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启璋用计 构陷东王

上回书说到大夏鄂王朱高慈因僭越朝规、私建奢侈王宫、提拔贪官污吏被那夏口知府马克参奏了一本，被朝廷罚薪俸三级，保留王位。朱高慈自此对马克怀恨在心，这日，他在老宅里独自闷坐，嘴里不停地狠狠念道：“马克，你这个穷酸腐儒，本王早晚要收拾你！”尔后，就着几盘花生米、牛肉、卤菜喝了几口烈酒，如此复又再骂。鄂王后沈氏、小王子朱海在旁边好言宽慰了一番，朱高慈方才罢休。

话说两年后，洪朝果亲王林启璋已经长成十六岁。身材魁梧、面容俊朗且文武双全、足智多谋。这日升殿，乌德帝专宣林启璋上朝。乌德帝见到林启璋，甚是欢喜地道：“四弟，你如今长大成人，越来越像你的启贞三哥了。朕曾允诺你十六岁时可掌兵权，朕今日就兑现，封你为三军大元帅，执掌天下兵马。这大元帅兵符朕就交给四弟了！”林启璋跪谢皇恩，山呼万岁，双手恭敬地接过兵符。乌德帝问道：“四弟，眼见南朝边关久无战事，武将皆望根本之际，四弟正好提兵攻打南朝，活捉朱辉，为你三哥报仇！四弟意下如何啊？”林启璋奏道：“皇上，微臣认为，攻打南朝是迟早的事。，微臣有一计定叫朱辉伏诛！微臣曾派出细作往那南朝打听情报，打听到鄂王朱高慈近来被朝廷降薪三级，对东王朱辉以及夏口知府马克怀恨在心。如今有一支东瀛海贼侵犯我朝疆土沿海，微臣不免使人前往东瀛海贼营中说动贼酋平洋信介攻打南朝，并派我精锐水师暗中相助。尔后微臣又使人往那南朝鄂王府邸，又说动朱高慈上书让朱辉出兵东海。东瀛海贼势薄力单，自然是打不得朱辉。而微臣暗中指挥的精锐水师武备精良，暗中向那朱辉猛力开火，此时朱辉定会死无葬身之地！不过在此之前，微臣要亲自面晤仇敌朱辉，来一个反间之计，先让他遭受牢狱之灾。这实乃一石三鸟之计！”乌德帝闻听此计，龙颜大悦道：“四弟果然有勇有谋，这一石三鸟之计定得妙，如此四弟就去办吧！”林启璋领旨告退。

列位看官，你道那东瀛海贼来自何处？这东瀛却原来是华夏毗邻的一处岛国，四面周遭都是大海，也没有什么丰富的物产。东瀛人个个长得矮小肥胖，男女皆是如此。到了这华夏南北朝光景，东瀛海贼觊觎华夏地广物丰，便以平洋信介为酋长的带动下侵扰华夏沿海各地，不分南北东西，强抢黎民百姓，搞得这周遭鸡犬不宁，日夜难安。这日，林启璋退朝后，立即传令水师提督廖波前来王府相见。林启璋身着甲胄，威风凛凛，正襟危坐将那兵符给廖波一观道：“廖将军，目今蒙皇上圣恩，许本王做了天下兵马大元帅，今后你听命于本王，切不可生悖逆之心！”廖波看过兵符，跪拜道：“末将一定竭尽全力，唯大帅您马首是瞻！”林启璋满意地点了点头，问道：“近日闻得边关急报，东瀛海贼常常滋扰天朝沿海地方，使得当地黎民百姓生灵涂炭，廖将军，你对此有何看法？”廖波道：“启禀大帅，东瀛海贼乃乌合之众，末将愿意提一水师，将这帮海贼一网打尽！”林启璋笑道：“皇上之忧患不在东瀛海贼，而在南朝也。本王为解皇上之忧患，定下一石三鸟之计，廖将军附耳过来！”廖波听得林启璋一番耳语，如同茅塞顿开，连连赞叹妙计。林启璋当即写下书信一封，署好姓名，命廖波前往那东瀛海贼营中下书。

话说东瀛海贼营内，贼酋平洋信介正与属下井田村富、苍孝廉商议侵扰华夏北方黄岛之事，忽然闻报洪朝遣使前来。连忙吩咐将使节请进营中，平洋信介问道：“你这北朝使节，名唤什么？今日来我营中所为何事？”廖波不疾不徐地道：“我乃洪朝水师提督廖波，今奉主帅林启璋之命

