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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次突击审问开始以前，老付、肖新兰和领导们进行过研究。
他们一致认为，除了那颗哑弹外，这个人的身上，一定还有更大的阴谋。
可能有更多的炸弹、可能有投毒、可能有砍杀……
哈里德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说：“只要让我和贾拉布离开中国，去一个尊重神的地方。我将在神的面前做出一个承诺，我是神的仆人，不会撒谎。”
“承诺？”
“对！贾拉布恢复自由后，就是我们的头号人物，而我将是二号，我将做出郑重的承诺，中国在五十年内，不会燃起圣战之火！所有信神的战士，在五十年内不会在中国圣战！”
“……就这些？完啦？”
过了好一会儿，老付才不相信地说。
“你以为我在信口之言吗？你明白我的承诺有多珍贵吗？你知道五十年不战，意味着什么吗？”
“我不知道！”
老付说，同时他在心里说，“我他·妈只想骂街！”
“当然，你们还要做一件事，就是公开销毁你们的那个邪恶的系统，也必须有我们的人监督。但这已经是小事了，我相信，你们知道孰轻孰重。”
老付的脸色阴晴不定。
哈里德不知道，他正在压制住自己出手打人的冲动。
“不要以为我们只是散兵游勇，以为我们是游击队，我们是在重新建立一个新世界！我们得到了无数真正有良知的人的支持！”
“我们现在已经取得的胜利，将在二十年内扩大到全欧洲，在三十年内扩大到全世界！”
老付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再跟哈里德谈下去了。
这个疯子，完全颠覆了自己的三观。
他抱起小木箱，对哈里德说：“你等等，我把你的要求请示一下领导，然后回来我们再谈。”
耳机里，突然传来了肖新兰的声音：“老付，现在就问一泽的事。”
但是老付没有停步。
他都走到门口了，才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回头问道：“对了，我们那名同事怎么办？就是帮你传口信的那名执法者。”
他一边说一边走了回来。
其实老付早和肖新兰商量好，一定要努力澹化孙一泽的身份。
以防哈里德知道，孙一泽对5089和正义之眼的价值后，再生事端。
最好让他以为，孙一泽是一个最可有可无的小人物。
所以，也要在一个最不起眼的时机，突然问他。
现在虽然知道，哈里德了解正义之眼系统，那么也一定掌握了孙一泽的资料。
但是万幸的是，在虚拟空间里，孙一泽的外形是圣人！
哈里德并不知道他是孙一泽。
……
哈里德果然中计。
他愣了愣，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好像已经把孙一泽忘了。
他轻描澹写地说：“噢！你说他啊！那是小事，他亵神了，早一天赎罪对他有好处，死就死吧！”
老付强忍住满腔怒火，装作很为难的样子恳求：“他也是在执行任务，身不由已，我得跟他妈妈交待，你能不能……”
哈里德盯着老付，突然笑了笑，说：“行！我给你个面子！”
然后，他指着老付端着的木箱说：“等我和贾拉布恢复自由了，我就告诉你那个执法者的解药，也是像D2一样的编号。但是，如果搞错了，无论哪个错误组合，都是致命的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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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付不可思议地说：“他又没有服圣药，用这种解药，就可以治好他的病吗？”
“当然！”哈里德很肯定地说，却不再解释。
“你能不能告诉我，圣药是怎么令他受伤的吗？”老付问。
并且决定，他要是不说就不追问，以免他起疑。
“我可以告诉你，也让你们知道知道，是怎么输给我们的！”
没想到，哈里德却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圣药是世界上最强的致幻剂。而你们制作的虚拟现实空间，本质上也是一种幻觉。”
“圣药可以在我的意识深层，自由地制造幻觉。当那名执法者的意识，和我的意识同处一室时，我制造的幻觉，将给他造成更深层次的意识刺激。”
“这种刺激过于强烈，直接作用于他的大脑皮层，他的神经和脑细胞都受到了影响。”
“也就是说，强烈的刺激信号，在那一瞬间，就把他的脑子给烧了！”
“烧脑？”老付喃喃地说。
“对！只要我愿意，可以变出火海或者地震，甚至把自己变成恶龙！但是对于你们这些可怜的无神论者来说，恐怕还是变成炸弹，效果更好。”
“苏醒后，他可能会呕吐，也可能会吐血！这是身体无法承受强烈刺激和压力时的应激反应，然后他会很快二次昏迷，这一次就不会醒来。”
“绝望吧！异教徒们，你们的邪恶系统，在我们的圣药面前，一无用处！”
“那他还有救吗？”
“如果不施救的话，24小时后，他的大脑将受到无可挽回的损伤，最乐观的结果，就是永远昏迷下去，也就是植物人。而解药将让他很快恢复如初。”
“好！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汇报。”
