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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郑成功的“帮助”下，徐暖林很快就拿齐了所需的资料，当然了，这些资料上记录的都是些纸面上的数据，至于背后真正的账目是什么，只有作假的一方自己清楚。
不过，徐暖林并不在乎手里资料的真实性，作为一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人，他非常清楚很多事情都没办法直接取得最理想的结果，现在能拿到这些已经很可以了，作假的数据也不可能全是胡乱编造的，里面的记录的那些地名和店名，就是他们下一步行动的突破口。
离开郑成功的办公室后，徐暖林搭乘电梯下到了底楼，一路上周围的装修虽然看着非常富丽堂皇，但却总给他一种非常膈应的感觉。
就好似脖子被人用绳索死死套住，徐暖林感觉自己呼吸都有些不太顺畅。
直到走出大门，呼吸了两口外面的新鲜空气，他才感觉到心中的紧张情绪稍稍得以缓解，刚才撒谎的时候，他脑海中不止一次假象到被识破的后果，索性最后没出什么茬子，整个计划以一个很是诡异的发展方向顺利发展了下去。
完全离开锦江绿城集团大厦周边后，徐暖林才悄悄摸出手机拨通了王成的电话，此时后者像是在车上，呼呼的风声即便是隔着听筒，都显现出明显的聒噪。
“喂？”徐暖林试着起了个头，“现在说话方便吗？”
“不太方便……”王成回应的声音很是低沉，一听就知道边上有人。
“明白了，待会儿你找个地方给我回过来吧。”徐暖林也不着急，很是干脆地挂断了电话，顺着街边找了处没人的长椅，他慵懒地坐下，接着就像流浪汉看报纸一样，若无其事打开手里的资料浏览起来。
【锦江绿城C区选料试点记录】
【锦江绿城C区选料财务报表】
【锦江绿城C区选料标准承诺书】
……
一连看了好几份，其中的内容都是冗长而复杂，作为一个没有任何相关从业经验的人，徐暖林属实是没法把内容看得太明白，这资料从他的视角来看实在是太让人头大了，字体小数字多，非常标准的数学试卷套路。
这压根就是不想让人看得太轻松嘛……
撇了撇嘴，徐暖林心里滴咕着继续看了下去。
要说这纸面数据做得确实逼真，基本上每份报表里面，涉及到同一家店铺的内容，都有不同层面的考究，一边是有专业评测机构鉴定，一边还有各种证书加持，所有选料的店家彷佛都是业内拔尖的水平，说人家有问题吧，别人要照片有照片，要证件有证件，几乎就像是把证据直接拍在检查的人脸上，再要是看不清楚，就是眼睛瞎了。
看了一大圈，徐暖林也没看出手头资料的内容有什么明显的毛病，而根据他的猜测，这些纸面上的店家绝对都已经准备好了应付检查的说辞，别说是他们这种业余的去问了，就算是换那些专业的检查机构来，也不一定能够查得出问题。
眉头越皱越紧，徐暖林逐渐发现，这件事情并没有他原先计划的那么好办。
本来打算之后照着这个名单找这些供材店铺挨个询问情况，但现在来看，这么做绝对是个浪费时间的无用行为。
为了搜集线索，他现在已经是打草惊蛇了，如果之后没有办法快速取得实证，他被对方反咬一口，以“冒充公职”罪名送进监狱只是时间问题。
可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从这种局面中突破呢……
徐暖林陷入了思考。
而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在高层办公室内，郑成功也站在窗边，脑海中思绪纷飞，复盘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一向行事精明的他其实心里已经基本能确认，徐暖林说的话是在湖弄自己，可没办法，上头李书记想要求稳，他也不能强行说要干什么，只能装犊子故意让徐暖林离开，并且还附上一段好言好语。
徐暖林是他的救命恩人不假，但郑成功的心里却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想要“报恩还情”的愿想，作为一个生意人，郑成功很清楚什么事情他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做，什么事情他完全没有任何必要去做。
所以不出意外的，“报恩”这种事情是被他划分入了“完全没有任何必要去做”这一事件类别里面，作为一个忠实的“无神论”信徒，他向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有什么“因果报应”，或是什么“善恶轮回”，郑成功只相信自己，这也是问什么，他能攀爬到今天这一位置的重要原因。
生意场上无兄弟，更无恩人，他现在打下的一切基业，都必须将心变得冰冷，才能牢牢守护住。
“经理，您之前吩咐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
女招待敲门走进门，递给了郑成功一部手机，上面是拍摄了很多照片，关乎徐暖林的各个角度。
从身形要样貌，所有的细节都应有尽有，照片的像素非常高清，只要上传进专门的比对系统里，很快就能定位出大量与徐暖林相关的信息。
“把这个东西传给李书记吧。”郑成功扫了两眼，笑了笑说道，“记住哦，署名还是签我的名字，他不希望有其他人参与这件事情。”
“好的，经理。”女招待点点头，恭敬地伸手接回了手机，“对了经理，你对那几家店铺的吩咐，我也已经帮你传达下去了，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安排人去确认的。”
“不错嘛。”郑成功笑了笑，“我的佳欣成熟了，都已经不需要我来操心事情了。”
“是经理您教得好。”
“你啊，就是嘴甜~”
一把搂住身旁女招待的细腰，郑成功凑着脸就亲了上去。
“哎呀经理~你坏~”
女招待装模作样欲拒还迎一番后，两人是唧唧我我、你农我农地倒进了沙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