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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细心地拥吻后。
姜然静静地抱着身边的女孩。
夕阳在山间落下，周围前来露营的游人也安静了下来。
急不得的事情，再怎么发泄情绪也不会有好转。
此刻，姜然只想好好地休息。
至少与声色犬马的那群人相比。
自己已经做的足够好了。
…………
三天后，姜然主动打脸。
在苏桃的再三坚持下，他还是被这位懂事的女孩推回了他该去的地方。
带着无比复杂的心情。
姜然坐着继续运行的专用公交车。
来到了这个氛围无比压抑的地方。
“我到底是在做些什么，这个世界最后变成什么样子，和我真的有关系吗？”
一路上，哪怕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脚步没有一丝的犹豫匆忙前进。
姜然对自己此时此刻的在做的事情还是有些恍惚。
所有的事情真的发生得太快了。
快到他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
原本精彩的人生几乎刚刚开始就要面对这些远超个人层面的挑战。
这三年里，黑卡组织的活动也愈加频繁。
光是执行局保护卡上显示的提醒信息就达到了每星期一次的程度。
对此姜然也只能表示习惯就好。
好在自己不会去什么阴暗的小角落。
三点一线的生活倒也让自己安全了许多。
“照这个架势，一旦超凡系统崩溃了，他们不得原地称王称霸。”
也不管自己会不会乌鸦嘴，这种事情仿佛就摆在了台面。
“希望今天能听到些好消息吧。”
全副武装之下，他毅然决然地踏入了这栋早已熟悉的大楼。
…………
“姜然来了啊，”忙得不可开交的赵组长看见姜然到来，心中顿时有些欣慰，“慧，统计一下四组到了多少人。”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是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哪怕是逢见面必定捅自己一拳的柯无枫，今天都有些明眼可见的走神。
终于到了自己的轮次了。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姜然定然是要报仇的。
张扬地开启了【领航者】的光环，嘴里念叨着“办公室霸凌”，数落着这位年薪“五百万”的同事这些年对自己的暴行，一五一十地倒了快要淹没人的苦水。
“你给我有点数啊，别欠揍。”
立刻怂到一边，只想调节气氛的姜然可不想真的引起这个人的注意。
反倒是办公室里出现了几个新的身影让他有些好奇。
“对了，这几位是新人？看上去比我还要小几岁？”
“悟性值不错的几个小孩儿，这两年突破五点不是问题，只可惜了……全国高考筛选了几年，也不过就是这么寥寥几人，真的让人乐观不起来。”
另一位同事语气里满是悲观，所有人心里也都明白，悟性值真的揠苗助长不起来。
能够强行把这些淹没在千万名学生中的佼佼者提溜出来。
对于神话委员会来说，这种收获已经足够。
当然，代价也足够得大。
如今全社会的反噬正是他们必须要面对的后果。
曾经姜然还打算问问赵组长，接手这种程度的项目，按理说向社会公开会是更好的选择。
只不过还没等他问出嘴，就算是没有这方面经验的姜然，也不难猜出公开后会产生的恶劣影响。
人性都是趋利避害的，永远不要将“牺牲”“理解”“包容”这种不切实际的道德观念当成一个群体层面的要求。
一旦知道即将慧发生的危险。
绝大多数人肯定都会在第一时间把钱从银行取出来，囤积成山的生活物资，无心工作无心学习。
有点资产的人，反应只会更加强烈。
而且这并不是什么自私自利的行为，甚至可以说完全能够理解。
一想到这个场面，姜然还是觉得委员会做的对。
这种事情，真的不能说。
能多拖一天就拖一天，没准最后神话系统的解决方案，就会在着拖出来的时间里顺利登场。
而不是早在超凡系统崩溃之前就提前面对一片狼籍。
“介绍一下，这位表情凶煞的弟弟就是姜然，手里橙卡多到不值钱，十八岁就有了第一张英灵卡【李白】，你们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
这种看似吹嘘实则阴阳怪气的话，不用想就知道出自柯无枫的毒舌。
不过被这么揶揄一番，姜然反倒轻松了起来，这才是这位同事应该有的样子。
先前那么严肃死气沉沉太反常了。
