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叶心宜，我要找她索命

她推开我的力气太大了，我一下被推到了好远，就差头碰到刚才宣讲的台子上。“染染，”易慎南从另一边匆匆的跑过来，“染染，你没事吧，你……”

“别管我。”我推开他，爬过去，刚才推开我的是章鬼子，现在已经是血流如注，真的是血流如注，“喂，章鬼子，章鬼子。”他的血那么多，周围那一大滩地都是黏黏的，那只匕首不偏不倚的插在他的左胸心脏位置，不偏不倚，姿势无比精准。

“叶染染……”他看着我，咬牙笑了笑，随即却皱眉看向刚才那个罪魁祸首，此时她已经被警察抓了起来，也不挣扎，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洛小鱼……我们终于知道……知道你是谁了。”

我倏地看向洛小鱼。

洛小鱼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那唇角甚至还有一丝嘲弄，“这么久才查出来我是谁，还有脸做警察呢。”

我靠，我接着就要冲过去。可是易慎南死死的，按住了我。

“是……比起大博士和大明星，我们差远了。我……”因为疼痛，他一次一次深吸气，却突然扯了扯我的袖子，“染染，还不快和你姐姐说……说句话？”

姐姐？

我……完全呆了。

我呆愣愣的看着洛小鱼，看着她完全是无所谓的态度，但唇弧却是高高扬着的，那是挑衅，是不甘。她的头发有些乱，大概是出了汗，额角的碎发贴在上面，看起来狼狈，但偏偏又是高傲的样子。

好像有一抹雾突然在我眼前划开，世界映出了一点点，一点点的光亮。

“她是叶心宜？”但我仍是不敢相信，“洛小鱼是叶心宜？”

“脑子还是这么笨，”叶心宜唇弧加深，“要不要我再捅你一刀？叶染染，你怎么就没死呢？你说经历了这么多事，你怎么就没死呢。”

我整个人的骨头如同被瞬间抽去，忍不住地往下跌。

“染染！”易慎南拉住了我，“这些话后面再说。急救车来了吗？章警官必须尽快送到医院！”

话刚落，急救车的嘶鸣声响彻在耳畔——

医生们赶到了。

坐在急救车上，我一直拉着章鬼子的手。

他脸上*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管子，车上滴滴答答的医疗仪器运作声音不停作响，明明是聒噪的，却又感觉窒人的安静。我紧紧的抓住他的手，他的眼睛一直是闭着的，许是被我抓痛了，缓缓地挣开眼睛，“叶染染，你是女人吗？”他笑了，“手劲儿这么大。”

我眼泪哗的一下下来了，滴滴答答，落在他的手背上。

“谁要你为我挡刀的？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

“老易……老易不在这儿吧？”他喘着粗气，真的，从这呼吸上就觉得痛，但他还是扯着唇，尽力微笑，“要他看到他的女人为另一个男人哭，这……这也蛮爽的。”

我抽搭着，“你怎么……怎么伤成这样还这么贱？”

“患者不要说话！”一旁的医生听不下去了，“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多话说。别没到医院，先把自己给累死了。”

“死？”我蹭的站起来，“你说谁死呢！”

“我说……”

“你坐下。大……大夫，别介意啊，她也是着急。”章鬼子继续咧嘴，“你看看你这副态度，别我还没被到医院，先被你给气死了……大夫，你就让我们说说话吧。说话也比看她在这可怜兮兮的只知道流眼泪强。”

……

我知道我现在很丑，可我真的只知道可怜兮兮的流眼泪。

我除此之外，真的不知道做什么。

“你就不想知道我怎么知道她……她是你姐的？”

我忍住眼泪，“谈恋爱发现的？”

他摇头，“是元圆圆，元圆圆临死前告诉我……她找到了洛小鱼的头发丝，提取了上面的某些物质，发现确实是叶心宜。一个人容貌变了，声音变了……但是基因却不可能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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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话，就没有听下去了。

他这么一句长话，耗费了他太大的体力。

因为章鬼子实在是痛，痛到汗都流下来了，痛的整个人都哆嗦，牙根紧咬，医生都怕他伤了自己，迅速拿块纱布让他含着。而且血压不稳，急速降低。

该死的医院终于到了，在急救室门口，我拉着他的手，“你放心就是了，易慎南肯定会找最好的医生来。你一定要放心啊，我等你回来！”

然后，他就被推进去了。

我呆呆的站在门口，死死的盯着那扇门，手突然被人紧紧的拉着，“别哭了，”他拿出纸巾，擦干我脸上的泪，“一定会没事的。”

我嗯了声，紧紧的咬着嘴唇。

“放轻松。”他揽着我，“我已经让北京的医生来了，章警官一定会没有事。”

“嗯。”我深吸口气，“你有没有想到，洛小鱼就是叶心宜？”

他静默片刻，随即摇头。

我沉了沉气，“现在想想，我还真是笨。当初秦说洛小鱼像一个人的时候，我们猜啊猜，都觉得她像是顾冰，但还是没多想一步。是啊，像顾冰……叶心宜才像是顾冰啊。我们为什么不先想想她会是叶心宜？”

“她装的太像了，”易慎南说，“我们都没想到她会整容再回来。”

他说完，递给我一个本子，“这是章警官嘱咐我留给你的。”

是一个军绿色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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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的说，这个笔记本记载了他与洛小鱼的交往……到后面，可以说是交手吧。

“起初，他真的很想和洛小鱼走下去的，因为他觉得……洛小鱼有些时候真的很像你。现在想来，确实像啊。她是你的姐姐，怎么会不像？”易慎南低低的说，“章警官……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啊。”

我一点点看下去，如鲠在喉。

本来是想谈恋爱的，但是渐渐的，他发现了洛小鱼的一些不寻常的感觉——洛小鱼有三个手机，偶然一次，他见到了洛小鱼私底下的另一面。那是与他在一起时完全不同的一面。但是，那时候他只是怀疑，并不想打草惊蛇。

后来，越来越多不能解释的地方涌现。

章鬼子这么个人，大概是警察的职业素养吧，一点点记得事无巨细，全都罗列在上面。洛小鱼又做什么了，说了什么样的话。

整个本子上出现最多的就是问号，这大概也是代表他想不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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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科室外面不都有着长椅吗？我就坐在这些长椅上一点点翻着这个本子，仿佛看到了过去章鬼子的记忆。直到身后的门突然打开，我腾的起身迎上去，“没事儿吧？”我看着医生，“手术很成功，对不对？”

但是，却迎来了，“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我呆了。

电视剧上的手术不都不会失败吗？电视剧上的医生不都神通广大吗？我站在那里，“你们什么意思？”

“通知家人。”医生同情的看着我，“准备后事吧。”

我定定的看着医生，“你再说一遍。”

“失血过多，而且伤及的是心脏位置，特别精准的位置，我们尽力了，但是回天无力。我们是人，不是神。”医生一副疲惫的样子，“您节哀顺变。”

接着，医生就要走了。

身后响起了哭声，是章鬼子的警察同事，那种低低的哭声一下子击中了我的神经。我迅速，大步地往门口走。

“染染！”易慎南一把拉住我，“你干什么去！”

“叶心宜呢！叶心宜呢！”我犹如疯了一般，“我要找她索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