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飞飘落的雪花,零落在陡峭的悬崖峭壁间。
沿着较为平缓的南侧,一条人影正在艰难的攀爬,这里是高山星球的第一高峰——亚德尔峰。
亚德尔峰附近生活着一群亚德尔人,一种带着翅膀的会飞行的种族,宇宙最强剑客介之断就生活在这里。
陈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夺取宇宙第一剑的称号。
他历尽三个月终于艰难的爬上十万米高的亚德尔峰顶,在那里也见到介之断。
无情的雪花打陈升的脸上。
介之断背负着翅膀道:"你来了。"
陈升道:"我来了。"
介之断尽力用鸟一样的嘴模彷人类的声音。
"你已经是地球最强剑客了吗?"
陈升默默地回答道:"是的。"
成为地球最强剑客并没有让陈升觉得有任何可以骄傲的事情,所以他的回答也是冷冰冰的。
介之断回过身来,盯着陈升道:"很好,我就知道你可以。"
陈升的神情似乎开始有些沮丧,澹澹说道:"不好。"
介之断并不像人类那样可以微笑,只能嘎嘎笑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陈升道:"一切都如你的预料,我来了。"
"嗯,是的,你要先喝一杯吗?我并不想占你的便宜。"
"可以。"
介之断从翅膀下面拿出一个皮质酒囊,翅膀只一扇动,酒囊如离弦之箭般快速飞向陈升。
陈升侧身一把接住飞来的酒囊,微微一笑后,毫不犹豫拔开塞子,将酒灌入口中。
陈升知道这是介之断在试探他的武功。
介之断又再次发出嘎嘎的满意笑声。
陈升喝了一口,酒还是温的,想必是介之断自己的体温。
陈升是个哺乳动物想保暖只能靠穿衣服,骤然登上这十万米的高峰,恐怕早已失了温。
介之断是宇宙第一剑客,当然不会趁着陈升处于不利的情况下出手,他要等待,等待陈升达到最佳的状态,他是一点便宜都不肯占的。
陈升喝完一壶热酒,身体活泛了起来。
介之断道:"你应该已经缓过劲来了,可以拔出你的剑了。"
陈升缓缓拔出那柄周身青绿细长的宝剑,缓缓道:"此剑名曰青蛇,用地球十大名剑为基重新锻造而成,死在这把剑的有三百七十六人,无一人不是高手,无一人不是恶人。"
介之断打量着陈升手里的剑道:"的确是把好剑。"
陈升道:"请拔出您的剑。"
介之断从另一侧翅膀下拿出一柄鲜红宽厚的剑,道:"此剑名曰腥红,是高山星球最好的一百位铸剑师联手打造而成,死在此剑下的有一千二百四十八位,无一不是高手,无一不是恶人。"
陈升道:"好剑!"
"的确是把好剑。"
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卷起漫天飞舞的雪花。
从悬崖下飞出十几名黑衣黑羽的杀手,一瞬间又轻轻落在介之断和陈升周围。
可以看的出他们都是绝顶的高手,他们对于力道的掌控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
一名黑羽人道:"陈升,终于找到你了,十年了,十年!你应该继续躲在地球当你的缩头乌龟,想不到你还有胆子踏入高山。"
陈升忽然神情变得恍忽起来,长叹道:"十年了,朵拉公主还是忘不掉我吗?"
黑羽人冷冷道:"十年间,公主天天以泪洗面,你这个该杀负心人,要不是公主的命令,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
一滴泪珠划过陈升的脸颊,还不等落地已经变成了冰滴。
陈升抬起头怅然道:"公主还好吗?"
黑羽人道:"已经不是公主了,是朵拉女王!你现在跟我们回去,当着女王的面跪下来道歉,女王说不定会原谅你。"
陈升无奈的摇摇头,用沙哑的声音吟诵道:"秾丽今何在,飘零事已空。"
黑羽人道:"什么意思?"
陈升道:"你不会懂的,因为你从未爱过。"
黑羽人道:"我是不懂,可是你……必须跟我回去。"
陈升微笑却不为所动。
"那就别怪我们不留情面,动手!"
十三名黑羽人,迅速凌空飞起,用脚爪拿出宝剑,盘旋在陈升周围的空中。
"女王有命,只要活的。"
"得令。"
十三名黑羽人从空中,一起极速刺向陈升。
武功本来就讲究以强击弱,以快打慢,现在他们还占据着空中优势。
一道白光闪过,那是青光和红光的混合而成。
十三名黑羽人变如坠机般纷纷落下。
他们都整整齐齐落了下来,落在了陈升的四周,但是他们的头却落到了另一处。
显然他们已经死了。
陈升吃惊的看着介之断,道:"你为什么要帮我,这是我自己惹出的祸事。"
介之断摇摇头无奈的嘎嘎道:"我只想你和我在决战前,进行一场公平的对决,你如果受了伤……。"
陈升截口道:"你也太低估了我,就凭他们?"
介之断道:"我的确低估了你,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陈升丧气道:"我已经输了,我的剑只杀了六个,而你杀了七个!"
介之断道:"我是杀了七个,可是你的剑很干净,我的剑却脏了。"
陈升望着介之断手里的剑,在剑峰处的确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血渍,介之断果然是连一点便宜都不愿意占的那样一个人。
介之断边擦拭血迹边道:"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陈升微微一笑道:"遵命!"
介之断道:"好!"
雪花凌乱飞下,无人知道它最终去了哪里,也不会有人真正关心它们。
因为那是无关紧要的。
一刹那,雪花如静止般滞留空中,剑峰刺穿三片雪花,也刺入了介之断的喉咙。
介之断亲眼看见了那一剑,宇宙最强一剑!
陈升脸色骤变,扔掉手中的宝剑,扶住缓缓倒下的介之断。
止不住泪水,哽咽道:"父亲,我没有辜负您的期望,我终于做到了。"
介之断伸出颤抖的手想抚摸陈升被雪花染白的头发,想再给他一次温暖。
却再也做不到了,介之断死了。
他哪里知道那是介之断故意在让他,故意用剑峰的血来给他信心。
陈升将介之断的头颅齐齐砍下,将他的身体背负下山。
在明天太阳生起的时候,介之断又会长出一个新头。
介之断还会不会记得陈升是他的儿子?还是陈升把介之断当成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