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乱了,谁替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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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想一刀杀了你,让你的血流干,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怎么可以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手上力道加大,蓝若飞恨不得这个男人就死在这一刻。

可能因着衣领被揪扯,蓝若腾似乎呼吸不畅,脸憋红了,耐心也磨尽了,沉声警告:蓝若飞,你是我的弟弟,可是也别再惹我。

蓝若腾只觉得莫名奇妙,这个弟弟今天似乎很激动,浑身带着刺。

对蓝若腾的警告,蓝若飞置若罔闻,眼中红色不褪反深:从今天开始,我不是你的弟弟,再也不是。骤然松手,狠狠一推,这个东西你认识吧?伸出右手,手心是一枚戒指,缀着龙头的黑色戒指。

这个戒指别人可能不认识,可是很多年前,蓝若飞就知道这个戒指代表着什么,它是龙帮的象征,是他蓝若腾的象征。

可是,翎羽握着这个戒指,一直,就算在手术台上,也未松开手。

这代表什么

那个伤害他爱人的罪魁祸首,竟是他的同胞兄弟。

蓝若腾似乎没有刚才的淡淡然,他一把抢过戒指,仔细巡视,慌神询问:怎么得来的?

这是他帮中之物,话句话说,这是他犯罪的证据。

差一点,蓝若腾就忘了,今天他做了罪不可恕的事,却被他最想隐瞒的人知道了。

蓝若飞冷笑:怎么?你也会害怕?怕遭报应吗?要是有报应,这世上就少了一个你这样的人。放下压抑,他放声质问,几乎声嘶力竭: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你说啊,理由到底是什么?那样一个简单干净的女孩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要下这样的手?我想不出来,到底哪里她那样一个女孩会妨碍到你,给我一个理由,至少可以接受。

任他费劲脑筋,他也想不出任何一个稍微说服他的理由,这两个人根本不会有任何交集,这样的结果到底因着什么?

眼神闪烁间,他还是坚持,虚与委蛇地推脱掩盖事实:这些事,你别管。道上的黑白,一向他都不想他沾染,尽管不被承认,蓝若腾始终认为他的弟弟不应该像自己一般肮脏黑暗。

我不管,要让我装作不知道吗?蓝若飞讽刺嘲弄。

难道你要将你唯一的亲人送进监狱?蓝若腾无畏反问。

何时他们兄弟间,必须这样你来我往,不依不挠地相处?反正,自这个七月十七之后,他们的亲情,不见得比薄纸厚多少。

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亲人这几个字,如今像噩梦一样缠绕着蓝若飞,是他摆脱不了的溯源。他否认,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解脱:你不是,如果可以,我不会手软。片刻的坚定之后,极尽毁灭的语气:你知道你害的女孩是什么人吗?是你口中唯一亲人最爱的女人,你居然下得了手?

他居然有脸说,唯一的亲人?知不知道,他口中唯一的亲人已经被他亲手推入深渊了。

这就是亲人?

可笑至极!

蓝若腾讶然,层层绕绕不解这话中意:你最爱的女人?也就诧异片刻,似乎想通了什么般,了然地笑开了,还带上了嘲弄,那个女人还真不简单,连你这样的游戏生活的人也为了她收了心。

蓝若腾从不相信什么狐狸精转世,现在好像荒唐得有点信了。韩弋,武穆青,再加上若飞,这个女人真不简单啊,并非红颜,却祸水。

只是蓝若腾还不知道,他意识里的狐狸精另有其人。

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不知悔改?蓝若飞从来不知道他这个哥哥居然这么厚颜无耻。他嗤笑,冷叹,厉问:告诉我为什么?究竟是什么理由?

没有理由。蓝若腾若无其事一般地敷衍塞责。

没有理由?哈哈哈真是好笑至极了,蓝若飞都止不住大笑了,疯狂地大笑,笑得眼睛都抽搐扭曲了,他厉声咒骂,蓝若腾,你***怎么不去死,你死了,翎羽就可以好好的了,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活着?

以前再怎么厌恶,他都没想过让这个男人去死,可是现在他是真的恨不得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去死。

这个男人活着,翎羽如斯悲惨,所以蓝若飞第一次有种冲动:想让这个男人去死。

蓝若腾似乎抓住了对方话里珠玑,疑窦骤生,翎羽?