，前来当面递交主帅书信一封，请你过目。”平洋信介接过书信，打开信封仔细端详起来。书信写道：“平洋信介兄勋鉴：为是贵邦前来我北朝寻奇珍异宝，只因我朝物产匮乏，不及南朝丰裕。本王愿为贵邦开路先锋，一齐攻打南朝，此后所夺得南朝物产尽归贵邦所有！署名：洪朝果亲王三军大元帅林启璋。”平洋信介看信后，思忖道：“以目今东瀛之武力，尚不能与华夏为敌。倘若北朝能够相助于我，何愁大事不成！”平洋信介对廖波道：“廖将军，你回去禀告你们主帅，我愿意与他联合攻打南朝。至于让南朝朱高慈说动朝廷遣东王朱辉与我们相战，就交给我的军师苍孝廉前去了。这位苍孝廉常在华夏，熟悉南北风土人情，故有“华夏通”的美誉。凭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必能说动鄂王朱高慈。”廖波闻言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平洋信介大摆宴席招待廖波不在话下。

这边厢，林启璋化装成一富家公子身份，带侍卫两人化作书童，前往金陵打探东王府消息。经过半个月的行程，终于来到金陵城。但见这里长江渺渺，广阔无边。林启璋在舟船上焚香祭拜道：“启贞三哥，这里就是你丧生之地。四弟我一定为你报仇雪恨，让朱辉命赴黄泉！”登岸后，林启璋与两名侍卫行走在金陵城中，又见这里人群熙攘、热闹非凡。林启璋三人寻到一处临江的酒肆，只见他将准备好的一封书信交给侍卫张三，令他前往东王府下书。侍卫张三到得东王府，东王朱辉此时正在与群僚商议事情，闻报有人来见，便吩咐退殿。东王让张三进得内殿，问道：“这位书童，你名唤什么？到东王府所为何事呢？”张三道：“东王千岁，我非书童也，实乃北朝果亲王驾下侍卫张三。今奉我家主人之命前来下书，东王千岁看信便知。”东王朱辉拿过书信，仔细看了，信上写道：“大夏东王尊驾勋鉴：为是南北朝已成金陵盟约，本王愿与东王千岁冰释前嫌，共叙南北大事。署名洪朝果亲王天下兵马大元帅林启璋。”东王思忖片刻，问张三道：“你家果亲王现在何处？”张三答道：“果王爷正在金陵观江酒楼等着东王千岁您呢！”东王道：“果亲王如此盛情，本王就随你走这一遭。”说罢，东王换了身便服，独自一人随张三到得那“观江酒楼”。

要说这“观江酒楼”是闻名天下的一等一的大酒楼，酒肆总共三层，滨临长江，稳居帝都闹市，来往人群不计其数。林启璋包下了一间豪华座位，见得大夏东王朱辉身着便服，在张三的指引下来到雅间。林启璋上前见礼道：“东王千岁，在下是北朝果亲王执掌天下兵马大元帅林启璋，今日相见，真是三生有幸！”东王朱辉初见林启璋，竟然把他看作了已经战死的忠亲王林启贞。朱辉抱拳道：“原来是果亲王，真是少年英雄！你与忠亲王林启贞颇为想象，本王还差点认错人了！”林启璋道：“我和忠亲王乃一母同胞，长得相似也不为怪。但是在本事上，我却要输三哥一着。

