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
是的,一模一样的声音,一模一样的语调,是他的诺诺没错,那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
深邃的眼睛里情绪早已深深隐藏,内里除了疑惑,更多的还是那漫无边际的迟疑。
“我在、我在。”
“卿卿,呼、吓死我了。”
许诺抱紧卫卿冷清的身子,不时的拍打着他的后辈,像是在安慰他的样子,但卫卿想要的,可不仅仅是安慰而已。
“卿卿,我做了一个不好的梦。”
“嗯,诺诺不怕,都是梦。”
飘渺须臾的语气,听得许诺有些心惊。
“诺诺饿了吧?我下去给你做早餐。”
将少女从身上扯下来,卫卿为她捻好被角,转身离开,背影萧瑟不已,浑身气息沉甸甸。
“卿卿,生气了……是生气了吧?”
桌上气氛一度凝结到冰点,许诺一边往嘴里扒拉米粒,一边暗戳戳的用小眼神瞄着卫卿。
“卫……”
“诺诺乖,吃个蔬菜。”
乖巧的埋下头将卫卿夹给自己的菜送到嘴里,许诺砸吧砸吧嘴,又一次跃跃欲试。
“卿……”
“诺诺乖,吃口肉。”
许诺噤声,颇有些无奈的用快子戳着碗里的米饭,小心翼翼地揣度卫卿的脸色,活像一个忐忑不安伺候太上皇的小太监。
一连三天,卫卿都一副好说话,但我就是不听你说的态度,每当许诺想要解释什么的时候,他都会提前意识到,然后岔开话题,闭口不提许诺身体异样的事情。
最后许诺忍无可忍,晚上直接卡着点晕倒在卫卿怀里,可谁想那男人竟不闻不问,把人好好放到床上转身就走!?
不能离许诺一号太远的阿飘许诺二号,气得原地转圈圈,却又无计可施。
“卫小卿!你给我站住!”
“诺诺、我错了。”
“……”
这,这让她怎么接?不,不能被美色迷惑,不能心软。
一把将卫卿双手禁锢,拉着人坐到沙发上,一本正经、神色严肃的看着他。
“接下来的话,你要好好听着,答应我,好好听着,好吗?”
“好……”
“呼、”
深吸一口气,许诺一眨不眨、一字一句的用卫卿最能理解的话语说出了最重要的那个答桉。
“卫卿,我可能生病了,很严重很严重的病,可能……嘶”
手背勐地被反握住,上面力气大得惊人,磨得许诺有些生疼。
“卿卿、”
抽出一只手,轻轻的附在卫卿冷清的手上,许诺把那残忍的事实接续说下去。
她……必须说下去。
“卫卿,我可能,会死。”
只一句,在‘死’字尾音刚好落地的下一瞬,手中触觉悄然离去,整个客厅里只留下许诺一人,独自叹气。
满满的低下头,仔细看着目前仍旧是人类的手掌,不禁想到夜晚里那近乎透明,什么都抓不住的手,不禁想到夜晚里那近乎冰凉,什么都感受不到的身体。
“卿卿……”
一滴滚烫的泪水滑到掌心,溅起朵朵泪花,美丽极了。
“我真的……会死的。”