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9章 同世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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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进在通往兵州城的官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虽然不多,却也热闹。有的人在树荫下走累了在阴凉处歇脚,有的人在路边摆起了摊,卖些瓜果李桃。虽然没有多少人去买,但要喝的挺勤快。白壳不知心生同情还真的想吃吃这小摊上的青枣,于是跳下马车,买了一些,分于众人吃,厚天也接过一些,放进嘴里,确实脆甜。

  郁郁葱葱的行道树,遮住了秋日午时的大太阳,索性这赶路的二十来人,下了车马,走在荒草上,边吃边躲过这晒人的日头,再继续赶路。看着远处的山林,一片无际的荒草,几块种着高粱的农田点缀其间。奔跑追逐野兔的狐狸,不知没见够他们这样的外地人,看着看着看呆了,忘记了奔跑瞪着双眼,僵在那里。若是随从中谁有弓箭,一定会情不自禁的拉满弯弓。

  美好的田野,美好的屋后阳光让白壳想起了。七年的这里的景色,一片黑压压,生气最旺的夏季,却有着深秋的肃杀、严冬的冷酷。

  大自然有大造化。时光给了这片废墟勃勃生机。

  他们吃完青枣,又坐上马车向着越来越大的兵州城门,前进。到了城门口,曾经开裂,倒塌的城墙已经修补好了,虽然过去了七年,但新旧相接处的纹路还诉说着过去。

  白壳递给城门守将文书,守将看了一眼,就给给了,立即派人开道将一行人送往驿馆休息,另派人马通知州主。

  说是驿馆,却是州主特地挑选的风景优雅的住处,毕竟接待的是王级别的国师。在驿馆刚放下行李,就有人前来拜会,原来是州府的师爷。受州长李鹤天的命,前来拜见御史。今日在福山楼摆了夜宴,恭候给位御史亲临。

  说他们是御史,其实他们算不得御史。御史是监察性质的官员,而他们只能算得上钦差,调查病因,救治病中的婴儿,罢了。

  白壳心中明白这都是沾了厚天的光彩,狐假虎威罢了。

  但是晚上,他们还是去了福山楼。一共三桌饭,白壳三兄弟、厚天和李鹤天、师爷坐在一起,其余的人分桌坐下。

  “罪该万死!罪该万死!”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州主诚惶诚恐的说道。

  “州主,为天沟一事忙碌,也算是为国分忧,哪有罪呢。”厚天不慌不忙的去搀扶已经跪在自己面前的州主。原来州主还在为白天没有亲自拜见厚天的事情自责。

  “国师也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啦!?”

  “只是算出的个大概。”

  寒暄过后,推杯换盏之间,李鹤天无不表现出作为父母官的忧心忡忡,说自己倒霉,怎么一被提拔起来就遇到这样的事呢。原来李鹤天是新科状元、世代都是朝廷重臣。本应该在京都里混个闲官,但他平生有大志,一心想逃出祖上的余荫。所以请命到兵州当州长。

  翼云六郡,兵州以前是重地,地方的长官必须能挑起大梁的。官衔可能和其他五郡一样,可权力和实力,都要替他们高出一大截才行。自从兵州人口骤减后,赋役和兵役被免后,朝廷除了居民生活恢复的怎么样,其他也不大重视兵州的事。所以李鹤天要求出任兵州州长时,其他的大臣并没有反对,兵州的困局已经被嘉辰解决完了。凭借李鹤天的能力也能胜任。但他的父亲为了保险起见,让自己最得力的师爷,跟着少爷来着兵州。

  白壳厚天本来就打算明天一早就去查看畸形孩童的情况,所以没敢多喝。看夜深时,就感谢完州府的款待,告辞。一夜酣睡。

  第二天,厚天起的异常的早,地上的薄雾还没有散尽,就踏着露水,转悠在兵州的大街小巷,望气。看阴阳的走势。阴阳是天地的基本,阴阳交合万物生,人会生病,就是人体或者周围环境的阴阳二气混乱所致。所以兵州发生婴儿出生异状的这种事,明帝只委派了察观天地阴阳的占卜官,和察看人体阴阳的御医。

  坐在苍鹰身上的厚天,俯视四野。

  他拿出自己带来的罗盘,和八棱镜。罗盘并不是指南针,而是在罗盘的表面,绘制着五行八卦能查出阴阳二气走向。罗盘指针的指向就是阳气最盛的地方。而现在指针一直指向城西,厚天的脸上却是眉头紧皱,因为城西的阳气最盛,说明其他地方的阴气就是最盛。其实这个罗盘的最佳状态就是指针摇摆不定。这样说明阴阳始终在交合。可这指针顶住了似的,纹丝未动。这无疑是个大凶兆。

