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贪心,只要一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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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之际,托盘掠过,滚烫的咖啡洒出,洒全数泼在了夏渴至的手背上。最恶劣的有意之举,最明显的报复之意。可温晓晓却还带着伪善的面具,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一边用纸巾去擦夏渴至的手背,还一边假意担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有没有烫到你?

不用装了,烫没烫到你不都看到了吗?夏渴至疼得揪着眉头,额头也渗出了些许汗珠。手背上灼热的刺痛感,一阵一阵袭来。。。。。。

我我没有。温晓晓瞬间泛起了委屈的泪花,断断续续地矢口否认。还真是天生的演员,这眼泪就像水龙头,说来就来,连酝酿都不需要。

是因为张锦之?笃定的眼神,平淡的语气,明明柔柔弱弱的却有有一种让人无处遁寻的气势。生活的磨难磨平了她表面的棱角,而她本质的坚决不屈是不会改变的,她的懦弱,她的妥协只在韩弋面前,因为她不舍。

没有。

温晓晓继续摇头否认,声音却低哑,略微泄了底气。脸上无辜委屈的表情一点一点殆尽。她没想到这看似软弱的夏渴至竟这么难对付,那双平淡不起涟漪的眼睛,却能不着痕迹地将人看穿,无法伪装。

我从来不欠她的,你这么做没有必要。她仰起头,因疼痛而染上水汽的眼眸,却亮得刺眼,凉得惊心。

可你欠我的,我做错了什么?你们的爱情游戏与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我要被牵连,被贬职?理智已经被不甘忿恨的情绪冲刷得一干二净,原本瞻前顾后的虚伪全数丢弃,全然忘了这话可能给她带来后悔莫及的后果。温晓晓已经脱离了原本拟定的剧情。厌恶和嫉恨的情绪像脱了线的风筝,一发不可收拾。她红着眼,大声宣泄她的忿忿不平,同样是卑微的人,你又有什么资格左右别人?

不管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说到底,也只是为了掩饰自己人性的不甘,不甘同样平凡的同一类人,却生活在社会两个极端的层次里。人心往往比人想得更善妒,自己无法拥有的,总会自私地希望别人也无法拥有。明明丑陋的想法,还要千方百计地掩藏狭隘的心,为自己的私心冠上各种看似合理的理由。诶!人真是复杂又虚伪的动物。

我并没有左右你。夏渴至从没想过自己能左右他人,一直以来她都是被左右的那一个。

但你左右了韩弋。

这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她与韩弋的事没人能懂,也不容许别人干涉。

那我是因为谁被牵连的?温晓晓恶狠狠地直视沉默的夏渴至,嘴角浮出阴冷的笑,答不出来了?

这突如其来的插曲确实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其实答案已经明了了,夏渴至没有能力左右他人,她唯一能左右的人便是视她为一切的韩弋。韩弋护她,疼惜她,不惜左右别人来让她安好。绕来绕去,源头还是她。这一点夏渴至无力辩白,也不想辩解。

你知不知道?不合适的两个人硬要在一起会连累很多人。留下鄙夷的冷哼,整理好情绪,重新戴上伪装的面具出去。房间内安静了,夏渴至沉思了,可温晓晓讽刺话却回荡着散不去。

不合适吗?好像很多人都这么认为,韩老爷子是,韩筱雅是,张锦之也是,他们都说他们不合适,不过好像他们真是两个世界的人,隔着无法跨越的的差距,唯一连着他们的就是彼此放不开的牵挂,也正是因为这份牵挂让他们兜兜转转还是割舍不掉。这是她唯一的寄托啊!只要牵着他的手,就算全世界都反对,她也不愿放开,她只想留住她生活里的唯一,就算自私她也认了。如果她和韩弋未来要让别人来左右,那她宁愿左右别人。

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淋上手背,冷得刺骨,又热得灼人,她却对着镜中淡然一笑,仿若冰山上绽开的雪莲:夏渴至,不痛,你已经拥有最珍贵的了,他是谁都抢不走的。因为他,她可以原谅所有的刁难,不是因为懦弱,而是她已经很满足了。韩弋就是上天对她最大的眷顾,夏渴至不贪心,她只要韩弋,只要一个他就好,其他的,她都可以不在乎。而且她怕,如果她要得太多了,上天就会收回对她的眷顾,因为上天从不会不求回报地给予一个人太多。生活就是一场等价交换,得到多少便会失去多少。夏渴至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可以懦弱地接受所有加诸在她身上的不公,只为了守住一个她珍惜且珍惜她的人。她的倔强,她的妥协都是为了他,为了他可以不顾一切,为了他可以隐忍屈服。

会议这么快就结束了?夏渴至将书放下,抬头看着刚进来的韩弋。手不自觉地放到身后,不露痕迹地隐去所有因疼痛而不适的表情。

嗯。韩弋走到夏渴至身旁,云淡风轻地说,没什么大事。

确实没什么大事,比起夏渴至还有什么能算大事呢?会议从头到尾四十五分钟,韩弋只说了一句再议便什么都没说过,留下两个字和一群瞠目结舌的股东,拂袖退场。可以让全公司上下再议,也不能让夏渴至久等,这韩弋可真够公私分明的啊!

