈,不但自己行动不便,若是遇有任何凶险,极难逃脱,你还不快些想办法?”

守祠叟叹了口气,说道:

“他在穿越阵法时,身体被严重挤压,连芥子都被压碎了,只怕他的身体,短时间之内是难以康复了。”

绕指柔说道:

“再重的伤,只要不死,总会有办法的医的。”

她柔腕轻转,已有一枚玉瓶展现手上,那玉瓶作工精美,令人爱不释手,更有幽幽香气自瓶中传出,闻之令人心怡。

守祠叟眼晴一亮,说道:

“妙真丹?据说此药原料已断,你是从何得来的?”

绕指柔微微一笑,说道:

“你忘记了,我在帮中专管物资与后勤,这些药虽然难得,对我而言还不算什么。”

她将药递给张开天,说道:

“张公子,请用吧。”

张开天接过药瓶,倒出里面如珍珠状的药丸,一仰脖,全数倒进了嘴里。

守祠叟说道:

“可惜,可惜,这些妙真丹至少要花数十人数十年的精力才能制成,却被你如老牛吃草一般给吞掉了。”

药物入体,登时一股灵力如涓涓细流般散入四肢百骸,张开天疾运周天,只觉浑身上下舒泰无比,沉重伤势,竟似在片刻之间就缓解了不少。

张开天站起身来,歉意一笑,说道:

“抱歉,本来我是打算一点一点吃的,但这药的味道太香,一不小心就一下子吃光了。”

绕指柔笑道:

“无妨,这妙真丹本就是用量越多,效果越好的,你的伤势当好大大缓解。”

张开天见绕指柔连番关照,心生感激,不由生心感激,说道:

“多谢指柔夫人。”

“哟!”绕指柔说道:“奴家还待字闺中呢,你别这样一口一个夫人的叫着,看起来我比你年长几岁,你若是方便,就叫我柔姐姐吧。”

“柔姐姐?”守祠叟小声嘀咕道:“只怕按你的年龄,当他奶奶都够了,还姐姐。”

绕指柔没听清楚,问道:

“你说什么?”

守祠叟急忙说道;

“没,没什么。”

绕指柔说道:

“那好,我不便前去见那个人,你们自己去吧,有事的话,守祠,你知道在哪里找我。”

她交待完毕,跃身上车,一道银光,疾向远处去了。

守祠叟瞧着她远去的身影,久久收不回眼光,张开天连着喊了两声,才回过神来,喃喃说道:

“想不到多年未见,她仍是少女初心不改,让人无限怜爱。”

“哦?”

“呵!”守祠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了,急忙说道:“这些话,本不该是对你说的,咱们快走吧。”

两人走了一会,就听水花声声,又见碧水泠泠,一道清澈河水由南向北湍流而来,张开天从未见过裸露于地面的河水,此刻见到,心生激动,三步并作两步奔上前去,只觉水气盈体、分外舒服,当下不服伤体,纵身一跃,直直摔进了河水之中,。

河水震荡,激起漫天雨尘,更令得附近游憩的水鸭纷纷展翅腾飞,一时之间,扑扑拉拉,大有遮天蔽日之感。

守祠叟目瞪口呆,待张开天从水里站起身来,才说道:

“你这是做什么?”

张开天弯腰掬水,一饮而尽,说道:

“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水,所以忍不住想要拥抱它。”

“是了,”守祠叟说道:“你们云州暗无天日已久,想来河流都已干涸,哪里会有什么水呢?”

张开天说道:

“所以还请前辈稍等,我就用这清丽之水,洗去身上尘埃,才好前去求见高雅前辈。”

他自出生以来,非但没有见过河流,就连洗澡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二十余年积攒下的污秽,也不可谓不多。

守祠叟笑道:

“好,急也不在一时,经你这么一提,我才想起来,那位丽大美人一向喜爱洁净,若是咱们脏兮兮地去了,只怕连她的面都见不上呢。”

就在这时,只听一人接口说道:

“像你这种唐突丽水、惊走飞鸟的俗人,就算洗的再干净,也是见不到诗堂堂主的。”

守祠叟、张开天转身瞧去,就见水洼弯处,一只小船款款驶来,船上一位少女,身着绿衣,恰与碧水青山相映。

她执着一根竹竿儿,轻轻在水中一点,那船便缓缓前行,丝毫不见费力,足见这位少女也是一个深谙武功之人。

听她口气,似乎与丽玉柔相识。张开天抱拳一礼,道:

“在下张开天,来自云州,见过姑娘。”

“云州?”绿衣少女不由多打量了他一眼,见他模样沧桑、神态之中更有与恶劣的环境相斗而产生的倔强之意,与那些长年生活舒适惯了的丽州白面少年有明显区别,不由说道:

“看来你们那里定是穷山恶水之处,不然怎么会有你这等、这等不拘小节之人?”

说话间,绿衣少女的小船已到了身前,只见她年方二八、容貌姣好,眉眼之间,另有一种水乡之地的灵润之意,有别于云州梵璃梦、霁初晴等诸女,初看之时,有如一道水雾映在脸上,让人心生怜惜之意。

张开天说道:

“云州的确荒僻,种种不便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绿衣少女说道:

“好啦,既然你是来自外地,那本姑娘就饶过你唐图丽水之罪,我还要去参加诗社聚会,就此告辞了。”

她竹竿一点,一边撑船离开,一边吟道:

“渺渺剑中仙子、凌凌水中游鱼,柔柔诗中精灵、微微歌中妙音,年华不染、独树芳菲!”

