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翻开了泛黄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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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总是一如既往地重复,而人们却总喜欢不断地追求新东西。茶余饭后,永远少不了新鲜劲爆的话题来调剂一下这无味的生活。前天大家还在说:某某某的男友原来是个基友;昨天就换成:某某某的女儿不是亲生的,是他老婆偷了人;或者:我邻居都快五十了,还生了个大胖小子。然后三五个人聚在一起哄然大笑。生活就这么过去了,每天总有些别人的事在不相干的人嘴里传着。比如现在便是如火如荼。

大家快来看啊,重大新闻,绝对劲爆。一个戴着眼镜,头发扎成马尾的女孩一手拎着早饭,一手高举报纸,非常高调地出现在上海韩氏企划部。

小唯,不会又是你的偶像传出花边了吧?穿着白衬衫的女孩端着一杯咖啡,并不为其所动,自顾喝着。

什么新闻?给我看看。另一个在打印机旁边的黄色衣服女孩却兴致冲冲。

我的偶像算什么,这次你们猜新闻的主角是谁?小唯故作神秘,仰着下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

不会是我们的寒冰老总吧?黄衣女孩自己说完也不置信地直摇头。心中自我否定,怎么可能,那样神一样的男人怎么会有什么新闻?他可是不食人间烟火,不着地气的人。

你怎么知道的?小唯张着嘴巴,一脸质疑,你也看了报纸?

真的是韩总?黄衣女孩不可思议地眨巴着眼睛,最不可能的事成真了,还真让人无法置信,再一次确认,不会吧?

真的,真的。小唯头点得像拨浪鼓一样,晃了晃手上的报纸,不信你看看。

快给我看看。白衬衫女孩接过小唯手里的报纸,一字一句地念出来,韩氏少东上演抢婚,武家豪门颜面扫尽,上海金融全盘洗牌,乞丐新娘过往揭秘

门口的身影一直顿足,一秒一秒过去,手一点一点握紧,张锦之手心里全是冷汗,嘴唇被咬得泛出了血丝,在苍白的脸上,红得妖治。眼里淌过浓浓的恨与不甘,仿若炙热得可以焚烧一切。韩弋,韩弋,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不顾一切,为了她,为了那个乞丐抛开所有的束缚。你就这么放不下她?不管我怎么阻止,你也不会放弃是吗?那我呢?我可以像你一样吗?不顾一切地抓住不放吗?

张锦之啊张锦之你还不明白吗?韩弋之于你,是风,是月,是永远遥远的奢侈。你最青涩、最天真的年纪便时,他在你心里画上了一道让你沉溺的风景,再也忘不了,抹不掉,可如今却这么决绝地抽身离去,连背影都吝啬。

啪报纸被狠狠砸在桌上。

韩弋双眼阴沉地盯着报纸,眼底深处寒冰覆盖。空气温度仿若急剧下降,刺骨的寒意,滚滚袭来。

立即封锁所有报刊。韩弋字字带着怒意,语气烈得灼人,眸光却冰得刺骨。这***的极端预示着韩弋的狠绝与气愤。

上海各大报社都收到了消息来源,要封锁恐怕不易。相比韩弋,陈叔更为冷静。

明天要是哪家报社继续刊登,就直接让它彻底消失。韩弋正视陈叔,语气不容拒绝,带着强烈的霸气。

陈叔就料到会这样,只要涉及到夏渴至,少爷就会毫无理智,方寸大乱。

可就今天的出刊量,事情已经压不下来了。陈叔冷静沉稳地分析道,这件事绝对有人蓄意为之,才短短一天,消息就像滚雪球一样,遍布上海。

先销毁未上架的报刊。韩弋丢下一句话走至窗前,出神地望着外面,仿佛一切未纳入眼中,又仿佛一切都未入眼底。

少爷。陈叔看着韩弋若有所思的背影,欲言又止,狐疑不决良久,还是再度开口,这件事曝光,韩氏的股价定会下跌,要早做准备啊。

先查清楚,是谁放出去的消息。

我马上去查。

动她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声音冷冽的像深冬的寒风,带着刺骨的冰凉。别的韩弋都可以不在乎,可是她不行,绝对不行,韩弋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绝不!