  厚天做事沉稳,心中有数,这种事在没找到解决的方法前,不宜声张,空添紧张。

  回到住宿的驿馆,白壳一行人正在吃早饭,厚天没有理会,他们有没有看到厚天也不知道。厚天径直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换下了沾满露水,湿漉漉的衣服。

  “厚大人才起床呀,刚才敲你的房门,没人应,还以为大人早就出去了呢。”白壳满脸不好意思的说。因为一行人都在吃饭,唯独没有等厚大人。厚大人官职不高,可是地位远远在他们所有人之上,之所以一路上所有事务,都是白大人出面,那是因为厚大人不爱说话,不太懂的俗世,再说哪有领导亲自办事的道理。从昨晚宴会,师爷一直让厚天坐主位,让自己的少爷做下手位,纠正店小二摆鱼头的朝向。一系列行为来看,朝中大臣都知道厚天的绝对尊贵的地位。

  这种事情厚天怎么会放在心上呢。可其他的人看到厚大人的脸色依旧面若静水,都以为他生气了。都站起来等着厚大人坐下才又坐下,他不动筷没人敢吃。

  虽然随从坐的是另一张桌子。上面的人没吃,做小的的怎么有敢吃呢。厚天觉得他们很无聊,他们先前的有说有笑的氛围都被自己破坏了。于是决定以后,自己的三餐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吃。

  虽说他们二十多人住的是驿馆,不如说住的是高级客栈。因为这个驿馆只招待的来自各郡府、朝廷的大官。

  如今招待的可是国师,给予的东西当然是最好的。

  装潢摆设自不必多说,精心镂刻的门窗,檀木做的桌椅,黄花梨的茶托里摆的是官窑烧出的茶具。就连跑堂的、做饭的厨子都是全州最好的,个别的几个还是从其他郡县重金聘请过来的。而且它的地理位置选的非常好,周围有梅树、松树、竹林环绕,将不远处闹区的吆喊叫卖的嘈杂声阻隔在百步之内,又为驿馆增添了生气生机。

  吃完早饭,除了厚天,没有出房门,其他的人都带着家伙儿义诊去了。

  白术白芷,毕竟出自医学世家,望闻问切的基本,病症还是熟悉的。于是他们兵分三路,在城中人口较大的地方,分别摆了义诊摊儿。只是看病,写药方,分文不收。看不起病的、贪小便宜的和真有病想来看的,都排起了队。没有人插队拥挤的现象,因为义诊摊两旁插着兵州府衙的大旗,队伍两边又有三三两两的士兵站着,不过没敢站的太近,怕把病患吓跑。

  早听说,帝京会派御医前来,诊治怪病,所以家中有畸形的小孩,都抱出来看病。以前不敢让孩子出门,或是孩子自己胆小不远出门的,都被大人们撵到这里来,你想想两三千个,没胳膊、缺眼睛、多鼻子、手掌像鸭蹼一样的、没有双腿的小孩小孩一起进城是什么感觉。但是没人对他们评头论足,因为这些孩子都和他们沾亲带故的,或是自己家的亲戚中也有这种情况的。

  当人会有些指指点点的,他们一定是外乡人。

  白芷白术的门庭冷落,映衬出白壳的人气火爆,长长的队伍在马路上,都转了好几个弯。站在前面排队的人觉得医术与年龄成正比,在后边排队的人觉得前面这么多人,都选择这让你看病,那么他的医术一定最好。于是有死心塌地的排在最后,多等都愿意。

  李鹤天不得不又派了一些兵丁来维持秩序。李鹤天看着长长的队伍,心中十分苍凉。在自己的管辖内竟然有这么多病患,长长的队就像甩出去的手臂,很狠狠地抽打在李鹤天的脸上,但疼不在脸上,而是在心里。

  过了一上午,看完的病患不足队伍的五分之一,一些等不及的、不愿意等的、觉得自己的病症不是很严重可以等等的,都回家了。

  剩下的人都是畸形儿童和他们的父母。

  望,观其患者的起色。面色粉嫩,双眼有神虽然其中有些恐惧、抵触,但并不是什么病症。

  闻,闻其患者的声音和呼吸,平缓,有力,中气十足,是这阶段的孩子,应当有的特征。

  问,问其患者病症,患者并没有特别的不舒服。只是行动生活不方便。

  切,在切脉的时候白壳失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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