守祠叟急忙叫道;

“姑娘且慢!”

绿衣少女止住竹竿,道;

“老丈有何见教?”

守祠叟说道:

“姑娘,我们也是前去找丽玉柔堂主,既然目的相同,能否载我们同行?”绿衣少女微微一笑,说道:

“原来你们是想搭顺风船?”

守祠叟“嘻嘻”一笑,说道:

“正是正是,还望姑娘通融通融。”

绿衣少女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道:

“诗社聚会,虽然是一些文人墨客自发的举动,但也没说不让外人参加,不过……我带你们去,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守祠叟说道:“老夫一穷二白,身无长物,这位张兄弟从云州过来的时候,连芥子都被空间挤碎了,姑娘若是要收什么礼物,只怕把我们两个人卖了,也难以凑出什么像样的东西。”

绿衣少女听他说的寒酸,忍不住“扑哧”一笑,说道:

“你当我年华不染凌芳菲是什么人?看中你那点好处,我呀,只想这位张公子,说些我没见过、也没听过的故事给我解闷就行了。”

守祠叟说道:

“你姓凌?莫非是丽南凌家的人?”

丽州一界,有着许多豪门世家,而丽州南部的凌氏一门,人才辈出、世代毫强,亦是丽州江湖上一支举足轻重的力量。

特别是他们闻名天下的凌氏剑法,以轻灵飘逸、充满仙气见长,算是代表了丽州剑界的最高水准。

凌芳菲虽然年轻,但既然来自凌家,又敢孤身一人出行,武学上的修为应该不会太差。

就见凌芳菲点了点头,道:

“我刚才吟了那么长的诗号,你便应该猜出我的来历,我既姓凌,你认出我的身世来有什么奇怪,我的条件,你们应不应允?”

守祠叟转向张开天,说道:

“张兄弟,这下就看你的了。”

张开天苦笑了一下,说道:

“我本不擅言辞,更不要说讲故事了,不过,我倒是有一种别样方法,可以让凌姑娘知道一下云州的地貌风情。”

“哦?”凌芳菲说道:“那请上船,咱们边走边说。”

两人登上小船,船体微微下沉,吃水更深,凌芳菲却似没事人一样,竹竿轻拔之下,小船仍是轻飘飘地向前动了起来。

见张开天没有动作,凌芳菲道:

“你的别样方法呢,展示出来让本姑娘瞧一瞧呗?”

张开天取下腰侧布囊,打开绳系,取出梦笔,那梦笔色彩艳丽,引动凌芳菲好奇之心,她问道:

“这,这是什么?”

“梦笔。”张开天催动梦笔奇能,脚下场景转换,又来到了那个暗无天日的云州地界。

沉沉黑夜、蔼蔼阴霾,让人的心晴在瞬间压抑起来,凌芳菲孤自一人走在荒凉的山路之上,耳边只有呜呜作鸣的秋风。

突然,一头巨大的异猪王从低矮的洞口处猛扑过来,獠牙白森森一片,径直扑向凌芳菲肩头,凌芳菲吓了一跳,才想到要施展躲闪妙法,却已经来不及了,异猪王的前爪已经搭到了自己肩头。

却在此时,斜剌里冲出一位少年,赤手空拳,与那异猪王搏斗起来,少年瘦弱,渐渐落在下风,只得转身逃跑,异猪王拨步便追,眼见獠牙就要剌出那少年身体,这一下剌中,便是白牙进去,红牙出来,少年立时就得命丧当地。

凌芳菲心眼高提,忍不住就要叫出声来,就见那少年脚下一点,勉力跃起,躲过了异猪王这凌厉一击。

异猪王一个收势不住,整个头部随着獠牙,深深插入到眼前的土坡之中,一时动弹不得,少年见状,以身抵猪,紧紧逼住异猪王。

异猪王连踢带蹬,片刻功夫,就使少年身上鲜血淋漓,令人不忍目睹,但少年竟是咬牙坚持,过了好大一会,异猪王才慢慢停止了蹬踏,只余下偶尔一次的抽搐。

少年这才稍微放松,长长呼了一口气,瘫靠在异猪王的尸体之上。

周围场景淡去,青山绿水浮现,凌芳菲长长呼了一口气,似是还未从刚才的惊验一幕中回过神来,过了片刻,才说道:

“画中那是什么怪物,居然主动扑食路人?”

张开天回答道:

“它名叫异猪王,乃是猪的变种,而且,并不是它主动扑食我,而是我守候了九个日夜,才等到它出现,欲设法捕食它。”

凌芳菲“啊”了一声,说道:

“原来画中的人就是你?”

“是。”

“昔时的你那么瘦弱,居然主动去招惹异猪王,想来不是山穷水尽的关口,你也不会那样做。”

张开天苦笑了一下,说道:

“到了某个临界点,人和动物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你知道这名少年后来怎样了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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