少爷,在事情弄清楚之前,别看着少爷决然的背影,陈叔还是将到了嘴边的奉劝都咽回去。他知道已经劝不住了,渴至小姐主导了少爷所有情绪;而且不想劝了,就让少爷肆无忌惮的维护吧,不能守在身边,如果连维护都不能,一定会穷途末路吧。

如果被她看到,定会难受吧?卸了一身戾气,皱着眉头,韩弋喃喃自语。

陈叔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少爷有没有听到自己的话?诶!韩氏与夏渴至比起来根本就无关紧要吧。那就自己替少爷守着吧,少爷的东西他都会守着,谁也别想动分毫。

梧桐树下(花店)

你是要送给什么人呢?武翎羽好脾气地询问一个比她还嫩的、看起来很叛逆小女孩,热情招待啊,谁叫人家是顾客呢,顾客至上嘛。武翎羽自我安慰:这叫能屈能伸。

男朋友。女孩答得那个正气泠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只是个还未发育完全的小女孩,还穿着白色上衣黑色裙子的校服。衬衫上满是五颜六色的涂鸦,耳朵上长长的一排耳钉闪闪发亮。

不良少女啊!武翎羽暗叹:原来我上学时还是很老实的。那些什么:用五零二粘人衣服,将人鞋带绑在课桌上,放学去放老实轮胎气与人家比起来只是小巫见大巫嘛。

推荐一下吧,我男朋友比较喜欢不一样的东西,不要老土的。青春期的女孩就是狂妄,没礼貌,不懂收敛。

微笑,微笑。她只是小孩子,别跟她一般计较,多吃了这么多年的盐,还搞不定她?武翎羽洋溢起她自己都认为假的笑:六月雪吧,比较浪漫,比较新潮。武翎羽指了指花架上,在那边,你可以看看。

女孩走近去,细细打量审视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还不错,就它吧。

那等一下,我去包装一下。武翎羽呼了口气,总算搞定,这种小女孩还真难搞。

女孩在花店随意转动,目光落在一盆植物:这是什么花?

正俯着身子浇花的夏渴至抬起头,淡淡回答:这是木槿花。

女孩看了一眼花,只是一眼就转向夏渴至,用奇异疑惑的眼光一遍一遍扫视:你是夏渴至?

我们认识?夏渴至似乎很茫然。

乞丐新娘,现在上海有谁不认识?你可比那些大腕都出名。女孩挑着眉眼,几分嘲讽,几分夸张地调侃。

夏渴至泼墨般的眸子微闪,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微带局促,就像被人看穿心事的小孩一般无措。

夏渴至依旧不太明了女孩的话,以及这个女孩脸上的神情,就像盯着新奇物品,带着探寻与好奇。还有那个她听了很多年的敏感词语乞丐。夏渴至心下莫名地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女孩继续不闪不躲地肆意盯着夏渴至慌乱闪烁的眼睛,不疾不徐地从包里拿出报纸,递给夏渴至。然后眼里带着浓厚的兴趣期待着,等着她认为会很精彩的戏份。

夏渴至木讷地接过报纸,努力平静下来,可是,可是她的世界还是哄的一声轰然倒塌,支离破碎。因为血,因为手铐,因为那个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可怕面孔。

报纸在空中飘悬良久才缓缓落地。夏渴至一瞬苍白了脸,像一颗被烈风蹂躏的孤树,没有任何支撑,摇摇欲坠。

报纸上写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杀过人?怎么从监狱出来的?女孩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越来越尖锐,完全忘了她只是个局外人,是个毫不相干的人。

十五六岁年纪的女孩,青春懵懂的叛逆期,不懂得害怕,不懂得世态炎凉,只是疯狂地迷恋所有新鲜的事物,然后疯狂地去人云亦云,随波逐流。因为她们年轻,她们有资本不怕天高地厚,有资本趾高气昂地挥洒青春的热度,去批判世道混乱,却毫不理会那些被她们用来点缀生活的牺牲品。显然眼下这个女孩便是这种青春模式下的产物。

女孩激动地天方夜谭,义正言辞,夏渴至却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只看得到对面女孩的嘴在一张一合地动着。琥珀色的眼睛就像易碎的水晶珠子,近乎透明的颜色。

原来每个人的历史都像一辆滚滚向前的车轮,以为只要路过了,只要不回头,便会被过往的路人淡忘,原来早已留下深深浅浅的车辙痕迹,在提醒所有人,它还历历在目。

你住嘴!敢欺负渴至姐,以为没人在啊?这还站着一个喘气的呢!武翎羽捧着包好的六月雪,怒气冲冲地一把丢给喋喋不休的女孩。水墨画般漂亮的脸,就像暴风雨马上袭来一般,乌云密布。黝黑的眸子染上了浓黑的墨迹,与平日里天真可爱的她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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