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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顺着王成手指方向看去，徐暖林也瞧见了那幅肖像画，对于上面的女孩，他和王成一样都有些熟悉的感觉，但一时间也说不上来，到底在哪儿见过这个人。
“暖林，能让我带走这幅画吗？”王成询问道，“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感觉有点熟悉。”
“我也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徐暖林点点头，“但同时又很陌生，我之前似乎是在哪儿见过这个女孩……”
“我也是。”王成应声说，“所以我想把它带回局里面让信息科找一找，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画上这个女孩。”
“行，王警官，既然你有用，那就拿走吧。”徐暖林从墙上摘下油画，小心翼翼将之曲成一卷递给王成，“不过，因为这是我儿子的遗物，所以我希望……”
“放心吧，我们在调查过程中不会损坏这幅画的，取得信息后，我会完好如初地将它送回来。”
“那我就放心了。”
“暖林啊……”王成慢步走到窗户前，忽然开口道，“我还有些问题想要问问你。”
“你问，王警官。”
“平时……你有对徐海明的未来做规划吗？”
“什么意思？”徐暖林眉头微微一皱。
“就是说，你先前有告诉过他，想让他未来去从事什么职业吗？”王成转过身子，直视徐暖林的双眼，“不要撒谎，我能看得出来你在犹豫。”
“有……”徐暖林深呼吸一口，最终是蠕动着嘴唇说道，“在他小的时候确实有过，我和春红都希望他以后能当一名律师。”
“为什么是律师？”王成有些好奇。
“因为这个时代遵从于法律，而律师，是最接近法律的那部分人之一，如果海明以后能成为一名律师，我和春红觉得，他至少不会这么容易被人欺负，我和春红也能放心一点……”
“这样啊……”
“现在想来，当时也确实是太天真了。”徐暖林自嘲地笑了笑，“十几年过来，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所以从海明懂事以来起，我和春红就再也没干预过他的想法。”
“嗯哼？”王成挑了挑眉，“他喜欢画画，你们难得不会觉得未来从事这个行业很难混出头吗？”
“觉得又怎么样，这是海明自己的选择。”徐暖林看向床头上方，那里挂着的一幅“蓝天白云”彩笔画，是徐海明此生第一幅画作，稚嫩笔锋所勾勒的形状并不完美，但其中展露出了，却是一种充满希冀的期望。
蓝色的天，白色的云，金色的太阳，最为纯粹的配色，是紧紧包裹着一个孩子对未来的幻想。
“我知道从事艺术这一行很难干出头，但，人这一辈子不应该只指望着物质的收获，当海明告诉我和春红他想要学画画的时候，我们最开始的确是拒绝的，但后来，我们认真讨论了下，还是决定不强加我们的思想到他的身上。海明是个独立的人，无论年龄几何，他都有自己决定自己未来的权力。”
“我和春红不希望海明在以后会悔恨自己当初没有选择坚持梦想，更不希望他会憎恨我们断绝了他美好的期望，所以，我们最终是同意了，我们尊重他的选择，就像当年，我们的父母尊重我们的选择那样。”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王成感叹道。
“王警官，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徐暖林转回脑袋，看着王成，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从没有逼迫海明去干自己不想干的事情，你怀疑我也好，觉得我捏造说辞也罢，我都不作解释，你们可以去调查，去走访海明身边的人，我相信他们会给你一个真实的回答。”
“抱歉暖林……”
“没事的，王警官。”徐暖林笑了笑，“这是你们的工作本能，我理解……阿嚏！”
揉了揉鼻子，突然而至的喷嚏是让徐暖林感觉非常难受。
“暖林，你这是……感冒了？”看着徐暖林逐渐泛红的鼻翼，王成觉得有些奇怪。
“没……没事……”徐暖林摆了摆手，“睡一会儿就好了。”
“那今天就先到这儿吧。”王成点了点头，“注意休息啊暖林，别把自己的身体累坏了。”
“我知道了。”徐暖林微笑着点头回应，“王警官，期待你们那边能有更多的进展。”
“我会努力的。”
……
将王成送出门，徐暖林才终于是缓了口气。
连续咳嗽了好几声，昨晚淋的那场大雨不出意外地让他感冒了。
为了不让王成察觉到异常，他刚才是尽可能克制着自己咳嗽、吸鼻的反应，但最后那个喷嚏实在是太突然了，他的意识根本没来得及控制，就勐地打了出来。
只希望王成不要去多想。
走进厨房，徐暖林在桌台上看见了陶春红出门前给他准备的药，若按照正常剂量服用，要彻底治好这个感冒得耗费一周甚至是几周的时间，但徐暖林现在根本等不了这么久，他只想尽快治好感冒，让自己的思维和身体重新恢复正常的状态。
将桌台上的药全塞进嘴里一口吞下，徐暖林又自己翻箱倒柜找了些药物服用，虽说“是药三分毒”，过量服用药物会产生些副作用，但徐暖林现在根本不考虑这么多了。
吃完药后，徐暖林的脑袋很快就开始发昏犯困，撑着眼皮浏览了下电脑上的群聊信息，他在半梦半醒之间，迷迷湖湖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