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 红光冲天

监控画面中，煞气蝙蝠成群结队，仿佛一股黑风穿过山林。

它们已然在搜索范围绕了一圈，转眼又回到厉雨舟的藏身之地。

在洛惊霜的情报支持下，厉雨舟提前规避，在煞气蝙蝠中找到一处缝隙，又一次躲了过去。

这过程说起来轻松，但也着实惊险。

在躲避的时候，厉雨舟离最近的煞气蝙蝠只有半尺的距离。如果一旦与之接触，就会引起其他煞气蝙蝠群起而攻之。

陈玉田看得头皮发麻，不禁说道，“幸好这煞气蝙蝠不是真的生命，不然这么近的距离，厉雨舟一定被发现了。”

“煞气对生命体的感应能力本不该这么弱。”娜迦笑着道，“但华灼矶现在是一心二用，自然没办法做到这么周密。这种情况下，厉雨舟反而具备了一些优势。”

“优势？”陈玉田听得奇怪，问道，“厉雨舟一边操控气场战斗，一边还要躲避煞气蝙蝠，不也是一心二用么？”

“此言差矣。”娜迦摇了摇头，道，“你要知道，厉雨舟是拥有第二意识的。准确地说，是第二意识在操控气场战斗，厉雨舟是一种情报和经验共享的状态。所以，在这方面，厉雨舟消耗的心神并不算多。”

陈玉田虽听明白了，但心中不安却没有减少，于是再问道，“可是，这种优势又有什么用呢？”

“如果是正面硬拼的情况，这种优势的确无法体现出来。”洛惊霜解释道，“但如果是像目前这种情况，让厉雨舟有周旋的空间，那这个优势就至关重要了。”

“是吗？”陈玉田将信将疑。

娜迦表示淡定，说道，“接着看下去就知道了。”

陈玉田点点头，知道再问也没用，终于耐着性子看向监控屏幕。

画面之中，华灼矶的脸上，渐渐露出焦躁的神情。

虽然因为自身的削弱，气场不再那么好消灭了。但相比较而言，自己的明尊幻身仍比那气场要强上几分。

真正让他感到不适的，是煞气蝙蝠现在还没有搜寻道对方的真身。

“怎么可能！”

华灼矶怒吼着，双剑轮转。他化自在天被拦腰砍断，又一次在眼前幻灭。

心情稍有好转，华灼矶也趁机缓了口气。

才不过三个呼吸的时间，他化自在天形象再度浮现。但其形象，似乎又比之前矮了几分，几乎只有一丈高了。

华灼矶知道，在自己的持续攻击下，对方的力量也在减弱。

毕竟没有无中生有的力量，虽然对方核心有着强大的重塑能力，但战斗时的能量损耗是不可避免的。

既然已经摸清对方实力，华灼矶也很确定，自己的能量储备一定是胜过对方的。

在这种对耗的局面下，只要沉得住气，华灼矶几乎是不可能输的。

但现在的华灼矶，偏偏越来越无法冷静了。

作为火神教的天才弟子，除了那些实力高过自己的对手，华灼矶在面对其他敌人时都是轻易碾压的。

像这种胶着的战况，让华灼矶难以忍受。尤其是他察觉到，对方的实力境界比自己还要弱的时候，他的心绪更加难以平静了。

就这样靠对耗获胜，让华灼矶觉得无比耻辱！

“难道对方比我还有天分？我只有靠着实力境界，才能勉强压他一头么？”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想法，让华灼矶迫切地想要迅速解决眼前的敌人。

要像以前那样，以雷霆之势摧毁对方。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是远远胜过他的天才！我才是真正的天才！无从从哪个方面，他都不配与我相提并论！

但在第三次释放出煞气蝙蝠后，华灼矶的想法动摇了。

“怎么可能？”随着时间推移，华灼矶心中又是惊讶又是疑惑，“怎么会还找不到他的真身！”

三百米的范围！是华灼矶设想过遥控气场的极限距离。

“就算我到达化神巅峰的神通境，遥控幻身的距离也不过是三百米，他不可能超出这个距离！”

华灼矶只能想到另一个可能性，“难道说……他躲过了煞气蝙蝠的搜索？”

“但这也不可能！”华灼矶是这样认为的，“我煞气蝙蝠数量众多，若想躲避，需要极为精细的身法操控。光这一项行动的心神消耗，几乎和一心二用相当，更别提他还在使用气场与我战斗了。想我天才过人，一边战斗一边搜索也已经是极限了。难道……对方的心神意志，比我还强大？不可能！世界上不可能有这样的人！”

“那么……还剩下一种可能性！他的确拥有某种秘术，可以延长操控气场的距离。”

这是华灼矶唯一能够接受的猜测。

“既然是这样……”华灼矶眼中精光一闪，身形再度膨胀。这次飞出的煞气蝙蝠，比之前加起来的还要多。遮天蔽月，将整片山头都笼罩在黑暗之中。

可以看得出来，华灼矶一鼓作气，已然将探索范围扩张至极限。

“就算有秘术支撑，你的操控距离也不可能超过理论上的最大值五百米。这一次，看你还能如何隐藏！”

华灼矶嘴角冷笑，忽然发现，眼前的他化自在天也出现了变化。

就在煞气蝙蝠全数离开之后，他化自在天身形突然缩小，变得和正常人一般身高。

看到这一幕，华灼矶的第一反应是，“减弱气场，以此延长控制距离？”

这个念头才生出，他化自在天已然一剑迎头刺来。

华灼矶下意识挥出左手软剑去挡。可没想到的是，这一剑力道不减反增，就连速度也比之前快上几分。

不等华灼矶再次防御，猩红长剑已然刺穿他的头颅。

而更为诡异的是，中剑的脑袋上，华灼矶的嘴角竟然浮现出一丝笑容。

“原来将气场压缩，以增加消耗为代价，提高一段时间的爆发力。”

话刚说完，华灼矶身形幻灭。

下一个呼吸的时间，华灼矶身形在气场身后重组。他的脸上仍带着笑容，说道，“你如此不计代价地提升气场能力，看来是准备奋力一搏了！那这是不是也意味着，你的藏身地点即将暴露了？”

他化自在天无法说话，只能挥剑回应。

因为放出全部煞气蝙蝠，此刻的华灼矶幻身正是最为虚弱的时候。不下三个回合，他又被猩红长剑刺中，身形幻灭。

毕竟不是本体中剑，华灼矶对此根本不在意，旋即又重新将幻身凝聚起来。

“你想以此消耗我的幻身能量？可笑！”华灼矶一边重组身形，一边嘲讽道，“在我的能量被耗尽前，你就会陷入煞气蝙蝠的围攻之中。到那个时候，先死的只会是你这个蠢货！”

就在这时，山林忽然一震。华灼矶心生感应，转头看去。

夜幕之中，一道红光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