老付说，“我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你是喝圣药的人，自己却一点事都没有呢？”
“这就是神意！圣药里有纯可卡因、古柯碱、咖啡因和牛磺酸等成份。但是我常年服用圣药里的那些主要成份，也就是你们说的吸·毒，这让我的身体已经产生了耐药性。”
“这样的一管药，普通人喝十分之一，就会长眠不醒，或者彻底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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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这样的圣药还能生产？你刚才说全世界只有这两管药的。”
“我是说现在只有这两管！只要我们愿意，东非的地下工厂，每天都可以生产一百管！盒子里的那一瓶就送给你们了！但是已经没有解药了。”
他最后说了一句漂亮话，其实就算他不送，也不会还给他。
老付点了点头，脚步沉重地朝房外走去。
“嗨！”
哈里德在后面叫住了他，说，“我警告你们！不要尝试又给我制造什么虚拟现实空间，圣药已经融进我的血液里，在一周时间内都会发生作用。”
“在这段时间里，我的精神高度亢奋，不会睡着，而你们也不可能让我在完全无知觉的情况下昏迷！放弃一切幻想吧！去按我说的做！”
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老付低垂着头，始终没有转回身来。
最后，他叮嘱了小护士几句话，就拉门出去了。
小护士躲在门边上，低着头，不敢看哈里德，像是随时准备跑出去。
哈里德却根本没去理她，在床上盘起腿，开始摇头晃脑地诵经。
……
病房门口，守着一个四人的特警小组。
老付一出病房就像换了一个人，他抬腿朝机房的门口快步跑去，差点和从里面出来的肖新兰，撞个满怀。
“快！我已经有了一个计划！”老付低声说。
惊喜立刻出现在肖新兰的脸上。
……
在机房里的一块白板上，老付重重地写下一个阿拉伯数字：1
然后，他指着玻璃墙另一边的病房，说：“第一！哈里德是在广州服药昏迷的，然后在这里被注射解药苏醒。”
“人昏迷状态下，是没有准确的时间感的，他仍然以为自己还在广州。即便不在广州，他让我联系北京，至少说明，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北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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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面面相觑，然后疑惑地望向老付，付英杰。
“这就给了我们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老付重重地说，然后又写下一个数字：2。
“第二，这个人超级自负！这种自负也可以被我们利用！”
“第三……
“第四……”
老付不停地说着。
在场的人有时惊喜、有时皱眉，有时面面相觑。
……
老付再次走进哈里德的病房时，脸上的表情，比刚才轻松了很多。
“我们答应你的全部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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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哈里德说，“时间紧迫，咱们赶快行动，一切我们负责安排，你放心就好。”
哈里德得意地笑着，翻身坐在了床沿上。
小护士走过来，开始摘除监测设备，连接在哈里德身上的各种导线。
门又开了，特警推着一辆特制的轮椅走进来。
他们把哈里德扶到轮椅上坐下，固定好他的手和脚。
老付在一边解释，说这么做，都是为了他的安全和保密。
他点了点头。
最后，在得到哈里德的允许后，特警给他戴上了皮质口罩和头套，这样，他就无法看到外面的景物和发出声音。
轮椅被推上一辆全副武装的押运车，车从地下驶出5089基地，向北京沙河军用机场开去。
当头罩被取下时，哈里德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巨大的机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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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面前，是一架小型喷气式飞机。
他被推上飞机，安置停当后，特警们离开，机舱里只留下了老付一个人。
老付摘下哈里德的口罩，说：“咱们再等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又一辆轮椅被推上飞机，轮椅上坐的人骨架宽厚，同样戴着头罩。
当这个人的头罩被取下后，哈里德惊喜万分，大喊道：“贾拉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