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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来俩包子加杯豆浆。”
走进包子铺，徐暖林招招手喊道。
问事情讲究一个循序渐进，初来乍到，他也不好意思直接开口，正好这个点还没有吃饭，他索性是先消费一下，这样待会儿问什么也比较方便。
蒸笼旁的女人抬起头时有些错愕，她似乎没料想到真会有客人上门，有些慌乱地将手机放进围裙，她掀起蒸笼盖，从一片雪白之中随便抓了两团起来。
包子的色泽有些暗澹，作为经常吃这玩意儿的老饕，徐暖林一眼就看出了这包子放了挺久了，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反正，他也不是真来吃东西的。
将包子递给徐暖林，女人紧接着又给他打了杯豆浆，和包子一样，豆浆也不怎么新鲜，其表面甚至都已经凝起了一层厚厚的皮，一看就是存货。
“抱歉啊，有点冷了……”女人尴尬地笑了笑。在围裙上搓了搓手，她似乎有些紧张。
“没事。”徐暖林也回以微笑，“最近生意不好吗？”
挑了个旁边的位置坐下，他假装随意地聊了起来。
“哎，何止是最近啊……”女人叹了口气，满脸都溢着愁容，“生意一直都很差……”
“你们这旁边不就是个工厂吗？”徐暖林感觉有些疑惑，“工人们上下班的人流量这么足，像你们这样卖吃的，不应该挺赚钱吗？”
“大兄弟，我一听就知道你是才从外省来这儿的，情况和你想的恰恰相反，这里不但人流量少，而且消费能力还差，根本不适合开店。”
“啊？！”
“我之前也是被人诓了，又贪图政府补贴，才接管了这间铺子，结果后来才知道，这边的工厂是包食宿的，工人们有吃有住，除周末外基本不会出来。像我这种在门口卖热食的，根本开不走，周一到周五都是负收益，只有周六周日，才稍微有点赚头。”
“这样啊……”徐暖林边听边将包子往嘴里塞，“那你今天干嘛还开业呢？”
“这不想来碰碰运气嘛……”女人面容憔悴，“花了这么多钱租这铺子，结果到头来赚的还没亏的多……原材料也积压了很大一批，诶……”
“……”
听到这里，徐暖林沉默了，将嘴里的包子肉咽下，他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把话接下去了。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女人忽然笑了笑说，“若不是你，我今天到现在都还没开张呢……”
“咳咳……”被肉哽到咳了咳，徐暖林赶紧嗦了一大口豆浆，“其实啊，我是想来问点事情……”
“什么事？”
“你……之前有见过这个人吗？”摸出手机，徐暖林给女人看了那段监控录像，“就是这个穿白色夹克的男人，头顶有点秃，耳朵周围有块疤。”
“我瞅瞅。”女人眯眼仔细看了看，而后是后仰身子，摇了摇头，“没印象。”
“那这裤子呢？”徐暖林不死心追问道，“是旁边这家工厂里的人穿的款式吗？”
“感觉……不像。”女人还是摇摇头，“大兄弟，这我平时也没怎么仔细看，你现在突然问起来，我确实是不太好回答啊……”
“我明白了。”徐暖林收回手机，接着他是从衣服里摸出一卷现金，抽了几张票子放到桌子上。
“谢谢你的包子和豆浆，味道很不错。”
……
……
“王队，你上周末接那桉子处理好了吗？”
“没呢。”王成伸了个懒腰，放下手里拿着的保温杯，面露倦色，“那失踪桉子的情况有点复杂，后续的发展，目前还不太好推测。”
“没事，实在不行你就和上面反应下别管了，这本来就不是你的事情……”肖不折劝道，“连周末都没工夫休息，你这干得也太‘称职’了……”
“老肖，这话可不能从咱们警察嘴里说出来啊。”王成转了个椅子方向，看向肖不折，他的脸上是多了份严肃，“特别是像你这种带新人的老警察，你的行为做法，会直接影响到其他人。”
“我就随口说说……”肖不折撇了撇嘴，“王队，你这也太上纲上线了……”
“时刻提醒下你罢了。”王成缓和回面色，“老肖，你们那边，这周末有什么进展吗？”
“没有。”肖不折摇摇头，“要是真问出了什么，我早就打电话告诉你了。”
“人呢？都放了吗？”
“时间到了，只能先全放了。”
“放可以放，但秦虎那家伙，得安排人盯着。”
“这我知道，所以我是让小沉去了。”
“没问题吗？”王成有些不放心，小沉毕竟是个才入职不久的新警察，太年轻了，很多事情都缺乏经验。
“干咱们这行的总是需要锻炼嘛。”肖不折倒是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我给他说了，就盯梢记录，其他事情都不用管。”
“也好。”王成点点头，“咱们现在人手少，确实应该把人员都调动起来。”
“不过王队……”
“怎么了？”看见肖不折有些欲言又止，王成疑惑问道。
“局里面今早下通知书了，我帮你拿了看了下，上面要求我们尽快结桉。”
“给我瞧瞧。”
肖不折找到通知书递过去，王成越看面色越凝重。
“什么叫做‘速以验尸结果完成调查’？难道尸体没被下毒，没有其他外伤，就一定是自杀吗？这上面怎么想的！”
“估计是觉得咱们在故意磨叽吧……”肖不折深吸了一口气，“假装调查旧桉子，这样每天就省心省力了……”
“我们连周末都在查桉，他们管这叫‘假装调查’？！”王成被气得不轻，“不行，我得去找局长聊聊！”
“王队，冷静啊！”
“你告诉我怎么冷静？”王成狠狠将通知书摔在桌上，“这桉子在细节上很明显有问题，直接结桉岂不是让我们亲手掩埋真相！”
“不是王队，你先冷静下来，以你现在这个状态去找局长，会出事的！”
“出什么事我自己担着，你给我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