”两人寒暄几句，林启璋便把朱辉请进了雅间。林启璋屏退两名侍卫，请东王朱辉上座了，为他沏上了香茗。东王问道：“果亲王啊，你目今贵为北朝王爷，为何只带两名随从来到这南朝，而且专门来见本王呢？”林启璋笑道：“东王千岁，目今南北朝互守金陵盟约，停止兵戈。此乃天下大势所趋，本王原来一直不赞成两国相战，如今愿与东王千岁您携手共进，为天下苍生不再受战乱之苦尽一份力啊！”东王朱辉听得林启璋这些言语来大喜道：“果亲王真不愧为贤明之士，通晓天下大势，解民于倒悬之苦！实在令本王钦佩，本王也正有此意，愿与北朝联合为天下百姓和平安宁做一些事业来！”两人此时惺惺相惜，推杯换盏，尽兴吃喝起来。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话说东瀛海贼军师苍孝廉化作夏人衣着，也来到金陵。他一路打听得到大夏鄂王朱高慈已进金陵述职反省，径直前往鄂王临时府邸。鄂王住处在金陵远郊，十分偏僻。苍孝廉经门人通报后，进入内殿，鄂王端坐在中堂，问苍孝廉道：“这位先生名唤什么，从哪里来的，今日来见本王所为何事？”苍孝廉道：“鄂王千岁，属下乃东瀛**师苍孝廉，因经年游荡于华夏，不但懂得你们的言语。熟知华夏的风土人情。因此上人们给我一个华夏通的美名。属下受头领平洋信介重托，前来慰问鄂王千岁1”鄂王大惊失色道：“原来你们是东瀛海贼！你们——----”苍孝廉道：“鄂王千岁不必惊慌，千岁你以前叱咤风云，英雄壮志，在这大夏国也不失为一方诸侯。想不到尽遭朝廷权臣朱辉陷害，先是封了那新王宫，再是罢免了千岁你所倚重的人。你这鄂王嘛，虽封号还在，但降薪三级，从那豪华王宫搬离到如此偏僻的地方。难道千岁你忍得下这口窝囊之气？”鄂王一时被问得语塞，吞吞吐吐道：“这个----本王---”苍孝廉道：“鄂王千岁，我们东瀛素来敬重英雄豪杰，愤恨权奸。似朱辉这样的在东瀛也不知死过多少回了。今日，朱辉这个权臣正在和敌国亲王通谋。这可是千岁你报仇的好时机啊！”鄂王问道：“苍先生，你说那朱辉正在与洪朝亲王通谋什么？”苍孝廉笑道：“千岁若是不信属下时，可派亲信到观江楼一看便可知晓一二。”鄂王果真派出亲信前往查探。俄顷，亲信回府禀报果真见到东王朱辉与北朝果亲王把酒言欢。苍孝廉道：“鄂王千岁，属下有一计可为你报仇，将朱辉权臣清除，你将前途无量！”鄂王问道：“苍先生，敢问是何计啊？”苍孝廉道：“首先，鄂王千岁写奏折参朱辉一本，说他与洪朝果亲王密谋兴兵造反。证据已经是有的了，定让朱辉受牢狱之灾。尔后，我们将进兵东海，千岁你再保举朱辉将功折罪与我们抗衡。管教他有去无回！以后东王王位怕不是你的！”鄂王闻听后大喜道：“苍先生果然妙计，朱辉啊朱辉，这次休怪本王无情！”说罢，立即写了奏折。换上蟒袍，往那皇宫奔去。

夏太祖接到鄂王朱高慈奏折，大惊失色。立即召集文武群臣商议此事，丞相张幸福奏道：“皇上，东王素来勤政亲民，忠君爱国，此事怕有玄机，还请皇上详查！”群臣纷纷附议。只有鄂王朱高慈道：“张丞相，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朱辉在地方滥用权利，任人唯亲，陷害我等忠良。如今又与敌国密谋，这可是人证物证俱在啊！”福王姜恒奏道：“皇上，东王有无与敌通谋之事。让他前来面圣仔细询问便知！”夏太祖果然宣朱辉上朝。朱辉上朝山呼万岁后，夏太祖问道：“东王爱卿，朕来问你，你今日在金陵观江酒楼见了何人，你们说了些什么？”东王朱辉如实奏道：“皇上，微臣在观江酒楼见了北朝果亲王林启璋，我们只是谈论金陵议和以来的天下形势，其余无别！”鄂王朱高慈道：“东王，你们怕是不只讨论天下形势，还有密谋如何造反推翻大夏吧！”东王朱辉问道：“鄂王，你这是何意?"鄂王步步紧逼道：”东王，不用问我是什么意思，我倒要问问你，你府邸藏匿的书信、金银珠宝为何不献于朝廷？皇上，可派禁卫军前往东王府，那里面有通敌的勾当证物！”夏太祖下旨道：“禁卫军统领黎明何在？朕命你派禁卫军立查东王府邸，不得有误！”黎明得到圣旨，迅速点齐禁卫军人马往那东王府搜查。不多时，黎明带领禁卫军进殿复命，称搜得书信一封，金银珠宝五大箱。黎明将那书信递给夏太祖，请他圣裁。夏太祖扯开书信，见上面写道：“大洪皇帝林鹏吾兄：目今南朝皇帝昏聩无比，贪官污吏戕害黎民百姓。辉实不忍生灵涂炭，愿率红花会全部人马买舟东下，助北朝一臂之力，一统寰宇！”署名红花会总舵主 朱辉”夏太祖龙颜大怒道：“大胆朱辉，这书信分明你的真迹，你还不快快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说罢，将那书信掷给朱辉。朱辉看信后发现果然是自己的手迹，百口莫辩道：“皇上，这----这是有人陷害我啊！这是怎么回事？手迹是我本人的，这，我何时写过这样的书信！”夏太祖道：“来人啊，将朱辉这厮革去东王之职，打进天牢。并将其满门押监，等候发落！此案由鄂王朱高慈负责审理，朱高慈啊，这是朕给你的将功折罪的机会，你可要仔细审理，不可妄断！”鄂王道：“微臣叩谢天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廷将朱辉投入天牢后，朱高慈每日对其严刑拷打，施以酷刑。朱辉至死不招，鄂王假意劝朱辉道：“朱辉啊，你作为堂堂百官之首，想不到居然还有今天罢！本王奉劝你将事情如实招来，本王自会在皇上面前保奏于你的！”朱辉道：“朱辉冤枉，没有什么招的！”鄂王气急败坏道：

