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下跪

手机振铃，江波掏出看，总编找，他赶紧接起：“你好你好总编，我是小江。”

总编问：“听你讲对凡起高工伤事件做过调查。”

凡成砸进清泉江后，将军领着江波往下游跑，他还不知道吴市长翻手之间已把闹事事件平息，心忖闹出这么大的事件，是不是总编要处理自己，

他谨慎道：“是做过一些调查……”

“你在哪里？”总编打断凡成话问。

江波道：“我在寻找新闻线索……”

“我已把版面给你留着了，赶快回来组织稿件。”总编命令语气。

要他曝光吴市长的大舅子，不应该啊，剧情怎么总是不按他的导演发展，总编这是唱的哪出戏？

先前他向总编汇报荣大鹏视工伤员工为草芥被总编骂个狗血喷头，他仅仅申辩两句，总编就要解除他的实习记者资格，现在要他曝光荣大鹏，是不是要把他当枪使。

他推诿道：“不行啊总编，我的调查很不全面……”

总编道：“吴市长指示，滨江日报必须赶在其他市媒体发稿前发稿，以示市政府对工伤员工的重视和关怀。”

江波小心翼翼提醒：“总编，那可是吴市长第三任老婆的大舅子啊，我惹不起，还是请资深记者组织稿件吧。”

总编怒道：“你拒绝执行安排，我马上解除你实习记者资格。”

“我回来，马上回来。”总编要解除他实习记者资格，江波哪还敢抗拒，电话收线对凡成说，“总编叫我回去曝光荣大鹏枸日的，一会儿我和你联系。”

凡成看着一溜烟跑去的江波背影神色发呆，荣大鹏正因为是吴市长的大舅子才不把爸当回事，总编叫江波回去曝光荣大鹏，清泉江水没有倒流、太阳也没有从西方升起呀，不该是这样的剧情，特么回事？

寒潮到来，河风阵阵也吹不走凡成心中的郁闷，他感觉身上有点冷，爸妈在医院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凡成决定去医院。

一人一狗离开江边走去市区。

天空阴沉沉的，地上阴沉沉的，凡成的内心一样阴沉。

城乡结合部有一片开阔地，一人一狗沿着公路走到开阔地时，见距离公路约两百米处聚集许多人，那些人喊的喊叫跳的跳跃，激动异常，那里应该是发生了什么激动人生的事件。

凡成是少年，不乏好奇心，他与将军对下眼睛，拐下公路走过去，走近看才知道在斗狗。

好多稀奇古怪的狗啊，看得凡成一愣一愣的。

比特犬、土佐犬、杜高、高加索、罗威纳、牛头梗、纽波利顿、中亚牧羊犬、加纳利犬、藏獒等等的，什么样的狗都有，就是没有见着有土狗。

这些狗毛发光亮，趾高气扬，强悍霸气，散发着睥睨一切的戾气。

土狗在这些狗前面，猥琐得连渣渣都不是。

凡成忍不住转脸看眼将军。

将军白眼凡成，很不安逸凡成表情，看什么看，我就这么个样子，嫌弃我就不跟着你。

“咬，给老子使劲咬！”

“咬它的脖颈，咬翻它！”

“还是藏獒霸气，其他狗在它面前就露怯。”

“看清楚点，那是土佐犬，世界名狗，露什么怯。”

“藏獒也是世界名狗，所向无敌。”

“藏獒在高原的确称雄，来到海拔较低地方战斗力大打折扣。”

斗狗场一只藏獒、一只土佐犬你扑过来，我扑过去，目光凶残牙齿锐利，你咬着我的头皮、我咬你的脖颈，咬住就不松口，后腿蹬着八字甩着翘起的尾巴拼命撕扯对方。

狗的头部、颈部鲜血淋淋，同类的血腥味激活了狗的凶残本性，噬咬惨烈。

两只狗的主人在圈内为自己的狗展劲，两只狗奋力噬咬对手，仿佛对手不是同类，是必须咬死的生存克星。

“藏獒赢！”

“土佐犬赢！”

围观的人众下了注，狗的输赢系着下注人的心。

挤在圈外人众随着两只狗咬势起伏疯了般大喊大叫，他们仿佛不再是人，是变化无常的情绪化身。

凡成呆呆的看着一众人，心思突然开窍，随即做了个一分钟前他想也想不到的决定，斗狗可以赚钱，卖斗狗不就赚大钱了么。

凡成望向远方，蹲下身体对将军说：“去把它叫过来。”

将军望过去，一条流浪狗站在斗狗场边缘地带，怯怯神情望着这边。

看它样子也想过来凑热闹，可又不敢过来，毕竟它在贵族狗面前只是叫花子的份。

流浪狗瘦骨嶙峋，毛发枯燥，目光无神，远远的站在那望这边，且做好了若有风吹草动就跑路的准备。

将军纵身向流浪狗跑去。

流浪狗见将军跑来，转身仓皇逃跑。

将军一声咆哮，声音不大，气场轰然散发，向流浪狗席卷而去。

流浪狗突然感觉身体受到巨大冲击，惊叫一声瘫倒在地。

将军冲过去，凶残目光盯着浪浪狗，对着流浪狗一声咆哮。

流浪狗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身体，浑身颤抖，不由自主跟了将军去。

流浪狗来到凡成面前，身体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出，这哪是狗啊，看它孱弱的样子连小白兔也不及，小白兔逼急了还要咬人，这只流浪狗打死它也不敢咬人。

不敢咬人的狗还是狗么，这只流浪就是这样的土狗。

凡成蹲下身体，伸出手掌按住流浪狗头部，一股能量缓缓送入流浪狗体内，就给充气玩具一样，随着能量输入，流浪狗身体散发出强横气息，目光森寒起来。

凡成确信，流浪狗在这个斗狗场战无不胜。

“卖狗卖狗，卖斗狗！”凡成站起身体大声吆喝，领着土狗在斗狗场转悠。

十二、三岁的孩子卖斗狗，嚷嚷着卖斗狗，奶声奶气，与集体震天动地的嘶吼声极不协调，激动揪心的斗狗场突然出现搞笑剧情。

一人看熊孩子身边跟着两只丑陋的土狗，觉得好笑，喝道：“尼玛什么狗，也敢拿到这里吆喝，滚一边去！”

“纯血种本地狗，见啥狗咬死啥狗，想要赢钱买我的狗。”凡成才不怕那人吆喝，给那人走过去，也不回避是土狗，奶声奶气吹嘘自己的土狗。

斗狗场都是世界名狗好不好，尼玛两只土狗拿到斗狗场卖，简直是玷污世界名狗，那人冲上来踢狗。

凡成赶紧向前一步挡在两只前面，奶声奶气道：“大叔，说来你也不相信，场上斗得你死我活的藏獒、土佐犬看到我的神犬驾到，马上过来朝拜。”

“玛迈邳，特么死狗也敢称着神犬，还驾到呢！”那人怒了，“老子下注藏獒，遇上你沾上晦气输了要你的命！”

那人真的怒了，骂声还没落音，一脚踢向凡成。

那人五大三粗，凡成看上去就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那人一脚踢在孩子身上，还不把孩子踢飞到山那边去。

泥石地面有的是土坷石子，凡成轻轻起脚，两颗石子飞射那人膝盖，“扑通”，那人跪地，痛得脑袋杵地说不出话来。

那人正好跪在两只土狗面前，脑袋子杵地简直就是给两只土狗下拜磕头的样子。

动静闹得有点大，一众人目光看过来，神情愕然，那人特么的，给土狗下拜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