我可以等的。

不需要。韩弋自然地牵起夏渴至的右手,我们回去。

嘶夏渴至条件反射地缩回手,被触到的手背火辣辣的疼。

怎么了?手垂在半空中还没来得及收回,韩弋面露忧色,不偏不倚地直看着夏渴至,盯着她皱起了眉眼,似要将她的疼痛看穿。

没什么。夏渴至下意识地将手背向里侧。

韩弋皱着眉,带着怒意与担忧的眸光锁在夏渴至身上许久,然后停留在了她的右手上,冷然开口:给我看看。

没事,没什么的,只是不小心

韩弋不听她的解释,一把拉过夏渴至的手腕,却很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伤处。被烫伤的手背应经腥红一片了,星星点点的血液凝固在上面,结成暗红色的结痂。一个一个杏黄色的水泡显得分外得扎眼,扎得韩弋心底冒出一股火气,散发出一种叫做心疼的气息,堵在韩弋心口。

怎么弄的?阴着脸问道,翻滚着热浪的眸光一直看着夏渴至受伤的右手。

咖啡烫的。夏渴至老实又小心地回答。

是谁?他平淡地吐出两个字,却带着浓浓的霸气。

是、我自己不小心的。夏渴至不自觉地移开视线,害怕韩弋识破她的谎言。她知道,韩弋总能看穿她所有情绪,她的眼睛骗不过他的,所以不敢看他。如果韩弋知道,那温晓晓定会又一次被左右了,自己已经累及过她一次,这次就当还她好了。

是谁?韩弋又一次沉着脸问,因为压抑着怒气,声音有点暗哑。

是温秘书。刚一对上他的眼,她就藏不下去了。夏渴至好像真的没有办法对韩弋撒谎,他的眼睛可以拆穿她所有的谎话。从来都是这样。他总能轻而易举地识破她的掩饰,她的伪装,她的隐忍,然后不差分毫地让她安心,让她坦然,让她可以不用带着面具生活。这便是相知相许吧!看来这一次,他们的不合适又要牵连不相干的人了。

韩弋双目中暗沉的漩涡汹汹涌动,卷起了千年伏冰下的寒气,面无表情的脸沉淀着风雨欲来的宁静。夏渴至知道,韩弋生气了,而且很生气。她扯了扯韩弋的衣袖,轻轻开口:我没事,你别为难那个秘书好不好?

什么都可以听你的,但伤害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韩弋,我

这件事别问让我处理。

你要怎么对她?

我从来都不是好人,别人越过了我的底线,我都会加倍讨回来。强硬冰冷的还未消散,他的声音却多了一份不确定与担忧,这样的我,你还会不会

我陪你。夏渴至坚定地接过话,没有丝毫的犹豫,淡淡的凉眸里跳跃这一种叫心甘情愿的东西。对,她愿意陪他,不悔不弃。她平淡却有力的声音驱散了韩弋所有的不安。她说:不管怎样,我都会陪着你。

疼不疼?韩弋对着夏渴至灼伤的手背轻轻吹气,很笨拙又很幼稚的行为,却是一种贴心的暖。

别担心,不疼。嘴里答着不疼,额头却还渗着汗,眉也疼得皱起。

以后在我面前,,不要再说没关系,也不用隐忍。疼就说疼,难受就说难受,想念就说想念。所有的都和我说,我都会替你。一句一句不是甜言蜜语,也不是海誓山盟,却让人不知不觉朦胧了眼眶。他从来都懂她,懂她的痛,她的难受,她的想念,她说不出口的,他都会替她。他从来都没有说过爱,却是这么刻骨的情。夏渴至拾起一句一句简单又朴实的话语,藏在她心里,脑海里,不动人,也不浪漫却最深刻。

她重重地点头,不再隐忍,疼得更揪紧了眉头:嗯,真的很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凉凉的手握紧韩弋大而厚实的掌心,我不说,是不想你也疼。

傻瓜。韩弋之间拂过夏渴至眼睑,点落了她隐忍不肯落下的泪滴,不是叫你别再隐忍了吗?

嗯。她笑着点头,泪水顺着脸颊滑下,落在了韩弋的手心,是温热的。

他凑近她,吻过她的脸颊,吻过她的眼睑,吻干了她落下的泪水,原来泪真是咸的,涩的。

那一天,他对着她说不要隐忍,疼就说疼;那一天,他笨拙地为她吹着伤口;那一天,他苦笑着喊她傻瓜;那一天,他吻干了她脸上的泪。那一天,她第一次没有为疼痛隐忍。那一天只是平凡的一天,却被夏渴至深深刻在了脑海里,将这些记忆锁在了心底,日夜擦拭,多久都会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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