“朱辉，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与敌国密谋造反，就是死罪！还自称红花会总舵主，这也是天大的死罪了！你不听本王劝告，只有去受死吧！

”说罢，便气势汹汹离开天牢。第二日，夏太祖上朝闻得边关急报，称东瀛海贼侵扰南朝东南沿海，连忙召集文武群臣商议对策。夏太祖问道：各位爱卿，东瀛海贼侵扰本朝东南沿海，你们有何对策？“鄂王朱高慈出班奏道：”皇上，微臣保举一人，此人出马东南匪患定可清除！”夏太祖大喜道：“爱卿保举何人啊？”鄂王道：“微臣保举的正是在天牢里面的朱辉，他乃我大夏第一名将，只有他出马，东瀛海贼必定会不攻自破！”夏太祖不解地问：“鄂王爱卿，你不是还参奏他密谋造反吗？目今为何倒要保举他？”鄂王笑道：“皇上，微臣认为，朱辉此次若能将功折罪，砍杀东瀛海贼首级，便是有人陷害朱辉。微臣也是为国公正举才，请皇上恩准！”夏太祖道：“如此就依鄂王所奏，宣朱辉上殿！”此时，朱辉身着囚衣，枷锁上身进殿面圣。夏太祖见朱辉如此，心存恻隐道：“朱辉爱卿，你廋了！朕甚是痛心啊！”朱辉道：“皇上，未知今日宣臣来见，不知所为何事？”夏太祖叹道：“目今边关传来急报，那东瀛海贼侵扰天朝沿海，致使生灵涂炭！朕有意命你将功折罪，出师东南沿海，爱卿可愿意前往乎？”朱辉道：“皇上，微臣愿意前往！上阵杀敌为微臣本分！”夏太祖道：“朕命你点齐人马，开赴前线。要多少人马朕都允准！”朱辉笑道 皇上，谅那小小海贼有多大人马？微臣只需三个常规战船，以及三门小炮叫他们灰飞烟灭！”夏太祖一一照准。

话说那东瀛海贼在洪朝果亲王天下兵马大元帅林启璋的暗中帮助下，渡海东南。洪朝水师提督廖波亲自率洪军上阵，只是都换作了东瀛海贼服装。预备下五十艘战船和三十门红衣大炮暗中埋伏，只等朱辉来战。朱辉果然中计，他只带了三艘小战船以及小火炮，水军副提督钟子期以及一百多名水军前来应战。东南海域，烟雾沉沉，一望无际，朱辉取来单筒望远镜向前方望去，果然见几艘贼船在此海域游荡。海贼主船上，平洋信介与军师苍孝廉正在下棋，井田村富在一旁观战。俄顷，平洋信介对朱辉大声喊话道：“你就是大夏东王朱辉殿下吧，在下久仰大名啊！识相的，不如跟在下到那东瀛国，在下保你荣华富贵，性命无忧！”朱辉笑道：“你这等小小蟊贼，竟然大言不惭，你在本王面前不过蝼蚁，纳命来吧！”他命令水师向海贼主船开炮。平洋信介恶狠狠道：“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开炮！”此时，廖波在一旁挥动令旗，三十门大炮对准朱辉那三艘战船开炮。朱辉见状，大喝一声道：“不好，我们中计了！”欲令调转船头，可怜被敌船包围并不断炮轰。朱辉被流弹击中，全身重伤，生命垂危，奄奄一息。提督钟士齐拼命抱住朱辉不断呼喊道：“东王，您醒醒啊！”朱辉断断续续说了几句道：“我----我不行---了，你务必回朝廷---奏报，说---我朱辉--问心无愧，朝、朝廷有内---鬼！”话音刚落，这位大夏一代战神便魂归东海，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