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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你俩又在一起了”如此响亮，尤其是在这漆深的夜里，又在刚刚经历记者围杀之后，把我吓得一个哆嗦。
“你要死啊。”
“我靠，我在这等你俩小时了，见面你还说我要死？”
“正常人谁打扮的和鬼似的？”
真的和鬼似的，一身黑衣也就罢了，大晚上还带着个黑墨镜，头上还有个黑帽子，简直就是蝙蝠。
——这人就是著名大律师，秦。眼前的她，正收起了对我的不耐，微笑翩翩地看着易慎南。
我拉了她一把，“你怎么在这？”
“等狗。”她恶狠狠的剜了我一眼，真是恶狠狠的，再看向易慎南时却又貌美如花，“阿南南，又让你说对了，你推断的果真是对的。”
什么叫推断的是对的？我狐疑地看着她，“你俩又干什么勾当了？”
“勾当这词儿用在你身上才合适吧？”这个不正经的女人别有意味的看着我们两人，“怎么？看你俩这春光满面的样子，刚交流完感情回来吧？”
任我脸皮如此之厚，也忍不住脸红了。“有事儿直说，没事儿滚一边去。”
“阿南南，你俩不考虑下将来吗？不对，肯定考虑了吧？这丫是不是说哎呀，我们现在情况不合适，等一等再说？我们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觉得没法走到一起之类的？”
“……”
她说完，我真的傻住了，秦这完全总结出了段落大意，或者说是中心思想。
“怎么不说话了？还真是？！”秦这一巴掌就甩上我屁股来了，“你傻逼啊你！都这样了，要我是你们，直接领证了。人生有几个五年能耽误啊，你……”
秦还没说完，被我拉进去了。
————
我把她拉到房间里，她还类似于癫狂的状态，“阿南南，我还有事情没说，我……”
“你够了。”我抱起一个枕头砸在她脸上，“说吧，有什么事？”
“自古都是你闯祸，我收摊儿。你闯了这么多祸。哪次不是我替你收拾着？就你们冉慎那群人吧，指望他们，你人早丢到纽约去了。”秦把一个文件袋扔到我身上，“截止到目前，拦下了197篇稿子，三千多幅图片。三千多幅啊，真厉害。你们比奥斯卡明星的影响力都大。”
“当然啦，我们是狗男女嘛。”
“撤下来的照片是大部分，但是不排除有一部分还是流出去了。我已经尽力去打点了，但是你知道的，肯定有很多不懂行的小媒体。不过，”她抿了口茶，“只要写的不太出格，都没关系。权当为你们项目增加曝光率了。”
我在那看着照片，当时我只觉得情形很乱，是，虽然我强作镇定，但是还是很乱。记者们的摄像头灯光都打过来了，我以为他们也不会拍的这么清楚。
没想到简直和特写一样。
我一样一样的翻着，秦果真给力，关于我的丑态——那些有些慌张，仪态不整的照片都给撤下来了，全都在里面。
我翻着翻着，突然觉得不对，“这照片也是刚拿到的？”
秦端着水杯，“嗯。怎么了？”
“你看……这个人，像不像是叶心宜？”
“叶心宜？我靠，你丫可别吓我。”秦吓得水都喷出来了，她放下酒杯，定睛一看，“叶什么心宜啊。你脑子瘸啊，那不是洛小鱼吗。”
“洛小鱼？”因为只照了个侧脸，所以大体一看，真的以为是叶心宜。“确实是洛小鱼……可她为什么在这儿？”
“确实……她为什么在这儿呢？之前想要找她都找不到的。”秦碎碎叨叨的，“应该是看热闹吧。前主子出这么大糗，要我我也来看。”
我总觉得事情不这么简单，“有原版照片吗？”
“可以帮你要。”
————
秦的工作效率总是高效的。只需十分钟，照片要来了。
我扩大，再扩大，再再扩大，结果令我毛骨悚然。
毫无疑问，这个人真的是洛小鱼。只是她好像是在有意躲着，但又像是那种故意要你看到她的躲藏。她整个人大部分身子都掩藏在一棵树后面，脖子微微前倾，半边脸露出来。有点像是幼时小女生调皮躲迷藏的感觉，如果不是脸上那副意味深长的笑。唇角扬起，目光挑衅。即使隔着这么远，即使被扩大到像素都有些模糊了，我也能捉摸到她脸上的那种笑容。
这样的洛小鱼，如同鬼魅。无形却又缠绕着你。
优雅如常，但却像是在发动挑战——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
我因为这张照片，一晚上都没睡着，一闭上眼睛就是洛小鱼这样的表情。微微笑着，但目光里却像是带着刀子。
我甚至在梦里看到，她就这样笑着，眼里突然流出眼泪来了，而这眼泪居然是红色，全是血。
她也不冲着我走过来，就这么“血流成河”地看我。
于是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完全是神经衰弱的状态。脑子蒙蒙的，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
所以我去冲了个凉水澡，因为好几天没去公司了，今天有一堆的事情要做。
————
谁知道我刚冲完凉水澡，门铃就响了。我胡乱擦了一下便去开门，居然是易慎南。
我呆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你收拾一下。”他扫了一下我的浴袍，最后定格在裸露的肩膀，“十分钟，我们出去一趟。”
“有事？”
“嗯。”
“什么事啊？”
“你快收拾好，我路上和你说。”他低头看了眼腕表，“不然就要来不及了。”
——————
易慎南一副快“天塌下来”的样子，他很少这样，所以我也不问了。何况这个人就不是个无聊的人，他一向是不疾不徐的，如果说是有什么了不得事情，大概就是真的很要紧了。
在路上，他也风驰电掣的，不苟言笑，眼睛一直看向前面。
这样子无端搞得我紧张，“出什么事情了？”
他也不说话。
“难道是叶心宜？你有叶心宜的消息了？”
易慎南终于有了些表情，他倏然看我，“叶心宜？”又顿了顿，“没有。”
我无端地松了口气，“你知道吗？昨天拍我们的记者里，混入了一个人。洛小鱼。”
“哦？”
“虽然我辞掉了她，但是却一直让申沉注意她的行踪，这段时间一直没看到她。你说，她混在记者里做什么？”
“大概是改行了吧？”
“有那么简单？”我皱眉，“我总觉得事情不正常。”
“没那么多不正常的。放心吧。”他眉头微蹙了下，“有我呢。”
“有你？”我哈哈笑了一声，看向窗外，“你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在我身边吧？”
其实话说完我就有点后悔了。
什么叫尬聊？这就叫尬聊，我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然后，迅速为自己的没脑子付出了代价。
我本来晚上就没睡好，早晨还冲了个凉水澡，关键是易慎南车开的那么快，完全不是他以前的风格。我这胃里很快就有了反应，从不晕车的我居然有些晕车。
我闭着眼，努力压住自己由下而上的反胃，尽管这个过程有些恶心。等到下车，我直接是以百米冲剂的速度冲了出去。
然后，蹲下狂吐。本来就没吃什么，这一通干呕下来，直接是头晕眼花。
所以，我一直是稀里糊涂的。直到看到那三个字的时候才傻了眼，“民政局。”
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又仔细看了一遍。
然后泪眼朦胧，完全懵逼地看着易慎南，“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你不需要明白。”
“哎！你……”
他冷着脸，也没什么表情，“办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