那个狐狸精不是夏渴至吗?翎羽是谁?蓝若腾从没有这么恍惚过,战栗在破体而出,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在今天早上他也有过这样的感觉。

早就练就杀人如麻的他,二十九年来,两次莫名战栗,都在今天,似乎有些事在他预料之外地发生。

蓝若飞重重点头,艰涩嘶磨那个一提及就痛的名字:对,翎羽。

怎么会是她?蓝若腾恍然若失,一时犹坠荆棘,四面都是针刺,他无处闪躲:难道错了?害了无辜的人?还是若飞心坎上的人?会这么巧?到底是那个环节出错了?

蓝若飞不理会蓝若腾地呢喃恍惚,一语道出更残酷的事实,用极尽讽刺的语气:你知道她是谁吗?今天你亲手毁掉的女孩是你曾发誓要守护的女孩,那个古龙巷里救我们的女孩,她是你的恩人,而你是怎么对她的,啊?

这个陈述让蓝若腾如遭雷击,浑身一震,下意识地他拒绝接受,慌忙否认:不,那个女孩是张锦之,当年她说她叫张锦之的。

其实蓝若腾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否认得有多无力苍白,没有任何可信度。他是不敢相信吧,尽管隐隐约约已经察觉到错乱,他还是否决,杀人如麻的他也害怕了。

他害怕,阴差阳错间,他爱错了人,毁了他曾经发誓要守护的人。

他不相信,这世上会有这样戏剧化地造化弄人他蓝若腾不会愚蠢至极。

蓝若腾可能不知道,这世上一种东西,叫**情,它让人变得蠢笨。

蓝若飞只是冷笑,除此之外,他不知如何断言这个男人的推脱之词,他讥笑:张锦之?你是天真还是自欺欺人。当初我咬了她,手腕上留了疤,那个女孩就是她,是你今天毁了的女孩。

不可能的,她也承认了,不会错的。蓝若腾恍然若失地矢口否认,摇头间,眼睛里的激荡出卖了他。

他的话,蓝若飞不懂,亦没有兴趣懂,他只想知道那该死的理由,耐心耗尽,他逼问:说啊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总会有理由吧。

张锦之要毁的人是夏渴至的,为什么错了?悔恨交加之余,蓝若腾更痛心,因为那个女人居然骗他,而他在这个骗局里毁天灭地。

蓝若飞恍若梦醒,心中那张纠结错乱的谜网,仿若有松动的痕迹。讶异喃出那个曾经占据他整个年少时光的名字:张锦之?惑乱在眼中错开,清明过后,眼里竟溢出星点悔恨的泪点,手垂下,无力瘫坐,真相太过残忍,每一个字都像刀刃滑刻心脏的疼:错了,都错了,当年的女孩不是张锦之,不是她,可你都做了什么啊?

他懂了,原来这场罪责里,他自己也逃不了,可是太晚太晚了。

曾经他知道,这个男人在找一个叫张锦之的女孩。

曾经他有机会告诉这个男人,当年古龙巷里的女孩其实叫武翎羽。

曾经他见过真正的张锦之,知道这个男人遇见她了。

他冷眼旁观,置身事外,如今一环一环,满盘皆错。

那么多曾经,只要有一个成真了,结局颠覆。

可是,他亲手让那些曾经烟消云散了,因为他恨那个男人,却不知他这可笑的恨葬送了一个叫做武翎羽的女孩。

那三个女孩,循环了所有爱恨情仇,而他自己是刽子手。

她替了古龙巷里的她,她替了七月十七的她,错了,乱了,都错了,都乱了,可是来不及了

千帆过后,蓝若腾才知道,原来之前都身在梦中,那般离谱错乱,如今梦醒了,却开始眷恋起那荒唐的梦。他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挨坐在墙壁一角,仿佛还在梦中未醒一般心慌迷茫,呆滞地反复呢喃:我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他这双肮脏的手毁了他十几年来的信仰。

做了什么?他毁了一个曾经有恩于他的女孩。

做了什么?他错认了他的誓言。

做了什么?他痴爱了一个骗子。

无论哪一件,都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蓝若飞站起身来,俯视地上落魄凌乱的男人,嘴角丝毫不吝啬残忍:你欠的债,这辈子都还不清了,十几年前欠下的,今天欠下的,用你的命也还不清了。你知道那个无辜的女孩成什么样子了吗?除去生命,什么都被你毁了,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相助之恩的?

不应该是她的,什么时候错的?错在哪了?蓝若腾仿若听不见,看不见,迷失在自己编织了很久的梦中,醒不过来,只是像梦呓一般,喃喃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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