只是下一秒，几位和当初的他一样满脸稚气的少年少女立刻投来了崇拜的目光。
“…………”
这一次是少有的超凡组六个组齐开的会议。
就连一些刚刚参与过实验，现在理应修养放假的组员也都尽力赶了过来。
这种全员集合的大规模会议，就算是已经待了三年多的姜然也是第一次见着。
“清点完了，我们组七个人未到且没有注明原因。”
拥有着科技卡【基因编辑】的徐慧眉宇间有些隐隐的担忧。
赵组长反而有些无所谓，“还行，和其他组比起来算好的。”
先前业绩最好的超凡一组，这次能在全社会声讨下重新集合的甚至不到十人。
这些原本在自己的行业领域内呼风唤雨的精英们，本也不必冒这种风险。
如今舆论压力至此，意志力不够坚强的，该撤退也就撤退了。
环顾四周，姜然也发现消失了不少熟面孔。
这时候，他心中想的是，如果他不是一无所有，而是有着自己的企业，自己的事业，自己的家庭子女，或许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吧。
在大势之下尽可能保全自己，这本就是再无可厚非的事情。
一阵唏嘘中，来自核验组的总指挥已经开始了这场意义非凡的总动员。
神话项目即将关停。
神话卡牌设计制作已经全面停止。
留给委员会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技术组的储备也仅仅只够剩下来最后一次大型实验。
失去了社会层面的支持，吞金无底洞般的神话项目单凭行正命令根本无法实现。
或许，在过去的那些年里少犯一些错误，现在会是完全不一样的结果。
只是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最后一次大实验，是愿意回到委员会的所有坚持者们最后一次违心的呐喊，也是在如今风声鹤唳的背后一丝可能的希望。
就在外界几乎所有人所有行业都在痛批这群无端消耗纳税人资源的闲人的时候。
这一场同时调用整个超凡组的大型实验终于在项目即将下马前正式开始。
“奇怪，今天怎么没有见到归儿？”
性格使然，面对这些激动人心的话语，姜然不会有太大的触动。
尽管身体诚实地来到了这里，心态还是尽可能地保持了冷静。
倒是那个一直赖着找自己玩的小女孩今天没出现让他有些意外。
这三年里，他也渐渐从其他同事的嘴里得知了归儿的一些经历。
比他还要更倒霉的人生也不过如此。
无家可归，身体虚弱，偏偏从性格上只能看到天真烂漫无忧无虑，这种小丫头换谁都要心疼。
没等他再分心，很快技术组那边已经下达了指挥。
这一次的大型实验是一个先前测试已久方向，“超凡力量收容”。
以往都是由一二三组持续跟进。
对于姜然这些第四组的成员来说，确实有些不太熟悉。
“我们组的实验很激进，只跟进神话系统的搭建，这个实验保守得多，主要用来吸收脱离系统后的超凡力量，降低次生灾害的风险，最后一次实验了，保守一点是好事，也能留给后人一些保命的手段。”
“原来如此，对了慧姐，你见着归儿了吗？他应该也……”
“不该问的别问。”
向来严厉的赵组长罕见的粗暴起来，直接堵住了姜然的疑惑。
这种反常的表现也让姜然本能地察觉出了什么。
“实验马上开始，你那些花里胡哨的光环可以开启了。”
“收到。”
…………
上百张超凡卡同时启动的场面不可谓不壮观。
尤其是几张堪称奇迹的奇观卡，【长城】、【烽火台】的出现，让姜然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才叫做历史的厚重。
无数接近超凡本源的力量就这样毫不怜惜地在巨大的实验室大仓库里轮番流转。
高悬众人头顶，隔在玻璃框中的“小太阳”努力释放着它最后的光芒。
这一刻，姜然不由得产生一种穿越时间的恍惚。
韩教授当初所说的超凡系统出现前的混乱时期，或许就是这个样子吧。
只不过那时候的人们刀剑都向着彼此。
那一定是个人性暴露到极点的时代，一定不能回到那个时候。
作为燃料不断燃烧的众多超凡卡理应在这一刻被所有人铭记。
但事实上，这却像是鬼鬼祟祟地进行最后一次无悔的付出。
除了这些作为实验动力来源的超凡组成员。
数不清的技术组工作人员更是忙的不可开交。
存在感最低的穿着白色工作制服的备份组工作人员也拼尽全力做着最后的一次备份。
设计组、卡牌组更是亲眼目睹着由他们一手缔造的神话系统这最后一次绽放。
“归儿，开始吧。”
核算组总指挥的声音里多了一种不太符合这个场景的悲怆。
“逆转超凡方案，正式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